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北狩行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風雨北楼
“来啊领家伙了。”疯子一声喊,把我惊了回来。
我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不再去想那些,那档子事儿以后也可以搞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把那五万块钱搞到手。
我走向车后,疯子正在把子弹装枪。几把手枪,一把短式霰弹枪。
疯子伸手把我的枪给了我,又顺手给了我两匣子弹。正常任务结束后,我们都会卸下武器,保存在一起,但是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武器。使用枪械,性能固然很重要,但使用时间长了,武器就不仅仅是工具了,而是成为了伙伴。衣不如新,友不如故,就是这个道理。你只有十分熟悉了你手中的这块铁疙瘩,才能将他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我撩起风衣,把它别在了腰间。
我之前有讲过,猎人的风衣独特,长而宽松,过膝。可以参考这个杀手不太冷的莱昂的服装,只是比起那个精神的多。
这样式是有理由的,这种风衣可以尽量多的将武器放在身上,枪匣可以出现在腰间,在大腿,而刀具可以在身上的任何一处。
虽说任务完成后我们都会将枪械聚在一处,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疯子却无所顾忌,总是要在身边留着一柄手枪。枪械是他的命,就像是毒品之于瘾君子。
武器分发下去,标配手枪。而疯子却拿起了那把散喷握在手中,他的腰间还别着两把手枪。
我转身看见冯胜远,他正直直的看着我们,手里抱着铁盒。他的眼睛盯着武器,有些渴望和贪婪。
我支呼一声老三,老三也扭头,看见冯胜远的样子,轻哼了一声,轻声说道:“肺痨鬼也不怕震断了胳膊。”
说完,他大步走向冯胜远,一把搂住他,强行带走了,边走边说道:“别看了,没有富余的家伙了。小心着点吧,这鬼东西可是危险,你用不上,我能保护你。”
巨巨紧跟上了老三,忽然回头一瞥。手电筒的微光下,巨巨的脸色显得严肃而冷峻,毫不狰狞,却足以让人胆寒。我以为我看到了幻觉,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而出现了幻觉。我猛地眨了两下眼刚想确认,看到的却又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一张青涩而柔和的笑脸。
“二老板四老板快跟上啊。”他笑了笑,转身走去。
疯子跟了上来,好像什么也没看到,见我表情严肃,疑惑道:“二哥你怎么了,感觉你一天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我回答道:“我哪一天不是这样。”
说完,我向前追去。
我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如果是,那还好说,可能是这两天太多的事儿的缘故。如果不是,那么他是谁,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就他的反应来说,绝对不会是普通人。我隔着风衣感受着枪械的形状,我感到我腰间的老伙计正在发出不安的警告。
转眼走到了建筑物的门口,我让疯子守住门口,警惕一些,疯子将霰弹枪上膛,而我一边心中想着事情一边飞奔上楼追上他们。他们停在三楼处。
楼道的灯光昏暗,只能看清三个人的身影,最前面的,大概能模糊的辨认出是冯胜远。他站在一扇门前,准备要开门。
我用手撩起风衣,放在枪柄上,以便随时抽枪。
门被推开了,一束白光从房间内迸射而出,眼睛刚刚适应楼道里昏暗灯光的我们下意识地用胳膊遮在眼前。等眼睛渐渐适应了白光后,我看到房间内,有一人站在中间。双手打开,面带着微笑。
那张脸,我感觉似曾相识。
“欢迎。”他说。





北狩行录 第十三章 突变
“嗨兄弟。”冯胜远一个箭步走了进去,张开双臂要去拥抱那人。还不忘顺手将铁盒塞给了老三。
那个人也好像吃了一惊,连退几步,用手挡着扑过来的冯胜远,一脸嫌弃的表情好像是在说:“你别过来好恶心。”
我把手从枪匣上移开,现在的场景还是很和谐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我们也进入了那个房间,大概环顾了一下,发现这里大概是一个隔间。除去我们进来的那个门,在房间的左角落哪里还有一个门,都是木质结构。而我对面的墙上则是并着两扇玻璃窗户。
这里大概是整栋大楼的中转室,里面被翻新了一遍。除了大门和窗子还保持着和整栋大楼一样的风格外,其他地方都是截然不同的。这里没有掉落的墙皮和昏暗的灯,取而代之的是重修之后的白色的整洁墙面和耀眼的白炽灯。房间不大,也很空,出去了靠在墙边上的两个塑料红桶外,不是空气,就只剩下灰尘。
我注意到右边的墙壁上有涂鸦,但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标志,估计是因为涂鸦的人水平有限,弄出来这么一个非人非鬼的东西。
很明显,这里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废弃纺织厂,这种交易也不会是偶然的原因而选在了这里。荒郊野岭,远离城镇和废弃且被遗忘的建筑,简直是进行这种地下交易的再好不过的场所。
“你们,”那在这个房间里等着我们的人直接无视掉了冯胜远,看向我们:“你们怎么来了。”
果然,我们一定是见过。那种面熟的感觉绝对不是错觉。但他究竟是谁,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三人扭头面面相觑,都是满脸的问号。只见老三喉头微微颤动要说话,却也没说出来。
最终还是冯胜远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已经是远远变了味儿的。
“他们是来给我当保镖的,这么大单子没人护着一点儿怎么可能你说是不是,毕竟这一行有多危险你也是知道的。不过兄弟你看,东西我可是带到了。”他从老三手里又把铁盒抢了回去,对着那人打开来,脸上微微有些得意:“看,兄弟,上等的料子,绝对货,这么大件儿我只要五万,你可是一点都不亏,你也能和你家主子交代了不是要不你尝尝”
说着,冯胜远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从严密的包装里抠出了一丁点料子,递向那人。
那人只微微瞟了他一眼,伸出了右手合上了那个铁盒,再没理会他。转而看向了我们,神情严肃,在等着我们的答案。
我最终是没有憋住,用下巴点了点冯胜远,说道:“他欠我们钱,我们来收款。”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该来啊。”
他知道这三个字落入我的耳道的瞬间,我甚至感觉得到我的瞳孔迅速收缩。我的心里一阵擂鼓狂敲。
他知道什么知道冯胜远欠我们的钱吗他认识我们,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怎么知道的
我敢肯定他认识我们的中心原因是冯胜远。我努力回想着我们和冯胜远所有的交集,只有昨天,这件事情发生就是在昨天。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我突然知道他是谁了。昨晚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倒放,停在了那个酒台那里。那时发生的事情,他也在场,就坐在了一瓶瓶酒杯的背后,那是他。冯胜远得罪的那一伙人中的一个。
我突然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是他们的一个圈套,想要网住冯胜远,却不想这个网太大了,把我们几人也装进去了。
后退一步,手又抓住了枪匣。现在的气氛有些冰凉,我用力才咽下了一口口腔里的唾沫。
“几、几个意思”冯胜远干笑道,声音有些无力:“不是你们说的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吗,不是你们说的要买了这批货吗。”
我心里都把冯胜远的祖宗问候了个遍了,他究竟是真他妈的没脑子还是装的没脑子。你昨天犯了那么大的忌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一夜之间摒弃前嫌还他妈的和你做生意。
要是真有,这帮人是多没心没肺。
那人冷冷的看了冯胜远一眼,说道:“你真的是以为什么事儿都是好商量的吗张家的人让你得罪个遍,没拿你去填河你都得是谢天谢地了,还想有钱赚,你不觉得这个愿望太奢侈了吗”
“你们,”他突然看向我们几个:“不用担心,这些事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静静的看着就好了。踩死一只蟑螂而已。”
远处传来了十数声汽车的引擎轰鸣,伴随着那个人轻描淡写地话语响起,显得急躁不安。
冯胜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间他转向我们,几乎是在吼叫:“你们,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还没说完,我们便集体后退一步。我们绝不打算趟这趟浑水。本身我们就是来要钱的,那个肺痨鬼的死活和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何况听人家的意思,背后是有势力的,我们不会和本地势力出现任何敌对的动作。
“你,你们。”冯胜远的眼中浮现绝望,一股死亡的气息在这个小房间中蔓延。
他咬了咬牙,好像是想清楚了什么,抬起头来,愤恨的盯着我们说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昨天招惹张家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谁昨天把张家的人的打了,你们清楚”
他说完,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自然清楚,那人现在还在下面守着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家不守信用,把我骗来这儿杀了。你们还相信他的鬼话吗”冯胜远阴阴地笑着,那股笑容充满了绝望:“你们听着外面的声音,杀我,用得着这么大劲儿吗”
十数支引擎轰鸣的声音逐渐清晰,不难想象他们究竟有多少的人。听了冯胜远的话,我突然反应过来。是啊,杀一个冯胜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肺痨鬼,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
我看向那个张家的人,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冲破我的胸口。冯胜远说得对,他们可不是仅仅冲着一个肺痨鬼来的。
我把手握成拳头,死死盯着那人看。另一只手扶着枪柄,随时抽枪。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扭头一看,巨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随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微微动唇,他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不要管,相信我。”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见我还是不动,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面的那个人在这时突然开口道:“这是我们的做事风格,和杀多少人没关系。今天名单上没有你们,我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我缓缓地放开枪托,心中已经想清楚了。现在不管怎么说,还不会非要决一死战的,对方人数众多,我们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不如姑且先静下来观察局势,现在这个情况,冯胜远是必须死了,而我们,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今天,死一个人就够了。”那人说道。
冯胜远孤单的站在我们和那人中间,因为恐惧和愤怒,浑身为数不多的肌肉隆起,一根根青筋浮在他的额头。他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喉咙里传来可怕的“喝&h;&h;喝&h;&h;”声,像是一头野兽,被猎人所包围。
开始他看到我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动摇,眼中还出现了一丝的希望。之后我放弃了反抗,那一霎那他又被绝望所包围。
对面那人也依旧面无表情,走到了冯胜远的身前,一手扶在冯胜远的肩膀上。冯胜远佝偻着腰,显得他更加的矮小,现在的他只有他个家伙的胸脯一般高。
那人神情冷漠,俯视着冯胜远,如同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又像是神父为死者做最后的祷告。
“我;;我&h;&h;”冯胜远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好像是要说些什么。那人弯下身子,附耳去听,似乎是想知道冯胜远最后的遗言。
“我去你妈的”冯胜远突然爆发,像一头斗牛死前的猛扑,用尽全力他直起身来,一头撞在了那个人的下巴上,那人躲闪不及,被撞了个踉跄,向后倒去。冯胜远追了上去,把他摁在了窗边,半个身子被摁在了外面。冯胜远左手白光一闪,那把弹簧刀逼在了那人的脖子前。
“冯胜远”我在瞬间拔出手枪,枪口瞄向那里。老三和巨巨也在瞬间拔出了枪,纷纷指向冯胜远。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背后的大门被撞开了,疯子闯了进来。我们三人一惊枪随身转,指向大门。
疯子一看这情形,楞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他们上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便传来了一身大吼:“去死吧”
冯胜远把刀高高举起,转瞬落下,随之,一股鲜血澎涌而出。




北狩行录 第十四章 激化
血喷涌而出的那一刹那,巨巨开枪了。
子弹呼啸着出了枪膛,飞驰而过。他瞄得很稳,冯胜远的右肩在瞬间爆开血花。这一枪打得相当刁钻,避开了要害。
原本冯胜远就已将身子探出了窗外,背后这么来一枪,子弹的冲劲直接将他打飞出窗户,飞坠而下。我心头一颤,心想:妈的,要坏事。要是他死了,张家肯定会将这事儿甩在我们头上,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心里想着,身体迅速冲向了窗边,冯胜远的身子一点一点从窗口消失,想冲过去抓住冯胜远的脚。可是已经晚了,还没等跑过去,他的整条身子就已经消失在窗口。接下来,便是身体和地面的撞击声传入了我的耳膜。
我跑到窗边,探头出去向下张望,然而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翻到的垃圾车和那个张家人的尸体。垃圾车里的东西全部散落了出来,盖在那个张家人的身上,那人还有鲜血从脖子处涓涓冒出,染红了一大片的雪地。
而冯胜远;;冯胜远却不在这里。他消失了
我看向屋内,疯子把守着门口,其他两人也跑了过来。
“他消失了”我想他们喊道。
老三扒住窗户,也看向下面,转而蹙眉。他抬起头来,骂了声娘说道:“他妈的这小子跑了。”
雾还没散去,就连那人的尸体也只能勉强看见,更别说是远处。
“怎么办”老三回过头来问道。此刻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各种脱身的方案。但没有一种方案能让我通过,我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只等人伸手来抓。
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刚才我们上来时的楼梯,另一条就在我的手边。那扇门通往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而楼道那条路似乎是我们最佳的原则。
至少是在它被堵上之前。
大骂和脚步声从那里传来,相当喧杂,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涌上来。那种狭窄的楼道里一旦被人堵上就不可能有冲出去的机会,而旁边的这条路,我们又不熟悉那里,贸然进去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准。而最大的问题是,那边如果有人守株待兔等着我们,我们必然会被两面夹击,死的只会更惨。
楼道里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不过似乎他们也忌惮着一些东西,并没有太过迅速地跑上楼,这留给我们一些可以喘息的时间。疯子守在门口,霰弹枪在手里握得紧。老三和巨巨站在我的旁边,焦急的看着我。
心里突然想冲他们吼一句:“看老子干嘛,老子又不是神仙,又不能他妈的把你们几个都变没”不过,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我很可能是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那些人冲进来打死了。
我感到头疼,一股无力感深深浸入我的体内。怎么办,我也好想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到要不要缴械投降,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等他们上来了以后就把枪交给他们然后再说:“别开枪,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枪是我们的刀可不是我们的。喏,尸体就在下面不信你们自己检查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去找那个叫冯胜远的家伙去。我们几个也是受害者啊,大不了我们不要钱了对不对,枪嘛就留给大爷您自个儿玩吧,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不过叹了口气后这个想法就在我的大脑中烟消云散了。疯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儿,要了他的枪还不如是要了他的命。而我也不会去做,虽然我是很贱而且不要脸,但在新人面前这么做实在是太烂了。
我想,要是这会儿大哥在这儿的话就好了,我还记得大哥给我们做引渡人的时候,不论是在什么样的逆境里,大哥总是那么淡定。只要有他在,我们就绝对不会惊慌,更不会手足无措。
楼道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提醒我没时间去乱想这些鸟事儿了。我又在大脑里飞速的思考着突围的方法。
没有任何头绪,似乎一切都已僵成死局。
我听着那些声音,心里近乎绝望。我不断地对自己说,一定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突然心鼓一动,那刚刚进来时,两个不该在这里存在的东西,两个颜色是那么突兀而显眼的东西闯入我的脑海里。
我抬起头,那两个红色的塑料桶样的东西映在我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那两个桶在现在对我来具有巨大无比的吸引力。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打开盖子,闻了一下。
又是心头一颤。油,这是汽油。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扇通往未知的门。
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向守着门口的疯子问道:“枪能响几声”
这是我们之间的俚语,就是问有几发子弹。
疯子被我突然一问,愣了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回答道:“六连响。”
六发子弹,够了。我暗自思索,又向疯子说道:“一颗不留,都打出去,死守着这扇门。”
疯子嘴角上挑一下,眼睛里又闪起了可怕的光,仿佛有火焰要喷发而出,吞掉眼前所有的东西。他一脚踹开木门,枪口向外。在门前,那帮人刚刚登上了这层,手扬砍刀跑向门口。
疯子开了枪,枪口爆出了一条火龙。子弹在出枪的那一刻四散炸开。冲在前面的人被弹片和气浪推飞回去,数个人瞬间倒下。没有打中人的弹片冲向后面的墙壁。本就要掉落的墙皮纷纷被打下,墙皮后的土层也化为了灰尘,荡起了厚厚的一层,飘散在楼道间。
“下撤他们有枪”不只是他们离谁喊叫一声,那些人就炸锅一般,拖着他们受伤的同伴向下跑去,转眼在楼道的拐角处消失了。疯子紧走两步,冲着拐角处又放了一枪。
他打得这两枪角度极其的稳,枪口偏上,没有冲着人群,而是冲着墙壁。他自然明白,现在绝对不应该闹出人命,目的只是为了打退他们。猎人自是这样,在任务之外,谁还想再继续看着人死掉。
爆裂耳膜的枪响过后,下面传来了一片的哀嚎声和咳嗽声,想必这时候又有人中了疯子的枪子。疯子也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们下了楼,两发子弹已经废了,还有四发,我们得在四枪之内,把事儿办完。
老三怅然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就多带几把散喷了。”
我把两个红桶提了起来,和他说道:“我和巨巨在这里浇汽油,你去门那边探探路。”
说完,我把一个桶交给巨巨,他和我从不同的地方开始把汽油叫在房间里。老三则推门而出,去寻找逃生之路。
我一边浇着汽油,一边听着楼道里的动静,从刚才疯子消失在楼道里后,枪又响了两声,他们现在大概在二楼左右的位置。疯子手里有枪,在那帮手拿棍棒的小混子面前,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但愿不要闹出太多的人命,我想。
就在我和巨巨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浇完的时候,楼下一声“咔嚓”声传入我的耳朵。那是枪械上膛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不是从楼道那边传来的,而是从窗下。
“是步枪。”巨巨低声说。我从灯光下看他,他的脸色苍白。
他妈的他们也有枪
“卧倒”我大声的吼了出来,把空了的汽油桶扔在一边顺势倒下,另一只手扯住了巨巨的脖子把他拽在地下。
一串连续的爆响声从窗外响起,一颗颗子弹泛着火光打破了玻璃飞射进屋来,全部打在了屋顶的墙面上。白色的墙壁不断出现凹陷的弹坑,墙皮和灰尘掉落,汽油的味道裹着大颗粒灰尘挤入了我的肺部,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屋顶的灯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就被打灭了,破碎的灯罩和弹片一起飞溅,电火花垂直落下,在空中熄灭。“护着头”我在不断地枪声中喊道,不知道巨巨能不能听见。灯光熄灭后,屋内已经全部黑掉了,窗外的雾气笼罩着天地,没有月光。
我最担心的是飞溅的弹片和掉落的火花会引燃屋内的汽油,不过万幸的是,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和巨巨平安度过了一梭子子弹的扫射。
我们在子弹打完后缓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掸掉了身上的墙皮灰。疯子已经回来进屋了,六发子弹也已经打完了,靠在屋子的墙边喘气。
“他们,他们被我打到了楼门口,”疯子开口说道:“我打完子弹就跑回来了,他们大概调整一下就该上楼了,我们没时间,快逃吧。”
我“嗯”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那个门前,撞开那扇门用身体支住,让巨巨和疯子先出去找老三。我支着门在那里,等那帮人上来。
刚才的一梭子子弹是他们在向我们示威,要不是我躲得及时恐怕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刚才我们做的一切都是留了半分手的,就是疯子把他们逼下去的时候也是故意把手提高了半分,枪口冲着的是墙面而不是人群。可他们倒是毫不留情面,一打就是一梭子子弹,看样子是非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可真够看得起我们。
他们把自己当做什么暴徒吗猎人才是暴徒,他们算是什么玩意儿。既然他们想拿枪来玩,把我们逼到死角,那我们就来教教他们该怎么用枪,顺便再告诉他们暴徒究竟该怎么当。
吱呀一声,我对面的门开了,伸进来半支步枪。屋中没有灯,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似乎是确定了没有危险,持枪的人把整个身子探了进来。门全张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身后站着一群手持刀棒的人。
楼梯间的灯光照着他们的脸,愤怒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好笑。
1...345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