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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罚·落骨生香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鹿朽鱼
翌日,天还没亮,花沉沉便已穿戴整齐,正坐在书桌后悠闲的翻着折子。
阿善出现在殿里时,她似乎正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盯着手里的折子笑的花枝乱颤。
“今日你的皇夫迎娶公主,花沉沉,你这个样子让我十分怀疑你已经疯了。”
花沉沉放下折子,看着她笑道:“阿善此话怎讲,我吃得好睡得好,过的比谁都好。”
“既然你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又比谁都好,那便最好了,索性你也享了福算是不枉此生,不如早一点跟我回阴曹地府吧。”阿善坐到椅子上,不冷不热的说道。
花沉沉默,重新拿起折子挡住自己的脸,她刚才什么都没说。
阿善打了个呵欠,来人间这几日,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的,可惜身子已经生了惰性,还有点不习惯了。
“我来的时候,瞧见有好多的人跪在皇宫城门下,你不去看看吗?”阿善没什么诚意的说道。
花沉沉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道:“那帮子酸儒整天就只知道将芝麻大的小事说成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见到他们就烦,他们既然喜欢跪,便一直跪着好了,我绝不拦着。”
阿善斜睨她,“你的心可真大。”
如果一国女帝与别国公主共侍一夫这样的事情还算是小事,那还有什么事是大事?
那些以书香礼仪传世的大族最是见不得这样败坏伦常的事情发生,特别还是一国之君这样做,现在他们没有对花沉沉破口大骂还是有些顾及花沉沉的颜面,但是显然,阿善瞄了眼前乐不可支的花沉沉一眼,花沉沉很明显并不在乎那些。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20节
“你到底在笑什么?”
花沉沉将手里的折子丢给她,笑的肚子有些疼,“你看了便知。”
阿善打开折子,看完了之后一脸淡定的将折子扔回了花沉沉面前的桌子上。
花沉沉笑了一会儿,忽地支着脑袋沉思道:“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不如顺了这些大臣的意,多多搜罗一些绝世美男来扩充我的后宫,等我死了,也好让他们给我陪葬啊,真是一举两得。”
阿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刚才那份折子里,是那些大臣联名上谏让花沉沉休了皇夫荀晚,更主要的是希望花沉沉能够扩充后宫广纳美男。
“他们倒是难得的出了个好主意。”花沉沉颇为满意的说道。
阿善:“原来当女帝的待遇这么好,我还是现在就把你弄死吧,正好我也想当几天皇帝过过瘾。”
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花沉沉低咳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阿善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善冷笑,“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特意起早赶过来看戏罢了。”
花沉沉嘴角一抽,继而笑的明媚,“姑姑是不是没有成过亲?”所以才对别人成亲如此热衷。
阿善的脸色黑如锅底。
她凉飕飕的目光撇向花沉沉,“我是来看你的笑话,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笑话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看的。”
花沉沉抚额,算了,她还是别刺激这位了,说不定真的一怒之下将她勾了魂去了阴曹地府。
虽然她的确没多少天可活。
“姑姑,你来的太早了。”言下之意,娶亲还没有开始。
阿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出言挑衅道:“这话怕是说反了,花沉沉,今日你起的未免太早了。”
“昨晚睡得早,今日醒来便没了睡意,索性就起来了。”花沉沉长得偏艳丽,有种让人无法直视的美艳动人。
她好歹是个鬼,若是相信花沉沉的鬼话,还有什么脸做鬼。
第17章 大婚之日
“不过,阿善姑姑今日穿的倒是明艳亮堂了许多。”花沉沉仔细打量了一眼阿善今日的着装,不由得赞叹道。
阿善用着看白痴的眼光睇着花沉沉,“你眼睛没毛病吧?”她每天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黑裙,她到底是哪里看出来明艳亮堂了许多的。
花沉沉眼角含笑的看着她,也懒得同她争执下去。
“花沉沉,我昨日去了砚华寺。”
冗长的安静,殿外的天色一点点的明亮起来,花沉沉歪头看她,笑道:“所以?”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去哪里吗?”
“我大概猜得到。”花沉沉又拿起一本折子。
“哦?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不如你猜猜看他是谁。”
“司马清隐。”花沉沉倚在椅子里,似笑非笑道。
阿善挑眉,听不出情绪的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花沉沉不由得弯唇一笑,“姑姑是不是想说,我隐瞒了你不少?”
阿善也笑,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们人间有句话,叫做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看来陛下很有做死人的觉悟。”
“姑姑,你的好奇心委实太重。”
“不巧,那是我仅剩不多的优点。”
“这还真是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优点。”花沉沉坐在书桌后,握着折子望着她苦笑。
阿善坐在那里,望着明烛摇曳下花沉沉那张半隐半现的脸,“作为一个合格的看客,对故事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自然是要摸个一清二楚,如此,看戏才足够尽兴。”
“若是这场戏,并没有姑姑期待的那样好看呢。”花沉沉似是叹了口气,眸光里藏着稀薄的笑意,“姑姑应该活了很久了吧,这世间的故事再精彩纷呈,姑姑心里也只会腻了,我并不觉得,姑姑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
“我确实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阿善嫌弃的撇撇嘴,看向花沉沉的眼睛里却流露出精光,“可我对你的命感兴趣啊,你早点死了,我也好早点离开,之所以如此热衷的搞清楚一切,不过是希望你的事快点结束,毕竟,万一哪天我心情不好直接勾了你的命,你也无可奈何不是么。”
这淡淡的讥讽和威胁花沉沉岂会听不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唯有苦笑。
“陛下,时...”一名婢女走了进来,微微福身似是要说什么,结果在看到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的阿善时惊得呆在原地。
她作为花沉沉的贴身婢女,一直在外殿候着,若是有人进来,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完全没有看到有人进来过,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花沉沉此刻已经收起了那份闲散与慵懒,目光清幽的看向那名吓得不轻的婢女,“不必惊慌,阿善姑姑是朕的国师,日后见到国师不可鲁莽。”
阿善看着花沉沉不可置否的微微挑眉。
“是,奴婢遵命。”那名婢女惊疑不定的说道。
然后又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荀公子方才已经出了皇宫迎接公主了,司马大人他们已经在崇德殿等候陛下。”
花沉沉微微颔首,那名婢女便退下了。
“你这宫里的婢女,看来似乎都不怎么喜欢荀晚。”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21节
花沉沉一怔,有些不解的笑道:“姑姑何出此言?”
“身为皇帝的皇夫,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可她们都喊你的皇夫为荀公子,莫不成,这是陛下允许的?”阿善道。
窗外的天逐渐透亮,泛着霞色和鱼肚白的天穹看上去格外壮阔,花沉沉起身走向窗棂,闻言只是勾唇一笑,说不出的美艳妩媚,“这是阿荀的意思,他不喜欢那样的称呼。”
“你可真是惯着他。”阿善不冷不热的说道。
花沉沉娇艳的红唇一扬,“叶公子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惯着姑姑呢。”
“花沉沉,你要是立刻想死就直说。”阴恻恻的语气配上那张阴恻恻的脸,怎么看都让人心底发寒。
花沉沉抬手轻掩唇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而后朝阿善挥了挥手,“走吧,带你去看戏。”
两个人到了崇德殿时,珵国的大小官员都已经聚齐了,当然,除了那位已经重新投胎的尚书大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花沉沉径直走过众人,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大臣,面不改色的走到崇德殿上面的龙椅上坐下,阿善饶有兴致的站在花沉沉身边,有趣的看着底下的人五颜六色的脸色。
“众位卿家,平身吧。”花沉沉不轻不重的说道。
“谢陛下。”所有人恭敬的回道,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其实,今日他们本不必前来,毕竟不是他们的女帝陛下娶夫,他们实际上也是打算不来的,特别是那些书香传世的大家族,觉得花沉沉的做法委实丢尽了珵国颜面,心里正是怒气未消,又岂肯来参加一个皇夫娶公主的婚礼。
不过,这些人即便是再生气,也抵不过皇命难违四个字。
她花沉沉的皇夫娶妻,谁敢不来,她就敢抄了谁的家。
所以,哪怕今日到场的大臣心里都是怒气冲天,面上一个个却笑的灿烂无比,嘴里好听的话更是说的一个比一个溜。
“陛下,这位姑娘是?”一直沉默站在众位大臣之首的司马清隐突然拱手朝花沉沉问道,众人赶忙都停了下来,顺着司马清隐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站在花沉沉身边的女人。
起初他们以为是花沉沉的婢女,可是现在仔细看来,那名女子无论穿着容貌还是气度,很显然并不是一个婢女能够相提并论的。
花沉沉含笑的看了一眼微拧眉头的司马清隐,眸光流转间熠熠生辉,“这位是阿善姑姑,阿善姑姑从今天开始便是朕的国师,诸位日后见到了国师,如同见朕。”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众人脸色又是狠狠一变。
司马清隐微抿着唇,目光复杂难测的看向面无表情的阿善,眼底的波动和探究那般明显。
很显然,司马丞相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国师,心里还是存了极大的怀疑的。
第18章 拜堂成亲
阿善面无表情的站在花沉沉身后听她胡扯,虽然花沉沉当众宣布她是珵国国师,可那关她什么事。
她阿善凭什么给她当国师,她就不怕她将珵国给卖了么。
可是底下的人显然并不知道真相,只一个劲的盯着她,阿善姑姑的脸色顿时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转了转眼珠,她忽地眼神一凛,对着底下正打量她的司马大人猛地咧嘴一笑。
本是唇红齿白的好模样,却偏偏被她笑出了十分阴森的恐怖感。
底下有几位大臣已经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赶忙撇开眼去。
这位国师看起来不是好得罪的啊。
司马清隐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目光更是异常平静的从阿善身上移开了。
花沉沉端着得体而庄重的笑容,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这一幕一样,只是无比开心的看向殿门口,说道:“皇夫已出发多时,想必一会儿就能回来,诸位爱卿不必站着,都坐下来喝酒。”
阿善目光懒洋洋的扫了一眼众人,用着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花沉沉说道:“说起来今日是你皇夫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成亲呢。”自己男人娶别的女人竟然高兴成这样,做皇帝做傻了吧。
花沉沉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嘴角的笑意都僵了一瞬,而后恢复明艳的笑容,对着阿善微微举杯道:“阿善难道不知道人间有句话叫但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皇夫他今日娶亲,我心里难受的想哭,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大哭一场吧。”
“我看是你的这些大臣更想哭。”阿善举起酒杯一口喝下,目光讥讽的看着下面坐着的一群面色难看的大臣。
“做做样子罢了,等今日一过,他们只会笑的比谁都开心。”花沉沉眼眸流转,笑意深浓。
“叶公子今日怎么不来喝杯喜酒?”放下酒杯,花沉沉歪头笑道。
阿善翻了个白眼,“已经来了。”
花沉沉一怔,这时殿门口传来通报的太监,说是花轿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听候陛下的旨意。
“传新人入殿。”接到花沉沉的旨意,通报太监赶忙对下面喊道。
“叶公子为何跟着阿荀他们前来?”花沉沉问道。
“大约,是好奇你那位皇夫一见钟情的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吧。”话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花沉沉愣了愣神,随即清浅一笑,倒也不在意,“莲若公主的相貌自然是好的。”
这时,殿外阳光灿烂,薄云肆意流荡,一双新人迎着阳光走了进来,荀晚修长的手牵着红绸缎,一边小心的带着莫莲若跨过殿门的门槛。
新娘子头上带着艳红的盖头,行走间裙摆处的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荡,隐隐的金线流动,说不出的妩媚与动人。
荀晚今日也是一身大红锦袍,衬得本就如玉的面容更加俊美不凡,墨发束冠身材挺拔,不愧是人间翩翩公子。
隐了身的叶公子已经走到了阿善身边,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两个人,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花沉沉看了两个人良久,唇边始终是浅淡的笑意,直到有内侍小心提醒她吉时快过了,她才朝那位礼乐司挥了挥手。
礼乐司随即扬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陛下。”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22节
“夫妻对拜。”
阿善扭过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叶迦言,挑了挑眉,眼里有惊讶一闪而过。
“送入洞房。”随着礼乐司最后一声呼喊,荀晚便牵着红绸将莫莲若带出了殿门。
“怎么?”见阿善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叶迦言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阿善眯了眯眼,眼底冷光乍起,“你又知道了什么没告诉我?”
叶迦言摇了摇头,“为何这样问?”
“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叶公子可以瞧一瞧自己此刻的脸色,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被抢亲了呢。”
这句话她的确是实话实说,从刚开始叶迦言进来,一贯温润如玉的面容上便多了一抹阴沉和阴郁,若说没有发生什么,她绝对不信。
叶迦言望着已经走出殿门的两个人,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半个月,约莫要热闹了。”
“我素来喜欢热闹,倒是叶公子这样喜静的人怕是不习惯,叶公子还是赶紧滚回冥界待着吧。”阿善眼角微挑,眼神十分冷漠。
正说着,荀晚将莫莲若送入准备好的落霞殿后又回来了。
他是新郎官,本应该回到前面来敬酒。
只不过,这里坐着的是珵国大臣,不是新人双方的亲朋好友,所以,荀晚进来的那一刻,并没有热闹喧嚣的喜庆,而是充满了各色眼光的沉默。
看着沉默压抑的大殿,花沉沉依旧坐得端庄而优雅,精致的面容笑颜如花。
她端着酒杯朝向下方的荀晚,声音清灵而干净,又带着一丝的威严,“今日是皇夫的大喜之日,朕敬皇夫一杯,祝皇夫与莲若公主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底下憋着气坐着的众人,心里又是添了一层怒火。
他们现在横竖都看不惯这个小白脸皇夫。
荀晚始终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举起酒杯与花沉沉遥遥而望,而后仰脖一口喝下杯中佳酿。
“谢陛下。”
珵国的大臣也不是傻瓜,他们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陛下此举分明是表明了她的态度,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再给荀晚脸色看,于是在花沉沉敬酒之后,底下的大臣也开始笑容满面的朝荀晚敬酒。
荀晚面色淡定的一一应承,对于这些人敬的酒都来者不拒。
很快,白玉的脸上便出现了浅浅的红润,花沉沉坐在上方,清澈的眼眸看了一眼荀晚,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微微笑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善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拿眼睛睨她,“你的皇夫酒量真差。”
不过才敬了一轮的酒,便已经有了醉态,虽然依旧淡定从容,但若仔细的看,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花沉沉一笑,“阿荀身体不好,以前从不饮酒,今日...大约是真的高兴了,无事,难得他这么高兴,多喝两杯也不碍事。”
第19章 洞房之夜
阿善觉得,她找到了花沉沉这句话的关键,对于生平最爱没事找事的阿善姑姑来说,让自己不无聊的办法就是找别人的麻烦。
于是她目光盯住花沉沉,嘴角一咧,“花沉沉,你皇夫同你成亲时估计没喝酒吧。”
花沉沉看了他一眼,眼眸清澈而无温。
她更加幸灾乐祸起来,“你瞪我也没用,是你皇夫不待见你才一杯酒都不愿意喝,你现在还替他说话,这世间女子,无论是高高在上还是低入尘埃,都这般软弱。”
“阿善!”叶迦言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阿善脸色一沉,正要发火,倒是花沉沉笑着挥了挥手,“没事,阿善说的在理,叶公子不必动怒。”
叶公子朝花沉沉拱手,“阿善心直口快,失礼了。”
花沉沉笑呵呵的摆摆手,丝毫没有将阿善方才的话放在心上。
此刻的三个人都忘了下面的众人,司马清隐端着酒杯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上面自言自语笑盈盈的花沉沉,被诸位大臣围住的荀晚也目光淡淡的看着主座。
最后,日头西沉,夕阳的霞色霸道的铺满苍穹,崇德殿的酒宴便到了散场的时刻。
虽是婚礼,可这样的场合,所有人都不会想着去闹洞房。
一是不合礼数,二是没有心情。
所以当花沉沉说可以各自回家时,那些大臣们心里纷纷的松了口气,参加这样的婚礼,简直比上了断头台还难受。
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说,还没办法发泄出来。
花沉沉一个人也喝了不少,此时脸颊酡红眼眸迷离,她看着大殿里没有走的两个人,勉强站稳有些奇怪的笑道:“阿荀,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还不去莲若公主那里?”
而后又转过视线看向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的司马清隐,问道:“时候不早了,丞相不回去吗?”
荀晚没有说话,司马清隐慢慢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朝花沉沉行礼道:“陛下,微臣有些政事要同陛下商讨。”
花沉沉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闻言吃力的摇摇头,说道:“还是明天早朝时再说吧,我现在有些头疼,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
司马清隐今晚格外的坚持,“陛下,微臣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若是明日早朝再说,只怕晚了。”
花沉沉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她看向下方的两个人,觉得自己脑袋更疼了,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清隐,先回去吧,今晚...暂且不讨论国事。”
司马清隐微微抿唇,神情看不出喜乐,只是定定的看着花沉沉。
良久,荀晚的声音淡淡响起,透着夜里寒凉的雾气,“司马大人,请。”
司马清隐侧眸看着对自己做出手势的荀晚,两个人的视线都是冰冷而淡漠,司马清隐朝花沉沉告辞,转身离开了大殿。




慈悲罚·落骨生香 第23节
荀晚没有离开,他转过身朝花沉沉走来,叶迦言看了一眼酒劲上来的花沉沉,对着阿善使了个眼色,阿善瘪瘪嘴,也不管那两个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崇德殿。
荀晚目光沉冽的看着阿善走远。
“阿荀...”花沉沉站不住,已经重新坐了下去,撑着昏沉沉的脑袋望着他。
荀晚转过头,一步步沿着殿阶朝花沉沉走来,许是真的醉了,花沉沉咧着嘴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朝他伸出手,“阿荀,抱。”
她的双颊绯红,眼眸迷离的似蒙了一层雾气,白皙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润,似雪山晶莹剔透的雪,泛着晶润而美好的光泽。
“陛下,你喝醉了,我让婢女来扶你回去休息。”荀晚在她面前半蹲,目光与她平视,温和的说道。
花沉沉喝多了,脑袋比平时慢了许多,她望着荀晚,眼神呆呆的,荀晚也看着她,良久,才叹口气,正要扶她起身,却听见花沉沉低喃的开了口。
“阿荀,你穿红衣真好看。”
荀晚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将她扶起,“陛下喝醉了。”
“嗯,醉了。”她十分乖巧的点头,身子大半瘫软在他身上,头靠在他的肩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阿荀,你抱我回去吧,我不想走路。”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撒娇道。
鼻间全是她身上浓浓的酒气,也不知道她今天喝了多少,眼见她醉的越来越厉害,他只有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出了崇德殿。
花沉沉靠在他的胸膛,精致艳丽的面容带着三分媚态,出了大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寒凉的空气拂面而来,她微微睁开了眼眸,胳膊依旧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唔,将我送到勤政殿门口吧,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还是快些回去陪公主吧。”
他们的身后,沉默的跟着一群婢女。
荀晚没有说话,只是步伐沉稳而缓慢的朝前走去。
花沉沉低着脑袋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他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他,费力的睁大了迷醉的双眼,她有些含糊的说道:“阿荀,你要好好待公主,别冷落了她,她一个人嫁到珵国,也不容易。”
荀晚低头看她,那双眸子比暗夜的星辰还要耀眼,亦深邃的让人不自禁的深陷。
“我知道。”
花沉沉见他应允,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我的阿荀这么好,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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