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谢琰摇头道:“此人出身高贵,又隐居山野,便是旁人想见他一面都难,又往何处去寻他”

    这还真是难办。

    萩娘伸手去摸那幅画,观音像是画在当时流行的白绢上的,触手柔软。

    上下两头固定用的画轴似是檀香木所制,香气袭人,萩娘敲了敲,里面是空心的。

    她立刻挑眉问道:“这画轴本身,你检查过吗”

    谢琰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息道:“绢中并无夹层,就连木轴我也命人拆开看过,里面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猫腻。”

    这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萩娘也迷茫了。

    谢安生前就同谢琰反复研究过这画,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如今萩娘亲自见了,也一样不明所以。

    两人讨论不出结果来,各自有些发怔。

    “现下我要守制三年,定亲的事情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他突然柔声说道。

    萩娘叹了口气道:“不管拖多久,你还是躲不掉这亲事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睁大了眼睛,激动地对谢琰说道:“琰郎,要不我们私奔吧,我颇有积蓄,我们躲到南面去,两个人离世隐居不行吗”

    谢琰乐不可支,笑道:“哦,你原来是个富家女啊,攒了多少私房了给你未来夫君看看可好”

    萩娘想起谢琰的家私比自己不知要多几百倍,恼羞成怒道:“人家真心诚意的,你却取笑我。”

    谢琰笑着拉住她,轻轻地拥她入怀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羽翼(四)
    带着新的任命书和一卷空白的诏令站在萩娘面前的时候,王懿还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烧,不是烧化了自己,就是烧化了敌人,他热血沸腾,只愿竭尽自己所学所能,去军中效力。

    萩娘听了他说的话,惊讶地叫道:“什么居然让你去彭城那地方最危险了!不行不行,琰郎,你去劝劝你哥哥吧,怎能让王师傅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谢琰与王懿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肚子里都咽下一句话:“妇人就是见识短……”

    王懿首先反对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已然答应了谢将军,决不会反悔的。”

    谢琰也劝道:“萩娘,人各有志,你别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别人,父亲就曾教导过我……”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萩娘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谢琰,对王懿吼道:“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去彭城了我弟弟怎么办”

    啊,太好了,终于不用做保姆了,王懿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感激谢玄。

    他面上却强忍着欢喜,老老实实地说道:“当然不会食言,不管我去哪里,自是都会带上小郎君的。”

    带他去彭城做梦!

    听说那里的流民战斗力不输正规军,正是一片混乱的时候。

    萩娘恨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怒道:“王仲德,你给我记住!”

    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王懿帮自己带孩子,却堪堪被截胡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谢琰疑惑地问道:“萩娘,为何要让王懿带你弟弟一起投军”

    萩娘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好,自己家里那种看似简单,其实复杂的环境让她难以启齿。

    王懿却嘴快,他麻利地说道:“女郎只是担心小郎君在臧家被她那个小妈欺负,其实根本都是白操心,那朱姨娘老实得跟只麻雀似得,根本没什么心眼。”

    萩娘白了他一眼,对谢琰说道:“你别听他胡说,我弟弟是跟着王师傅学武的,我只是怕他离了王师傅不肯用心练武罢了。”

    她有多少心眼,谢琰还能不知道见她嘴硬,便知道确有此事,取笑她道:“你弟弟只比你小两岁,如今也快十三岁了。汉时霍去病十七岁便担任骠骑校尉,三国时周瑜十五岁定江东,凌统十五岁任司马,可见英雄不在是否年少。为何你却像个放不开手的小母亲似得,不愿让你弟弟自己去闯荡一番”

    萩娘被他说得也有些许心动,只是自己的弟弟从小没娘疼爱,自己又没能尽到长姐的职责,总觉得亏欠他良多,不愿让他独自去面对过于真实的人生。

    她扭捏地说道:“既如此,待我回去找他谈谈,看看他心思再说吧。”

    王懿却不愿再同她墨迹,直率地说道:“女郎,我这就从军去了,就此别过。不管来日征战结果如何,只能说但愿我们还有重逢时。”

    他颇有些勇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萩娘忍不住取笑他道:“北线此时尚未开战,你可别生了什么小病小痛的,还没上战场就挂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王懿悲愤地瞪了她一眼,很是鄙视她诅咒自己的这种行为。

    &nbs



第一百五十六章 羽翼(五)
    萩娘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认真地对谢琰说:“此时朝堂上其他人也就罢了,唯有那南郡公桓玄,最是有野心之人,一定会为祸作乱的。”

    此事谢琰也从来没问过她,此时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当时你被你后母为难时,为何不让采棠来找我,反而去找那个所谓的”张玄“我也是后来才查知那司薰堂是桓玄的产业,你与他究竟曾有过什么来往”

    萩娘会结识高高在上的南郡公桓玄本身就是太巧合的一件事情,总觉得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结果。

    哎,怎么这事都被拿出来翻旧账了可是人家当初只是好面子嘛,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事儿多又麻烦的女人……萩娘不愿意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扭捏地不说话,但又实在是怕他误会。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结识桓玄的经过跟谢琰说了一遍,连中间几次他帮自己的事实也毫无保留地说了。

    谢琰静静地思索了一会,问道:“你第一次见他的那日,是在结识我之前还是之后”

    这问题很重要吗萩娘纳闷,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淝水之战后了,便说道:“是从你军中回来之后的事情了。”

    这就对了,这样才能串得起来,以桓玄的为人,怎会关注萩娘这无名小卒,又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定是她的行踪被他怀疑了,因此才会讨好她,以期能与谢家攀上关系,抑或是,对谢家不利。

    江陵一行,可说是他最为狼狈的一次逃命了。

    他所求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谢琰不由得十分疑惑,联想到萩娘刚才说的话,他不由得执着地问道:“为何你肯定他会生乱你是何时知晓的”

    萩娘很是为难,这又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她思索了半天,最后只能说道:“琰郎,你相信有人能预见未来吗”

    谢琰哑然失笑,问道:“你该不会说,那个人就是你吧”

    萩娘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羞红了脸生气地转身,不去理他。

    谢琰连忙拉住她,赔罪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取笑你的,我保证我再不敢了,真的。”

    萩娘见他仍是哄小孩的口气,郁闷极了,便起身要走。

    谢琰如今对于哄她已是很有心得,伸手便抱住她,凑着她的耳朵认真地说道:“萩娘,我真的信,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暖呼呼的热气薰在萩娘耳后,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侧过脸来偷偷窥视了一下他的脸色,见他果真是一脸认真,便转身握住他的手,正色对他说道:“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能预见未来,南郡公桓玄也是有这个能力的人,而他预见的未来,就是他能取代皇帝,在江东建立一个新的政权,而他自命为帝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被一个出身北府兵,叫做刘裕的人给打败并取代了。”

    谢琰几不可见地皱眉,这事说出来总觉得像是儿戏一样。

    不过他还是配合地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你们预见的未来一定会成真呢”

    因为是历史书上写着的啊,亲。

    可是这要怎么解释呢

    萩娘想起一事,连忙说道:“当初您领兵出征的时候,曾要来带我走,我很坚定地告诉您,京口绝不会战乱,你可还记得那并不是我猜测的,而是我预见的,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如何让苻坚败退,这并不是我想到的,而也是我预见的,即使我不对您说,最后您也一定是使用这样的战术,而苻坚的军队,也注定是得到这样惨败的结局。”

    谢琰慢慢地回忆着,思索着,这事前后倒还真的都对得上。他的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郑重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事”

    萩娘心中一痛,强



第一百五十七章 鼎立(一)
    谢玄特意吩咐了自己的亲随将王懿送往彭城军中,又让自己的心腹,广陵相刘牢之把持了广陵的军务,三军中两军都有了比较妥善的处理,因此谢玄略微放心了一些。

    而京口的重兵,虽然人数众多,又是镇守建康核心腹地的,江左最重要的军事屏障,但既然王恭已经与谢琰约定了暂时不动军中的人事,那短时间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晋廷众臣包括谢安生前对后兄王恭的评价都是很高的,充分肯定了他的忠诚坚贞,只是性格上有些不善变通,过于刚直的小缺点罢了,并非什么重大的原则性的缺陷,因此不足为虑。

    最重要的是,王恭与王国宝势不两立,因此绝不会与司马道子同流合污,又是皇后的亲兄,身份高贵,自然能顶住司马道子等人施加的压力而不为所动,因此这也是时人都十分看好王恭的重要原因。

    这边谢家十分淡定,那边司马道子自然是十分郁闷。

    原本司马道子的计划是把谢氏的全部势力一口吃下,他贪婪的血盆大口都已经张开,只等着大快朵颐了,谁知道平空跳出来一个王恭,自己又被逼在朝堂上不得不当众答应了皇帝不过问广陵的军事,他满腹的热情就如同被泼了凉水似得,一下子被浇灭了不少。

    虽然接收了谢安的卫将军府的部众,但这只是一些虚名,并没有实权,司马道子是和皇帝一起从小与这些把持军政大权的世族藩王封疆大吏们作斗争的,自然明白只有个虚衔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实际上还是那些家族的族长们决定了一切,自己毫无插手的余地。

    哪怕是谢安当初主动让出的扬州刺史一职,自己接手到现在也没整理清楚,拿不到多少实际上的军政大权,扬州那是什么地方啊,是建康周边最重要的州郡,物产丰美,人口密集,若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可是决定性的重要筹码。只是这块富庶的地面上,聚居了江北迁居过来的所有的世家大族,他们都早已在第一时间瓜分画好了势力范围,而这些世家们又互相联姻,互为依仗,自己一个都惹不起。因此这扬州刺史看上去光鲜,却哪里还有自己插手掌管的余地

    想到这些,司马道子就很郁闷,都怪自己的哥哥太过懦弱,导致自己身为皇室却还不如那些世家们有实权。

    其实这和谁做皇帝没有关系,关键还是由当时独特的政治制度决定的。

    司马道子现在最有力的砝码就是朝堂上的话语权,还有许多重要官职的任命,他都能过问能更改。

    然而他推举上来的人都不得众人看重,主要也是因为当时那些身份贵重的世家都不屑与皇族攀交情,愿意上门来讨好司马道子的都是一些出身低微的寒士,比如耗巨资为他造宅子的赵牙和曲意奉承他的茹千秋,都是无家无族,祖上无高官的平民出身,就算再有钱,就算再身居高位,一样没人看得起,也没人愿与之交往。

    党朋党朋,若没有朋友,哪来的党羽

    唯一愿意依附司马道子的世家子只有太原王氏的嫡子王国宝,因此太原王氏的这一支都站在了司马道子这一边,包括王国宝的族弟王绪。

    说起来王国宝还是当年与谢安齐名的东晋名臣王坦之的亲生儿子,却不顾君臣之义而投效了司马道子,这在时人看来简直是倒行逆施,因此王国宝与王



第一百五十八章 鼎立(二)
    桓玄继续说道:“要说到有谁能明白您的苦心,知道您其实是忠心为国才不得不争权夺势的,我倒想起一个人来,琅琊王氏嫡出的支族王谧大人您可相熟”

    原来的秘书丞王谧,如今已然升任秘书监,此人自己自然识得,每次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十分热络,不像谢安那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总觉得不怀好意。

    司马道子连连点头道:“虽是不甚相熟,却也有几分交情,难道他也会站到我这一边来吗”

    桓玄点头道:“我也是同他喝酒的时候才偶尔听他说起您,他曾经赞誉您是真正的有志于兴邦定国的忠臣良将,可见对您是十分高看的,只是没有同您亲近的机会罢了。”

    司马道子大喜,拍着他的肩膀夸奖他道:“敬道真是我的福星,每次你来找我,都有好事,此次若是琅琊王氏也能效忠于我,何愁大事不成”

    桓玄十分谦虚地答道:“只是凑巧而已,您若是不问,我也想不起此人来,可见是因缘注定的,并非是我一人之功。”

    司马道子又问他要自己什么赏赐,或者想要提拔什么人之类的,桓玄本就不愿被视作司马道子一党,此时又因为已能与宫中的妙音通消息,可以理直气壮地给皇帝洗脑吹风,因此他当然是不动声色地推拒了,并不要求任何事情。

    而司马道子因为桓玄多次“相助”自己,早已对他十分信任,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自然是不能察觉桓玄其实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提携,免得被旁人以为与自己同流合污。

    他反而对他十分赞赏,只觉得他是不求回报地帮助自己,真是难得的实诚人。

    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啊。

    因王懿去了彭城,萩娘很是担心家中的臧熹,隔日就回了京口。

    也不知是在自己的宅子里安插了眼线还是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臧府的情形,萩娘一回家,就发现小尾巴一样的刘寄奴小朋友,如影随形地就来找她了。

    由于寄奴又是从天而降,萩娘惊吓之余亦是喜道:“你怎的又来了,倒是吓了我一跳。”她一边欣慰地看着寄奴愈发长高的健康体魄,一边打量着高高的院墙,这小朋友,翻墙的技术还真是愈发纯熟了。

    萩娘娇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相逢的喜意,寄奴自然是能听出她是乐于见到自己的,原先满满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撒娇道:“萩姐姐,你怎的离开京口又不同我说一声,还有,怎的连王师傅都不见了我看熹弟弟这几天都很孤单的样子。”

    萩娘着急道:“我弟弟没事吧”

    寄奴得意地说道:“自是没事,我都告假了回来陪熹弟弟玩耍呢。”

    这两人年纪相仿,倒是不错的玩伴,只是寄奴自己还是个孩子,怎能照顾好臧熹呢,萩娘这念头刚起来就被自己掐灭了,她笑着揶揄道:“你别老叫熹弟弟了,真按年龄来算,你还没他大呢。”

    寄奴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得,很是可爱,他弱弱地说道:“你是我没过门的妻子,你弟弟自然也是我弟弟……”

    这孩子本就相貌明媚,如今年纪渐长,更显得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水光




第一百五十九章 鼎立(三)
    这问题对臧熹来说简直没有需要选择的必要,他自小就爱舞枪弄棒,又跟王懿学了几成功夫,自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从军了,我打小就决定了要学一身武艺,保家卫国。”
1...3738394041...1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