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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狩行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風雨北楼
“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如果有人犯了错而没有付出应有的惩罚,那法律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老三拿起了黑衣人递来的水罐,斜着刀把水浇了上去。水流浇在了刀身之上,发出了让人心冷的叮当声:“但这世界上总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啊,那么这些地方有人犯错,那由谁来惩罚呢”
老三把水罐扔在一旁,拿出了一张软布,叠成厚厚的一沓,放在刀刃上,擦拭去刀刃上悬挂的水迹。然后缓缓提刀,用刀背面向自己,迷离的灯光打射在刀面:“如果非要有个人需要脏手的话,那就我来吧。”
“你做了错事,我要让你遭到惩罚,只是一点钱,可你没有。你也可以选择留下胳膊,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我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我就必须砍下它,不然以后谁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呢。”
“所以,抱歉了。”老三缓缓地扬起手中的刀,在迷幻的灯光下,刀身后跟着一道残影,扑朔迷离。
女孩们尖叫起来,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即将发生的画面。男孩们强撑着,把女孩们挡在自己身后,他们没有能力阻挡事情的发生,但至少要保护同行的女孩。
身后的人墙仿佛是一道阻隔,分开了两个世界。两个世界同样疯狂,墙外的人们纸醉金迷,踏着欢快的舞步,喝着浓烈的的香酒,男孩女孩发出兴奋的尖叫;人墙之内的人们惊恐到了极点,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和血腥的事情即将在这里上演,这里是世界的阴暗的角落,阳光不会照耀这里。座位下幽蓝的灯光是这里唯一的明亮之处,映照在人们毫无血色的脸上。
老三的刀举过头顶,冷峻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冯胜远。古时行刑,大概也是这样的姿势吧。他给冯胜远最后的等待,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冯胜远能交上钱的话,锋利的刀刃便不会落下,血溅当场就不会发生。老三不想这么做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对猎人来说也不愿看到鲜血。但之前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的他不论愿不愿意,都得砍下去了。
“赶鸭子上架。”我轻叹道。
破空声骤响,眨眼之间刀锋落下,人们纷纷闭住了眼。男孩挡在女孩们的面前,努力堵住她们的眼睛,帮助他们看不到眼前的残酷。血腥的场面即将出现,人墙内空气降到了冰点。
“不要啊”冯胜远猛然间苏醒,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扯动身体,想要把胳膊抽回去。老三被这么一喊惊了神,发力控制正在下落的刀锋,但刀锋依旧在毫不回头的落下,仿佛一切都无法挽回,鲜血纷飞似乎成了唯一的结局。
忽然一道黑影掠过,从侧面推出冯胜远。瘦弱的他被推翻在地,翻滚而出。同一时间刀影遂至,劈在了空掉的椅子上。刀身穿透了椅座,深深地嵌了进去。
“疯子你干什么劈伤你怎么办”老三愤怒地喊道。刚才飞掠而过的那道黑影正是疯子,他推开冯胜远时,自己也翻到了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三哥,”疯子勉强扶正了身体:“他说不要了,可能他就反悔了对吧,也许他就要交钱了呢。而且他就算有错,这代价也有点太大了吧。”
老三扶着额,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说道:“你他娘得啥时候变成菩萨心肠的最喜欢研究人体器官的是你吧。”
老四此时被身后的安保扶了起来,轻捂着右肩,看来刚才的那一下冲击也让他受了伤。他咧了一下嘴,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坡下驴,到此为止吧。”
老三点点头,回头走向酒桌,扫开玻璃碎片坐在了上面。酒桌上还剩下半瓶威士忌没有被打破,完好无损的摆在桌子上。老三拿起酒瓶,倒在了黑衣人端来的一个杯子里抿了一口。
“过来。”老三招招手。冯胜远在人墙的边缘不停地发抖,勉强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靠了过去,就在老三的面前又跌坐了下来,双手扶地支撑着身体,仰视着坐在酒桌上的老三。
疯子也走了过去,站在老三的旁边,冯胜远看了一眼疯子,不敢与之对视,嘴巴微微一动,蹦出来两个字:“谢谢。”
“废话少说。”疯子并不理会他的感谢,问道:“怎么,决定好了吗感觉到胳膊比钱重要了”
“是啊,”冯胜远尴尬的笑一笑:“胳膊重要,胳膊重要。”
“那就好。”老三把杯子抵近嘴唇,酒液顺着杯壁流入了嘴中,一杯酒转瞬之间进入了肚子中。我知道老三也在后怕,那一刀如果没有疯子的救场,真的砍了下去,后果真的不必多言。老三也并不知刚才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在会所里发起飙来,现在他也清醒了过来,想要缓一缓,而酒是人类最好的镇定剂。
冯胜远好像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来。沉默一瞬,似乎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又抬起头了,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但是我真的没那么多的钱啊。”
老三没有和他废话,站起身走到椅子旁边,拔出嵌在椅子里的刀,问道:“你说什么”
“等,等一下”冯胜远惊恐地大叫道:“我有办法。”





北狩行录 第五章 旧人
人墙内的人慢慢地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想象中鲜血横飞的画面,如同大赦一般,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但老三此时还是持刀站立,冯胜远瘫坐在地上惊恐地高举双手,示意求饶。
“等一下,”冯胜远声音颤抖,嘴唇微微抖动地说道。
老三缓步走向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的表情变化。
“我有办法,我能赔给您钱”冯胜远话音刚落,老三停止了动作,站在那里等他的后话:“我,我刚才忘了。我还有一些料子,够赔偿您的了。您要不先拿着。”
老三摇摇头:“我们不做那生意,现金,懂吗”
“那您讲个时间,我把那批货卖了,给您送过来。”
“后天,不要和我讨价还价。”老三蹲下身来,盯着冯胜远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明白,后天一定给您送来。”冯胜远重重的点头。这次他们之间的谈话出人意料的顺利,看来他已经确定了老三是个不说废话的人,而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狠角。他怕了,不敢再腻腻歪歪的了。
老三笑了笑,随之又冷峻了下来,和他说道:“不要想着给我耍花样,这条胳膊只是暂时租借给你的。”
“是。”冯胜远无声地笑了:“不敢和几位耍心眼,我服了,钱后天一定送来。”
老三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把扶起冯胜远:“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走吧,和兄弟喝一杯去,庆祝一下这十万块钱的生意谈成。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便扶着冯胜远向外走去,那感觉不像是刚才还要去砍胳膊的和被砍胳膊的两人,而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冯胜远没有表达异议,我想他也无力去反对了。
老三拉着半死的人不由分说地喝酒去了,安保的人也稀稀拉拉地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黑衣人还在我的身边打扫着这里。虽然结局有些戏剧,但这件事情好歹算是结束了。
我和老四还在安抚着那个“受害”的金主,老三从来都是上完厕所不擦屁股的主儿,用大哥的话来说就是不帮他善后的话,他被人他被人玩死都不是道是谁杀的。
那位金主和他的朋友们被吓得不轻,非要离开。我知道他们一旦离开这些事必然会传出去,这之后的事儿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灾难。所以今天必须让他们留下来继续玩,还必须玩得尽兴。
一阵婆婆妈妈后总算是让他们留了下来,代价是这一周他的消费全部免单,外加上以他的名义免费向所有宾客请了两圈酒。我还是不大放心,给他们转去了包厢,又派了两个手脚利索有眼色的服务生给他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才算完。
代价很沉重,但如果换回顾客的青睐这也是值了。
至少在大哥把账单甩在我的脸上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我和疯子一起慢悠悠的向大哥的办公室走去。又吩咐人让他把老三叫过去,别误了正事。老三的酒量我放心,但他一喝就多喝多砍人的酒品实在是不好。
疯子自然是不愿意去大哥的办公室的,奈何他力气没有我大,所以我抓着他的后脖子拉着他向前走的路上骂骂咧咧个不停。
“二哥你这样做很泯灭人性的知道吗”
“喂,能不能不要像抓猫一样抓着我。”
“放开我很丢人的,所有人都在看。你这样会弄得我很没面子的”
“你会遭报应的我和你讲”
疯子就这样像老和尚一样从他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怨念,诅咒着我。我也想放开手让他自己走,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可是之前我一放开他就没了踪迹,我又跑不过他。最后只好是我一个人硬着头去被大哥狠批了一顿。
这次我得吸取教训,抓着他死也不松手。他骂街的功力我也领教过好几回了,任凭他怎么骂,我也权当没听见。
疯子骂声的密度渐渐稀薄了下去,我有些诧异,这次他停止的可有些快了。每次他都是要骂到大哥的办公室门前才住了嘴,可这次别说是到办公室了,我们连长廊的大门都离得很远。
我扭回头来看着他,只见他皱着眉头凝视着舞池,右手伸出食指指着那里,半天也出来一句话:“二哥,我好像看见熟人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八成又是他的诡计。这种手段骗个三岁小孩还行,用在成年人身上是不是就带点歧视我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你那熟人千千万,放到平时迎面都不打声招呼。今天见到熟人就想叙旧了再说除了我们几个,你那熟人哪一个不是想让你屁股开花,你过去估计喝不着酒,先吃几颗子弹填填肚子吧。”
我不耐烦的说道:“别耍花样了,乖乖跟我走。这次的事很重要,少了谁也不行。”
说完,我拉着他的衣领打算继续往前走。可他突然打掉了我的手,本来我就抓的不牢,自然被迫松开了。我以为他要开溜,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住他。可转过身来才发现他动都没有动,直直地看着舞池中央。
看来他确实没有耍诡计,他是真的看到了熟人。但我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疯子都这么呆滞。发小亲戚最不可能是女朋友吧。这小子不会谈了朋友都不告我们的吧。
他突然舒了一口气,好像确定了什么,和我说到:
“你看那是不是你朋友。”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蒙了一下。
“是不是你女朋友。”他深吸了一口气:“孟兆竹。”
我脑中突然“嗡”得一声,震惊地扭过去头。看到舞池内有一个女郎,疯狂地起舞。灯光打在她的肌肤上,一片血红一片湛蓝。她的头发飞起,拢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身周围的男人向她吹着口哨,不断有人蹭上去与她共舞。
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伴站在她身旁,几乎和她贴在了一起,触摸着她暴露的肌肤。两个人呼出的气吹拂在对方的肌肤上,热气让他们的脸渐渐泛起潮红。
虽然灯光迷离,她的头发拢着她的脸若影若现,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对,是她,我的女朋友。
一股无明业火从我的心中爆发出来,几乎从我的咽喉中迸出。我听到我的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
我大步地走进舞池,粗暴地推开挡着我的路的人。此时我就如同进了沙丁鱼群中的鲨鱼,肆意的推搡,搜寻着我想要的猎物。
被推开的人停止了他们的舞步,差异而警惕地看着我这个不合群的怪物。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一波又一波的人潮中,他们才放下心来继续跳舞。
才刚刚起舞的他们就又被另一群怪物给推开了,这些家伙似乎更可怕,穿着西服别着耳塞,一脸黑社会般的面瘫表情。
人们低声骂着这帮家伙,跳舞的心情全被堵了回去。但心中又好奇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踮起脚看向那群人去向的舞池里。
我推开最后一层人,进入了舞池几乎最中心的部分。这里的音乐震得我头昏,掺杂着分不清男女的尖叫。我看见了那对男女,他们还在忘情的跳着舞,酒水让他们飞舞,燥热的空气让他们面色潮红,空中飞舞着墨黑色的头发,地面上散落着被脱去的衣物。他们彼此贴在一起,双目对视,贴身的衣物被汗水浸湿。
四周的人停下来看着他们对舞,嘴里发出着奇怪的尖叫声和口哨声,起哄一般的鼓掌和喝彩。
我被这一闹剧彻底激怒,像猛兽一样地扑向那两个人,一把抓住了孟兆竹正在飞舞的手,把她拽在身后。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狠狠甩在了西服男的脸上,把他打了个徂咧,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此时周围的人变得发愣,有人惊呼,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连续两脚踹在他的灰白色西服上,给她留了一些记号。我女朋友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向后拉。我以为她是在护着这小子,愈发愤怒,脚上力道越来越重,脚印不断加在他身上。
疯子带着安保也冲了进来,我看到后,感到自己的怒火也消了一些。转身拉起孟兆竹向外走,但她不断想摆脱我,向后拉动着自己的身子。
我扭头冲她猛地一瞪眼,她也瞪向我,眼中也是充满愤怒,极不情愿地被我扯动,奋力地往后走。
“走”我阴沉地说完,猛地一扯,拉着她走了出去。经过疯子身边时,我咬着牙在他的耳边说:“给我把他扒光了扔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我才听到音乐声中夹杂着一声哀嚎。
我拉着她离开了舞池,走进了一条装饰豪华的长廊,这里的两边都是包厢。包厢外站着两排服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俩。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她径直走进了长廊深处。
“你干什么”走进了长廊深处,他奋力挣脱开我,退后两步,仿佛是与我划开了界限,说道:“你疯了吗”
“我看你才是疯了。”我全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吼着说话:“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有多危险不知道吗这儿可什么人都有,就刚才那个小混混你以为他安的是什么好心”
“呵,我来这里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得着你管我了。”孟兆竹用手拂开自己的刘海,冷哼着说道:“我想放松一下用你管吗。”
“放松看看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清楚得很,该看清自己样子的人是你。你现在和恶魔的差别就是你的额头上差一对犄角。”孟兆竹说道:“我居然在和一个杀人变态谈恋爱。”
“我不是杀人犯”
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好笑吗。”
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了的嗓子上,让我发不出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伸出双手,想把她抱在怀中,我向前迈出一步,想去拥抱她。
手就要伸到她的面前,几乎就要触碰到了他的脸。她低垂着头,刘海的阴影笼罩的他的脸颊,让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我的手突然颤抖,就仿佛与她的脸庞之间隔了一堵冰墙,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啪”她抬手把我的手打开,受惊般的向后跃了一步,我抬腿想追上去,却被她一声喝令:
“站那别动我不想因为离得杀人犯太近被抓去坐牢”




北狩行录 第六章 孤人
孟兆竹用左手捂住了右小臂,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丝丝的倒吸着凉气。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她的右小臂被堵住的缝隙处,微微的有些泛红。
那是我刚才抓着她的地方,我实在是被怒气气冲了头,下手变的没轻没重,捏疼了她。
“抱歉,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脑残,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想道歉,但道歉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很尴尬,我嘴笨,口中说出来的完全无法表示我心中的意思,只好陷入沉默。
孟兆竹摆摆手,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向她,她的眼睛里平静得可怕。
“够了,我今天是来找你的。”她说道。
我的心头微微一紧,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狠咽了一口唾沫,才鼓起勇气听她说下去。
“我知道你在这儿,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你。所以我才去跳舞。”她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个家伙你让他们把他怎么了。”
我听到“那个家伙”,心头的厌恶感萌生,没好气的说道:“让他们陪他打会儿雪仗,死不了。”
按照疯子的性格把那个家伙埋在雪里倒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儿,想想西服男现在狼狈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好受了一些。他有理由知道做一些事儿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可怜的家伙。”孟兆竹听我说完淡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我说了“死不了”她会放心一点还是怎么着,反正在她的脸上没什么表示同情的表情。
她突然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是一阵内心的激烈冲突后,抬头说道:“就这样吧,结束了。”
“我以后的事儿,也不用您老来操心。”她接着说道“两不相欠,分开吧。”
分开我忽然感到心头受了一拳重击,很沉闷的一拳,把我打进了地狱。我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呼吸变得困难,心脏像发病地狂跳。刚刚平复下来的我又变地激动。脑子变得乱作一团。
我无法思考,几乎脱口而出道:“你要离开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回答说道。
我越加激动,像豹子一样的向前一跃,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我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连带着她的身体,和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被我震得飘散,就像是被打散的水流。
“兆竹,别离开我。听我说,我会改的,等我挣到了钱,我们可以有大房子。我们会在一起的,听着,我会改的,我会改的。”
“你不会”她奋力脱开我的控制,用力推我的胸部,她脱开了,但没有推动我,她自己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走了几步后艰难地站稳,摇头道:“你不会改的。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再大的房子我也不稀罕住,我可不想半夜死在床上。”
“怎么可能”我苦笑着:“怎么可能,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h;&h;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你不是想去北边,想去草原吗我们就去那里,那里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我们可以骑着马在草原上飞奔,可以在晚上随着星辰篝火返回。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没有人会去杀了我们。那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我哀求的说道,我看到了她的表情动了动,虽然还是冷漠,但至少那一丝微动的表情能证明她有些动容。
她没说话。许久之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我,僵硬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的微笑。
她冲我微笑道说:“谢谢你还记着。”
我以为事情还有转机,急忙想回答她,但我还没张口,她又说的话彻底破灭了我的幻想。
“但是,对不起。我不会去的。”她说道:“落焕别幼稚了。那只是一个梦想,不可能实现的那种梦想。我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些。对,我是想去那里,草原可我不可能,不可能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别傻了,我们不可能去到哪里。那些画面,我会在梦里看到的。”
我想反驳她,我想对她说你那是放屁,我们能去的,只要我们想我们一定能去的。只要我们走,谁也阻挡不了。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张不开口。
对啊,我就是太幼稚了。去哪里,怎么会想去就能去得到呢放不下的太多了,阻挡着我们的太多了,甚至我们自己都搞成这样了,还谈什么去那么远的草原呢。
她说的没错,想我死的人那么多,我们在这个行当里的人都是朝不保夕。对我们来说,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子弹和脑袋轻轻一碰,我们就得跑到阎王那里去报到。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能熬到晚上看月亮出来,我们聚在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唏嘘又多活了一天可真不容易。
每天如此,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的一顿酒,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也许明天我就死了,也许后天,他妈的。
谁说的准。
这样的日子,换做谁也受不了吧,让她和我在一起,难为她了。或许分开对她对我都是最好的。我没有给她幸福的能力,也没有给她幸福的权利。
我闭著眼睛默默无语,长廊外此时已不再喧嚣。传来的是悠扬的钢琴声,一个女生吟唱一首抒情的歌,莺莺若鸟鸣。
我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那时我狼狈如乞丐。
“给我衣服。”孟兆竹半晌无语后开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看向她。她还是被我拽走时的那身装扮,没有穿着外衣。他的外套,大概还扔在舞池里吧。
我刚想和她说我没有拿着她的衣服,却看到长廊里一只手递出了孟兆竹的衣服。我心里一惊,心说是谁。而孟兆竹似乎是早已注意到了那人的存在,伸手接了过去。
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是一个服务生,看到我尴尬的笑笑,讪讪地说道:“二老板。”
我闭住眼,强忍着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咬着牙问道:“谁让你来的”
“小老板让我拿着衣服过来看看。”那个服务生低着头偷偷吐了吐舌头。
屈锋
我心里烦躁到了极点,扶着额靠在墙上。
“没事么需要的话二老板我就先;;”服务生还没说完,我就回答了他。从牙缝中死挤出来一个字:
“滚。”
那服务生如同大赦,扭头跑出长廊,头也不回。
孟兆竹缓缓地披上了她的外套,对我说道:“王落焕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付出我一定记得。一定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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