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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君笧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停不了的歌声

    她后面半句话被自己生生掐断,冬儿更觉得此事别有隐情,忙为这丫头说情道:“主母,我可是跑断了腿才好不容易挑了个长相过得去的,若是这个都不行,咱家可就没顶用的了。”

    她似乎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经意地试探道:“若您还不满意,冬儿只能亲自上阵了,只不知奴婢的模样,您可还入得眼去”

    刘氏顿时失笑,责备她道:“你还真是不避嫌,此事怎能让你去,我可离不了你。”

    她又用不甚满意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小丫头,勉强点头道:“就这个吧,你带她下去,妆扮妆扮,就按那郑氏的例,一模一样地打扮了给阿郎送去吧。”

    冬儿心中诧异,然而还是忍住了眼中探寻的神色,依言带了这小丫鬟告退。

    那小丫鬟都快哭出来了,好不容易出了刘氏的屋子,这才问冬儿道:“主母要我做什么姐姐你可要救救我,我不想和那些,那些人一样,被赶出府去,连饭都吃不饱。”

    冬儿也很想知道刘氏想要做什么,她耐心地安抚她道:“一会你别乱动乱说话就行了,主母自有安排,若是有什么不妥,你便来找我好了,我叫冬儿,是夫人房里的丫鬟。”

    那小丫鬟弱弱地点头,答道:“奴婢叫阿细,奴婢一定听话。”

    冬儿带着她在一边的耳房换了衣服,又叫了小丫鬟来给她梳头,果然人要衣装,一身珊瑚红的吉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娇美,让佳人颜色更艳,更有一种弱不经风的柔弱姿态,很是惹人怜爱。

    阿细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痴了,疑惑地问冬儿道:“主母为何要我穿成这样”她惊觉自己梳的是妇人发髻,不由得更是呆住了,泪如雨下道:“奴婢不要离府……奴婢不要被送给旁人,冬儿姐姐你救救我……”

    冬儿也不知道桓玄要她去做什么,只能吓唬她道:“这是阿郎亲自吩咐的差事,若是你不听话,又怎是赶出府去那么简单”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阿细一眼,提醒她道:“你是这府里的丫鬟,一家子身契都在府中,此时怎能任你耍性子眼下快把眼泪擦干了随我去见主子,我自会帮你说情的。”

    阿细又惊又怕,果然被冬儿一番话吓得不敢再哭,掏出帕子拼命抹眼泪,抹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冬儿又吩咐给她整了妆,这才带着她往前院去。

    前院因有宾客在,颇有些忙乱,冬儿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管家,上前问道:“李管事,烦您告诉主子一声,夫人差我将人带来了。”

    管家瞥了一眼盛装的阿细,点了点头,匆匆去了。

    不多时桓玄便亲自来了,他见到阿细的第一眼似是有些惊艳,眼神明显停滞在她脸上,有些出神的样子,冬儿见状忙回话道:“主母吩咐我将人带来给您过目,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

    阿细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正眼看他,桓玄见她的额发有些乱,伸手为她拨了一下头发,阿细顿时紧张得身体都发抖了,又记着冬儿的吩咐,却不敢乱动,也不敢躲闪,只是羞涩地侧过脸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出乎意料地优雅得体,不似寻常下等丫头的粗鄙举止。

    桓玄对美人总是多情,此时颇为专




第二百三十八章 纳妾(五)
    秘书监王谧本是和桓玄有约在先,此时更是带头闹腾,吵着要让桓玄将两个美妾带出来给众人观赏一番才好,在座的都是男人,自然是喜闻乐见这样的好事,亦是跟着起哄,不由得桓玄不答应。

    桓玄含笑点头,镇定地说道:“今日多谢诸位赏光,本来这等小事也不值得大肆操办,只是内子定要抬举那两个丫头,这才叨扰了各位,既然诸位都来了,我自然会命我那两个姬妾出来令各位一见。”

    场上诸人哪有不明白他的心思的,即便桓玄号称大办纳妾礼是他的正妻刘氏的意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他南郡公府后宅不宁之说纯属谣传罢了,若真是刘氏的主意,怎么直到现在也没见刘氏出现呢

    看破不说破,向来都是官场上众人奉行的行为准则之一,都已经在南郡公府大吃大喝一番了,又怎能不凑趣呢因此众人自是睁眼说瞎话,纷纷夸奖起刘氏的贤惠大度起来,桓玄微微颔首,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心情甚好。

    管家适时地带着两位新人走上前来,桓玄先是牵起郑氏的手,温柔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郑氏,出身荥阳郑氏的旁支,菲薄陋质,令诸位见笑了。”众人自是纷纷夸奖郑氏的美貌,盛赞于她的家族,讨喜的话连绵不绝。

    桓玄又牵起阿细的手,亦是温情款款地介绍道:“这位是徐氏,出身颍川徐氏,亦是蒲柳之姿,哪堪让诸位细观。”他说着便要让两位姬妾退下,宾客们却不依不饶,定要他和两个姬妾喝了交杯酒才肯放人。

    郑氏和阿细已是娇羞满面,侧脸躲在一边,不敢上前。

    桓玄却兴致颇高,命人倒了酒来,便一边抱了一个美人,与两人都分别喝了一杯,众人纷纷喝彩,宾主尽欢。

    尽管今天是郑氏和“徐氏”的纳妾之礼,然而桓玄待宾客散去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刘氏房里,自从上次被她一番闹腾,全建康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和王法慧暧昧之事后,桓玄如今可不敢轻慢她,只能好生安抚着哄骗着她罢了。

    阿细浑浑噩噩地被人送入了新房,虽然这屋子不如刘氏的内室奢华,亦不似郑氏居住的霁雨斋那么别致,她却仍是被闪晕了眼,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好了。

    她想找主子或者冬儿问个明白,却被房中的侍女们齐齐劝下,众口一词地告诉她,主子哪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屋子就是主子吩咐了让你居住的,安心住下就是了。阿细心中惊惶,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在众人的服侍下乖乖地住了下来。

    郑燕此时却是百感交集,原本她见了柔柔弱弱的美娇娘“徐氏”之后,心中颇有些不安,担心这新婚之夜桓玄倒会去她房中,冷落了自己,如今见桓玄倒是一碗水端平,两人都不格外眷顾,而是直接去了主母房中,自然也不敢有埋怨的话,只能默默坐在自己屋里,静静地等候红烛燃尽。

    只是,她设想的婚后生活,可完全不是这样的啊。

    萩娘的屋子就在郑燕对面,见她被送了回来,又不见桓玄的人影,这才放下心来,款款走到她屋外,敲了敲门。

    郑燕又惊又喜,忙不合礼仪地亲自说道:“是桓郎吗快进来吧。”

    萩娘含笑走进她的新房,促狭地说道:“妹妹可是糊



第二百三十九章 纳妾(六)
    春夜之月自是模糊难辨,然而这夜色之下,心情抑郁的又岂是郑燕一人

    谢琰心中更是惶然,昨夜此时还在身边依偎着的娇俏女子,如今却落入旁人之手,这于他来说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伤怀难解,心如刀割。

    内室中还随意地摊着萩娘做到一半的络子,装着丝线的妆盒仍是敞开着,似乎女主人只是走开一下而已,马上就会回来。她俏皮的话语,明亮的眼睛,无一不深深印在他心中,即便不用睁开眼睛,都能想象到她脸上可爱的表情。

    即便是定力过人的谢琰,亦是不能在这个时候保持淡然,保持微笑。

    已然过了戌时,他仍是没吩咐掌灯,月色颇为朦胧,他只是一个人躲在黑暗中默默思念着佳人。

    苏合下午便知道了此事,正和采棠一起在门外窃窃私语。

    采棠自艾自怨道:“都是我没跟紧女郎,才会有此事,只是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女郎就……”

    苏合虽觉得的确是她的疏漏,当下却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只是温和地劝她道:“你放心吧,这里是建康,不是江陵,郎君自然会把女郎救回来的。”

    这时谢琰的小厮墨儿却来了,苏合忙上前问道:“如今可怎样了”

    墨儿摇头道:“桓府防卫外松内紧,只怕此事难以善了,我来是另有要事要禀告主子。”

    他颇得谢琰重视,因此苏合也不拦他,只说道:“主子在呢,只是晚膳也没用,也不准我们去服侍,你若是能劝得动他,还是劝劝吧。”

    墨儿轻轻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主子。主子你没事吧,我进来了啊”

    里面悄无声息,苏合都有些着急了,忙催道:“你就去吧,大不了被主子骂一顿,难道还能杀了你不成”

    墨儿依言入内,轻轻地关上了门,只见谢琰倚在塌边,乌黑的长发披散了下来,在月光下隐隐流动着光华,十分艳丽。

    他又试探着呼唤了几声主子,只不见谢琰回答,心中一紧,忙不顾僭越地上前,扶起谢琰,想看看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谁知触手之处,竟是泪水涟涟,如此身份贵重的陈郡谢氏家主,一向镇定自若的谢琰竟然是躲在自己房内哭泣,怪不得外面怎么喊都不作声了。

    墨儿心知不好,这样的事情谢琰一定是不愿意任何人知道的,自己这次犯了忌讳,难免被主子嫌弃,他慌忙跪了下来,轻声说道:“主子,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琰却不理他,只嘶哑着问道:“那边可是有什么消息你就直说吧。”

    墨儿忙答道:“主子,这回可是好消息,桓府今日纳的两个小妾,一个姓郑,一个姓徐。”

    谢琰一挑眉,又问道:“相貌可看清了吗”

    墨儿亦自信地答道:“虽都是美人之姿,但与臧氏女郎并无半分相似之处,主子你就放心吧,那桓玄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染指您的……”这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好,只能含含糊糊地蒙混了过去。

    谢琰心中稍安,思绪飞转,立刻又想起一事,问道:“王雅可有什么动静”

    墨儿作为谢琰身边最得力的侍从,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从怀中翻出一张绢帛,递给谢琰道:“今日王雅在家中起草了一份奏疏,但却是多番修改,我们的人没能看到奏疏的内容,只能从写坏的白绢中偷了一张出来,主子您请过目。”

    他有些尴尬地瞄了一眼谢琰的脸色,想要问问他要不要掌灯,又担心他这脆弱的模样被旁人看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琰接过绢帛,却很是自然地唤道:“苏合,掌灯。”

    苏



第二百四十章 宫墙(一)
    这日又是顾微照例来昭阳宫中问诊的日子,他一进门就见妙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得团团乱转,她如今肚腹已显,只能用白绢裹着肚子,又格外穿得宽松,旁人才没立刻看出端倪来。

    妙音已然等顾微半天了,见他好容易来了,她立刻上前郁闷地问道:“主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接我出去我这肚子都快瞒不下去了!”

    顾微忙安抚她道:“快了快了,娘娘要耐心等候啊。”

    妙音怒道:“我都等到现在了,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告诉桓郎啊,否则他怎么会不来救我”

    顾微怜悯地瞥了她一眼,若是他依着桓玄的意思,只怕这孩子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只是在他全心全意的保护下,桓玄才不得不想办法将她从宫中弄出来,而妙音却反而责怪他,实在是令人心灰意冷。

    但凡他有一点私心,自是早就顺着桓玄的心意,处理了这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举手之劳,而他却选择了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投入别人的怀抱,换了谁,能做到他这样心甘情愿地成全,宁愿放弃自己心中所爱,也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呢

    默默地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想要得到什么回报,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意罢了。

    因此他不再辩解,只是低头恭立一边,用一种沉默的态度应对妙音这毫无来由的指控。

    妙音本是孕妇,脾气不好也是常事,一番发泄之后,见他默然无语,面有不豫之色,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委婉地对他道歉:“今日早起又吐了半日,如今身子还很是难受,你别同我计较才好。”

    顾女官正巧拿了汤药进来,见妙音对顾微低声软语地安抚,心中更是明了,奉上汤药道:“娘娘,药熬好了,正温热着,您快喝了吧。”

    顾微虽心中不豫,仍是不忘谨慎地问了一句:“这汤药可是你亲手熬的,没有经手他人吧”

    顾女官见他认真的样子,忙点头道:“自然是奴婢亲自熬的,一刻都没走开过。”

    顾微这才让妙音服下,作揖告辞道:“近日便会有消息的,您还请稍安勿躁。”

    顾女官目送着他消瘦的背影,默默叹息,对妙音说道:“娘娘,奴婢忧虑此事,日夜不得安宁。幸而近日皇太后娘娘无暇顾及您,但凡她花一些心思盯着我们宫里,定然会发现另有别情。”

    她担忧地说道:“若是别的事情,都多少能辩解几句,这事……若是真的被旁人知晓了,我们可是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妙音却也反复思量过此事,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住肚子里这孩子。

    她美丽的脸上颇有些决绝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神色黯然地答道:“我自有应对之策,不会连累到你的。”

    顾女官心中一软,不再多言,拿起药碗走了出去。

    迎面有个小宫女走了过来,见顾女官端着空碗,忙接了过去,说道:“姑姑辛苦了。皇太后娘娘刚派人来传话说想见您,让您这就过去。”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太后如今自顾不暇,还找自己做什么

    顾女官颇有些犹疑,但这内宫之中毕竟还是皇太后最大,即便王雅派了羽林军围住了内宫,但毕竟没有和皇太后撕破脸,是以王法慧在宫中的权威却仍是无人能撼动。

    她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惊惶,微笑着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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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宫墙(二)
    王法慧点头道:“正是如此,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自然是万分痛心,但顾忌先帝的名誉,哀家并不想让此事闹得众人皆知,只要你告诉哀家,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哀家便不再追究你的责任,更是会嘉奖你的忠诚。”

    顾女官老老实实地答道:“皇太后娘娘,奴婢实在不知。”

    她确实是不知道,妙音可从未亲口承认过这孩子是顾微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猜测罢了。

    王法慧见她软硬不吃,觉得甚是难弄,使了个眼色给陆女官,命她想办法劝说一下。

    陆女官走近顾女官身边,握住她的双手,亲切而诚恳地对她说道:“妹妹,此事目前只有我们娘娘知道,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要等到众人皆知之时,即便你愿意说,也没人想听你的辩解了。”

    “同是身为女官,我自是明白,这光鲜外表下的苦楚。你我都是青春少艾被关在宫中,无法嫁与心爱的男人,亦无法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若是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了皇太后娘娘的问题,我便请皇太后娘娘破例放你出宫,令你同家人团聚可好”

    出宫,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若不是因为这事事关重大,顾女官此时一定是不顾一切地想要为自己争取的。

    她虽然颇为心动,却仍然只是摇头,她直觉皇太后不怀好意,似是有阴谋,而这阴谋定然是针对妙音娘娘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为妙音的贴身女官,生死荣辱早就和妙音牵系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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