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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恩,所以呢

    萩娘并不说话,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司马道子与王国宝,皇帝与王恭,这两对舅婿势必很快就会正面对上,若是有聪明人从中加以挑拨,又假作调和,自然能够从中取利,获得权势与人望。”

    “某不才,愿为谢家效犬马之劳,还请女郎引荐。”

    萩娘看了他一眼,倒是一脸的真挚,只是……

    她淡淡地答道:“你实在是低估了谢相……若他想争,他当初就不会主动放手,他并不是做什么欲拒还迎的姿态,而是真正的清正之人,荣华富贵,权力名望,在他来看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然。”

    王懿不信,他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谢家还捏着北府兵的军权不放”

    萩娘反问道:“谢相倒是想放,只是他能放给谁放眼朝中,不是趋炎附势之辈,便是谨慎沉默,不敢辩争匡正之人,不论是谁,都不能如谢家一般,敢于不畏司马道子的独裁,顶住压力继续北伐之行。不要说没有这样的人,便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名望和家世若不足以与司马道子相衡,一样也是占据不了名正言顺的名分。现在你还要说,谢相握着兵权是为了谢家自身的权益吗”

    王懿已是赫然,他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谢相了。然则女郎是否想到过一件事若是谢相有个万一,谢家所有的人都需要守孝,届时兵权一样是要旁落,如之奈何”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萩娘哑然。

    王懿又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寻一位名望和家世足够高贵出众,又性情宽厚的人,先将军事托付于他,待谢家守孝完毕再作打算,总不能让司马道子得了便宜去。”

    哪来这样一个人萩娘疑问的眼神投向他。

    “青




第一百三十章 萧氏(四)
    臧府前院的厅堂中,萧氏已经喝了第二杯茶了。

    萩娘进来的时候,她抬头粗粗扫了一眼,只见这小姑子身量未足,虽眉目清秀,却还没有长开,并非是倾国倾城的容色,却很符合时下的审美情趣。

    她举手抬足之间,隐隐有世家贵女特有的那种雍容气度,这样的一名女子,实在是不可轻视的。

    因而萧氏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客气地行了一个常礼,说道:“想必这位就是臧家大娘吧,我是刘萧氏,刘寄奴的母亲。”

    照理相看这种事情哪能这般开诚布公,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两家婚约既然已定,臧府又没有主母,萧氏亲自过来相看也并不是太过不合礼仪。

    萩娘也正暗自打量她,这萧氏的容貌并不如郑氏那般明艳,只能说稍显普通,听闻刘翘娶萧氏的时候嫁妆颇丰,可见这门婚姻也并不是两情相悦才成就的。

    时人并不像后世那般严谨,特别是平民或低级官员的后院里,男欢女爱的恋情时常发生,许许多多动人的爱情故事都是在那个时候广为流传的,其中最为风靡后世的自然就是谢安一力推广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连谢相都公然支持自由追求爱情的男女韵事,可见当时的社会风气是多么地开放。

    萧氏虽然容色普通,却自有一种娇媚的妇人风韵,难怪李妈妈会说她“妖妖娆娆”的。

    萩娘收回思绪,同样客气地行礼,与萧氏分宾主坐好,开口便说道:“您今日来的可巧,过几日我便又要离开京口呢。”

    萧氏被她这么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笑着说道:“那可真是巧了。”

    这一来一回,萩娘便知道这萧氏并不是应对机变的人,既不会假装好奇问她为何离开,也不敢拿话来压她,还算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便不再为难她,与她寒暄道:“这几日秋风起了,您可要注意御寒呢,只着这么件单衣可是有点过于单薄了。”

    萧氏见她待人十分亲切,也觉得心下熨帖,笑道:“女郎可真会疼人,我家大郎可算是有福了。”

    萩娘也笑道:“是呢,我也是特别关心寄奴弟弟的,不知他如今在军中可好,甚是让人忧心。”

    这话完全地模棱两可,萧氏不由得十分迷茫,这臧家女郎的话可真难猜透。

    她也不纠结,而是顺势答道:“寄奴这个孩子时常写家书回来,写得最多的便是嘱咐我务必要来臧府为他将亲事定下来,因而我今日又厚颜来访了,实在是多有打扰。”

    她说话的时候,萩娘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说起“寄奴”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温柔,饱含关爱,实在是完全出自真心的样子,倒确确实实像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

    因之前有郑氏做了个好榜样,所以要萩娘相信世上有真心疼爱继子的继母,实在是难度很高的一件事。

    萩娘一时拿不定主意,究竟这萧氏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自己到底是要同她开诚布公地分说清楚呢,还是只是一味敷衍便好

    她犹豫着喝了一口茶,踌躇着说道:“寄奴弟弟年纪尚小……”

    谁知那萧氏有备而来,十分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叠契纸来递给萩娘,诚恳地笑道:“照理这些应该同女郎的母亲商议,只是贵府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我几次来访都徒劳无功。今日幸而得见女郎,又见女郎是个明理之人,我心下甚是欢欣,便想着尽快将这婚事给定下来。”

    她面上略带些矜持地说道:“我刘府虽然并不显赫,也到底是王族后裔,我家老大人虽说是不理世事,颇为糊涂,但也还算是小有家底,并未完全败落殆尽。寄奴这孩子的亲母赵氏当年的嫁妆加上老大人的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妙音(一)
    此时,身在广陵的谢琰倒是化悲愤为动力,十分勤于替父亲阅读邸报军报,两人也时常讨论,商量着怎么才能铲除司马道子这个奸邪小人。

    此时的司马道子已经完全脱下了之前那些伪装,彻彻底底地把持着朝政,连司马曜都制止不了他,因为每次司马曜下令说要解了司马道子的官职,或者要惩罚他手下的爪牙,他都能及时地请出两人的母亲,李太妃,来钳制自己的亲哥哥。

    李太妃,史上又称“李昆仑”,以貌丑而著称,曾有相士对先帝司马昱说,这个丑婢子能够生出贵不可言的子嗣来,司马昱才勉为其难地宠幸了她,果然她虽然貌丑却宜男,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因此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尊荣。

    只是她只是个乡里妇女出身,既没有文化,也并不聪明,司马道子比皇帝会说好话,甜言蜜语地哄着自己的母亲,因而获得了这张百试百灵的护身符。东晋极重孝道,李太妃又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因而他是万万不敢忤逆她的意思的。

    司马曜在外没有得力的权臣支持,在内被自己的母亲所制肘,不由得十分悲愤,只能学着自己的弟弟司马道子,天天醉生梦死,借酒消愁,与自己最宠爱的张贵人,寻欢作乐,沉醉于温柔乡中。

    从前与王恭相争却失败了的王国宝,现在借了司马道子的气焰,可算是十分得势,他已经被进为侍中,在司马道子面前很说得上话,自是溜须拍马不所不为。

    想要在这样的局势下一劳永逸地解决司马道子,显然是很难的,明面上连皇帝都奈何不了他,暗地里刺杀却又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这件事情讨论到最后往往没有结果,两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

    另一方面,谢琰的婚约却已经是定了下来,刘氏已然同朱家交换了庚帖,只等找个好日子成婚了。谢安见自己的儿子不再执着,不由得心中十分纳罕,只是却不好去询问罢了。

    谢琰的心中其实十分煎熬,虽然采棠传回来的消息是萩娘一切安好,他却仍牵挂着她,一闲下来就免不了想起萩娘的一蹙一笑。

    他虽是手里拿着书在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夜夜独寝之时,更是怀念萩娘柔软娇小的身体,便是端着饭碗,也不免要想起在江陵时,萩娘笑意吟吟地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样子。他当初只是一时气急了,却没仔细想想,萩娘对自己情深意重,在自己最困顿的时候主动前来相随,又怎可能会这般决绝地离弃自己,其中定然有蹊跷。此时虽是已经回过神来,却已然人去楼空。

    他也曾想亲自去京口接回萩娘,只是,与朱氏的婚约是父母之命,便是自己再有手段也是无可奈何,婚约既定,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追回这段弥足珍贵的感情若是萩娘回来了,势必会知道这件事,届时他又要用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

    一时间,他不免辗转反侧,忧思不已。

    此时在司马道子府中,桓玄正与之相谈甚欢。

    司马道子今时今日的权势,已经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眼色,不需要去祈求别人任何事情,然而,面对自己的故交,同样家世贵重的南郡公桓玄时,却一样地客气又敬重。

    见桓玄入内,他远远地就迎了出来,在门上扶住了桓玄的双臂,热情地招呼道:“敬道何时回的建康若早早派人通知我,我也不至于没能去为你接风洗尘。”

    桓玄同样客气地回答道:“承您看重,我也刚回来,因有事相求,便先来见您了。”

    司马道子神色不变,主动拉着他的手请他上座,又屏退了下人,便问道:“可是有什么阻碍”

    之前桓玄曾答应司马道子,三个月内便能为他除掉谢安这个心腹大患,此时已然过了两个多月了,因此司马道子忧心之余,也担心他无功而返,故而有此一问。

    桓玄笑道:“那件事自是万无一失,您就等着听好消息便是,我这次来是带了一个人来要引荐给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妙音(二)
    他再也没有心思见别的客人,急急忙忙地就去了自己安置那仙姑的院子。

    此时还是申时,按照礼仪是不能享受闺房之乐。

    然而他心火直冒,再顾不得这些,径自走入院中,寻找那美人的芳踪。

    他自是不信那小姑子会什么仙术,亦或者真是什么仙人。

    然而,他靠近绣房时,透过影影倬倬的窗格子,却只见那女子盘腿而坐,口中呼吸吐纳颇为特别,有云气隐隐然,她闭着眼睛吞云吐雾,正自修行,似乎真是很有修为的样子。

    司马道子虽是诧异,却并不十分以为意,整个天下都在他手上。

    便是这小姑子真是仙姑,今日也要叫她尝尝这人间至乐的滋味。

    他涎着脸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去,扑了上去。

    口中“仙姑”“仙姑”地直叫唤。

    那叫做妙音的女子并不推拒,而是笑吟吟地望着他。

    娇声软语道:“郎君稍待可好,奴今日吐纳的功课还未做好呢。”

    司马道子心痒难搔。

    他含含糊糊地说道:“本王也会吐纳,待本王来与你一同做便是。”

    妙音秀眉微蹙,硬生生地忍住胸腹中的作呕之感。

    顺从地任他撕扯着贵重的衣物。

    娇嗔地嗲声求道:“郎君且温柔些,奴年齿未足,还望郎君爱怜。”

    这道家也许真是有不传之秘。

    司马道子只觉得这女子千般甜美,万般娇柔。

    便是他向来养尊处优,也实在支持不住,累得睡倒在她身边。

    妙音见他睡着了,厌恶地推开他肥胖的身体,擦拭着自己皎若月华的晶莹肤脂。

    她恨恨地看着这粗鲁蠢钝的男人,恨不得就用自己发中的银钗直接把他给结果了。

    只是她想到了送自己入府的恩人,那如雨后的阳光般明媚,如雪中红梅般孤傲的男人,和他那双似是含情的动人眼眸。

    若是自己不能忍住性子,便是害了他,也辜负了他对自己的培育和恩情。

    因此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娇小的身体钻入司马道子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不久建康城中的大小官吏都得知了这样一桩异事,皇帝的亲母,皇太妃李氏的身边多了一位貌如仙女,法力高深的道姑,名叫妙音。此女着实了得,不仅治好了李太妃缠绵多年的痼疾,因此被李太妃引为心腹,又深得录公司马道子的信任,连皇帝司马曜也对她十分敬重,言听计从。

    就连建康城外的京口,和远在江水另一侧的广陵,都听说了这个红袖善舞,呼风唤雨的奇女子。

    采棠正一脸鄙夷地对萩娘说着这时下最火的新闻,她嫌弃地说道:“女郎您想想,一个小小女子何以能同时得到皇帝和他亲弟弟两个男人的信任”

    “这中间龌龊的勾当,奴婢说起来都嫌脏了嘴。”

    萩娘很以为然,只是时下世风奢靡,美女如云。

    何以这叫做妙音的女子能得到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同样的宠爱呢

    只怕这女子在其中没少耍手段,能在短短时间内上位,光靠美貌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嘴上却还是劝着采棠道:“皇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好,没得给自己惹麻烦。”

    谢安和谢琰的谈话内容就没有这般八卦有趣了,两人一致认为此女来历绝对不简单,只怕又是暗藏了什么阴谋,但目前还猜不透罢了。

    就在此时,家奴来报说琅琊王氏派人送来了礼单,只说是应节气送的年节礼,并不是十分郑重的样子。谢安接过礼单一看,却发现其他也就罢了,里面居然有一副顾恺之亲笔的观音释道画,他忙让小厮去拿来一观,一边忧虑地对谢琰说道:“定是那王谧知道我喜欢顾恺之的画,特地送来的,难道璎儿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谢琰也是很烦恼,自家小妹就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因而脾气同自家母亲似得,直率而不懂变通,与那王家的次子王球的感情十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妙音(三)
    宫闱之中,独宿空房的张贵人心情很不好,她再三地问自己的女官道:“皇上真的在与群臣会议吗都这个时辰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急着商讨”

    被她询问的蔡女史是她最宠信的女官,在张贵人还是张才人的时候,蔡氏就效忠于她,鞍前马后没少为她出谋划策,深得张氏的感激和信赖。

    甚至在张贵人成为贵人之后,即便是帝妃两人最为亲密的时刻,张贵人也只放心让她侍奉左右,可见是将她视作心腹的。

    只是此时蔡女史却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满宫的宫女和大小女官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皇帝是去妙音仙姑那里“听法”去了,又怕自己的宠妃妒忌,便假说是忙于朝政。

    其实皇帝也是太高估自己了,张贵人得宠多年,对皇帝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不会误会他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的,什么彻夜商议国事之类的借口,一听就很假。

    若是皇帝直接说自己是在同司马道子喝酒,可信度还高一点。

    蔡女史在心中暗暗地骂皇帝愚蠢,一边只能安抚着贵人道:“娘娘,陛下许是去商议军务了,这等事宜刻不容缓,需要连夜决策也不一定呢。”

    张贵人果然被吓到了,脸色发白地问道:“难道是那胡人又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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