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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貂蝉骑哥哥
“三位大哥我可以跟你们坐一桌吗?”火麒麟问道。
三个闲汉都是市井小民,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听评书讲故事,而眼前这个手中握着宝剑的少年,让他们无法拒绝,能够提宝剑都是豪气的侠客,也是脾气大的江湖人。
“小哥,你坐便是,若是有些江湖急难,这顿饭便与我们一起吃吧。”其中一个脸上有痣闲汉说道。
火麒麟将宝剑放在桌上,也不客气,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小哥是哪里人士?”另一个胖胖的酒糟鼻汉子问道。
“云南府南广郡人。”火麒麟挑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笑着答道。
“看你这身打扮也是个江湖中人吧!”另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问道。
“算是吧,我是个镖客。”火麒麟说道。
“巧了,我也是个镖客,在下罗彪,敢问兄台是哪个镖局的。”身材壮硕的罗彪的确是个镖客。
“南广郡振威镖局。”火麒麟说得跟真的一样。
“虽然没听说过,好歹也是同道兄弟,来喝碗酒!”说完罗彪就递过来一个瓷碗。
火麒麟接过瓷碗,提起桌上的浊酒,满满倒上了一碗。
“在下火麒麟,自己给自己起了个江湖诨号,麒麟剑客!”说完火麒麟竟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的确是自己给自己取的。
“哈哈,巧了,我们三人也是有江湖诨号的,我叫金眼彪!”罗彪第一个笑着说道。
“童明贵,铁桶拳掌门。”胖胖的酒糟鼻也笑着说道。
“我叫李三品,雁翎刀客!”脸上有痣的汉子拍着胸脯说道。
“居然做到了掌门?”火麒麟一脸佩服地问道。
“是啊,如今我既是掌门,也是弟子,暂时还未收到传人。”童明贵无奈地自嘲道。
“来,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便干了这碗酒吧!”火麒麟端起了酒碗。
“好!”
四人相视而笑,继而哈哈大笑,笑这眼见的、口述的、自己的江湖。
“这襄阳城很繁华,比之南方的城市厚重了许多。”放下酒碗,火麒麟开口说道。
“也不见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自己的城池,我走了这么多年的镖,我觉得南方的城市也不错,譬如云南的大理城。”罗彪也故意吹捧着火麒麟的家乡城池。
“嗯,不错,贵州的茅台镇也不错,至少有美酒让人难以忘怀。”李三品原来竟是个好酒的刀客。
“兄台如何认为襄阳城有厚重之感?”童明贵不解地问道。





侠役 第十七章 漠北严冬
“襄阳名城,兵家必争!”火麒麟道。
“这理由倒是足够厚重的。”金眼彪笑着说道。
“不过我觉得襄阳城有厚重之感,更多则是因为一个人。”李三品说道。
“哦?”火麒麟一脸愕然。
“襄阳城之所以为天下人所敬仰,正是因为天下人敬重镇守襄阳的郭氏一族,世代忠良、家传侠义。”金眼彪满脸崇敬地说道。
“不错,可惜了,郭氏最终还是晚节不保。”金眼彪补充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火麒麟问道。
”十八年前,这襄阳城的守将乃是二品镇国将军郭金龙,当年因起兵反叛朝廷,后被南郡守将黄延剿灭,最后落得个削爵除籍的叛逆之名。”金眼说道。
“朝廷官文上如此说,对于谁是忠臣谁是叛逆,我等百姓不敢妄言,只是郭将军侠义爱民却是不争的事实。”李三品又喝了一碗酒,难掩失望地说道。
“朝廷竟如此昏庸无道,对当年的叛乱一无所知?”火麒麟问道。
“朝廷最终如何调查认定我等不知道,只是知道最后多了位异姓王爷,也多了个叛逆之臣。”李三品说道。
“既如此,为何百姓不敢言语?”火麒麟又问道。
“对于平头百姓而言,谁当皇帝谁当王爷都是一样,只要有衣穿有饭吃。”金眼彪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气恨地说道。
“别说了,这等叛逆之言若是官兵听到,我等小命难保!”童明贵十分谨慎,压低嗓门轻声劝道。
“哎,如今的襄阳城早已不是当年的侠义城,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敢怒不敢言啊!”李三品惋惜地说道。
“只有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有百姓心中的秤是公平的,在熬一下吧,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喝完碗中的浊酒,火麒麟站起身来,提着剑走出了茶馆。
“哎,小兄弟,不如倒些花生米装在袖中,路上也好有些嚼头!”李三品开口道。
“不用了,刀客可以,剑客却不行,剑客只能喝酒做个醉君子,却不能路上做个吃花生米的豪爽汉子。”火麒麟已经走远,抛出一块碎银,正好落在桌上。
“这行头和这性子,定是个游走江湖的侠客了!”雁翎刀客肯定地说道。
“恩,不错,评书里的侠客也是般随性!”金眼彪也附和道。
火麒麟没有再进入城中,循着原路回到了城门,毕竟一个外乡人实在太过惹眼,总会轻易被官兵盘查,火麒麟既然不傻,就该懂得打草惊蛇的道理。
北方的雪很大,不知道南方是不是也下雪了,不过云南应该下雪了,不然碳火生意是极难做的。
牛场镇下起了雪,还很大,青衫客走在镇子上独一的小道上,落雪密密麻麻铺满了一身,青衫客就快要变成白衣人了。
一间矮小木屋里传来动静,一个女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倒是说话啊,我们到底还有在这鬼地方呆多久!”
青衫客停下了脚步,站在屋外,继续听着屋里的动静。
“我,我,我对不起你!”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充满迟钝和木讷。
“当年你告诉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如今都三年了,我还陪着你在这鬼地方受罪,夏天放个鸡蛋在外面都能烤熟,冬天穿三件棉袄还是不敢出门,一个冬天吃喝拉撒都在这小屋子里,我受不了了!”说完女子哇哇大哭起来,虽站在门外,青衫客也听着这哭声满是凄惶。
青衫客缓步走到木屋门前,手指轻敲木门几下,“严冬,我可以进来吗?”
木门应声而开,屋里的女人也停止了哭声,只是在角落里低低啜泣着。
开门的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岁出头,穿着一身青布衣服,披着一件貂皮套,眉目间棱角分明,并不如声音那般木讷老实。
“大人,您请进。”青年男子客气地请青衫客进屋。
青衫客一面侧身走进小屋,一面轻声说道:“早已说过不要称呼我为大人,我也是有罪之人,而且你年纪比我大些,论起来你可以做大哥。”
青年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角落里哭泣的女人便开口说道:“好啊,他教你做大哥,你教他怎么走出这鬼地方。”
青衫客并未答话,似乎对于女人永远只有沉默是最好的回击。
青衫客走到火炉旁,拉了条凳子坐了下来,伸出双手在火炉上烤,身上的雪花早已化尽,昏暗的屋里却看不清楚青衣上的水珠。
青年男子也在炉火边坐了下来,“我其实也想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
“很快的,我相信,住在这个镇子上的人,除了要忏悔抵去所犯下的罪愆,还要磨炼心境和意志,这也是老大将我们放在这里的原因,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青衫客说道。
“镇子上一共一百三十九个人,除了你恐怕没有人会这么认为。”青年男子满是失望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青衫客问道。
“你在逗我呢?”青年男子笑着问道。
“不是,我在教你,教你一个道理。”青衫客没有任何喜怒地说道。
“我姓付,付严冬!”青年男子说道。
“你姓付,可是你却觉得你不幸福?”青衫客反问道。
“我的名字就像是为了这个地方而生,在这里住一天,我就觉得这地方每一天都是严冬季节。”付严冬自嘲着说道。
“这倒是真的,你就该生在这个地方,死在这个地方!”角落里的女人又来了精神,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攻击破绽。
女人叫笑笑,平时是一个很爱笑的人,可是自从三年前跟着付严冬一起来到这冰火之地以后,就很少再笑了,其实女人根本不会离开这里,不是深爱这土地,只是深爱这个如严冬一般的男子。
可是现实也往往是这样子,越是离不开放不下,就越是挣扎刺痛,而身边最亲近的人往往只有承受这些故意锋芒绽露的尖刺。
“如果我姓付,我就可以幸福,那倒是普天之下姓付之人的幸福。”付严冬仍旧烤着炉火。
“你都没有忘记你姓什么,老大又怎么会忘记我们在这里。”青衫客坚定地说道。
“是啊,住在这里的一百三十九个人,有的已经住了十六年了,可是老大还没有忘记他,只是让他再磨炼磨炼。”付严冬语气中已经有了恨意。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野猪林收到过一封信,老大给每个人都写了一个‘等’字,我相信一定会等到的一天。”青衫客的坚定让付严冬觉得有些可笑。
“好吧,你们继续等吧,今晚我就要走,不,我立刻就走,我已经受不了了。”角落的笑笑终于还是要走。
笑笑在小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翻拣衣物,很快就打好了一个包袱背在肩上,往身上披了一件貂绒大衣。
“笑笑又要走了,严冬去把包袱抢下来。”青衫客似乎早已知道笑笑是要走的。
“终归是要走的,我也没有法子。”付严冬无奈地说道,仍旧坐在火炉旁边烤火。
笑笑看着两个男人烤火的模样,心中也像火烤一样,不过却是怒火的烤炙,笑笑生气地说道:“男人在冬天只懂得烤炭火的,都是懦夫,一辈子就知道抱着火炉取暖,还不如雪地里的野兔!”说完笑笑就朝着木门走去。
青衫客却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笑着说道:“笑笑,这你就错了,我可不只是会抱着火炉取暖的男人,我还能依靠烈酒使我觉得温暖。”
“哼!酒鬼。”笑笑几步走到了木门边,一把拉开木门走到了屋外,快步走进了风雪之中,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雪花盖住了。
“严冬,你还不去追吗?”青衫客问道。
“我的名字叫严冬,你忘了,笑笑只是喜欢在这样严冬的季节出去走走,我相信界边的守卫会让她哭着回来的。”付严冬似乎很有把握。
“而且我也实在是累了,三年的时间,这已经是正好第一百次出走了,也该让她学着自己回来了。”付严冬疲惫地说完之后,接过青衫客递过来的酒葫芦,闷了一口烈酒。
“那若是界边守卫伤了她怎么办?”青衫客忽然有些忧虑地说道。
“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杀了所有的守卫。”付严冬脸上忽然就冒出了一股子杀气,比这严冬季节还要冷的杀气。
笑笑走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数着,第九十九次出走,走到六百七十八步的时候,付严冬就追了上来,将笑笑拖回了小木屋,并且已经在炉火上熬制了一锅鸡汤。
所以笑笑相信,最多走到八百步的时候,付严冬一定会追上自己的。
七百九十八步,七百九十九步,笑笑开始有些着急了,为什么他还没有追上来,更有些生气了,他居然还没有追上来。
八百零一步,八百一十二步,笑笑已经很生气了,居然还不追来。
九百八十六步,笑笑已经有些失望了,难道真的就这样不管了,笑笑内心的失望已经渐渐变了,每走一步,心中便添了一分绝望,这是对一份曾经的绝望。
笑笑仍旧一直往前走,因为笑笑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子,更是一个偏激的女子,生来便有的一份固执。
走到九百九十九步的时候,笑笑已经不生气也不绝望了,因为笑笑也知道界边守卫的存在,笑笑已经感到害怕了,但是又绝不能回去,要让一个倔强的人回头或许比死更难。




侠役 第十八章 众生安然
牛场镇就似一个牛场,方圆三里左右,四方被都被圈禁围困起来的一个牛场,里面住的是人但不是牛。
笑笑仍旧一个人往前走着,心中有些害怕守卫的弩箭但也不肯回头。
终于还是走到镇子的南界边,界边守卫就住在一排三间小木屋里,小木屋夜夜灯火通明,十来个守卫正在里面喝酒。
镇子四个方向都有界边守卫,界边守卫的职责就是看守牛场镇上住的一百三十九个流放罪犯,而这些罪犯都不是普通的罪犯,都是这些界边守卫曾经的同行,要么是衙役捕快,要么是狱卒守卫,总之都是曾经隶属于神捕营的公人。
但这些界边守卫一般都不去过问镇子里的事情,只要镇子里的人不靠近界边,若是靠近界边无论是否有想要逃跑越狱的想法,都会被界边守卫驱逐,若是仍旧往前那么这些守卫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镇子南界边的守卫统领叫王宣,年纪已近六十,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据说早年因为参加神捕营白衣捕快考核中舞弊,后被贬到此处做了守卫统领,长年居于此处也未见王宣穿过绿衣捕服。
笑笑壮着胆子走近了界边,屋子里喝酒的喧哗声忽然就止住了,屋子里走出两个醉醺醺的守卫,其中一个守卫说道:“来者止步,你是何人?”
笑笑停下了脚步立在风雪之中,不敢妄动丝毫,大声回答道:“我是许笑笑,我想见王统领。”
守卫说道:“统领大人今夜醉酒已经歇息了,你先回镇上休息一夜,明日午时以后再来。”
“不行,我今夜就要见王统领。”笑笑实在不愿意再回到那小木屋中去了。
“你这女子如何纠缠,说了明日便是明日,若在冥顽向前,可怪不得我手中的弩箭了。”两个守卫已经取下腰间的弩箭,以示警告。
若是平日,笑笑肯定一溜烟跑回小木屋了,今夜的笑笑却不那么害怕了,想起用青春陪伴了三年的严冬,居然忍心让自己在风雪中走了这么久,笑笑忽然就觉得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那麻烦你们瞄准一些,最好可以一箭穿心!”说完之后笑笑转身绕开了守卫房屋,朝着南方走去,只留给两个守卫一个迎着风雪的背影。
两个守卫相视而望,其中一个赶忙走进屋中禀告统领王宣,王宣借着酒劲冲出屋外,冒着风雪几步追上了许笑笑。
“站住!”
笑笑转过身来,“不是喝醉了吗?现在怎么又醒了!”
王宣说道:“风雪这么大,赶紧回去了。”
许笑笑摇头不允,固执地说道:“我要走了,要么你们就杀了我,要么就放我离开这鬼地方!”
“你能去哪儿?你是个孤儿。”王宣说道。
“我是只大雁,只要回到南方,哪儿都是我的家。”许笑笑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只是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
“赶紧回去吧,莫要拖累了付严冬,很快就轮值到了付严冬了。”王宣劝道。
“三年前我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严冬,现在我却没有留下的理由了。”笑笑失望地说道。
“很快捕营里就要下放任务了,最多半月就轮值到付严冬,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出去了,三年都过了,还在乎这半月。”王宣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
“莫说半月,便是一刻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小黑屋子里去了,更何况还要面对一个已经变心了的严冬。”笑笑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王宣转头对着先前的两个守卫命令道:“去把付严冬给我找来。”两个守卫得令之后,冒着风雪赶紧跑去镇上的小黑屋。
许笑笑转身欲走,王宣又赶紧喊道:“等等,当年把你留在这镇上可是算连坐受罚的,现在你若是走了,付严冬就算轮值出去完成任务,也一辈子走不出这牛场镇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从现在开始,付严冬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了,我就要走。”许笑笑说完迈开步子就走。
“你若敢越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宣终于凶狠地说道。
“我不怕你了,我连死都不怕了。”许笑笑居然就走了,居然走到了界边。
“再跨出一步,你就死!”王宣做了最后的警告。
许笑笑轻轻跨出了一步,不管背后是否已有架起的弩箭。
王宣眼睁睁看着,手中的飞刀已经捏得很紧了。
“还是我来帮你吧!”
风雪中一袭白影掠出,身穿云纹龙鳞衫,手执九骨铁折扇,男子手中折扇并拢好似一柄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了许笑笑的喉咙,喉咙出一个血窟窿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大胆狂徒,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对一个女子下如此毒手。”王宣话未说完,手中的飞刀已经飞出了六把,都被白衣人轻轻闪避了。
“我杀人就是为了取乐。”白衣公子一面说着,一面从腰间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折扇上的血迹。
“弩箭准备!”王宣一声大喝,屋子里十余个守卫尽皆手持连环弩箭冲了出来。
“唰唰!”
漫天箭雨朝着白衣公子飞来,白衣公子打开手中折扇,随手翻转轻易便将弩箭挡开。
“笑笑!”付严冬与青衫客一齐来了。
付严冬抱起许笑笑渐渐冰冷的身体,“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来的!”
许笑笑已然气绝,连一句道歉的话也听不到了。
付严冬却仍然在说:“其实我忘了告诉你,等这一次轮值之后,我就可以恢复名籍了,我又可以穿上威风凛凛的捕服了。”
“王统领,这是怎么回事?”青衫客问道。
“眼前这个白衣人杀了许笑笑。”王宣简单而又肯定地说道。
“不错,是我杀了这女人。”白衣公子坦然承认,似乎在白衣公子眼中人命也如草芥一般。
“为什么要杀她?”青衫客问道。
“因为你,我要让你仇恨我。”白衣公子说道。
“许笑笑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青衫客说道。
“因为她是你兄弟的女人,所以我杀了她,你的兄弟会仇恨我,你也会仇恨我,你和你的兄弟就会满世界找我。”白衣公子仔细地构建出一个合理的逻辑。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青衫客问道。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高兴。”白衣公子霸道地说道。
“那你就错了,因为我不会满世界找你,只会让你永远留在这雪地里了。”青衫客将低埋的头颅抬起,左脸刺着一个‘青’字格外醒目,恶狠狠地说道。
“李元青,现在的你还太弱了,哪怕你已参悟了鱼肠剑法,你终归还算不上鱼肠剑的主人。”白衣公子说道。
“你究竟是谁?”身着青衫的李元青双手紧紧藏在袖中,一字一句缓慢地问道。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姓名,而现在我只是一个在江湖中四处杀人的恶魔。”白衣公子说完竟已经飞身而起,转瞬便没入了茫茫雪地深处。
“追!”王宣下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命令,因为明知这些守卫是根本追不上的。
“不要追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李元青也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因为明知这些守卫是不会追太远的。
“你明知打不过,却为什么要装作一副要打的样子?”王宣问道。
“你明知守不住,却为什么还要装作守得住这个镇子呢?”李元青也问道。
王宣竟无话可说。
整个牛场镇都以为镇子四方的界边守卫统领是最厉害的,所以其他人既不想逃走也不敢逃走,只有王宣和其他三个守卫统领知道,李元青才是真正想要留在这里并且守卫这里的人。
李元青走到付严冬身旁,轻轻拍了拍付严冬肩膀,“生于严冬,死于严冬,或许这冰天雪地才真正是笑笑最好的归宿。”
说完李元青独自走了,并没有继续劝解,因为经历过悲伤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悲伤源于内心,而要真正甩掉悲伤和怨恨,只有悲伤的人自己,旁人是绝无办法的。
不过,走出了几步之后,李元青说道:“须消除前世的罪愆,惟有今生尽力除恶,让众生可以安然,才是罪人最好的忏悔!”仿佛对着飘落的雪花讲话一般。




侠役 第十九章 青侠麒麟
半月过后,严冬渐渐从失去笑笑的悲伤中走出来了,只是变得沉默寡言了些。
神捕营的公函也在一个阴沉的下午送达了牛场,王宣以及其他三个守卫统领一齐到了,召集牛场里所有的罪人聚在一起,当众宣读了神捕营的公函。
所有人欢声雷动,因为这是牛场镇近六年了,第一个将要走出镇子重获自由的人。
宣读完公函之后,王宣用手婆娑着手里捧着的一套青色捕服,这是神捕营特制的捕服,与各省府织造的捕服可不一样,质量上乘倒是其次,只是这捕服所蕴含的荣誉却是深沉。神捕营,是每一个捕快毕生所向往的所在,哪怕只是一件捕役服,也足够让人羡慕。
李元青脱下青衫,颤抖着从王宣手中接过一套青色的捕服,折叠成型的捕服前领,淡金色的棉线针绣着一个小小“役”字。
李元青仔细打量捧在手里的捕服,心中感慨万千,往事历历在目,人生的轨迹永远逃不开命运的安排,人前显贵却又沦为阶下之囚,如今重又能够穿上代表正义执法的青色捕服,真正感慨这世事无常。
李元青穿上了青色捕服,将头发束在帽簪里,勒紧腰带,终于挺起了腰板和胸膛。
守卫统领方雄信捧着一柄朴刀走了过来,朴刀通体银亮,三十公分长的刀柄上凹刻一个“捕”字,字槽里用金粉装饰,因为是凹槽就算多久也不磨掉字槽里的金粉。
李元青双手平摊接过朴刀,心中想起当日流放走到野猪林,当时老大只说了一句话:神捕营和这个世界都缺少两样东西,热血和正义。就因为这一句话,李元青在野猪林里发誓,要用毕生的热血去做一个侠肝义胆的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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