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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纪美人满腔怒火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恶向胆边生,走上前来推搡她,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喝道:“叫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还敢勾引着我们皇上!”

    婉儿猝不及防,被她重重一巴掌打倒在地,却不觉得脸上疼,只觉得小腹一阵酸疼,不由得呻吟出声。

    皇帝早就被吵醒了,只是想听听两人怎么吵架罢了,如今见婉儿吃了亏,不由得连忙起身,扑过去抱着她道:“你没事吧,怎么了哪里疼”

    皇帝叫妃嫔都是叫“爱妃”,叫婉儿却是叫“你”,这中间亲疏之别,高低立下。

    纪美人见状不敢再做声,缩在一边恨不得没人能注意到自己。

    婉儿脸色惨白,声如游丝,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肚子疼。”便晕了过去。

    皇帝心疼得赶紧命人请御医,一抬眼见到角落里的纪美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爱妃实在勇猛,我边关将士有你一半威武,收服北狄也就指日可待了。”

    纪美人不敢答话,只是连连请罪。

    皇帝不跟她一般见识,只让她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又一叠声地催御医来。

    半盏茶的功夫,御医总算到了,一把脉便喜笑颜开地对皇帝说道:“恭喜皇上,娘娘这是有孕了。”

    司马曜却并不高兴,他忧郁地说道:“刚才她晕过去之前直说肚子疼。”

    御医却不以为意,仍是笑道:“陛下不必多虑,娘娘体质有异,曾服用过寒性药物,因此初次有孕会疼痛些,此乃常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老臣开几幅药调养一下即可。”

    司马曜问道:“可当真这胎是确实无虞的”

    那老御医再三保证,皇帝才真的信了,顿时无比开怀,一叠声的“赏”字,乐得那老者胡子乱颤。

    此时婉儿悠悠醒转,司马曜一脸兴奋地对她说道:“婉儿,你有孩子了,你有了朕的孩子了!”

    尽管身体还虚弱,张贵人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立刻睁大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朝(一)
    既然大事都定下来了,那么小皇帝登基便是提上了日程的事情,一群御用文人商议了半晌,最后定下了新年号,叫做“隆安”,司马曜的太元朝就此完结,从明年开始,就是他儿子司马德宗的“隆安元年”了。

    不管皇帝有没有让司马道子辅政,他从血统上来说都是司马德宗嫡亲的叔父,除了司马德宗的胞弟司马德文外,他仍是血统最近的宗亲,而司马德文亦是个孩子,因此司马道子仍是宗亲中的第一人。

    皇帝登基后,皇后王法慧就要被叫做“皇太后”了,而妙音的职称不变,仍是妙音仙师,张贵人则晋升为张太妃,宫中其他妃嫔亦是根据原来的职称以此类推。

    而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的亲娘李太妃则被尊为太皇太妃,虽然是王法慧的婆婆,却实际上没有皇太后品级高,这对司马道子来说是最为不利的。

    皇太后王法慧有听政的权利,她内有先帝旧臣王雅、王珣扶助,外有胞兄王恭,先皇亲信殷仲堪援引,因此外戚太原王氏正要崛起,这是无人能挡的趋势,同时也是在司马道子乱政之后,众人人心所向。

    皇帝登基那日清晨,太极殿内的柱子却倒了一根,宫中诸人多信神佛,见出了这样的事,大家纷纷传言,说是先帝死得冤枉,而太子没有为父伸冤就急急忙忙地登基,先帝心中不满,这才推倒了自己生前起居之处的柱子,以作警示。

    然而这样的事情却难不倒王法慧,她雷霆手段下,自是无人再敢置喙宫中这桩异事,而那倒霉的柱子也是第一时间被修好,依然伫立在那里。

    太子司马德宗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增加少许的智慧,谢家才女,谢玄的胞姐谢道韫七岁便有咏絮之才,而八岁的司马德宗连自己就要当皇帝了这事都弄不明白,一早起来还同奶妈养娘撒娇,赖床不愿早起。

    因此登基之事,王法慧便让司马德文在一边提点自己的哥哥,免得出什么错。

    幸而司马德宗不是调皮的性子,不说话的时候,只是略显愚钝罢了,因司马德文对他说了,好好等到仪式完毕,便能吃好吃的,因此他耐着性子,听着司仪那冗长的祷文,一边无聊得直扯自己的袖子。

    好不容易才等到加冕完成了,皇后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太后,自己儿子也做成了皇帝,因此王法慧松了一口气,忙吩咐宫人带小皇帝回去休息。

    张贵人,也就是如今的张太妃一直在观察,在等待,见小皇帝去得远了,这才在宗亲和重臣的众目睽睽之下,出列跪下,对王法慧说道:“臣妾有要事向皇太后回禀。”

    王法慧假意说道:“有何要事,要在今日回禀众臣都等着祭奠先帝呢,你可不要耽误了吉时。”

    张太妃双目含泪,凄凄婉婉地说道:“正是先帝遇害之事,臣妾当时慌乱至极,后来静心思索却回忆起了一些事情,若是能有助于查明真凶,使得先帝沉冤得雪,许是能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王法慧听闻之后,便郑重地问道:“你有何事要说,如今诸宗亲都在,自是能为先帝做主,不管那逞凶之人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都一样不能轻纵。”

    张太妃却似很害怕的样子,颤抖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只怕说出此人来,会遭致报复,但先帝之冤,又实在不能不报,臣妾,很是惶然……”

    王法慧自然仍是那副雍容大度的样子,她抚慰张太妃道:“妹妹不必多虑,如今既然哀家仍是后宫之主,又蒙众位大臣的拥戴,参知国政之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新朝(二)
    殿上官职比他低的大有人在,按理他跪了旁人也应该要跪,可众人仍不太敢出首,只怕碍了会稽王的眼,日后被打击报复。

    后兄王恭此时却明白机不可失,他很快思索了一下,便跟着殷仲堪跪了下去,口中也说着请罪的话。

    如此一来,太子太傅王雅,左仆射王珣,秘书监王谧等人都依次跪了下去,众人见有了领头的,连忙纷纷跟上,最后连司马道子和王国宝二人都不得不跪了下去,向先帝请罪。

    这是一种态度,一个风向,朝堂之上,太原王氏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张太妃心中稍安,继续说道:“臣妾是个妇道人家,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先帝,唯有同他一起叹息而已。谁知此时却有小黄门来报说会稽王与王侍中求见,先帝听闻神色大变,满脸的忧惧,臣妾便劝他不要去见会稽王了,就说是身子不适,改日朝堂上再相见也是使得的。”

    司马道子听到这里,忍不住了,连忙插嘴道:“你这无知妇人,要知道皇宫进出,都是有记档的,那天先帝遇刺前,我根本就没有进宫,怎么可能来求见皇兄,这件事情,一查进宫人员的记档便可分明。”

    皇太后微微笑了一下,挥一挥手,便有宫女呈上一本册子,她平静地问道:“会稽王说的可是这本内宫起居注便请众位卿家一同辨识一下也可。”

    太子太傅王雅首先接了过去,翻查了一会后便答道:“事发当日的午时,确实有会稽王与王侍中的进宫记录,还请会稽王过目。”

    他翻到了那一页,恭恭敬敬地递给司马道子,司马道子一看,果然白纸黑字写得分明,且那墨色与前后的墨色一致,并无半点涂改。

    他心道不好,却没有证据能说这本本子是皇后命人连夜重新誊写的,只能发怒道:“王法慧,你太原王氏尽是只能耍弄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吗”

    皇太后没有半分怒色,眼中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道:“会稽王实在是说笑了,这本起居注也是由内宫官员掌管的,哀家只是借来看一下罢了,倒是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请明言,否则恕哀家实在难以理解。”

    王恭自然也是帮腔道:“会稽王尽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果然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急着要扯到皇太后身上,以混淆视听吗”

    皇太后身份高贵,又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司马道子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后手,一时决定不了就此和她撕破脸,只能忍气吞声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王国宝却是个最胆小的墙头草,他立刻膝行至皇后脚边,匍匐着哀求道:“微臣请求皇太后娘娘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啊,臣不记得当日是不是进过宫,但臣哪来的胆子做这杀头的勾当啊,皇太后娘娘还请明察,臣一向是忠心耿耿,唯先帝的命令是从的。”

    王法慧心中不屑地啐了他一口,只觉得这无常小人实在是软骨头一个,什么都还没说呢就先求饶了,自己精心布下的阵势对付这样的小角色实在是浪费。

    她面上却十分和善,温和地说道:“是非曲直,圣上自会公断,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王国宝听她语气尚还算和顺,心下稍安,只是跪在一边不敢抬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朝(三)
    王法慧不屑地轻笑,语气温和,言辞却很犀利:“既然你自认是清白无辜的,若是会稽王不反对的话,我想请中书郎殷觊率羽林军去你府上搜查一下,若是没有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来,自然是不会有损于你的声望的,否则也难以服众,你意下如何”

    换言之,若是搜出什么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中书郎殷觊是荆州刺史殷仲堪的从兄,从前也是坚定的司马曜一党,如今自然是唯皇太后马首是瞻,让他去搜查,本来没有什么东西,也能搜出点东西来。

    司马道子踌躇不决,本来自己家中肯定是没什么违禁的东西的,便是让她一搜也无妨,但他总觉得王法慧花了那么大心思,连张太妃都收服了,决不可能只是随便去自己家里逛一圈就回去而已,这种种件件的,总觉得很有阴谋的味道。

    因此他犹疑道:“臣自然是问心无愧,然而皇太后娘娘历来不看好臣与先帝的兄弟之情,又处处针对,臣实在是不能放心由皇太后娘娘派去的人搜查,不如请换一位德高望重的世家贵族,也好让你我都放心。”

    王法慧自然不能同意,两人顿时僵持不下,谁都不能说服谁。

    王恭心里着急,若是现在就同司马道子撕破脸,两边真要打起来的话,京口的军队他还不能调度自如,而青兖两州的守军到建康还有很远的距离,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一直在建康经营的司马道子。

    他频频同王法慧使眼色,但女人的倔强劲头一旦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王法慧和司马道子两人此时就是较上了劲,非要分出个高下来。

    此时,一直默然不语的南郡公桓玄突然出列,向皇太后做了一揖,不偏不倚地说道:“皇太后娘娘,臣有一个建议,能够解决眼前此事,却不知皇太后娘娘愿不愿意一听”

    王法慧因他当初第一个支持自己听政之事,对他印象深刻,此时虽然面上不豫,却也强作和善的表情,亲切地说道:“爱卿不妨直言。”

    桓玄微笑着注视着皇太后,他温柔的眼神确实是能让大部分的女人都为之迷醉,即便是胸中早已无旖旎的儿女私情的王法慧,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颇为欣赏他美好的风姿。

    他的风度很是优雅,仿若此事与他无关似得,轻松地说道:“臣建议请正在守孝的已故谢相嫡子谢琰领兵去搜查,一方面谢相家门清贵,同会稽王毫无私情,另一方面谢琰其人以忠贞干练著称,绝不会为他人虚言掩饰,不可能有所偏私,更兼对此事毫不知情,自是无从偏颇,倒是能够最为公正地执行此事,不知皇太后娘娘以为如何”

    王法慧心里不愿意,若不是自己的亲信去,这一切布置不都是浪费了

    她面上一出现为难的神色,司马道子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只要王法慧不赞成,至少说明她与谢家之间是没有默契的,因此他立刻附和道:“南郡公此言甚是,谢相执政多年,都从无偏私,他的嫡子自然是效仿他的忠直与无私的,臣愿意让谢氏琰郎搜查寒舍,决不敢阻碍半分。”

    皇太后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话能拒绝他,而众臣听闻桓玄推荐的是谢相的嫡子,不由得纷纷点头,很是认可谢家人的品性,只觉得一提起此人,便有“啊,正是由他去最合适不过了”的想法。

     



第一百八十章 新朝(四)
    院子里的树木很是茂盛,谢琰一路走来的时候,明媚的冬日阳光穿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缝隙,明明灭灭地洒在他脸上,倒似一束束阳光在他昳丽的脸上浮动着,他一身白色的长袍更显得这画面如诗如画,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萩娘爱慕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待他渐渐走近,便坐正了身子问道:“您不是有事吗,怎的又回来了”

    谢琰从树荫中走了出来,一下子光华大盛,灿烂的阳光笼罩了他的全身,再加上他灿烂的笑容,萩娘只觉得看着他,心里就感觉到十分温暖。

    他含笑说道:“有些事情不解,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萩娘受宠若惊地说道:“是什么事,这我可得好好听听,不能辜负了主子的期望啊。”她俏皮的神色很是令人愉悦,谢琰自是喜欢同她亲近,亲昵地坐在她身边,同她说了起来。

    “太原王氏的王恭派人前来告诉我说,因内廷怀疑先帝之死同司马道子有关,皇太后很快会给我下旨,让我领军去搜查会稽王府上,寻找违禁物品……”

    “难道王法慧想要你……”萩娘狐疑地问道。

    此女见事实在是一针见血,谢琰每每都觉得,萩娘的聪明才智不亚于男子,他点点头,为难地说道:“若是我按照王恭的话去做了,难免成为旁人手中之刀,且成为了一颗棋子,再也无法回头。然而这确实是扳倒司马道子最好的机会……”

    他心中倒不是在纠结正义与公平,政治斗争本就没有正义可言,谁好谁坏,只有谁输谁赢,谁能笑到最后。

    萩娘见他并不迂腐,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她想来想去觉得此事仍是不妥,谢琰本是在守孝的,为何此事会牵扯到他一定有什么原因的,而且,这很可能是一个既针对司马道子,又针对谢家的阴谋。因为,不管谢琰怎么做,两方总有一方对他不满,而逼得他必须作出选择。而他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陈郡谢氏这个家族的选择。

    她摇头道:“此事决不能按皇太后的意思办。”

    谢琰问道:“为何”

    萩娘向他分析道:“若是你按照王法慧的意思做了,司马道子自然知道你是栽赃陷害,一定视你为死敌,即便他暂时不好对付王法慧,却一定会设计第一个对付你,而你就是在为太原王氏挡灾。但不管是太原王氏还是司马道子掌权,于你都没有任何好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你谢家有着在军中的影响力,不管是哪一方都无法轻易信任你,而且这两方现在的想法一定都不是什么北伐,而一定是内斗,攘夷必先安内,若内部斗争没有结果,他们哪有心思对外”

    “若你既想要保有谢家的军权,又想着要继续北伐的话,只有三种选择,一是和王法慧一起,灭了司马道子,取得她可能的信任,同意放手让你继续管理北府兵;另一种是和司马道子一起,灭了王法慧和王恭……”

    谢琰大摇其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从道义还是从私下的交情上来说,都是行不通的。

    “那么只有最后一种了,就是你取得绝对的权势,能够压制住司马道子和王法慧,使得他们不得不按你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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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日暮(一)
    当皇后的使者来到谢府的时候,谢琰已经拿定了主意,他恭恭敬敬地跪下领旨,收了兵符,便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皇宫的护卫军,也就是羽林军,本就是一支由各世家的子弟组成的队伍,出身不是十分显赫,且过于年少的贵族们若名声不显,就只能先入这支军队,增加一下自己的阅历,再图进阶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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