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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苏合心中不愿意,虽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瓷器并不是寻常之物。

    她踌躇的脸色只闪过一瞬,采棠便知趣地自嘲道:“是我失礼了,姐姐的爱物,我怎好强要”连忙把那骆驼放回原处,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苏合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倒是默认了此物确实对她很是重要,她反问道:“你曾去过北地吗为何会识得这稀罕的高骆驼”

    采棠神色一黯,落寞地说道:“自是见过的,我小时候便居于北地。”

    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苏合歉然道:“都是我不好,倒引你伤怀了,我也是自幼没有双亲的,我们俩倒是同病相怜。”

    此时值夜的楚雍来接苏合的班了,采棠向她寒暄道:“楚雍姐姐,用过晚膳了没坐下吃一点吧。”

    楚雍是苏合从小丫头开始调教出来的,在她面前自然不敢托大,很是客气地回答道:“吃过了,虽是晚上没什么差事,因想着苏合姐姐忙了一天,便早早过来了,却没想到你们还在用膳。”

    采棠想起刚才的情形,便兴高采烈地说道:“不是我们吃的晚,是主子……”

    苏合轻轻地咳了一声,及时地阻止了采棠后面大概有些不妥当的话语,她笑着对楚雍说道:“近日似乎有些凉了,你也看着点主子的眼色,若是要加被褥的话,就拿新做的那一套吧,前日刚洗晒过了的。”

    楚雍含笑答应了,苏合又交代了白天的一些差事,便让她去了。

    采棠仰慕地看着苏合,赞道:“苏合姐姐,你行事也太妥帖了,主子房中之事,便是楚雍姐姐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

    苏合注视着她,见她眼神清明平和,倒并不是别有居心的说话,便委婉地劝她道:“做奴婢的,最好还是不要同旁人议论自家主子,自古以来,口舌是非,最是后宅祸乱的起因。”

    采棠自是笑着虚心受教,却并不特别放在心上,苏合看在眼里,却也不再说教,自回寝居歇息去了。

    楚雍进屋去收拾晚膳的碗筷时,萩娘正对谢琰娇嗔地说道:“都是你,害人家之前问你的事情都忘记了,那南郡公桓玄周围的人际关系,你可曾查知”

    丫鬟们都进屋来了,谢琰自然是不方便作答。此时夜色正浓,他随意地倚在榻上,一边的烛火随风闪动着,清楚地照出他线条优美的侧脸,他温润的眼眸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亮,一刻不离地笼罩




第一百七十三章 弑君(一)
    宫中此时却有大事,皇后王法慧带同众女官,正跪在司马曜面前,回禀道:“皇上,臣妾已然查明,正是张贵人指使蔡女史在茶水中下毒的,从当初告诉张贵人草红花可以落胎的御医,到为张贵人出宫去采买草红花的小黄门,乃至于下手的蔡女史,都已然认罪,还请陛下圣断。”

    司马曜哆嗦了一下,讷讷地问道:“张贵人她自己怎么说”

    皇后不屑地回答道:“她自然是不认罪,只是铁证如山,这事又岂是她不认罪就能解决的”

    皇帝默然,最终说道:“待我再去问问她吧。”

    皇后虽然不满,却也不能质疑皇帝的决定,只能悻悻地带着女官们浩浩荡荡地离去。

    司马曜心中无比忧伤,他曾信誓旦旦地答应妙音,一定会亲自惩罚谋害她的人,他也曾想到过,就算那人真的是张贵人,也要为了妙音,决绝地将她处死。

    然而真的当事情临头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他是皇帝,如果不是他点头,谁都不能动张贵人,可自己真的要杀了她吗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他想来想去仍是觉得不舍,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着昭阳宫北殿走去。

    张贵人难得地正倚门相望,因皇后不准她四处走动,她也见不到皇帝,此时只能痴痴地等着皇帝自己过来,远远地见到了司马曜明黄色的衣袍,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满怀期盼地望着他。

    司马曜走近了,牵起她的手问道:“怎么这么冷”

    一边便带着她进屋,在榻上坐下,如往常一样搓揉着她的手腕,为她暖手。

    张贵人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了皇帝,连忙跪下陈情道:“臣妾真的没有害过妙音娘娘,那些人都是被皇后收买了来抹黑我的,陛下,你要相信我啊……”

    这个时候事情的真相真的很重要吗司马曜不由得想道。

    她的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间,所谓的谋害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只是,自己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这柔软的双手曾多少次拂过自己酒醉后的额头,那轻柔温暖的感觉就像是之前最为体贴自己的陈淑媛一样,让人心中十分熨帖。

    这娇柔的身躯,曾多少次与自己同床共枕,相拥相依。

    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曾牵系于这女子一身,陈淑媛已经被皇后逼死了,如今又是张贵人,难道自己心爱的人都逃不过皇后的魔掌吗

    司马曜别扭的性格又一次占了上风,他心中已然决定,不论旁人怎么说,不论妙音怎么不高兴,他都要保护这个一心只是爱慕自己的女子。

    这是他真正深爱的人,他是皇帝,若是自己爱的女子都无法保全,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心中虽打定了主意,却还是想给张贵人一个难忘的教训,好教她以后不要随意去残害宫妃。

    因此他故意严肃地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更像是临别之语,张贵人腿一软,瘫倒在一边,讷讷不能成声。

    半晌,她才断断续续地乞求道:“陛下,我真的知错了,不是因为谋害妙音娘娘,我真的没有谋害过她。我只错在太任性太娇纵了……”

    “若是我和妙音一样,对皇后娘娘恭顺有加,王法慧那个老巫婆也不会天天盯着我,指望



番外:张贵人的梦(一)
    张贵人一人孤独地立在殿中,想起妙音说的,司马曜已然去世,即便是被自己亲手害死,仍是眷顾于自己,并没有半点埋怨,不由得悲从中来,后悔无比。

    若这一切能够重来一次,她只愿为他无怨无悔地再活一次,绝不会再如此任性,如此自私。到了最后,自己竟然不能体察他的真心,即便之前他对自己的百般容忍,也没能让自己对他增加半分信任,可见从始至终,自己才是那个没有真正付出真心的人,辜负了一个帝王的爱。

    若是能够重来一次,她绝对要好好地爱他,为他付出一切。

    她反反复复地这样想着,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她却不在自己宫中,正睡在一个简陋的小屋中,周围的环境都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她一时有些迷茫,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屋子竟然是普通宫女合住的那种后罩屋。

    她吓了一跳,习惯性地叫道:“来人,来人!”

    四周安静得很,却没人答应她。

    她从心底涌起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一个陵墓中,周围一个活人都没有,她疯狂地推开门,冲到门外,却发现满天星辰,自己还是在宫中,这环境是那么地熟悉……

    这不就是自己刚进宫时,住的那个小院子吗

    她一阵疑惑,却见远远地走来一个宫女,手上端着一盆水。

    她一阵风似得跑了过去,抓住那宫女问道:“我怎么会在这”

    那宫女讶异地看着她,问道:“婉妹妹,我们住这里呢,你怎的倒像是魇到了”

    张贵人定睛打量她,才发现她脸庞清秀,眉目亲切,正是蔡女史。狂喜之下,她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劲,只是高兴地抱着她叫道:“阿蘅,皇后把你放出来了”

    阿蘅怪异地问道:“皇后娘娘我还从来没见过皇后娘娘呢,婉儿,你还不会是还烧着吧,快进屋去,我给你擦擦身子。”

    张贵人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她问道:“为何你叫我婉儿你不是说这么叫很失礼,怎么都不肯叫吗”

    阿蘅又好气又好笑,调侃地说道:“如此说来,我应该怎么叫您”

    张贵人理所当然地答道:“你不是总叫我娘娘吗”

    阿蘅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焦急地说道:“果然是还没退烧,叫你不要乱跑了,快进屋去,若真是生了大病,谁都救不了你。”

    张贵人不再同她争辩,她已然发现,眼前的阿蘅很是年轻,倒像是少年时候的蔡女史,没有了那种高级女官的凌人气势,只是非常亲切可人。

    她默默地跟在阿蘅身后,轻轻地问道:“我们屋中可有镜子”

    阿蘅进屋放下水盆,这才似乎是松了口气地答道:“自然是有的,可不就是你最爱照的那柄梨花木镜子吗,还以为你烧坏了脑子,如今看来,这爱臭美的毛病还在,可见人是没有大碍的了。”说着递给她一柄老旧的木棉花雕饰的小镜子。

    这柄镜子……

    张贵人的泪水流了下来,年少之时她曾多少次地照着自己的娇媚面容,期望着有一日能被那年轻俊美的皇帝看中,成为他身边一名小小的侍婢啊。

    那时候,她的梦想只是能在皇帝身边,天天看见他,就于愿足矣。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野心越来越大,以至于逼着皇帝说,若是皇后不在了,便立自己为后……

    而皇帝也居然不以为仵,居然答应了。

    这样深爱她的一个男人,她居然能够下得去手,这究竟是怎样的鬼迷心窍啊。

    她哭个不停,阿蘅只以为她病痛缠身才不高兴,也不怪责她,只是温柔地为她递上帕子,问道:“你又想起你母亲了吗”

    年少时,自己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虽然自己母亲不是个好母亲,从未为了自己多费一丝一毫的心思,却也是将自己生下来的那个人,血浓于水,她对母亲也甚是依恋。

    而此时,她心中唯一的人只有那个俊美的少年,司马曜。

    她突然一阵狂喜,若她真的回到了过去,那司马曜岂不是没有死

    她破涕为笑的样子甚是好看,阿蘅出神地望着她,只觉得婉儿笑起来真如漫天花海,又如璀璨的星空,让人心生幸福之感。

    张贵人问道:“陛下,如今身体可好吗”

    阿蘅扶额,无奈地答道:“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等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关心的,你还是先睡一觉吧。”

    张贵人高兴极了,乖乖地睡下,就像一个孩子。

    她认真地对阿蘅说道:“阿蘅,明天你一定要亲口叫醒我,我不要从这梦里醒来,只有你叫我,我才能留在这里。”

    阿蘅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满口答应道:“除了我也没人会叫你,你就睡你的吧,明早我想办法去偷一碗粥来给你喝。”

    这才是她的阿蘅,尽管直率,却是真心对她的,除了阿蘅也没人会这样照顾她了。

    张贵人高高兴兴地入睡了,满心都想着明天就能见到活生生的皇帝了,只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睡得格外甜美。

    “婉儿,婉儿,该起了……”

    这声音好吵……还有双手在推搡着自己……

    当她被叫醒的时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怒道:“贱婢,谁允许你来碰我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阿蘅呆怔的目光,她傻傻地问道:“婉儿,你刚才的表情,好凶狠……你做噩梦了嘛”

    张贵人,现在只能叫她婉儿了,婉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真的回到了过去,那如梦一般的前世,那满手满身满地的鲜血,可不就是个噩梦吗。

    她忙柔柔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是做噩梦了,幸好姐姐叫



番外:张贵人的梦(二)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好几天,两人一直窝在这宫中的角落中,自然是见不到皇帝的。

    因此婉儿几次三番问阿蘅,什么时候去园子里逛逛后,阿蘅终于答应她,这天午后便一起去园中走走。

    出去之前,阿蘅千叮咛万嘱咐,若是遇到宫中的贵人,就说两人是奉命去领最新的花样子的,千万不能胡乱说话,而且一定要跟紧自己,不能乱走,万一迷路就惨了。

    两人走了出去,来到张贵人熟悉的御花园中,这里的道路她自然是了然于胸的,而阿蘅竟也不输她,熟练地在小路中钻来钻去,很快带着她来到了御花园的中心地带。

    婉儿心中疑惑,为何阿蘅认识宫中道路她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宫女吗

    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当年没注意到没发现的

    此时阿蘅却拉住她的手,叮嘱道:“一会皇上也许会过来散步,你若是真心要做宫妃,就要抓住这机会啊。”

    她神色很是肯定,婉儿能够确定,一会司马曜一定会过来,这一切都和当年的点点滴滴如此相似,难道,当年自己与司马曜的偶遇,竟是阿蘅设计的她为何要这般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她不是劝自己不要做皇帝的嫔妃吗

    当年的婉儿对阿蘅只有满心感激,如今的婉儿却很怀疑,自己与阿蘅经历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太有谋划的味道了,这不是什么偶遇,而是人为的设计,而阿蘅一定是全然知情的。

    带着这种种犹疑,婉儿和阿蘅一起蹲在了花坛后面,静静地等着皇帝出现。

    一盏茶过后,司马曜那消瘦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远处,正向两人藏身的地方慢慢走来。

    婉儿今日是刻意打扮过的,一件朴实可爱的对襟碎花宫装是她最好的衣服了,头发也精心梳理过,发梢涂了少许桂花头油,闻上去香香的,她当年的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如今却觉得自己这装扮实在很是土鳖,司马曜一定不是因为自己那瓶旁人用剩的桂花头油才爱上自己的。

    司马曜慢慢地走近了,那曾与自己朝夕相伴的眉眼,如今看来有些青涩,却仍是温柔无比。

    婉儿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曾经如影随形地笼罩着自己,他温暖的手,抚过自己身体的感觉,如同就是昨天的事情一样,往事也许不可追,然而这却是上天赐予她的机会,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眼见司马曜要走过去了,婉儿还傻傻的,不知道行动,阿蘅一咬牙,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啊!”婉儿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司马曜果然回头,好奇地望着她。

    此时的张婉儿正是十四五岁的最美好的年华,脸上天然的红晕很是可爱,白皙的皮肤都不需要扑粉,泛出健康的光泽,嫩嫩的小脸很是可爱,让人简直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司马曜本来也奇怪,哪来这么一个冒失的丫头,见了她的品貌,不由得明白了三分,调侃地问道:“怎么了偷看朕太入神摔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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