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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萩娘也猜到会是这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一条危险的道路啊。

    寄奴听他这样说却很高兴,笑道:“熹弟弟不如随我去京口军中吧,军中诸将都同我相熟,京口此地又十分太平,自是没什么危险的。”

    再看臧熹,果然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萩娘听他这样说,觉得似乎还真是很安全,也不由得砰然心动。

    若是谢琰出面安置臧熹,不管怎样低调总会引起旁人关注,而让寄奴带入军中,再让谢琰暗中照顾则好得多,萩娘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却并不表露,而是转开话题,问起李妈妈一些家中的琐事来。

    家中还真是出了件大事,朱姨娘,也就是翠环,在臧俊专宠下果然很快怀孕了,一开始还遮遮掩掩的不欲让人知道,如今已过三个月的保胎期,这才“一不小心”让阖府都知晓了。

    这朱氏也掌管了正院小半年的财政大权,因此家中不少低等奴婢都尊她是半个主子,甚至也有人对她奉承起来,如今又怀上了身孕,这好命的翠环还真是今非昔比了,连正院的刘妈妈见到她也客客气气的,不敢随意违拗。

    此时翠环因有身孕只能深居简出,别人不找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自是没机会找别人麻烦,而当她顺利生下孩子之后,会怎样对待郑氏所出的两个儿子,以及自己的弟弟臧熹呢这还真是未知之数。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现在,萩娘也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风险,把不知人事的弟弟单独留在家中。

    另一方面,因料不准翠环的心性,萩娘只能抱歉地对李妈妈说道:“虽则此次我要带着熹哥儿走,却还是不能带走妈妈,还得劳烦妈妈帮我掌握住臧府的家政才行。那翠环面上和顺,实则是个有想法有主见的,又禀性果决,不然当初也不敢借我的势去试探父亲,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只要是为人母的,没有不为孩子着想的,若她只是小打小闹的话,我也劝妈妈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她若是不顾昔日情分,肆意妄为,还请妈妈及时告知于我,我自能收拾了她。”

    李妈妈很是理解地点头,却说起另一件事:“采棠这丫头人大心也大了,又不是臧府的家生丫头,女郎虽然善待于她,也不能对她完全毫无防备之心。”

    此话怎讲为何寄奴和李妈妈都劝自己要防备着采棠呢萩娘很是疑惑地望着李妈妈。

    李妈妈悄声说道:“原本采棠同刘家郎君亲善也无甚不是,但刘小郎现在是女郎您名义上的夫婿,她还这般行事,我看着总是有些不妥。”

    原来是这茬,萩娘无语,自己根本没想过要嫁给刘寄奴,若是采棠喜欢他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寄奴也喜欢采棠那就更好了。

    这样的心思她没有直白地告诉李妈妈,只是笑着答应道:“我明白了,妈妈不必多虑,采棠是个懂事的丫头,自然是知事的,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李妈妈见她显然没往心里去,




第一百六十章 鼎立(四)
    若不是如此,皇后也不会坐在这里耐着性子听妙音废话,她早就将见证了那事的众宫女都分别审问过了,确实是每个人说的话都对得上,连妙音当时的具体说辞几人都重复得差不多,因此可见,在这件事上,妙音确实不是蓄意为难程姑姑的。

    归根结底,还是程姑姑自己没管住嘴,才会被司马曜抓了个现行,皇后吃了这个哑巴亏,却没什么可以诟病妙音的,只能和颜悦色地将她扶起,温和地说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确实是我那不懂事的下人行为不检,却不关妹妹的事。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若是你还因为这事而不安的话,皇上岂不是更要怨怼于我了”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却很有效地让妙音止住了泪,她连忙向皇后口齿不清地保证道:“奴婢一定会劝服皇上,尽快将程姑姑请回来的,皇上当时只是一时之气而已,回过神来之后自然也会明白这处罚过重了,皇后娘娘如此宽和,奴婢心中实在感激,只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要帮娘娘挽回才行。”

    这孩子怎么这么笨,皇后无语,若是再去劝皇帝,只是徒惹他生气而已,说不定一怒之下,把程姑姑赐死都有可能。难道这就是她的目的

    王法慧狐疑地看着妙音,却见她一脸诚挚,显然是真心要帮助自己的,那唯唯诺诺的老实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皇后见状叹了一口气,只能正面告诫她道:“我已经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不仅是对我,即便是对皇上,也不能再提,若是你不按我的话去做,反而是害了程姑姑,对我对她都没半分好处。”

    妙音一脸的不解地抬头望着皇后,她刚才哭泣的泪珠兀自挂在脸上,显得美丽的小脸很是可怜可爱,又是一副傻傻的样子。

    皇后见她笨笨的,表情却十分真诚,只能继续好言劝道:“相信我的话就是了,这件事过了就过了,以后你我之间一切如前,我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所以别再跪着了,快起来陪我玩双陆吧。”

    皇后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玩双陆棋而已,却玩的不好,而妙音也是初学者,因此两人倒是水平相当。

    最重要的是,宫女和女官们都不敢真的和皇后争输赢,明显是让着她的,而妙音却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尽力去玩,最终却难免还是输给皇后,因此皇后和她玩有极大的成就感,只觉得她是个难得的游戏伙伴。

    听得皇后确实很是和蔼的口气,真的并没有记恨她,妙音这才放心地起身,命宫女端上棋盘,小心翼翼地陪皇后玩了起来。

    此时皇后的两个嫡子来请安了,她的大儿子司马德宗生来痴傻,因此从不出皇后的宫中,只是由皇后亲自带着抚养而已,因此外臣都没有见过这位太子殿下。

    妙音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轻声向两位皇子请安。

    太子司马德宗浑浑噩噩地对周围的人点着头,被自己的弟弟牵着手走上前来,向皇后请安。

    皇后的次子司马德文此时只有三岁,已经比自己七岁的哥哥要懂事多了,他见哥哥并不跪下,连忙轻轻地拉着他跪下,又首先说道:“儿臣与哥哥给母后请安。”

    司马德宗此时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学着自己弟弟的样子有模有样地给皇后叩首,又嘻嘻地笑着,问道:“母后,上次那杏花酥可还有”

    杏花是春日之花,此时已是夏末秋初,太子此问实在是无稽,只是殿内众女官不敢笑,皇后却心中酸楚,根本笑不出来,因此幸而无人取笑他。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孕(一)
    皇后很吃她这一套,毕竟当初自己是帮了她的,她对自己心存感激也是应当的,因此也确实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摆摆手让她起身罢了。

    司马德文虽然年纪小,却很是聪慧,仿佛是上苍把原本属于他哥哥的智慧剥夺了,一股脑儿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似的。

    他见不得妙音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却不想惹自己的母后不快,因此也不再说话,只是在他小小的心中,更是怨恨妙音。

    今日昭阳宫南殿实在是热闹,没多久又有宫女来通传,说张贵人来请安了。

    张贵人自从上次忤逆了皇帝之后,一直没再见到过司马曜,司马曜虽然偶尔会想起她,却碍于面子不愿意主动去看她,只等她自己服软来求自己谅解而已,谁知道这张贵人很是硬气,怎么都不愿意主动去找皇帝,也不愿意常来给皇后请安,只是独居于昭阳宫北殿内而已。

    今日估计是张贵人终于觉得太久没来见皇后了,实在不成体统,因此难得地驾临了与自己的宫殿也就百步之隔的南殿。

    她面色有几分憔悴,却不失端庄的仪态,莲步生风,头上的钗环却毫无响动,果然是世家大族之女那种礼仪周全的样子,不论是得意还是落魄,在外人面前,这些世家贵女的仪态从无半点不整。

    要是还在北地,皇后这太原王氏的宗族只怕还没张贵人的家世高贵,但张贵人是庶女,晋时嫡庶分明,极重人的出身,因此即便是皇后早逝,皇帝答应张贵人的皇后之位只怕还是没办法真正许给她。

    张贵人心中还牢牢地记着自己与皇帝的情分,即便现在司马曜偏宠妙音,她仍是觉得那不过是暂时的,皇帝与自己的真情绝不会因为旁人而有少许改变。

    因此她不屑地对着皇后按部就班地行了礼,也不去看那座上最为美貌的女子妙音,便准备告退。

    妙音却适时地“啊”了一声,软软地向一边歪去。

    她身边的严女官立刻扶住了她,问道:“娘娘怎么了,可是头又晕了”

    皇后听到“又”这个字,关切地问道:“难道你家主子经常不适吗,怎么也不请御医来看看”

    严女官口齿伶俐,忙回话道:“我家娘娘最近经常头晕,时而都有昏迷的情况,只是娘娘不欲多事,因此总是暗自忍耐。奴婢还请皇后娘娘恩典,请位医者来看看才好呢。”

    她都这样说了,皇后自然只能给这个恩典,命人把尚药监当值的御医请一位来。

    张贵人站在一边不好立刻就走,只能装出关心的样子,耐着性子等着。

    果然御医很快就来了,隔着帕子略把了把脉便肯定地说道:“恭喜皇后娘娘,妙音仙师这不是病,而是喜脉,仙师有孕已二月有余了,胎像很是稳妥,只需温养即可。”

    大殿之上,三个身份贵重的女人没有一个觉得这有什么可以值得恭喜的。

    妙音身边的严女官听闻之后却高兴得找不到北,喜滋滋地扶着妙音,只觉得自家主子总算是熬到头了,笑着对妙音说道:“怪道娘娘的月事许久没来,原来却是这个原因,之前奴婢还只怕是娘娘身体不安呢。”

    她见妙音并无多少喜色,略一思索便自以为明白了妙音的心思,忙问那御医道:“既然胎像稳妥,为何娘娘总是头晕,以至于昏迷呢”

    那御医也说不上来,只能猜测道:“头胎容易心情不安,只是头晕并无不妥,要说昏迷的话确实是有些特异,妇人孕症中并无此例,待下官回去查查医书才好得证究竟是何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孕(二)
    他思前想后,觉得蔡女史不过是个奴婢,总不能为了她让自己心爱的宠妃不快。

    而且,他还想了一个办法,只要自己去张贵人那里,一定能见到蔡女史,到时候找个由头说她对自己不敬什么的,直接不动声色地弄死了不就行了。

    只要不是因为妙音而处死她,张贵人就算再生气也有限,不可能真的为了个奴婢和自己翻脸。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便满口答应妙音道:“此事上次我只是忘了,你放心,我立刻就去办。”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妙音叫住他问道:“陛下,您要去哪儿处理个奴婢下个口谕就行了,难道您还要亲自过去”

    司马曜正是要亲自过去,被她一口叫破,很是尴尬,忙回答道:“哪能呢,我只是想起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晚上再来看你。”

    妙音也不戳穿他,只是笑着答好,目送他出去了。

    皇帝前脚走出殿外,妙音便吩咐顾女官,打探一下司马曜是去哪儿了。

    顾女官果然回报说,陛下径直朝着北殿去了。

    妙音轻笑,吩咐顾女官为自己整妆。

    大戏就要开场,男女主角已然就位,而自己这个无辜的“受害者”怎能不好好打扮一番再上场呢

    另一边的北殿内,司马曜已经入殿,只见空荡荡的大殿十分萧条,一个侍女都没有,了无生气。他出神地看着自己平时与张贵人嬉戏谈笑的华丽塌几,如今居然有些蒙尘,不由得有些感伤,当日两人是多么地亲密无间,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然再也没有踏足这里。

    她一定十分思念我吧……

    司马曜的心突然热切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亲自过来果然是正确的,毕竟张贵人只是一介弱女子,又曾是自己深爱的人,便是自己主动来与她言归于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想着往日两人在一起的那些默契与甜蜜,脚上更是加快了步子,急急地向内殿走去。

    殿内正弥漫着庄重的礼佛的檀香味,还没进入内室他就听到了张贵人的声音,她正在自己的寝室内,忧伤地问蔡女史道:“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何我就是没有孩子啊,我给菩萨抄了那么多经书,捐了那么多香油钱,为何菩萨就是不听我的祈祷要是我也有个孩子,该有多好啊,他的眉眼,一定很像我,性情最好像陛下般温柔,那该有多好啊……”

    她说着就哭了起来,蔡女史连忙扶着她劝了起来,两人又是哭泣又是找帕子的,连皇帝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司马曜此时也很伤感,他挥手屏退了惊得目瞪口呆的蔡女史,坐在张贵人身边温柔地对她说道:“为何哭得这般伤心,我可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嫌弃过你啊,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若是你喜欢,后宫旁人的孩子都能抱来给你抚养,只要我们都不说,便和你自己生的没区别。”

    张贵人许久没见皇帝,此时见他居然来了,又说了如此亲切贴心的话,一时没忍住,更是抱着他的肩膀嚎啕大哭,连司马曜的袍子都被她哭湿了。

    司马曜软香在怀,心中很是满足,他对这个任性娇蛮的妃子的感情并不是单纯对美色的沉迷,而是真心喜爱张氏这个人,也因此包容了她许多的缺点,更是对她惩治其他低等妃嫔的劣行视而不见,可以说是没有道理的溺爱。

    而张氏本身就出身高贵,虽没有家族庇佑,却是很有手段,很快就凭着自己受皇帝的喜爱而掌握了后宫的权势,自然就分了皇后王法慧的权,这也是皇后忌恨她的原因之一。

    与看上去傻傻的妙音相比,满腹算计的张贵人显然是更危险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孕(三)
    她失落的样子让司马曜很是心疼,他忙上前扶住她,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不是说了我能处理好的吗”

    张贵人听着这话音不对,忙问道:“陛下来我这竟是有正事倒不知是何事,需得您亲自驾临”她话中有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连司马曜都听出来了,不由得左右为难。

    妙音在司马曜的搀扶下寻了个软垫坐下,却不提司马曜过来的原因,只说道:“在外面说了大半日,口渴得很,妹妹这殿内的服侍的人也是该好好调教了,竟是半点规矩不懂,贵客来了连杯水也不知道奉上。”

    张贵人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要知道她比妙音大了七八岁,又是宫中掌惯了权的,除了皇后,还有谁能叫她一声“妹妹”

    可是妙音的品阶却实在是比她要高,这是实打实的事实,因此她也无法反驳,却不愿意接她的话。

    司马曜见张贵人的表情便知道要糟,偏偏这两个女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只能拿旁人撒气,他顺势便一个耳光打向蔡女史,怒骂道:“娘娘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上茶”

    他纡尊降贵地亲自去打一名女官也实在是宫中奇观,蔡女史当时就被打懵了,呆了一下才忙不迭地去吩咐宫人去了。

    司马曜讨好地对妙音说道:“委屈你了,先坐一会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脚,可酸吗”

    张贵人见状却不乐意了,她故作镇定地坐在另一边,淡淡地说道:“陛下,这可于礼不合。”

    妙音也不领他的情,气鼓鼓不理他。

    司马曜心想,自己宠爱张贵人的时候更是做了许许多多不着调的事,当时她怎么就不说自己“于礼不合”

    然而和女人争辩永远是没有结果的,她们永远有无数的歪理,根本说不过她们。

    他此时两面不讨好,恨不得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立刻消失,只是当务之急是让这两个女人分开,因此他只能先不管张贵人了,陪笑着对妙音说道:“我们还是回去说话吧,这里气闷得很,把你闷坏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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