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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他思前想后,却是难得一个两的法子。

    自东渡以来,南郡公是唯一一个善待自己,提携自己的人,于公于私,他都绝对不能有负于他。

    最终他只能咬了咬牙,推门吩咐道:“备车,多带些侍卫,我要出城。”

    府里早就乱成了一团,清点库房的,抓贼的,巡查的,顿时无比慌乱。一听得主子要出行,众家奴又是争先恐后地想要随行,更是嘈杂无比,好不容易一番喧闹之后,南康郡官邸终于安静了下来。

    轰然的马车声远远地离去。

    竺法汰悠然喝完了杯中残茶,胸有成竹地拈起棋盘上那如玉的白子,慢慢地放在适才那盘自己已然认输的棋盘之上。

    若是懂得弈棋的人来看,自是能发现,那看似重重包围白子的黑子,一下子便如一盘散沙一般,陷入了死地,完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树杈之上,刘毅正不耐烦地对寄奴说道:“我们这守株待兔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寄奴也是焦急地眼望远方的路,安抚他道:“别急,就快来了。”

    “‘就快’是多久?一炷香?一个时辰?”刘毅不满地抱怨着:“你可别仗着我师父说要护着你就得寸进尺啊,师父可没吩咐我要陪你挂在树上耍猴。”

    寄奴好不容易才把他哄了来,忙好言劝道:“名师出高徒嘛,罗仙长既然能指点您练就这般高超的箭艺,所说的话定然是不会错的,您难道不相信您的师父吗?”

    刘毅闻言,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师父教养自己的点点滴滴,虽则自己并非他的亲子,师父待自己却是毫无保留,自己问什么便答什么,更是关爱有加。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烦闷少了许多,嘴上却还是嘟哝道:“这样干等也不是个办法啊……”

    此处正是先前刘穆之画地图的时候发现的那个隐秘山谷,然而此地地势险要,刘穆之和寄奴诸人来回绕行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找到别的出入口,故而只能守在谷前,只待卞范之来此地的时候好看个究竟。

    刘毅眼尖,远远地便看见了尘土飞扬的风沙,忙指着那里问道:“你看,那里似是有车马。”

    寄奴也望了过去,却觉得那滚滚而来的气势不似是只有一两辆车的样子,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过如此罢了。

    待那些人近前了,他们才发现,果然卞范之这次是倾巢出动了,至少两百个侍卫穿着军装,骑着高头大马,跟随在马车后面。

    那一行人快到了谷前,只见那马车里的人打起了帘子,探头往外看的样子,寄奴忙道:“刘郎,就是现在!”

    刘毅早已是弯弓搭箭,星眸只微微地一张,便瞄准了那车内的人,轻飘飘地一箭射去,竟是连一丝风声都没有,便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车内。

    车内立刻有人惊叫了起来:“啊~有刺客……!”

    侍卫们立刻乱成了一团,有的立刻围住了马车,有的四下张望着,更有人悄悄地四处找隐蔽的地方,竟是打算若是真有人偷袭,便赶紧找个安的地儿躲起来再说。

    阵型一乱,便有了可乘之机,寄奴和刘毅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附近的一块大石之后,寄奴对站得最近的士兵悄悄地努了努嘴,刘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支小袖箭射出,那士兵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寄奴忙扶住他,趁旁人不注意,将他拉到了大石后面,自己飞快地换上了他的衣物。

    刘毅眼神有些闪烁,竟是带着几分担忧问道:“你这样孤军深入,真的没事吗?”

    寄奴忙安慰他道:“没事的,没人会注意到我的,您放心吧。”

    刘毅尴尬地转开了眼,讷讷道:“谁担心你了,我不过是怕辜负了师父的嘱托,令他老人家不快罢了。你小子进去之后,可要自己小心,若是随随便便就被发现了,可别怪我保护不到你。”

    寄奴不由得轻笑,含笑道:“是,我会小心的。”

    此时,马车那已经传出了命令来,原来卞范之只是被那支箭擦到了发梢罢了,惊魂未定之下,家奴们才会慌乱起来,如今却是有军官在喊口令,令众军士集合,不得再四处乱走。

    寄奴也是熟知军中号令的,他见自己身上的军装系有牌匾,清楚地写明了自己的番号,忙走上前去,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丝毫异样都没有。

    卞范之不敢再看窗外,只是吩咐众人赶紧入驻山谷,牢牢地把守着进出要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通过。

    寄奴一边往里走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的道路,这原本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谷口,二三十人来看守也是足够了,然而卞范之竟然带了近两百军士过来,显然这山谷定然是另有出入口的。

    谷内风景与谷外无异,并不像寄奴想象的那样,处处都是炼化池,或是堆满了银子的,乍一看就如同一个寻常小山村一样,若是当时无人阻拦他们入内,只怕自己一行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地方。

    如今卞范之之所为更是确定了他们的猜测,若不是十分紧要的地方,他怎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急急地赶来呢?

    身边一个小军官见他在发呆,推了他一把,喝道:“还不快走?!”

    寄奴忙应声,随着众人一起朝着最中间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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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得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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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军官吩咐剩余的军士将那屋子给团团围住,果然卞范之下车便独自往那屋子走去,许久不曾出来。

    寄奴见身边一个同伴无聊地打盹,便悄声问道“大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从前我轮值的时候,怎的从来没来过这里?”

    那个军士迷迷糊糊的双眼立刻便恢复了清明,紧张地对他说道“快别问了,这不是你我这种小卒能知道的事情,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寄奴笑道“您放心,我自是明白我们的本分,服从命令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了,然而,您难道不好奇吗?卞明府进去这半天了,却是做什么去了?”

    那个军士听他这么说,立时猥亵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难道府道大人是在这里养了个外室,故而要躲着家里的妒妇不成?”

    寄奴不由得汗下,这人的想象力实在是天马行空,自己问他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侧目打量着此地的地貌,试图看出些端倪来。

    这山谷中大部分是平地,居中那屋子却是依山傍水而建,屋前围着重重的军士,屋后有些什么却是看不见。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这屋子定然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卞范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亲自将那屋子的门锁上,吩咐自己的亲信军官道“你们还是这样看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能离开。”

    那军官忙应声答应下来,寄奴见卞范之要走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叫苦,不曾想这人竟是打算将这些军士留在这里看守,自己连回去通知萩娘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也罢,说不定自己能打探出什么来也不一定呢,趁半夜去看看那屋子里究竟有些什么,恩,此计甚妙。

    卞范之转身又打量了一番那房舍,寄奴见他环视众人,忙垂下眼帘,免得露出自己异样的神色。

    随着他的马车远去,寄奴却又犯难了,大伙都站着一动不动的,自己要怎么四下走动打探情况呢?

    卞范之回到府中的时候,家奴们便来报,竺法汰大师因为久等您不归,自行离开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和法汰大师打招呼。

    心烦意乱地回到书房,他默默地坐在椅上,慢慢地回想这一整日的前后之事,心下思绪万千。

    今日府中失窃,显然是惊动了所有的人,很快管事们便都来到了主子屋外,等着主子询问。

    卞范之拧了拧眉心,问道“除了书房,可还有哪里少东西了?”

    掌管库房和后宅的两位管事忙上前,分别回话说什么都没少。

    卞范之想了一下,又问道“库房的银两都盘点过吗,确定没少?”

    库房管事忙详细回道“自听说书房失窃,小人便命人取了库房的清单来,核对了一整天,确认是一件都没少,您可放心。”

    然而厨房的管事却主动回话道“禀主子,厨房却是少了半条鱼,原先,原先是小的买了新鲜的鱼,便给您蒸了半条,想着若是您要和法汰大师一起用膳的话,便不适合太过荤腥,这才准备着的,谁知后来已盘点,那半条鱼却是不见了……”

    他低声说完,周围的其他管事都纷纷嗤笑了起来,有人便忍不住说道“笑话!难道这贼千辛万苦摸进来,竟是为了偷你半条鱼吗?分明是你自己驭下不严,被那些小厮偷吃了,却还敢拿这等小事来打扰主子,真是可笑!”

    厨房管事委屈至极,百口莫辩,只能对卞范之说道“主子,小的做完了蒸鱼之后便在厨房外间看着小厮们洗菜切菜,根本没有半个人进出过厨房,那鱼却不翼而飞了,小的这才认定是有人偷的,若不是如此,小的怎敢胡乱向您禀告此事?!”

    众人不以为然,都露出了哂笑和不屑,显然没人把他的话当成是真话,也没人对他的这些小算盘感兴趣,然而卞范之听了他的话却没有笑,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正色问道“我问你,你那放鱼的地方是不是靠近窗口?”

    厨房管事点头如捣蒜,忙答道“主子料事如神,正是因为怕太烫不可入口,这才放在窗边过一下风的,谁知道一个转眼就……”

    卞范之心中却是有着另外的猜测,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若无要事,便不用再来回禀了。”

    众管事没想到主子听了这厨房管事的话,竟是神色有所好转,不似先前那么凝重了,不由得面面相觑,竟是完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各自散去,颇有些羡慕那厨房管事的好运。

    卞范之关上书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书桌前,重新将那些文案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

    这,这是……?

    一卷厚厚的文牍之下,果然还粘着一封公文。

    卞范之只觉得自己的手都颤抖了,他忙颤颤巍巍地拿起那公文,打开一看。

    人生最美好的是什么事情?

    失而复得。

    他只觉得如甘露灌顶一般,心里一下子舒爽无比,这封公文,正是早上自己遍寻不见的那一封。

    方才听了那厨子的话,他便觉得事有蹊跷,这世上有武功高强的人他信,但哪有人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在自己府中来去自如呢?

    更是哪有人会偷半条鱼呢?

    除非,那人……根本不是人……

    早上自己关心则乱,一见少了东西便自乱阵脚,根本没有考虑过别的可能性。

    如今想来,真是自己吓自己。

    就说呢,这样隐秘的事情,自己一个人都没有说起过,南郡公想必也是十分慎重的,又怎会让别人知道?

    自己竟是为了这样一件可笑的小事,调动了官邸中将近一半的军士,徒然惹人怀疑。

    法汰大师说的真是没错,自己若再不改改这样急躁的性子,只怕真的是,难得善终。

    他重重地坐倒在榻上,紧紧地抱着那封公文,似是怕它又突然不见似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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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轻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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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萩娘也正紧锁着双眉,来回踱着步,一边的采棠更是一脸仓皇。

    已经入夜了,寄奴竟是还没回来,萩娘心中隐隐有着怀疑,对刘穆之说道:“只怕寄奴有他自己的主意,我猜……”

    然而她说到一半却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这也太儿戏了,自己已经算得胆大的了,寄奴竟是……?

    刘穆之却先说出了她的忧虑,问道:“您可是担心刘郎并未依计行事,而是反而潜入那山谷去了?”

    萩娘心中一惊,忙问道:“寄奴可是曾跟你说起过类似的计划?”

    刘穆之摇头道:“并没有,然而如今那卞范之都已回府了,刘郎若是真的打探了虚实便回,自当早就归来了,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是被困在那山谷中了。”

    “啊!”采棠惊叫出声,却见萩娘和刘穆之都向自己望来,忙行礼道:“抱歉,奴婢一时心急而已,并非故意打扰你们说话。”

    她低下头等了一会,却不闻萩娘说话,抬头一看,却见萩娘和刘穆之的眼神竟是穿过了自己,望着自己身后。

    她转身一看,却见竺法汰师侄,还有刘怀敬和臧熹等人都站在门边,竟是听到了方才几人的对话。

    最着急的显然是刘怀敬和臧熹,两个人都冲了进来,问道:“寄奴哥哥怎么了,怎的还没回来?”

    竺法蕴也是着急地责备萩娘道:“你不是说这试探十分安,万无一失吗?怎的那个笨蛋到现在还没回来,难道真的是……?”

    唯有竺法汰和刘穆之两人一脸淡然,似是并不十分忧急的样子。

    萩娘本就很烦了,此时这几个孩子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又追着自己要“寄奴哥哥”,她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没法好好思考,抚着额角便靠在了榻上,心烦意乱。

    采棠虽然也很着急,却仍是好言劝道:“你们都先去休息吧,女郎自然会想办法把寄奴哥哥救回来的,难道你们这样杵在这里,就能管什么用不成?”

    臧熹闻言,忙对萩娘说道:“姐姐,我的武艺不下于寄奴哥哥,不如让我也去吧,好助寄奴哥哥一臂之力!”

    你去……?

    你不去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好吗。

    萩娘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便软软地倒在一边,对臧熹说道:“你若是去了,姐姐不是没人照顾了,你还是乖乖地听话,和袁师傅一起去休息吧。”

    臧熹忙道:“我这也是想为姐姐分忧啊。”

    萩娘抚了抚他柔软的发梢,温柔地说道:“熹儿如今也长大了,姐姐自是要仰仗你的,不过若是你不好好休息,明日若是姐姐有什么事拜托你去做,你岂不是帮不上姐姐了?”

    臧熹闻言心中舒畅无比,这才不再闹腾,对萩娘说道:“那我这就去了,明日您要我做什么,可得早些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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