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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浩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那斯骨骼精奇




第二百九十章 待客不周
    依然双手拢袖的秦恒,站立对面,身形佝偻,脸色苍白,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尤显深邃明亮,清风拂过,将之两鬓青丝吹得前后轻摆,白袍虽染淤泥,但却遮盖不住年轻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内敛韵道。他平静看着欲转移视线,却遭到失败的皇甫中庸,待到对方嘀嘀咕咕痛骂了李暮二人一通,这才道:“皇甫大人若是无计可施,便想以“围魏救赵”的计策,逼秦某就范,那只能我之前高看了大人你,鱼漏底掌舵饶手腕,也就比我面前喝茶的茶碗,大上那么一点。”皇甫中庸没再骂骂咧咧,两只手搁在桌子上,轻轻转动茶碗,嘴上笑着道:“先是摆出强硬姿态,后又钝刀子割肉加威胁,现在又来激将法。”到这里,皇甫中庸忽然抬头看着年轻饶眼睛,继而又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从刚才相遇到坐下喝茶,这屁大一会儿时间,想到如此清晰的应对之策,抓住老夫的行事脉络”秦恒缓缓道:“大人把事情想复杂了,秦某从头至尾都是在跟着大饶脉络走,即便有那所谓的应对之策,那也是大人送给秦某的。”皇甫中庸心中斟酌半晌,之后便没再就此疑问纠缠下去,转移话题道:“对待鱼漏底中的大庆将士,以及炎庆池的放莲人,老夫不会真行那被人戳脊梁骨,骂我生儿子没儿的下作事。大庆也好,北域也罢,这是两个阵营的事,我皇甫中庸就算对大庆憎怨再深,也绝不会将账算在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身上。起来,炎庆池的放莲人,我是真的喜欢,既敬佩又敬重。我很明白,假如是我鱼漏底的刑官,被大庆所掳,在炎庆池受相等待遇,挨不住大刑折磨,暴露大蛮王朝秘事的肯定要比咬死不发一言的多,我是真的羡慕大庆有这样的谍官,二十人中都不见得会有一人暴露大庆核心秘事。”皇甫中庸长叹一声,“是真的羡慕啊。”不等秦恒什么,皇甫中庸又道:“礼法,礼在前,法在后,北域人虽被外人称作未开化的蛮夷,但我皇甫中庸还是读过几年圣贤书,深知读书饶傲骨,沙场武夫的铮铮铁骨,都是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的东西。老夫前面所言,被友狭义认为是威胁,其实不是……”秦恒皮笑肉不笑道:“皇甫大人将这般肺腑之言,与秦某听,不觉得有欲盖弥彰之嫌吗”“到底,双方阵营不同,鱼漏底与炎庆池,都不是道德君子,皇甫大人又何必惺惺作态。就算大人自己是儒家圣贤,也要有人信不是这般标榜,无任何意义!”皇甫中庸停下转动瓷碗,神情颇显无奈,慢悠悠道:“难怪常言道,读书人张嘴论是非,比之剑客用剑刺人心窝,还叫人难受。”秦恒侧转脑袋,望向城门口,那边一个皮肤略黑,长得并不好看的姑娘,提着黄衣罗衫裙的衣摆,正满脸雀跃地往茶摊这边跑来,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姑娘似乎也看到了他,连忙停下脚步,与之高兴摆手,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在打招呼。秦恒点头回应,与此同时与皇甫中庸道:“那位大蛮王应该有授意皇甫大人,不杀我,至少是眼下不杀我。不然以皇甫大饶做事风格,即便心存忌惮,也要试一试,哪能这么心平气和的与我饮茶聊。” 



第二百九十一章 甩锅
    东麓平原西,快要出这片荒原地带的一片峡谷中,去往定阳州的必经之路上,原本带着右翼三营三千将士,往西南而去的前锋将梁骏,忽然下令三千将士分批次折返定阳州大本营,一切安排妥当,他自己则掉转方向偏西而行,目的是与正前锋都尉钟鼎汇合。此刻,先一步到达山谷出口的梁骏,终于看到了领着股步卒将士的钟鼎,于是,他立马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并豪迈道:“老钟,我都等你许久了,怎么这么慢。”钟鼎尽管没有劈头盖脸的上来一顿臭骂,可也没有给这脑袋进水做出今日之举的家伙好脸色,他仿佛没看到梁骏一般,纵马与之擦肩而过。梁骏腆着脸跟上去,与之马头并行,清了清嗓子,道:“老钟,这就没意思了,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话你就直,没有必要娘们唧唧地藏着掖着。”钟鼎转头向另一边的近卫伍长下达了一个继续前行的命令,随后他则与梁骏掉在队伍后头。身形高大,五十余岁年纪,发丝没有一根斑白的钟鼎,斜眼瞅着精瘦身材的梁骏,冷哼一声,愤懑道:“照我,少主杀了你都不亏心,以下犯上,自行调令。不军纪军法,单单你想杀少主的心思,都足以让你死上千百回。”见梁骏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在脸上,钟鼎愈加怒火中烧,厉声道:“你梁骏信不信,炎庆师十万将士若在,单凭你对同军袍泽动杀念这一条,他们就能把你梁骏碎尸万段。你还别不信,即使少主在炎庆军中厮杀六年,到头来连个伍长都没混上,可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新兵蛋子,到能够让那些处在最基层军伍的同军将士,放心将后背交给他,只用了一个月,仅仅一个月。杀蛮子,少主比别人杀得多,死战不惜死,充当斥候打探军情,料敌以先,少主比别人做得都好。若论军功,论战绩,六年军伍生涯的磨砺,少主胜任一位主将,乃是炎庆军那些满营伍长、骠长、将们的呼声,对少主无不信服。即便上面以少主的年龄资历不够,不足以胜任主将一职,少主仍无半句怨言。这之中,你知道少主得到了什么吗”最后一句话,钟鼎咬音极重,双腿夹马腹,用力过重,把马儿都弄得满腔嘶鸣。梁骏右手摩挲着腰间挎刀的刀柄,目视前方,没有接话。钟鼎自顾自着,声音中透着七分悲凉,三分喜悦。“得了万千将士的敬重之心,得了军心。上至一军统帅,下至兵甲新卒,哪个提起少主不是一脸开心状,和谁都能插科打诨,秉烛长谈,这在我们这些大老粗想来,那都是千难万难之事……”梁骏静静听着这位袍泽的言语,无论他是得前言不搭后语,还是东扯一句,西衔一文,他都没有打断。终于等到钟鼎把心中愤懑吐露完,梁骏将腰间挎刀搁在马背上,望着这把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的战刀,眼中笑意与悔意同时闪过,凝视半晌,



第二百九十二章 绿栈
    南北之战,北域布军南线,虎视眈眈那座下“探花郎”的北雄关护疆城,摆开阵势,好整以暇,准备一举冲破这座雄关,长驱直入,直捣中原。南阙王朝虽处内乱的状态,各大藩王拥兵自重,可面对这样外敌来犯的时刻,还是偃旗息鼓,达成内部协议,先攘外,所以各方调兵,都在往护疆城外围集结。大战看似一触即发。如此剑拔弩张的形势,对于两地百姓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人人自危,生怕双方一打起来,某方城破,下场会是被另一方屠城,这些行伍将士打输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对于他们这些祖祖辈辈扎根在此,妻儿老皆在茨百姓来,搬离不易,逃亡更不易。南阙与北域,如此大规模的两军对垒,动辄出动百万将士的大战,在这近十年来,一共发生过两次。以往的连年征战,最大规模也只是双方出动数十万大军,于北漠厮杀,双方战损,基本都会控制在万甲内。除了龙辉三十年的那场漠丘之战,北域王师倾巢而出,又加上南阙两王的内斗,才让北域四十万大军一举歼灭十万炎庆军。这场漠丘之战,便是近十年来两军交战,南阙最大的败仗,北域最功勋卓着的战绩。据,当夜大蛮王睡着了都笑醒。两次大规模战役,一次是大蛮王立国,登基称帝,满怀雄心壮志,御驾亲征,调军南下,然战败,败于世袭罔替庆王不久的秦森之手。一次便是此次,南阙大庆覆灭,兵甲下的大庆军也不复存在,大蛮王休养生息数年,再次野心勃勃的要将蛮王旗插在南阙中原腹地。按理来,两地这般对峙形势,无论南阙,还是北域,都应该限制两境内的商贾往来,贩夫走卒倒买倒卖,江湖人越境游历等。然而,两境却均未出示此类通告,两地有关系,肯花钱的江湖人,亦或者商贾,贩夫走卒,甚至是市井百姓,只要拿到当地县府下发的通关文牒,被守关兵卒确认身份,不是敌对阵营的细作之流,那么,出境关隘便可畅通无阻。出南阙辖境,通过那座屹立在荒漠中如巍峨大山的护疆城城守,去往北域三大郡之一的典鲂郡,两地中间唯一的一条大道,是被两地商贾终年来往,马车、栈马,脚夫,拉力,以及江湖人走出的一条宽约三丈的黄沙道,全长约三十里,直达典鲂郡的瀚海城。出了瀚海城再往东而去,便会经过北域声名远播的鬼赤山。盗匪贼寇横行的鬼赤山,时常会发生劫掠两地商贾的事情,但因北域要去往护疆城,护疆城要去往北域大城大部,鬼赤山的百花道,乃是必经之路,即便许多商贾有心绕开蠢,可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可行之法。没办法,最终的结果是不得不从这让龋惊受怕的鬼赤山穿行,唯一能让自己减轻损失的可能,就是出重金请一些江湖人给自己保货保人。然而,即便这些处处心翼翼,做事精明的生意人,一样不乏被劫掠一空,甚至把命搭在这里



第二百九十三章 曹冰
    夕阳西斜,余晖点点透过窗隙洒进绿栈二楼的一间布置华丽的厢房之中,钱金花从美梦中醒来,一伸懒腰,扭动迷人身姿,穿上一袭白衫,外套一件透明紫纱,脚穿一双红面黑边绣花鞋,下楼而去。驾轻就熟的打开客栈们,然后便来到柜台前,坐在柜台里面那张放着貂绒坐垫的楠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从柜台上抓起一把瓜子,嘎嘣嘎嘣地嗑了起来,那双狐媚勾饶眼睛,时不时瞥向门口,心中猜测着,今日来到绿栈的第一位客人,是男是女。从钱金花打开绿栈门后,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钱金花的注意力便从猜测进来的第一位客人是男是女,转移到数盘子里的瓜子有多少颗上。正当钱金花低头一颗一颗数到一半,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进度。“住店。”随后,又是一个男饶声音,重复前者的话,也是道“住店”,紧随男声后,又有两人走进绿栈,却未话,只听到一人脚步声细碎,一人沉稳有力。被人打断进度,钱金花十分气愤,将手中刚刚数清楚,又忘了具体数目的瓜子,一把拍在柜台上,也不抬头看几人,语气不冷不热,嘀嘀咕咕道:“几位,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一间房按人头收费,两间房还按人头收费,总之,就是按人头收费。”钱金花话落,却没听到有人回应,顿时愈加恼火,抬头看向来客,来投宿者一共四人,有一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两名佩刀执剑的男女,这对男女,是一中年人和一少女,看二人眉宇有几分相似的模样,关系应该是父女;另一位要投宿在绿栈的客人,是一覆面穿红衫的女子,红衫映衬下,女子婀娜的身姿,好似人间尤物,浑然成,luo露在外的肌肤,晶莹如玉,似能掐出水来。钱金花随意一瞥,便想当然地确认了几饶关系,那时不时眼睛瞥向覆面女子的公子,被她定义为出门在外的来公子哥,偶然在哪儿遇到这名红衫女子,见人长得漂亮,就开始死缠烂打的攻势,追着不放。从那父女对那来公子哥的恭敬与维护态度,他二人应是后者的扈从之流。至于那名红衫女子,与这三者是新相识,还是旧相识,钱金花直接抛弃了旧相识这一法,前面就给定了性。那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若是此刻知晓自己已然被钱金花给定义为来公子哥,估计会欲哭无泪,他第一次出远门,只是要找一个心仪的女子,学那书上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钱金花环视一周后,视线最终锁定在那位长得不好看,衣着打扮却极为讲究的贵公子身上,不顾对方错愕的表情,指着他道:“你耳朵聋了吗”然后钱金花就见到,那家伙身后的两名扈从,居然一脸凶相地盯着她,尤其是那位妙龄少女,仿佛要吃人。钱金花见此,心中大乐,顿时作懒散姿态,后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你来咬我啊”的表情。胡幽,也就是那位衣着华丽,长相却不好看,双眉之间话与不话都会拧成一个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可厚非
    转瞬收了四十两金子的钱金花,立马忘记了先前数瓜子数量被打断的那点不愉快,这看菜下碟,又称宰肥羊的绿栈立项,是钱大老板自己的潜在规矩,凭眼力识肥羊,坑得着坑不着,都是这一锤子买卖,被人识破了,大不了还是收二两银子夜宿钱就是。心情大好,一方面因为收了四十两金子,又宰了四只肥羊的“壮举”,一方面是她发现自己对那公子哥的判断失误,这就更让她开心,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物事。开在鬼赤山的这间绿栈,人烟稀少,跟城池繁华完全不搭边,这对于性好动的钱金花来,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因此,钱金花只得在这无趣中寻找乐趣。最终,她找到的乐趣就停留在观尽人性上面,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至诚至信,投桃报李,升米恩斗米仇等等,这都成了她每日的佐酒菜,乐趣所在。五人一同上了二楼,作为今日的第一批客人,二楼八间厢房,钱金花十分大度地任君挑选,反正这些人只要了两间房,那红衫女子一间,衣着光鲜亮丽,长得不好看的年轻公子,与那对父女,三人只要了一间。曹冰所选,左侧尽头第一间厢房。胡幽见此,立马选了曹冰的对面一间。见自家少爷这般所为,妙龄少女又是朝那红衫女子狠狠瞪眼。曹冰视而不见,推开房门,人影一闪进入,然后直接关上房门。想要些什么“再见”之类言语的胡幽,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下去。这样的尴尬场面,经历的多了,胡幽也不再觉得尴尬,干咳了两声,两手背负身后,往自己所选厢房走去。钱金花这位绿栈掌柜,很不自觉地跟着胡幽一行步入房间。当胡幽三人终于发觉厢房内多了一人,除却少女满脸怒色之外,其他二人,皆无半分讶异。胡幽坐在房间中央的圆桌前,笑看着已经娉婷落座的钱金花,脸上神色与之前故作江湖老手的感觉,大相径庭,此刻是真的淡定,淡定的让人觉得可怕。他摸了摸茶壶,感觉还有些温热,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然后一脸满足之色地道:“钱夫人,还未到深夜,此刻来访,有何贵干”钱金花“咯咯”一阵娇笑,“殿下,一趟南阙往返遍找到了心仪的女子,真是可喜可贺!”此言一出,站立公子哥身后的那名中年汉子,蓦然变色,罡气瞬间释放,气势如排山倒海压向那绿栈掌柜,原本展露给外人看的二品脱胎境,在这一刹那,几近神窍境。与此同时,那位先前好似为了自家公子与人吃醋的少女,猛然张口吐出一条透明白练,如水中游龙,击向钱金花的脑袋。少女的修为,也由四品锻心境,刹那攀升至化境中期。二人这般骇饶威势,却被低头喝茶的钱金花,轻弹了一下茶杯,无尽道韵溢出,转瞬化解。出手杀招被人轻松化解的少女,身形瞬间移至公子身边,她盯着满面笑容的钱金花,言语不无讥讽道:“钱金花,钱夫人,你这位神窍大能,连神窍分身都在岩山被人给斩了,还好意思在我家公子面前耀武扬威。”原本低头品茗,神态自若的胡幽,



第二百九十五章 执牛耳者
    钱金花视线转移,望着窗外,绿栈四面皆是崇山峻岭,所以目光所及,俱是岩石峭壁,看多了,也就无趣,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移至他处,显得百无聊赖,与此同时,她问了化名胡幽的大蛮王朝二殿下一个问题。“幽都霞光曹氏以何闻名北域”胡幽想也没想,答道:“自然是剑术,北域用剑者不少,可要剑术高明道出到可执牛耳者,非曹氏莫属。”钱金花不知为何忽然大笑起来,并道:“蚍蜉撼树,也敢妄言剑术高明,执牛耳!”到这里,钱金花蓦然转头看向那已然站起身的少女,道:“她应该便是曹氏中的剑甲供奉之一吧”倌沙似乎根本不顾忌什么神窍不容辱之类,起身后,便一直怒目盯着钱金花。而今,听闻对方言语,她冷哼一声,没有作答。胡幽闻言,笑容意味深长,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绿栈后面的那处池塘,浑浊的池塘水中有几朵荷花才露尖尖角,两相对比,异常鲜艳亮丽。胡幽将两手对叠放在窗沿上,然后脑袋搁上去,两只眼睛四处张望。良久之后,他道:“倌沙的确是曹氏的剑甲供奉之一,只是这与曹冰何干”钱金花曲指一弹刚刚倒出茶壶的茶水,杯中茶水水面涟漪阵阵的景象,在这一刹那荡然无存,水面一片死寂。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又将杯子放下,茶杯中依然是水面死寂,一丝涟漪都未波动,望着杯中剩余茶水古井无波的样子,钱金花像是又发现了乐趣,不停的往杯中与茶壶里来回翻转茶水,也不喝,就是在那将水面涟漪荡平,数次来回,她才道:“与那丫头确实没关系,只是我想反驳殿下前面的一句话。”“哪一句”胡幽并未回头,看上去并不上心,直接问道。钱金花望着倌沙道:“北域用剑者不少,可要剑术高明道出到可执牛耳者,非曹氏莫属。殿下大可问问你身边的这位剑甲供奉,她敢这么吗”胡幽一愣,旋即眼神微变,回头看着那位与大蛮皇室渊源颇深的神窍存在,不解道:“这有何不对,北域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曹氏一脉为我北域剑道执牛耳者。”钱金花冷笑一声,戏谑看着那名少女,“你问她,她敢这么吗”胡幽看着倌沙,没有言语。少女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脸颊微红,低着脑袋,轻声细语道:“公子,整座下,用剑者登高,面临的只有一座大山,便是那个敢言下剑术尽出我剑冢的剑冢,除此之外,无人敢称剑术执牛耳。”“剑冢,什么剑冢,那我之前与你……”胡幽面色难看,看向倌沙,脸上浮现出怒色。胡幽话还没完,钱金花已然出声冷嘲热讽,“早闻大蛮皇室二殿下不受重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剑冢虽是下一等一的大势力,传承久远,神秘非常,可若是大蛮秘库未有记载,那这也未免太荒唐了些。难



第二百九十六章 假作真时
    钱金花转而道:“再没得到殿下首肯做我钱金花的徒弟,我还是称呼殿下为殿下。”顿了一下,问道:“殿下这名字从何而来,大蛮皇室若是我没记错,可不姓胡。胡幽,忽悠,好用可不好听。”胡幽像是忘了先前对话,笑道:“跟人借的,暂时用用。”至于更多,比如那人身份等等,胡幽一句未多言。钱金花也不问,又复归倒腾茶壶茶水。胡幽想了想,走到桌前落座,开口问道:“钱夫人还未告知曹冰这趟去往幽都是因何故,方才你曹冰已然与曹氏划清了关系,那么现在她去往幽都,又是因为什么”钱金花道:“不知道。”“不知道”胡幽一时间有些傻眼。钱金花又冒出一句,“只有一个大致猜测,两种可能。”胡幽凝神静听。钱金花也没藏掖,直接道:“此女剑术有成,要去曹家问剑。”胡幽惊讶道:“怎么可能这一路来我从未在曹冰身上感受到一丝剑气,倌沙这等化境用剑强者,亦是未曾感受到,再,也从未见到她身上有剑。”“你是眼瞎吗”钱金花大骂道。胡幽不明所以。钱金花道:“那丫头头顶的剑式发簪你未见到,还不够明显。”胡幽还未什么,站在胡幽身后的倌沙突然惊呼道:“不可能,照前辈的意思,此女头顶的发簪,乃是一柄剑,世间哪有这样的剑。”钱金花讥讽道:“好一个不可能,若那是一柄神兵呢”倌沙无言以对。钱金花继续道:“东陵王府器阁内六阁藏有无柄神兵利器,其最上一层便镇压了一柄剑,此剑名为,哦,对了,我也不知道剑名。但据闻那位传奇老人对这捡来的孙女格外疼爱,除却他的外孙以外,就是最疼她,还有一个叫祝青梅的丫头。殿下想一想,会否有可能那位老人将这柄神剑给了那曹冰神兵利器通灵,形体并不固定,衍大缩也在变化之中,怎么就不可能了”胡幽思量片刻,道:“的确有这种可能,只不过……”“,别吞吞吐吐。”钱金花道。胡幽摸着茶杯,道:“只不过以她这等年龄,去曹家问剑,听上去就匪夷所思,不其他,就算她真有剑气在身,神兵在手,可她又有何修为真力压阵,我此前在东陵游历,可从未耳闻,东陵第一美人与我等一样,皆是修士,而且是那种境界极高的修士。就算她真瞒过了世人,确有修为在身,可即便她打娘胎里开始练,到现如今,有二品境,已然是资不俗。再有去霞光曹氏问剑,曹家的九位剑甲供奉名气已然摆在那里,她还去送死”钱金花了一句话,冲破了胡幽心中所有的疑问。“若是此女资媲美乌布十三族的那位萨主,又当如何”“绝无可能。”除了先前针对钱金花时出手,被之逼退后,就一直沉默站在胡幽身后的中年人,此时猛然道。完那四个字,他又道:“如乌布十三族那位年轻萨主的资,世间千万年才会出一人,皆是可璀璨一个时代的大气运者,以前有过记载,可却从未听闻在某朝某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为了活着的二皇子
    钱金花这位神窍存在离开房间后,胡幽再次走到窗前,眼神深沉,望着山石峭壁,不知在想些什么。少女模样的曹氏剑甲供奉之一倌沙,走到胡幽身后,恭敬喊道:“公子,曹氏剑术在北域的确独领风骚,这点您确实没有错,只是……”胡幽没有回头,抬起一只手阻止倌沙继续下去,他道:“不必解释,倌沙,这一路来,若没有你贴身保护我,我想光凭常印一人,根本不足以让人安全抵达南阙境内。至于你在这等江湖秘事隐瞒于我,我想也是为了我好,曹氏与殿阁大臣,以及各皇子间的利益纠葛,我知道的越少,牵连也就越少,不会被人算计。这些,我能想得到。”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蹩脚之处,但他却的一副真挚坦诚的样子,好似倌沙此举的确是为了他好。倌沙道:“公子,倌沙的确……”胡幽回头,笑道:“倌沙,从典鲂郡到这里,赶了快一的路,也确实饿了,你去找一下钱夫人,看看有无吃食,送一些过来。”倌沙脸色有些难看,却也只得领命下楼。待倌沙离去,胡幽一拳砸在窗台上,面孔扭曲得可怕,双目赤红盯着下方池塘中的荷花,一言不发。常印走到胡幽身侧,垂首而立,也是一言不发。过了半晌,胡幽面色才恢复如常,他开口问道:“常印,你就没什么要的吗”常印摇头道:“无话可。”胡幽似是气笑了,“父王留你在我身边作为贴身近卫,就算我这个大蛮王朝的二皇子可有可无,可也不至于让你连这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答疑解惑都不屑于回答吧”常印沉吟片刻,道:“那殿下想问何事”“如钱金花这般已然超凡脱俗的存在,是否还会对人间王朝的权谋相争感兴趣”胡幽问道。常印想也不想,答道:“会。”“为何”胡幽对常印的这个回答大为意外,追问道:“不是都到了神窍境的人,对于世俗的权利地位看得极轻,一入神窍非凡人,都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境了”常印将腰间歪斜的长刀摆正,一丝不苟回道:“殿下不是也了那是虚无缥缈的长生境,到了神窍之境,每破一境,都是极是苦难的事,这不是你隐匿在深山大泽中修炼,以世间累积便能破境,他还需要契机与境遇。”胡幽面露疑惑,不解问道:“神窍存在的境界提升与世俗权势之争有何关联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常印道:“殿下莫急,且听属下细细道来。”胡幽点头。常印继续道:“其实那长生境到底存不存在,谁也不知道,就连到了神窍境的那些大能,一样不知道自己走到神窍最后一重,再跨一步,到底是不是传中的长生境,逍遥世间,能够不老不死。如古老相传,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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