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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彩梦幻小哥

    赵广源脸涨得通红,逞强道:“杨太傅就是个好人,你们在胡说!”

    在场众人见状也都是一笑了之,只觉着这少年定然是家中与杨太傅交好的权贵子弟,不谙人情,故有此言。

    那李学仁瞥了眼钟自明,见他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只端着酒杯细细品尝。心中有些着急,无意见看见坐在赵广源身侧的上官兰,心中一动,双眸一闪便怒喝道:“这位仁兄,既然敢说,怎么却不敢承认反倒让个孩子来替你说话!”

    此时他已经有些醉意熏熏,本以为自己一番豪言,能引得满堂喝彩,让那钟先生也能对自己刮目相看,但现在这局面却是冷冷清清,不免让他有些尴尬。之前他见赵广源与身边那人相谈甚欢,想来也是旧时,这少年能知道些什么,必定是这人与他说的,只要将他拖下堂,与之争辩几句,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自然能让别人刮目相看。

    这世上的人都是如此,总是喜欢踩着别人上去,无论是否相识,是否是道听途说,但凡从自己口中说出是,便难免添油加醋,仿佛不多说多点评几句,便好似吃了大亏,说着说着便是如要吃人一般。

    上官兰家道中落,父亲常年奔波与生意场,耳濡目染之下便难免接触了些形形色色之人,对这等哗众取宠之辈本也是不太在意,只顾着自己饮酒吃菜。但没料到却是被赵广源一番话拖下水,此时被人诘问,是哭笑不得,却也有些暗暗恼火。

    本不愿太过搭理,但转头看见赵广源也紧盯着自己,两眼微红却十分清澈,带着些许委屈与期盼的神色,他心思一动,家中也是有几个弟弟,平日里最受不了的便是这种眼神,更何况他参与这场诗会,本就是为了结交权贵,但见所来之人皆为士子,心中的劲头也就去了大半,只想等着一会永王前来,能上前攀谈几句。

    既然诗会已然无望,这少年又是权贵之后,与杨太傅交好,上官兰心思急转,暗道便不如卖这少年个面子,说不住将来还有奇效。

    心思虽多,却也是一念之间。他放下酒杯,给赵广源一个安慰的眼神,朝着那李学仁淡淡道:“不知这位仁兄口中奸臣所指何人啊”

    他不紧不慢的放下酒杯,笑意吟吟的看着李学仁。

    李学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然是那当朝太.....”

    “咳咳!”

    钟子明还是忍不住开口,放下酒杯一阵咳嗽打断了李学仁,那李学仁也是瞬间领悟,一身冷汗瞬间浸出,酒意却消了大半。

    学生评论朝政,并无大过,此乃太祖所立规矩,望的是用这天下悠悠之口,来制约住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但凭一介学子身份,在这等场合,去指名道姓的辱骂朝廷大员,那性质可就严重多了。

    李学仁想到此处,一阵后怕,咬牙切齿的朝着上官兰骂道:“你竟然阴我”

    上官兰听到这等百姓俚语差点笑出了声,他强忍笑意,没有回答,自顾的端起酒杯。

    到是那钟自明见状,眼神微动,笑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见钟自明询问,上官兰也不敢托大,回道:“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兰字。”

    钟自明眼神微动,探身继续问道:“可是那扬州的上官家”

    上官兰微微一愣,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钟自明长叹一声,起身道:“果然如此,我钟世与上官家自古交好,但自从上官家去了扬州后,这联系也是少了不少,到我们这一代,更是几乎断了,上官兄,你我日后还得多加亲近呐。”

    上官兰自是不敢托大,连忙起身也行礼道:“劳钟先生惦念,小弟不胜荣幸。”

    那钟自明微微一笑,但随即话锋一变,询问道:“上官家祖上多为清臣,宁直不屈,当年也是在朝堂之上仗义执言,这才被贬去扬州,但这等文人风骨,却是让天下人铭记于心。只是上官兄为何今日却要为那人说话,要知此人乃是当朝权臣,只手遮天,难道李兄说的不对吗”

    上官兰眼神一凝,没料到这钟自明说话竟是如此狠毒,脸色自也是沉了下去。

    他自幼随父亲接触经商之事,与在场这些学子们的闭门苦读不同,他也算是体验过民间疾苦之人,他虽聪慧,但这学问始终上不去,也有费了不少心思在家族生意上的缘故。

    这些年他心中深知,若不是朝堂之上的一系列举措,怕是老百姓连那黄米粥都快喝不起了。

    再说,我上官家祖上如何,又过得如何,管你钟家何事两家祖上却有交好,但当年我上官家落难,怎不见你们钟家仗义执言了

    他压下心中不快,冷声道:“钟先生这等高洁之士,自然是只能瞧见上面,却看不见下面,如今百姓能有活路,都指仗着朝廷这些年定下的纲略,如此功绩,又怎称国贼”

    钟自明面色不变,只是笑道:“自古权臣,哪个没有功劳但能乱国之人,也必定将是这等国贼!只不过给了百姓些许好处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

    上官兰气极反笑,冷哼一声坐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到是很想指着鼻子朝这几人马上几句,问问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能给上百姓们些许活路。不过到底是生意人,谨言慎行,也不愿在这等问题上谈之过深,这等场合,点到即止为可。

    赵广源见他坐下,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

    上官




第三十章 龙脉之争
    “白皓初,你竟然真的敢出现”

    李学仁见状怒喝一声,见白皓初大大咧咧的就这么走了进来,钟自明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之色。

    “哦”

    白皓初斜着眼打量了李学仁一番,笑道:“兄台乃是何人”

    “哼,在下便是被你多般嘲辱的冀州学子!”

    “哦,冀州学子。”他冷哼一声,“你们冀州的人当真有意思,打发完一个,便又来一个,没完没了了吗”

    此时场面上气氛已经有些不对,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并未有人上前劝解。

    赵广源看着白皓初,只觉着这人好似在哪见过一般,有些眼熟,但仔细想又想不出来,只觉得听这些人吵架没有意思,又看那黑衣钟先生此时一人独坐在上首,想起先前这人说的话,心生不快,便起身径直离开了这亭阁,想要去杨老太傅问个清楚。

    此时场面上剑拔弩张,到也没有人去在意赵广源的离去。

    只有白皓初眼角一瞟,不动声色的微微皱眉。

    今日永王这场宴会,他本不想来,早就回绝了永王府的下人。但今日却收到杨老太傅的消息,要他来此一聚,只得无奈前来。

    但看进屋便看到那坐在湖侧的赵广源,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那李学仁喋喋不休的说了半晌,却发现白皓初站在原地,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根本没有在听,顿时大怒道:“汝欺人太甚!”

    白皓初被这一声大喊打断思绪,打量了一番不满道:“瞧你这身打扮,是来错地方了吧”

    那李学仁闻言脸色涨的通红,气的浑身发抖。他今日前来,特地挑了一身鲜艳锦衣,光是身上香囊便带了三四个,脸上还略施了粉,他也是知晓,这朝天阁内也是那位艳满京城的叶花魁所居之地,本想着这一幅风流打扮,能引得士子称赞、佳人侧目,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如此这般羞辱。

    李学仁被身侧的同窗拦下了,毕竟是在这朝天阁,乃是永王的地盘,若是当真打了起来,也未免太不给永王面子,难免会被记在心上。

    钟自明则是终于起身,上前一步,行礼道:“那篇关中五策可是阁下所写”

    白皓初打量了钟自明一眼,点了点头。

    “阁下五策虽言之有理,却不知为何将那黄河摆在第一位,民生却放在第二”钟自明慢条斯理的问道,便像是在私塾里请教问题一般,毫无生分。

    而白皓初则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纳闷道:“我认识你吗我为何要告诉你”

    钟自明脸上有些尴尬,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学仁则是在一旁气咻咻道:“此乃诗会,本就是以文会友,钟先生能自降身价向你这等乡野村夫请教,你竟还不回答,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白皓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朝着钟自明行礼道:“那是因为我生在黄河边,喜欢黄河,阁下可是有什么意见”

    钟自明闻言如鲠在喉,早就知道这白皓初才学惊人,前些时日因冀豫两地龙脉之争,惹得两地文坛是唇枪舌剑、据理力争,这白皓初在场一鸣惊人,将整个冀州说的是哑口无言。

    话说两州交接之地,有座武平山,乃是两州交界之地,是王屋余脉。

    此山高数千米,云雾缭绕,山脉自西向东,再转西南,一条地脉跌宕盘结,横跨两州。

    武平山这地方,属于河清县境内,乃是深山老林,向来无人看管,本也是个荒芜之地,官府更是置之不理。但近些年科举取士,来自河清县学子中榜是越来越少,已经连续数界惨淡收场,这一发现,让河清县的诸多士族大为恐慌。

    不仅如此,连带着附近的王屋、济源二县,科举士子也是连连失利,这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

    就在河清县诸般手足无措之时,一个江湖望气士路过河清。所谓望气,说通俗些,便是风水术士,但这位可不同,这位乃是当真的隐士高人,几代先帝的陵墓所设风水堪舆,均是此人一手操办,足可见此人有多么厉害。

    他听闻此事,沉吟片刻,带着几个士族子弟前去勘察,回来便说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事实。

    河清县本地的龙脉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摧毁。

    这位风水大师点到即止,只留下一句话:武平山延续王屋龙脉,途径此地陷入凹槽,一分为三,分别通往三县之地。而三龙会脉,中夹两池,合为一山,如文笔插天,砚池聚水,胚秀钟灵。其中玄妙,更是难以言尽,乃文运汇集之地。

    这还了得

    当下一查,原来是一群豫州的流民,在豫州过不下去,来这两地深山之间讨口饭吃,平日便靠砍柴烧炭为生,有些力气的,自是去随人凿山取石,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只是此事一出,冀州士族施压,官府即刻派人驱散了这些流民,本以为此时就此作罢,但还是出了件意料之外的事。

    可怜这些流民,好不容易找到口饭吃,还被人驱赶回了豫州。

    南边是什么地方是豫州三水县。

    三水县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不乐意了,这莫名多出许多流民,想来是哪地的父母官,都是极为头疼,但又听说了这龙脉之事,仔细打听,是那位名震天下的风水大师说测,一时间这事便闹大了。

    河清县说,自古便是以河为界,两州之地界限分明。三水县说,不成,大乾定国以后,黄河以北这一小带,在舆图上,一直都是我们豫州的。

    得,谈不拢,那就吵吧。

    这一吵,足足吵了六年之久。

    不仅弄得此事朝野遍知,更是让两地学子势同水火,朝廷这边平帝被这事也弄得心烦,便让人去寻那位望气士,想要让他再去一次,弄清楚龙脉到底所归哪里,结果望气士传消息说龙脉之广,非地界可定,不过既然是文脉汇聚之地,不妨两边以才气为



第三十一章 浮光掠影
    钟自明笑意吟吟的说出这句话,也让在场学子纷纷点头。

    白皓初虽然脸上仍在假笑,心中却是暗骂,狗东西,这是想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啊,若是自己稍微写差了,便要被扣上个名不副实的大帽子,科举在即,这事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白皓初此时心急想要去寻赵广源,也没空与这些人再做纠缠,便装作无奈叹息道:“最近天气冷,在下偶感风寒,伤了心神,怕是.....”

    李学仁眼神一亮,阴恻恻道:“无妨,无妨!只是咱们这些同辈们玩闹而已,当不得真。”

    看着这太过虚假的笑容,白皓初为难道:“是吗....那这也没有纸笔吧,不如算了吧。”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眼前桌上只有酒菜,并无笔墨,那李学仁笑的更开心了,三两下便空出个垫桌,竟从怀中掏出一卷长纸。

    白皓初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他摸了下纸,看着这张还沾着香气的长纸,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道:“你有病吧你。”

    李学仁只觉得今日已是不知多少次热血上涌了,但仍是咬牙笑道:“白兄说笑了。”

    下人也连忙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白皓初一脸勉强的坐下,故作沉思后为难道:“这即兴赋诗,也无题啊......”

    钟自明沉吟片刻,朝着众人道:“王爷曾在请帖上提过,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政事,咱们不妨也风流一番。据说那京城花魁夜姑娘今日也要前来,我等不如便以美人为题,赋诗一首,届时呈与夜姑娘,让她来一评好坏,诸位以为如何啊”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不错,这主意不错。”

    “据说那夜姑娘也是才貌双全,由她来点评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见众人都同意,白皓初只得无奈挠了挠头,装作为难道:“这....可是...”

    李学仁见他一脸为难,更是心中畅快不少,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道:“怎么,白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皓初故作镇定道:“只是在下从未见过这位夜姑娘,又如何写下这诗呢”

    李学仁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心中笃定他此刻定然是黔驴技穷、江郎才尽了,想必此刻正在搜肠刮肚,想要挤出点墨汁出来。

    念及此处,他心中畅快不少,笑眯眯的说:“无妨,这位夜姑娘有闭月羞花之姿,乃仙女下凡,冰肌玉骨秀色可餐,白兄只管朝着漂亮写即可,越漂亮越好!”

    白皓初带着犹豫道:“越漂亮越好”

    “嗯,越漂亮越好!”

    “哎,那好吧。”他蘸了蘸墨汁,无奈道:“那诸位可要给在下做个见证啊,我虽没见过夜姑娘,但在我心中最漂亮的女子便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既然诸位要我写美人,那我便只好按着我那未婚妻去写了。”

    在场自是也有不少人知道,白皓初与那观海楼的少阁主定亲之事,闻言也是会心一笑道:“原来白公子也是个惧内的。”

    李学仁看着白皓初行云流水般的落笔,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诗成收笔,白皓初起身朝着众人拱手道:“此处风景极佳,在下先去溜达一圈,诸位,待会再见。”

    众人仔细瞧着白皓初留下的这首诗,顿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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