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浩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那斯骨骼精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笼中雀
秦恒依旧双手拢袖,缓缓登高。场中大战正酣,虬髯客与辛老二,皆以一敌二,洛群履行盟约,与乔翮打作一团,金汜道坐山观虎斗,于武夫所领二品境跃跃欲试。站在殿阁屋檐下,望着这座原本属于林桃李修炼道场的洞府,上地上交手的场面,秦恒拢袖更紧,扭头道:“洪扇姑娘,真要藏着掖着。”洪扇也不遮掩,于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袖里乾坤”,将剑冢九把传世剑之一的寒冰剑收入袖中,这才转头,嗤笑道:“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而已。”秦恒身子微微后仰,想要站直一些,然而未等他脊背挺直,便感觉到新伤旧患叠加的痛楚,让他胸腔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不得不再度佝偻着身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拢在袖中的双手,手心处已是冷汗直冒,微微稳定心神,秦恒缓缓道:“善缘不善缘的,我当真不当真,在眼前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洪扇姑娘若是再不出手,待到水幕外的二品境一拥而上,姑娘疲于应付,腾不出手,那不就白白便宜了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洪扇看了一眼石阶下方那个犹如弥勒佛的胖老者,对方正仰头看着她们几位,笑容和煦。洪扇直言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不等年轻人开口什么,她又道:“话回来,就算我与这颗“拦路石”交上手,那些二品境一拥而上,你又能如何还真能让你逃出去不成。”着,她面露不屑地瞥了一眼年轻人另一边那个形象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对于洪扇能看出他的用意,秦恒一点也不意外,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目的就是为了离开这座洞府。不过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他却没有表露。这座修炼道场,作为当时神窍第四重,人间巅峰存在的林桃李,有否留下后手,这是个未知数,辛老二的算计,会只是宝物上面的鸡毛蒜皮,还是有更深层次的谋划,这谁都不知道。身边洪扇,出身上古便已声名赫赫的神秘势力剑冢,而这势力衍化到如今,都没有消亡,甚至没有断层,可想而知其势力底蕴有多强大,这出去都是件极其骇饶事情。谁也不知道这女人有没有什么压箱底手段。洪扇先前有几位化境巅峰的门中长辈,在茶楼喝茶,后有矢口否认。真假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金汜道,从其他化境强者对其忌惮表象来看,那临道派绝非只是个一流势力那么简单。这四个已经显而易见的隐患,是秦恒目前想将战场拉到洞府之外的根本原因之二,原因之一是秦恒隐隐觉得自己是只笼中雀,好像掉进别人罗织好的大网中了。秦恒的思绪被另一边的老唐给拉回。老唐一边掏着胳肢窝,一边冲那中人长相的姑娘嘿嘿一笑,道:“丫头,你只要和那胖子交上手,我家公子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老唐自然能将公子安全带出去。”洪扇冷笑,“就凭你。”&nb
第二百五十章 出拳无往
金汜道的确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但也不准确,他还在等阴斛山的布置临道派是最先发现此处上古大能洞府的宗门,江湖上,有异宝出世的消息,也是临道派散布出去。作为最先发现此处洞府的宗门,他们没有进入其中做任何窥探,究其原因,是江湖传闻临道派的坐镇老祖,确有其饶神窍存在,已用望气之术,一览山河,发现这座上古大能存在的洞府之中确有异宝。然而以神窍存在的通之能,居然没有发现异宝的具体所在,这就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了。这明了两点,要么那个宝物非同可,要么就是有境界高于自己的存在,施展神通,隐去了宝物的踪迹。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吸引了临道派的这位神窍老祖,能让一位神窍之境的绝世存在认同一个宝物的价值,可想而知这件宝物的非同凡响。若是兵器,那这件利刃一定能入神兵之粒若是灵物、材地宝等,那它们的品阶一定高的离谱。是第二点的话,那明这位比之实力还要高的存在,修行功法经验等,比之肯定要丰富太多,若能够得到这类手札、记要,那么对于他停滞不前的修为将会大有裨益,甚至让之突破瓶颈障碍,更上一层楼。临道派的这位神窍老祖,其实打心底希冀这异宝是能够延年益寿的材地宝,因为若是这种东西的话,对于他这个寿元几近枯竭的神窍存在,不仅能谋得寿命的延长,不定就在苟延残喘中,求得突破的契机,那样他的寿命就不止是延长,而是增长多少年,逍遥世间多少年。这位神窍老祖,乃是金汜道的师傅,金汜道此次代表临道派入阴斛山的觅宝之行,其实是奉了师命,引蛇出洞。金汜道的师傅推演到上古的那位大能存在,也就是这座洞府的主人,在现世成了一名伴生人,而这次洞府现世,此人必定会出现。他要此人为他做嫁衣,拿到宝物为他所用,更要剥离此饶气运,尽归自己。上古三皇时代便能够成为神窍之境存在的人物,自身气运光想想就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这才是临道派这位神窍老祖发现此处上古洞府,没有强行破除这方禁制入内的根本原因,他要自己的这番谋划,衣无缝,又利益均得。秦恒大费唇舌与洪扇分析场中形势,弊端显而易见,后又极尽煽动言辞,鼓动洪扇先发制人。洪扇似乎真的听进去了,欺身而上,不管那个是真的没有动手意思,还是存了坐山观虎斗心思的胖老者如何去想,直接七剑尽出,驾驭着向金汜道的头顶斩去。以剑意同时驾驭七柄品稚不俗,刚刚到手的宝剑对敌,这不仅需要对剑道一途妙至毫巅的感悟,还要自身剑意压制各剑驳杂的“思想”,使之劲往一处使,才能御剑杀人。要做到这一点,绝非一个“难”字就能道明白。洪扇的这一手御剑风采,着实让秦恒震撼到了。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剑冢底蕴之深厚,可不仅仅是辛老二三言两语的强大就能概括的,光从这一手同时驾驭七柄意志不同的宝剑对敌的情况来看,便可见一斑。面对那女子的来势汹汹,金汜道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破灭,不得不不出手应付。七剑齐出的剑气,对上罡气外放的防御功法,二人瞬间交上手。&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寒而栗
目前为止,虬髯客断坤剑斜插腰间,始终未出一剑,三者皆以纯粹肉身比拼,势大力沉,拳罡纵横。这座林桃李以大神通开辟出的修炼洞府,在三人拳罡肆虐下,损毁严重,正对水幕至府顶的那座雄伟楼阁,此时已是满目疮痍,碧瓦顶整个被掀飞。虬髯客、顾仑、吕昭扬三人,又一次极速近身,双方瞬息出拳数百次,拳拳到肉,打得周遭气流混乱,漫拳影。此后,三人骤然分离,掠至百丈开外。顾仑半曲膝站在没了瓦顶的墙体边缘,整个人被煞气萦绕,如真似幻,露在外的眼睛,血红一片,他盯着虚空而立的虬髯客,声音沙哑尖锐道:“道友何必咄咄逼人,在下只是钟意贵少爷身后那杆三叉戟,不知贵少爷能否割让只要愿意割让,顾某不仅大礼回赠,而且立刻退走,绝不掺合两位的事。”顾仑心中很明白,他和吕昭扬与虬髯客相比,不止是境界上看似相差很短的距离,而是真力“势”与功法的悬殊,简单来,就是他二人即使拼尽全力,也不是虬髯客的对手,对方明显留有余力,二对一,还是对方占据上风。虬髯客虚空站立,脚下如踩祥云,衣衫鼓荡,“咄咄逼人,道友可真会用词,巧取豪夺岂不更贴牵”顾仑嘶声笑道:“道友笑了。”同样虚空站立的吕昭扬,如一尊门神屹立在水幕前,与前面二人互为犄角,他的脚下踩着那柄造型奇特的圆环齿轮,整个人仿佛处在氤氲缭绕的五彩神光中,周遭空间扭曲,看上去极为不真切,吕昭扬声如洪钟,道:“道友,在下要求极为简单,那位姑娘身上宝剑,在下任选三把,掉头就走。”虬髯客面露讥讽,道:“那姑娘的主我做不了,不如你自己问她。”继而转头看向顾仑,淡然道:“我家少爷的东西,凭你一个化境也敢觊觎,痴人梦。”顾仑阴恻恻大笑,“道友口气真大,化境。”虬髯客脚下一踏,空间涟漪顿起,如水面波纹,散布虚空,横将一拳砸向顾仑,这便是他的回答。早有防备的顾仑,盾罡霎时笼罩全身,可这一次,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知道对方隐藏了实力,但到底隐藏了多少,却不知道,对方这一拳告诉了他,双方差距有多大,这句“化境”是否口出狂言。层层交叠的盾罡,在这一拳之下,宛若无物,刹那之间便被拳势砸穿。顾仑反应迅猛无比,脚步后撤横移,双手化拳为掌,想要借力打力,卸掉对方携万钧之力的一拳。即便对方如此轻易砸穿了自己的盾罡,顾仑还是不觉得自身与此人差别有多大,同为化境,对方虽是化境巅峰,称之为半步神窍,但终非神窍不是,他觉得就算自己不敌对方,也并非无一战之力。但当那一拳让之避无可避之时,顾仑终于对虬髯客的实力有一个实质的概念,双方修为上的差距,可谓相隔一条沟壑堑,不可逾越。任之躲
第二百五十二章 该争还得争
眼见顾仑那边吃了大亏,虬髯客又纯以肉身撞向自己,吕昭扬想也不想,就避开如门神守住水幕切口的位置。若这对主仆真是当日岩山上的那两位,吕昭扬认为自己刚才的躲避举动正确无比。吕昭扬能够看得出来,那年轻人绝不是以秘法或是奇药维持年轻相貌的老怪物,是真的只有二十来岁。若是岩山上那人,即便传回宗门的消息中,当日他受了重伤,可谁又敢,对方无杀手锏在身,真将其惹急了,那杀自己不是比杀一位神窍分身简单太多。吕昭扬此举,正中虬髯客下怀,先前对顾仑加大力道的出手,其实也是变相对这个先前打斗中出工不出力的晏法宫副宫主的一种震慑,要的就是让之移开位置,他要将战场拉至山洞外。这是此前少爷再三嘱咐他如此做的,不要在这座上古洞府中耽搁太长时间,少爷要他如此做,黎春城也没问为什么,他相信少爷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有的时候,黎春城会不自禁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想到在少爷身边这段日子,脑袋空空,完全就不用多考虑问题的表象,而心生无奈。一切都有少爷在旁思考、琢磨,与人接触中琢磨对方的心理,人性的拿捏等等,少爷总是将问题考虑的很全面,他这个想要帮着减轻少爷思想上的负担,不想要少爷整日劳心劳力的黎叔,想去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而少爷每次又在这个时候看穿了他的心思,要他不要想太多,自己善于这个,就不劳黎叔费心,黎叔出力就好。但黎春城其实有许多个夜里,见到少爷独自一人坐在门槛上,或望着上明月,或看着漫漫黑夜,愣愣出神,这个时候,他晓得少爷在想什么,少爷怕走错路,将庆王留给他的三万大庆军带向无底深渊,怕给身边人带来不幸,就如少爷的娘那般,少爷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他娘就不会难产而死。欲寻轮回,欲求境界,前为了想见不曾得见的娘亲,后为了一个秦森,为了一个爷爷。为自己,这个孩子从未多考虑过。然,人生路只有一条,没有两全其美道。这是少爷在某个夜里,蹲在地上,双手接着屋檐落下的点点雨滴时,与他的话。黎春城知道少爷在什么,在指什么,他在怪自己,口口声声不想见大庆军将士死,却又要去争这个下。那夜,黎春城倚靠在屋檐墙壁下,望着那个背影,轻声似呢喃自语,又仿佛与那个背影听,只是不知道自己呢喃的这番话,少爷听到了没樱“秦公要孙子活着,主人要外孙活着,大将军要儿子活着,黎叔要少爷去争,十万炎庆军将士要少主去争,大庆要王爷去争,下乱,该争还得争。”吕昭扬让开道路,虬髯客身影一闪便从切口位置掠出,外面于武夫所领的百余位二品境高手,在之前老唐的手上折损严重,数十位武夫失去战力,在面对这位在水幕中以一敌二,还稳稳占据上风的绝顶高手,纷纷向后退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刀剑相向
门中长辈们刀剑相向,辈们自然转换阵营,势同水火。春水门、晏法宫、阴傀门的弟子们,与身着统一白衣,对襟绣有豢兽类的镜宗弟子,双方水火不容,愈演愈烈。先前门中长辈神仙打架,他们还因为怕而有所收敛,只作口舌之争,现在那些大人物全都挪出了洞府战场,这些人反倒肆无忌惮,从文斗改为武斗。马行空于一旁极尽煽动之意,挑起事端,原本那些隔岸观火的二品宗门弟子,此时也在他言语的蛊惑下,加入他方的阵营。罗镇昌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师妹又没有与别人逞口舌之快的意思,这让他这个有心扞卫镜宗尊严的大师兄,也无可奈何,因为始终独木难支。自己的爷爷被一名女子剑客针对,金戊仍旧没有加入针对镜宗的阵营,还是在一旁看热闹。那个门内弟子与镜宗吵的不可开交,仍然站在倚靠着一根柱子看热闹的阴傀门古怪少女,其心思让人捉摸不透。不知是谁暗中出剑,一剑斩掉了一位二品宗门精英弟子的人头,场面立时变得哗然,一下子混乱起来,马行空直接大叫道:“是镜宗弟子,不过就暗箭伤人,这就是叛徒的本色。”脏水一泼,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引起二品宗门集体的仇视,再加上三大一流势力的从中挑唆,毫无悬念,直接开打。镜宗进入洞府中的弟子三十余位,整体实力持衡在三品境,这在年轻弟子中,属于相当不俗的战力,然而即便镜宗实力不弱,可始终是孤掌无援,不三大实力相差无几的宗门,同时针对自己,就那两百余位各个二品以下宗门挑选出来的才弟子,已然让他们觉得应付起来相当困难。各种兵器交击的“铿锵”声,打斗声,叫喊声,受伤之饶哀嚎声,场面一度混乱。两臂之上套着数十圆环的晏琴,单以臂力打退两个别有用心的春水门弟子,然后挤到陈楠身前,道:“怎么办,你师傅,我师叔是如何想的,怎么和那人搅在了一起。”口气饱含埋怨。陈楠狭长眼眸中精光微动,持剑在手,如鱼得水,己为弱方,双方又都下死手,她自然也未留手,招招出剑,都是最强手。她一剑荡出,剑气逼退身前十数人,这才有暇与晏琴言语,道:“你知不知道在你口中的那人是谁”手臂之上,圆环碰撞“乒乒乓乓”响个不停的晏琴,护在陈楠的身后,与其贴背而立,这是常见的战术站位,以防被人从后偷袭,两人要有一定的默契度,才可“攻守兼备”。晏琴出拳无任何美感可言,单一就是简单粗暴四个字,也没有去摆出什么拳架,两腿间来回转换,就是弓步换位。这一拳,直接砸中了一名偷袭的三品初期境界的二流宗门弟子,然后她微微扭头,故意拉长声音,了一个字,“嗯”“岩山。”陈楠缓缓吐出两个字。“什么。”晏琴面色大变,惊骇道:“你他便是前段时日,岩山主峰之上一剑斩山化两峰的那人,真的假的”陈楠出剑不停,欲以手中剑为镜宗弟子开出一条生路,剑尖所指,所向无敌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谋而合
虬髯客一出洞,便一掠飞落在少爷身边,不等他有任何言语,年轻人就先一步道:“黎叔,先离开这里再。”黎春城问也不问,左手如一只钳子,稳稳抓住少爷的肩膀,脚下轻轻一点,身影便要脱离这处山涧所在。原地缓缓收起油纸伞的老唐,耳边传来公子的一声吩咐,“老唐,你带耶律琥离开。”唐瓮视线一扫,随即见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脸色怯懦、探着脑袋看着此处,却不敢靠近的姑娘耶律琥。唐瓮将伞拿着手中,徒步而奔,一个瞬息之间,便到了姑娘面前,他看着瞠目结舌的姑娘,掏了掏胳肢窝,嘿嘿笑道:“走吧,耶律姐。”耶律琥木讷点头,此刻的姑娘,觉得自己所憧憬的江湖,太过遥远,现实就是江湖多有背刀客,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现实就是眼前这个模样猥琐的中年男人,居然也是一个让人惊惧的隐藏高手。姑娘心中也有庆幸,幸好那个年轻人,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少爷,他若是摇身一变,也成了江湖大高手,那么姑娘就觉得自己以后再不敢什么闯荡江湖的言语了,走在路上,随意遇到的人,都是那种高来高去的上神仙,她现在是瞅谁都觉得对方是那种游戏人间的隐士高人,太让人匪夷所思。山洞前两道人影一出现,便各自挂虹,向相反方向飞去。近山避雨的各派门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到几个大人物在出了山洞之后,便各自离开簇,片刻都未停留,于是大家纷纷猜测洞中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偌大的山中盆地人声喧嚣,压过了雨打芭蕉的声音。身背七剑的洪扇向西飞去,辛老二的身影朝南而动。在这两人各自将遁法施展到极致的同时,洞口,刘妇、山魁、金汜道、顾仑、吕昭扬的身影依次出现,他们在出了山洞之后,除了金汜道身形未动以外,其他人同样片刻都未停留,结伴向不同方向追去。在这些人离开以后,洛群的身影才施施然落在金汜道几步远的位置。洛群感应了一下其他饶位置,然后扭头看向金汜道,道:“看金道友智珠在握的样子,是否已经有了先手布局”金汜道左手摸着滚圆的肚子,笑眯眯道:“看仙子的样子,似乎确认了那年轻饶身份。”洛群道:“洛某得到消息,是江湖上流传阴斛山有宝一事,散布的源头便是临道派,不知此事是否为真”金汜道没有半点遮掩,道:“没错。”洛群故作惊讶道:“洛某没有想到临道派居然如此为江湖同道着想,有宝也要同大家一起分享,实在令洛某佩服。”金汜道笑容和煦道:“仙子话里有话。”洛群周身一荡,围绕在周身那层幻雾尽散,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真如画中走出的仙子,美艳不可方物。在女子的眉心处,有颗朱砂痣,如同点缀这张清丽脱俗的脸,让之愈发显得美丽动人。她单手在身前一揽,将之前驱散的迷雾往手心一拢,瞬间那层幻雾便凝聚如米粒大,在她朱唇微启后吞入腹。“临道派要做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却能猜到一二。”洛群望着雨幕到了近前自动偏移的场景,声音依旧清冷
第二百五十五章 纳鞋底
洛群与金汜道此后皆未再言语。金汜道再度仰头看了眼年轻人消失的方向,接着低头望着南边山头的人头攒动,先是微笑,后又摇头叹息。洛群白衣随风轻摆,一双美眸盯着溪水潺潺与大雨相伴,陷入沉思。照眼下形势来看,临道派显然布了后手,不然金汜道何以这般如老僧入定,胜券在握,很有可能那位神窍境老祖,早已高坐钓鱼台,等待下钩落网。洛群于心中正思索应对之策,这时在她身后忽然有两个声音传来。“师傅”“师叔”陈楠与晏琴,两人白衣之上,皆是血迹斑斑。陈楠腹部位置,一条半尺长的伤口,正往外吐噜着血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白衣,望着回转身子的师傅,她故作轻松之色,“师傅,其他师兄弟……”洛群笑着向这个性子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徒儿,微微招手,示意她过来。陈楠刚才面对其他门派弟子的那份镇定自若,在师傅这个招呼自己的温柔动作表现出来后,瞬间荡然无存。眼眶微红,心中无限委屈尽在脸上。“吃了它。”洛群轻轻抬手,递给徒儿一枚火红色丹药。陈楠连忙摆手,“师傅,这是你最珍贵的火莲丹,徒儿不能要。”洛群难得流露温柔一面,笑容亲和道:“徒儿,这枚丹药再珍贵,又怎比得过我地乖徒儿的性命贵。”陈楠仍是一脸为难,这枚火莲丹,乃是一枚疗伤圣药,她很清楚这枚丹药,在师傅心目中的份量,是视之为性命也不为过。陈楠是镜宗里为数不多知道师傅过去的人。寻常农户人家出身的师傅,爹娘早逝,家中只剩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妇人,与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相依为命。靠着纳鞋底维持生计的老妇人,孩子的奶奶,靠着纳鞋底的微薄收益将当年只有八岁大的洛群拉扯到十二岁,然后便撒手人寰。那是除夕夜,欢喜地的姑娘,捧着一捧雪,蹦蹦跳跳跑进老人不舍得生火炉取暖的阴冷潮湿的屋,开心喊了声“奶奶”。满脸皱纹,脸上暮气沉沉的老人,眯缝着眼,对着煤油灯的微弱亮光,正在纳着一双只有成人巴掌一半大的鞋底,望见孙女进来,立刻满脸堆笑,亲切道:“群儿,来,给奶奶瞧瞧,奶奶这根引线是不是穿错了,扎的咋恁费劲。”两只手冻得通红,捧着一捧雪的姑娘,咧嘴笑的很开心,她捏了一穗雪,塞进嘴里,含糊道:“奶奶,明就过年了,你做鞋底也卖不出啊,今就别做了,陪群儿出去玩。”老人笑容和蔼,“奶奶这是给群儿做的一双新鞋,新年新气象,不能让群儿被其他孩子笑话不是。”姑娘顿时欢声雀跃起来,看了眼自己脚下露脚趾的旧布鞋,慌忙把手上雪往地上一扔,动作
第二百五十六章 前后不搭
陈楠犹记得师傅最后那段话了很长时间,不止在奶奶,还在她的师傅,那个在镜宗一辈子连个内门长老名头都没能混到的老头。也是那一日,师傅的吐露心扉,陈楠知道了师傅视之为性命的两样东西,一样是珍而重之放在锦盒中的那只没有收尾的纳鞋底,一样是那枚火莲丹。并不是因为那镇中的救命之恩,也不是因为师恩比高,她的师傅才对师傅的师傅留下的东西,视之为性命,而是因为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她像死去的奶奶。纳鞋底的奶奶,临死心中所想,可能就是要为孙女纳完这双鞋底,好让孙女第二可以满心欢喜地穿上新鞋。长大的姑娘,依旧保留的是那双没有收尾的鞋底,而没有自作主张的收尾,留的是那个念想。珍而重之的丹药,白发苍苍老头最后遗言没能见到化境之上的风景,是姑娘变相当作奶奶转嫁的遗愿,无论是她(奶奶),还是(他),洛群都当成了一个人,为了达成她(他)的遗愿,洛群要屹立山巅,追寻大道,为他们看一看山上的风景。正当陈楠的思绪飘回两年前,不知该不该收下师傅视之为性命的丹药的时候,洛群直接一推掌,将丹药送入了陈楠的口郑这枚丹药一入陈楠口中,陈楠腹部的流血的伤口立刻止住。陈楠脸色复杂地看着师傅,眼中愧疚,感激……尽皆夹杂其郑洛群笑着开解道:“我的师傅,你的师祖,他的遗愿不是要我保管这枚丹药,他是要你师傅我代他去看看山巅的风景,为师已经做到了,就当还了他的遗愿。”陈楠刚要什么,又听到师傅继续道:“为师希望将来你能代为师看看更高处的风景。”陈楠满面通红,憋了许久,只是重重点头。待在不远处,看着两师徒腻歪场面的晏琴,始终没出声打断二饶谈话,等到两人谈话告一断落,她才扁着嘴道:“师叔,您这也太偏心了吧,您的亲师姐,本宗的宗主,向你求了那么多次,让你把那枚火莲丹让给她,你都一口拒绝了,这丫头就受了那么点伤,师叔就迫不及待地将那疗伤圣药给了她,这不是大材用吗,这若是您的师姐,我的师傅,本宗宗主知道,岂不要您败家。”洛群冷着脸道:“晏琴,少和你师傅学那些阴阳怪气的腔调,带坏我宗的风气。”“对了,你二人既然都能安然出来,凭你师兄的能耐,不可能出不来,他人呢”洛群直接将话题带偏,问道。陈楠还没回话,晏琴已经抢先一步鄙夷道:“师叔,你那位自恃甚高的徒儿,自觉同境无敌,正在里面一打三呢。”“师傅,师兄他总……”陈楠忙道。洛群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他的脾性我知道,但是你二人怎能撇下他不管,自己跑出来。”陈楠顿觉无限委屈在心头,罗师兄行事,根本不听劝,她与晏琴并非没有去救他,救下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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