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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翌日萩娘醒的特别早,只觉得忐忑不安,心里有些发慌,却又不明白自己在为什么事情纠结,不由得坐起身来,自嘲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近日可能是没休息好,导致人都有些恍惚了。

    她这一有动静,身边的谢琰立刻就被惊醒了,他眯缝着细长美丽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倚在一边发呆的萩娘,她脸上神情迷茫,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眼中颇有些失神。和平日那种自信镇定的样子不一样,这么看起来她就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惹人无比爱怜。

    谢琰心中怜惜,只觉得自己定要更加细心地照顾她,决不让她再为自己烦恼。他温柔地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萩娘,你在想什么”

    两人平日颇为默契,经常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所想,然而此时萩娘自己也没想清楚自己在忧虑些什么,只是心中有些莫名的忧伤,似是在担心什么,又似是在害怕什么。

    她对谢琰微微一笑,附身钻入他怀中,撒娇道:“我只是有些心绪不宁,不如你今日别出门了,我亲自下厨为你做几个小菜可好”

    谢琰难得见她这样任性的样子,便含笑抱了抱她,亲昵地说道:“今日本就没什么事,我便陪你一起下厨吧,给你端茶送水如何”

    萩娘顿时哑然,自行脑补了一下白衣飘飘的谢琰在厨房中火烧火燎的画面,只觉得很有违和感,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她不由得烦恼尽消,难以自持地笑出声来,促狭地问道:“琰郎,你生来可曾去过厨房”

    谢琰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才慢慢地答道:“儿时似是去过,和兄长一起偷吃过糕点。”

    萩娘好奇地问道:“可是冠军将军吗他看起来似乎比你大十来岁呢,怎会跟你一起胡闹”

    谢琰颇有点忧伤地说道:“自然不是他,我还有个胞兄,似是没同你说过,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然病逝了。”

    现在这时代的人,因医疗条件和流行服食五石散等原因,寿命颇为不久,平均寿命也就是三十四十岁的样子,只有似谢安那般锦衣玉食,既不沾染五石散,又心胸宽广之人,才能活到五六十岁,已是属于高寿了。

    谢琰正怀念着他的兄长,却也不忘撇清自己,信誓旦旦地说道:“小时候兄长经常带着我玩耍,不过他可比我调皮多了,偷吃厨房糕点之类的事情都是他带我去的……”

    萩娘笑着附和他道:“是是,我家琰郎怎会调皮呢,即便是小时候也是风度翩翩的。”

    两人谈笑的声音不免惊




第二百三十章 因果(二)
    她忙叫过采棠来,问道:“你可知道你家郎君有什么爱吃的,又有什么忌口的”

    采棠自然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不过她却颇有主意,建议道:“不如女郎将厨房的谢妈妈叫来,她侍奉主子多年,自是清楚,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萩娘点头,道:“不用叫她来了,我们过去就是了,我答应了琰郎亲自给他做好吃的呢。”

    采棠也是孩子心性,一听之下亦是高兴,自告奋勇道:“奴婢来给您打下手吧,奴婢也是跟李妈妈学过几招的呢。”

    萩娘白了她一眼,说道:“除了你还有旁人能帮我吗你自然是要跟我同患难的。”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采棠亦笑道:“那奴婢可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了,恩,奴婢爱吃牛奶酪,还有松子糖,女郎你会做吗”

    楚雍和萩娘相处了多时,素知这位主子性情直率,从不刻意为难下人,偶尔也敢和她开开玩笑,见这主仆俩说得热闹,便凑趣道:”女郎快去吧,奴婢正打算趁天好换换帷幕窗纱这些小物,只是碍着女郎在,怕您被灰蒙了,主子回来要怪罪奴婢呢。”

    萩娘果然笑道:“罢了罢了,连楚雍都要赶我走,那我们这就去吧,多做几个好菜给你家主子尝尝鲜。”

    楚雍见她们嘻嘻哈哈地去了,便吩咐小丫头们入内,拆窗纱的拆窗纱,拉帷幕的拉帷幕,忙得不亦乐乎,楚雍一边指挥着,一边警告道:“主子的内室你们可要仔细了,若是不小心碰坏了什么,就是拿你们的命来赔都赔不起,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好容易该换的都换好了,门外却进来一个前院的小厮,对楚雍说道:“楚雍姐姐,门上有个年轻的小姑子来找臧家女郎,说是她娘家的亲戚,只要对女郎一说便知。”

    楚雍微微皱眉,以前可从未有人上谢家来找萩娘,此事是不是要回禀了郎君再说

    她忙问道:“主子回来了没有”

    那小厮摇头道:“主子因马车车轴有点歪,命换了辆车,这才耽搁了一下,才出门没多久呢。”

    楚雍想起苏合之前说的,不能违拗萩娘意思的话,不由得叹息道:“女郎去厨房找谢妈妈了,你去厨房找她吧,此事任凭女郎吩咐便是。”

    萩娘正和采棠一起和面,两人手上都是黏黏糊糊的白色面粉,沾上了鸡蛋的粘液,拍到哪儿都是一个白手印,将谢妈妈井井有条的厨房弄得一团糟。

    谢妈妈站在一边,不由得叹道:“女郎,还是老奴来帮您和面吧,郎君哪能吃得出是不是你亲手做的”

    萩娘笑道:“虽说如此,不过我答应了他的,总是要依言做到才好。”

    采棠忙对谢妈妈撒娇道:“妈妈别介意,等我们全都做好,奴婢负责帮您打扫干净,保证和原来一模一样,若是差那么一星半点,奴婢天天来帮您打扫可好”

    谢妈妈不由得也失笑,答道:“那可不敢当,老奴只是看你们两个年轻,怕你们力气不够罢了。”

    刚才那传话的小厮正走到厨房外,果然见臧氏女郎在里面揉面,不由得咋舌,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回话道:“女郎,前院传话说有个年轻的小姑子找您,说是您娘家人,对您一说便知的。”

    娘家人萩娘不由得思索了起来,年轻小姑子也就是阮宝儿那几个,只怕是绝对不会来找自己的,另外的话,就只有郑氏的侄女郑燕了,难道真的是郑燕来找她吗

    她忙搓了搓手



小剧场:当琰郎来到了现代(三)
    又是个天气晴好的周末,谢琰也攒了好几卷自己得意的画卷,只是他生来富贵,从未操持过贱业,因此自己不会装裱画卷,只能将画布轻轻卷起,同萩娘一起来到了城中最大的古玩市场,也就是包括书画这种艺术品交易的地方,上海城隍庙。

    因两人莫名就来到了现代,因此谢琰家中那些珍奇的印玺都用不上,只有他随身的荷包内有一枚谢安刻着玩的,在他儿时便送给他的闲章,小小的玉印上刻着“疏石兰兮为芳”几个篆字,出自屈原的辞赋,勉强与谢家的“芝兰玉树”之名能够相合,因此谢琰的画上都用这章落款。

    落款这事还是“不学无术”的萩娘提醒他的,两晋时期的画师算是不入流的职业,若是世家子作画都是不留名的,即便留名也是在犄角旮栏的地方偷偷地写上自己的别号,决不愿意写真名的。因此谢琰画的人物山水都是只有画,没有落款,看上去很是清爽干净,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萩娘便告诉他,现代画作都要落款才行,不落款人家就不知道你的名头,很是浪费,说不定还有那起子无赖小人在你空白的画上落自己的款也不一定。

    谢琰很是无语,只能勉勉强强地按照萩娘的指点,在显眼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字“瑗度”,只觉得看着浑身不舒服,很有违和感。而至于萩娘提议的再题几句诗之类的建议,只能恕他实难从命了。

    萩娘也不勉强他,反正本就不求他这画能卖几个钱。

    两人来到了城隍庙的街市上,冲着一家看上去人流熙熙攘攘的店中便走了进去。

    那店老板很是热情地上来招呼道:“两位买些什么便是不买,看看也好,我这店内东西都是精品……”

    眼见他就要开始絮絮叨叨地介绍起来,萩娘连忙让他打住,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那老板脸色立刻变了,怒道:“不买东西你来逗我玩吗”竟是把他刚才自己说的话给完全忘记了。

    萩娘继续说道:“我们这有几幅画要出售……”

    那老板的脸上又现出了一副谄媚的神情,问道:“早说呢,来人,快给客人上茶,您的画是什么年代的……”

    萩娘尴尬地说道:“刚画的……”

    还没说完,那老板脸色又是一变,不高兴地说道:“我这是古玩店,又不是画廊,刚画的画你去巷子里面找那几家字画店去。”说完便一副送客自便的样子。

    两人听闻不收新画,只能灰溜溜地出门,向着他说的巷子深处走去。

    谢琰很是咋舌,说道:“萩娘,都说行商之人最是低贱,果然是踩低捧高,脸色几番多变,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萩娘心想,这是自然,如今这快节奏的年代,商人唯利是图,自然不会与无用之人徒费口舌。

    不过她还是笑着同谢琰解释道:“如今正是太平盛世,我朝不抑商,因此‘商人低贱’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这整个城隍庙的大多都是商人,一人一口口水都喷死你。”

    谢琰从善如流地点头,两人又来到一家叫做“三槐书屋”的店外,只见那店内店外都挂着长长的画卷,都是古典的中国画,看着颇为优雅,两人相视而笑,一起进店。

    店内除了老板却没什么旁人,生意很是清淡的样子,那老板却毫不介怀,十分淡定地独坐品茶,身边放着几块色泽莹润的墨块,似是正在把玩。

    谢琰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店内不浮夸的低调格局,又见这老板并无刚才那商贾唯利是图的习气,不觉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那老板此时也发现了两人,对于这难得的稀客,他也没有站起来迎接,而是温和地说道:“观棋不语,观画亦是不语,还请两位自便,若有喜欢的再叫我。”

    萩娘有了上次的失败经验,没有直接说什么“我们不是来买画”之类的话,而是委婉地问道:“老板您还收画吗”

    那老板这才注意到谢琰手中的绢帛,似是画卷的样子,便随意地点点头道:“收是收的,只是也不是什么画都收,也要有几分风骨的画,才能配的上我这王氏三槐书屋的名头。”

    王氏琅琊王氏太原王氏谢琰脑中浮现出几个问号,不过他十分知礼,绝不会与人交浅言深,因此并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只是含笑将自己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这店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两撇稀疏的胡须倒像是刻意留出来的,并不丰茂,反倒显得有几分滑稽,但好在他五官端正,目光平和,倒也不算太突兀。

    此时他终于舍得站起身来,一手接过画慢慢展开,扫了一眼就惊讶地抬头,却更为意外地发现了谢琰那俊美无双的外貌,他张口结舌地问道:“这画是你画的敢问您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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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因果(三)
    许是因为答应了萩娘不出门,又出尔反尔的缘故吧,谢琰坐在马车上总是想着萩娘,颇有些依恋不舍的感觉,他心中亦有些不安,却又不明所以,便问墨儿道:“王雅究竟是什么事找我如今形势还未定,我总觉得有些猜不透他。”

    墨儿想了想,答道:“王雅所虑的,无非是怎么处理王法慧和会稽王这二人罢了,只是小人也不明白,此时他找您又有什么用呢谢家又怎会出面干涉此事”

    就是啊,此时王雅应该忙着整顿兵力,好牢牢地压制住这二人才对,哪有闲情逸致来找自己聊天

    谢琰越想越觉得不对,立刻吩咐道:“让车夫往回走,我们回府。”

    他似有所感,一路命车夫奔驰回府,一下车就往后院匆匆走去,却见自己院内,楚雍正带着小丫头们打扫着地上的灰尘,只不见萩娘的踪影。

    他忙问道:“女郎人呢”

    楚雍见他神色不对,一贯镇定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惶然之色,忙答道:“女郎去了厨间,说要给您亲手做膳食……”

    话音未落,谢琰已然转身出门,往着厨房方向走去。

    然而在灶边,他只见到了一脸茫然的谢妈妈和两手沾着面粉的采棠,不由得更是着急,问道:“棠儿,你家女郎呢”

    采棠忙恭敬地回话道:“女郎家中姐妹来找她,因此便去前院见客了,又吩咐了奴婢在此继续和面,因此奴婢也没陪着一起去。”

    前院先前自己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自己此事,谢琰心中更是不安,又一言不发地转头往前院去了。

    他如风一般地冲进来,又匆匆离去,采棠咋舌,惊讶地对谢妈妈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倒似是失心疯了。

    谢妈妈亦是摇头,很是不解自家主子这般慌乱的行止。

    谢琰此时心中已是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腾不止,若是所谓王雅找自己的事情,真是如自己所料,是为了让自己离开谢府,不能护着萩娘的话,那如今萩娘所谓的去见小姐妹的事情,只怕亦是另有所图。

    他一刻不能见到萩娘,就不能安心,此时脚下生风,已然回到了前院,问道:“臧家女郎在何处见客”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曾见过臧家女郎。

    只有一个小厮弱弱地说道:“小人的确曾给女郎传话,因她娘家姐妹相访,请她出府相叙,只因马车就停在府门口,小人也没多虑,便请了女郎过来……”

    他这诸多废话唠唠叨叨的,谢琰很不耐烦,忙打断了他的话,焦急地问道:“那女郎人呢”

    那小厮脸色煞白,硬着头皮答道:“那年轻的小姑子和女郎说了几句,便带着女郎上了马车,小人以为两位女郎要出府游玩,便没再跟着,回来忙别的差事了……”

    这绝不可能,萩娘怎会不和自己说一声就出府,更何况采棠还在厨房和面呢。

    他心中一片冰凉,忙又问道:“那马车是哪家的马车上的装饰又是怎样的”

    那小厮却是一脸茫然,显然根本没主意那马车的样子。

    定力再好的谢琰此时都忍不住心中勃然怒意,不由得作色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我谢府要你这样的下人有何用!”

    他心中烦闷,吩咐墨儿道:“速速将此人打发了,我再不想看见他。”

    墨儿连忙答应着,又扶着谢琰在一边坐下,劝道:“郎君,往好处想,若是女郎很快就回来了也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因果(四)
    桓玄懒洋洋地笑道:“自然是有话要问你了,不过我并不急于一时,我们回江陵再好好聊便是。”

    萩娘面色不变,含笑道:“您似乎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愿意随您去江陵呢。”

    桓玄亦笑道:“在下是个好客之人,自然是要请你客随主便了,到了江陵,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你的。”

    郑燕却着急地问桓玄道:“桓郎,你不是答应过妾身,只要将我姐姐骗出来,便立刻纳我吗”

    桓玄温柔地对她笑了笑,说道:“燕儿,你放心吧,我已然命人在府中准备了,今晚就纳你。”

    郑燕这才放下心来,安静地伏在他怀中,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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