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之美人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靖侠
三人之间,究竟谁心痛更甚,还不一目了然吗
可是,顾应平却是不甘心更多。他道:“我一生从未曾勉强过什么,但是这一回,我还真就要勉强了。周丰翼,我们且行且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吧。”
 
127:何以笙箫默
这几日的缓和让彼此都把事情思考得更加透彻清楚起来,怒气淡去,但是不甘与怨恼却在心中丛生。顾应平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李四月,纵使李四月说那样绝情的话,顾应平也不甘心,就像当年李四月逃跑一样,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来。
所以,顾应平始终坚信,她会回来的,她只是心中有了顾虑。
是啊,于别人看来周丰翼对不起兄弟,出卖友情来获得爱情。可是,于李四月看来,周丰翼待她是情深意重,十几年的付出与真心相待确实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但没关系,他连十几年都等了,如今难道还等不起不成。这事得徐徐图之,这是顾应平思考过后的结果。
面对驱马前来质问的周丰翼,顾应平笑了:“这几天过得不顺畅吧。”
他竟能如此坦然而笑,周丰翼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哼声:“你不回吴越,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顾应平仍旧笑着,扬手四望道,“这路又不是你修,谁规定你可以走,我就不能走”
竟......如此厚脸皮,还坦而言之这样的倔道理,这哪是顾应平,周丰翼干这种李四月还信,可顾应平那样一个人是做不来这样的事的。李四月望着车队后的情景,也一时眉心紧皱,看来事情远没有完。
“这又不是回吴越的路。”周丰翼怒怼。
“谁说我要回吴越”顾应平挑眉回道,“周丰翼,你真是太搞笑了吧,我要去哪里,往哪儿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过问了”
“你......”周丰翼指着他,随即又怒而收指,只道,“顾应平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四月的态度你已看到了,她现在一心只想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用之事。”
千疮百孔的心早已伤透了,顾应平麻木着一张脸,哼笑:“周丰翼,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既然她态度坚决,你又干嘛怕我跟着你”
说得有点道理,等等,这什么鬼道理!周丰翼拉住他衣领:“顾应平,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是不是。”
“周丰翼,你怕了吗”他一脸挑衅地瞪回去。
“我怕你”周丰翼冷笑,“好,你要跟你就跟吧,别说跟到南楚,就是跟到天涯海角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回南楚这一行叫人十分窝火,顾应平好像是丢下了吴越所有人,包括他最信任的葛一春,然后独身跟过来的。所以一路上他一人一骑什么也没有,一开始的一两天周丰翼全然不管他,后来看他饿了两三天,又实在为心不过,周丰翼才丢了干粮给他。
“多谢。”顾应平举着干粮和水冲他背影笑笑。
周丰翼只觉头顶青筋在跳,他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帮情敌,顾应平饿死才好。总感觉这事情向着很奇怪的方向在发展,虽然李四月一直待在马车里,也向周丰翼表示她不会见他,可周丰翼就是心慌得很,看着顾应平就来气。
刚回到南楚,已是年关下,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进国公府大门,周丰翼就吩咐人紧闭大门,谢绝见客。
顾应平被拦拒在大门之外,他只是轻笑,望了一眼灰暗阴沉的隆冬天气。一摸身上的金叶子,这东西虽然中途上没用着,但现在似乎还能派上用场。
于是他租了离国公府最近的一间院子,临时雇佣了几个粗使下人,一副要在南楚安家的模样。
周丰翼气了个半死,每次周武回来说顾应平的情况他就要砸一堆东西,书房里已连续几日不敢放值钱物件了,怕不够周丰翼砸的。
好好一个年,过得甚是难受。
李四月抱恙在兰芝院养身体,大门不出,四门不迈。起初李四月什么也没说,但拗不过小安一直问,李四月只好把南唐之行的一切事情合盘托出了。
不过说来也怪,跟小安说了一通后,感觉身上秽气都出了一大半,轻松了一点。大概这就是发泄的好处吧,小安却是听得呆怔不已,这么多年来他们再不曾提起顾应平,只当往事如烟,不会再有重逢的一天。
哪晓得,他们竟又遇上了,还是......那种情况下。
小安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四月,只道:“怪不得,这些日子国公爷动不动就发怒,听说今天又在书房砸了一通。”
顾应平就住在他们院落的隔壁,近得只要凿穿西面的那片墙,就可以直接进顾应平住的小院落了,周丰翼如何能不气。
李四月叹了口气,她道:“我买了好些布匹回来,本来说要给丰翼和少桓做衣服的,现下也没这心情了,还是你拿去做吧。”
“做衣服的事只管交给我,你就不要管了。”小安安慰道,“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小安,你觉得我过分吗”李四月又问,“我是不是特别绝情的一个人,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
当年顾应平可以在得知她心意后也决定放她离开,她原以为顾应平这样深晓大义,温润和气的人,现下也一定能温和对待此事,可结果却与当年截然不同。
128:两度争吵
周丰翼一脸急切慌张的质问,劈头盖脸朝李四月说来。夫妻这么多年李四月未见他对自己这样红过脸,这样过分的话更不曾说过,像个做事不思考后果的孩子般。
李四月彻底蒙了,可随即脸色也垮了下来。她推开周丰翼将衣服扔给他,只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难道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感动了你,你动摇了吗”
李四月转过身一阵冷笑起来:“周丰翼,你看管了府门院落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人监视着我,偷听我的一举一动?”
周丰翼却没觉得什么,他道:“你承认了,你害怕了”
“够了,我不想和你吵。”李四月揉着眉心将他推出了房门,她关了门,只道,“你还是宿到青山阁吧!”
被拒之门外周丰翼灌了满脸的冷风,赫然清醒不少,这才惊觉他居然来找她吵架,还是为了这么一丁点的小事,而她居然也这样把他推出了门,要知道夫妻十几年,这是唯一一次发生这种事。
他们到底怎么了,明明顾应平还什么都没做他却如惊弓之鸟一般,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颓然走在回青山阁的路上,周丰翼又气又急又悔又怕“怎么能跟她吵,她绝无他意的,我从未与她吵过架,绝对不能再吵,绝对不能。”
这些时日虽然他们清醒了些,可是顾应平的所做所为却让周丰翼彻底的变得神经质起来,稍有异动他都怕得要命,可是他又不肯去隔壁找顾应平,他知道找这人又是一顿吵架,指不定还要打起来......
可是这样拖着,他感觉他整个人随时都要崩溃了,躺在床上他睁着眸色深沉的双眼。突然想,这顾应平会不会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知道自己住在他们旁边一定会让他们夫妻渐渐生出嫌隙,会让他们夫妻根本不可能过好日子。
“太可气了......”周丰翼扯着被角狠狠地捏了捏,似乎那是顾应平的脸,他非得要把这被角给扯出个洞来不可。
虽然想通了顾应平的计算,可是周丰翼却没法子平衡自己的内心。不为其他,只因为周丰翼比任何人都明白,虽然李四月的选择是留在他身边,可李四月的内心却是向着顾应平的,是的,这么多年,他越是付出得多就越是感觉明白,李四月于他不过恩情愧疚,从无夫妻爱意。
这次小吵之后李四月越发不肯出门了,早上封少桓端了碗白嫩嫩的鱼汤上来呈给她,小孩子嫩声嫩气地说道:“姨母,这是姨父一大早起来亲手替你煮的,你可一定得喝。”
看着封少桓灿烂的笑脸,小孩子的心性里还并无半点杂质与烦恼,叫人看了生爱。她一把将封少桓抱在怀里,笑了。这个周丰翼,昨晚跟她吵了今天便又来献好,却还不肯自己出面,只将个孩子推出来,便也是料定了她哪里会下一个孩子的颜面,这汤自然是要喝的。
可若是喝了不就说明自己不气他了吗。他那般想自己,李四月怎会不气,明明她的态度已如此绝决鲜明,可周丰翼却还是一副把她当个犯人模样看管起来,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般......
“姨父说了,要我盯着姨母一口一口喝下去,不然姨父就不跟我练武了,姨母你快喝吧。”封少桓推着她的手臂央求道。
李四月笑了,她点头:“好,我喝,桓儿端给姨母的,姨母怎么会不喝呢。”
到底是这样的敏感时候,李四月想她退一步也好,也许等到顾应平走了,一切会恢复到原样。
从封少桓嘴里得知李四月喝了鱼汤,周丰翼才终于展露了笑容,起身出门公干去了。可是这笑容维持到傍晚回来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越是这深冬时候天色越是暗得早,周丰翼回来已经快黑近了。他买了城北那家新开的糕点铺的糕点,据说十分好吃。笑嘻嘻的往兰芝院去,走到半路上却见府中下人个个昂着头望着天空,指指点点像是看到了流星一般。
他奇怪的朝天空望去,只见清冷的黑色天幕之中,暗月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但天空却不再是一片黑幕,一朵朵灯光在天空中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闪烁着。他皱眉,谁家这么豪气,一下子放这么多的孔明灯,五颜六色的,像夏日群星布满夜空,倒是十分好看。
小安也赶紧叫了李四月出门来,二人站在兰芝院的廊下望着那些孔明灯,灯火耀目生辉,小安指着那些灯道:“姐姐你瞧,那灯上似乎还写了字呢。”
封少桓在院子里不断的跑来跑去,笑着指着离自己较近的那盏孔明灯,一字一句地念道:“祝国公爷与国公夫人永结为好,白头到老......”
“少桓。”随着李四月的脸色垮了下来,小安也立刻叫停了儿子,瞪了他一眼又对一旁照看的奶妈道,“快,抱小少爷回屋子睡觉了。”
奶妈看出气氛不对劲,一把抱了封少桓便赶紧走了。
转头她又笑着对李四月道:“姐姐,一定是国公爷为了给你道歉特意做的。”
李四月眸色微深,这小安把她当傻子呢。看了这么久的灯是个人都看得清,那些灯是从隔壁那院落里飘起来的,一盏
129:谈判
顾应平长身玉立站在自家这院落之中背着双手,嘴角噙着微笑。他望着那满天的灯光悠然自得,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刻周丰翼一定气得跳脚。
下人来问他是否还要继续放灯,他点头:“放,把所有的灯都放完,一个不留。”
葛一春已来了十几封飞鸽传书催他回吴越,说是他都快把借口用尽了,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瞒着皇上和叶昭云了。然,顾应平一封信未回,这些事就让葛一春自己去烦恼吧。
他要留在这里,不管花多少心力都要把李四月带回去为止。十几年的思念之苦在这一刻化成了对周丰翼的怨念,对李四月的执拗,谁也阻止不了他。
......
刚放完了孔明灯,第二天一大早,珍宝阁里的下人们便端着各式首饰珠宝鱼贯进了国公府,每朝李四月献上一种宝物便要笑着作揖一次,吉祥话不要钱的从嘴里滑出来:“祝国公夫人青春永驻,美丽如仙。”
“祝国公夫人永远快乐,与国公爷夫妻和睦。”
“祝国公夫人身体康健,永无烦恼,与国公爷早生贵子。”
“......”
李四月坐在厅上耳里倒了一大车的吉祥话,整个早上便在这些下人们的送礼中莫名奇妙的度过,周丰翼坐在一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齐管家悄声对他讲:“珍宝阁的老板说,前日里您就差人去珍宝阁定了这些宝物,指定了今日送来,还必须每个下人说一句好听的送给夫人呢。”
“......”周丰翼默默无语,喉咙里却咔着一口老血。
堆了满屋的礼物,为首送礼来的珍宝阁下人便笑对着周丰翼问:“国公爷,您挑选的礼物已送毕,不知在何处结账啊。”
周丰翼望着那满屋的琳琅满目,珠光宝气,他瞪眼:“还,还没结账的”
那人笑着摇头,说:“来定礼物的国公府下人说,送礼物来的当天结账啊。”
也就是这是国公府要的东西,若是换了别人家,珍宝阁想来绝对不会同意赊账的。可是周丰翼的脸色却极难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要退了全部东西不成,那传出去不就成了他堂堂国公爷戏耍珍宝阁,借别人的宝物讨自己夫人欢心不成。
顾应平是料定了他丢不起这个人,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将这满屋没用的东西都买下了。他看向李四月,李四月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她叹了口气,只道:“相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这么多的宝石珍珠我哪里用得着,还是......”
“既然已经送给了夫人,自然就是夫人的。”周丰翼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隔壁那位杠上了,当即唤了齐管家,“去,立刻跟这位小爷好好合算多少钱,把账结了。”
李四月哑然,只见齐管家领着一众珍宝阁的下人出去了,她站起身道:“国公府纵然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
周丰翼冷笑:“你便当我借花献佛吧。”
李四月:“......”
周丰翼极速的起身走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李四月一眼,多的话也不说,李四月知道他定又是怕多说了话又会说错,然后二人又会吵起来......
又过了一日。
南楚京都里最闻名的梨园戏班子进了国公府的门,他们的说法与珍宝阁的说法一模一样,都是前几日就奉了国公爷的意思,今日来府里搭台子唱戏给国公夫人听。
李四月说她不听戏,班主却笑说:“我们可是得了命令的,即使是夫人今日不听我们也得在府里唱一日。”
“......”李四月抚额。
就这样府里咿咿呀呀唱了一整日的戏文,一开始还好,各种曲目都还听得不错。可是唱到后来李四月便惊觉有些不对,最后那出‘离心计’的戏文明摆着唱的就是当年他们三人在木沟坡错过的场景......
周丰翼抓了戏班子的人问,那人却说:“国公爷,这这是您亲自让人给我们的戏目啊,说让我们这两天赶紧排出来,好唱给夫人听的。”
李四月转身离了席,周丰翼也立刻让戏班子的人走了。
如此一日又一日,国公府里就没停歇过,总有这样那样的惊喜等着李四月和周丰翼,而周丰翼如水的银子花出去,几乎快要搬空他大半个国公府了。
周丰翼无法,只得登门见了顾应平。那人吃着肉喝着酒煞是风流的模样盯着周丰翼怒气冲冲地进来,他笑:“国公爷,上头坐啊。”
“坐我看就不必了。”周丰翼冷哼,“顾应平我劝你今天之内离开南楚,不然明天我便向我们皇上上书,说住在我家隔壁的是吴越大名鼎鼎的永都侯,只是这几日行踪奇怪,恐是来探查我南楚消息,意欲挑起两国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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