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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红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万十四
“这样呢“李凭轻轻把王珪侧过来,边向后拉他的右腿,一边问道。
“疼、疼、疼”王珪已经疼的直接喊了出来。”你“王五爷想抢一步过来,却被孙神医一把拉住了。
”腰大肌前方“李凭习惯性的低语道。
“什么腰大肌前方,能治好“李凭虽然低声自言自语,但仍被有恐怖耳力的王五爷听个清楚。他看着个眼前和自己侄子相仿年龄的却具备更成熟气质的少年追问道。
“治。。。“李凭低头犹豫着。怎么和一个古人说在病人肚子上开刀,再把病人肠子掏出来割掉,能好接受一点。直接说,眼前这个什么王五爷没准会在自己肚子上捅一刀。不说,这不仅一条人命,也关乎自己的命。
最主要的危险是在这种环境下开刀,感染问题,就能要了这小家伙的命。等他们告官,自己的一条小命也就交代了。看到赵爷对他们的态度,这帮人好像不用告官,就能弄死自己。也正是赵爷对他们的态度,让李凭坚信了他们能够解决自己遇到的麻烦。
“这位小友,请放手施为。”王五爷一拱手,深深的望向李凭道,“如能医好家侄,我必有重酬”。
“放手施为“李凭苦笑了一下,”五爷知道放手施为意味着什么么“
李凭心一横,反正说出来,把压力分给他们就行了。
”贵侄的病,确实是急性阑尾炎,这病从来都是发的突然。我们那里的治疗方法,是送到医馆,在腹下开刀,把那一段坏掉的肠子割下来。然后再缝上割开的肚子。“李凭边说着治疗方式,边在王珪身上比划。
本以为开膛破肚这种事,会让这几人大惊失色或是直接把自己开膛了。没想到,王五爷听到只是淡淡的说:”开刀肚子破了再缝上,是危险,弄不好会直接死过去。不过,在肚子里切下坏掉的肠子,这种做法,确是头回听说。刮骨疗毒,也不外如是了。这样真的能够治好么”最面两句却是对着孙神医说的。
没有理会王五爷探究的眼神,孙神医用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李凭道:“此法古书有之,几近失传。小友师从何处去痛的麻沸散如何获得”
”此法,在我们那里,并不稀罕。只是麻沸散我却不会配制。如孙神医也无法炮制,此事只能作罢。“李凭回道。开玩笑,不麻醉就开刀,你当我是华佗,还是当他是关公。
“麻沸散配置不易,现临时配制已来是不及,这”孙神医面向王五爷踌躇道。
二楼再次静了下来。
”直接开刀。“声音不大,虽虚弱,却清晰,王珪坚定的声音打破了二楼的安静。
“珪儿,不可”王五爷惊声道。
“五叔,听侄儿的吧。这本就是侄儿自己的事情。“王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侄儿多谢五叔几年来的指点与关爱。家里很多人一直希望侄儿将来能够超越您。可是,如果侄儿连此等决断都无法定下。你觉得,侄儿还能超越您么您背后那个最长的伤疤,就是比我还小的时候,和马贼拼杀留下的。我若连在肚子上划一刀,都不敢的话,何谈青出于蓝”
“侄儿路,终究要侄儿自己来选”王珪缓了缓,眼中的目光愈发坚定。
王五爷像是头一次看懂自己的侄儿,就那样看着躺在桌子上的王珪。
许久后,转向李凭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取出坏掉的肠子割掉,十成;伤口后续长合,感染风险,三成;至于能否忍住疼痛,就看他自己了。”李凭看着王五爷能够杀人的目光,强打镇定,一付你敢死,我就敢埋的心态坚持着说。
“神医,你怎么看”王五爷再次转向孙神医。
“此法虽风险甚大,但令侄病发突然,此时已别无他法。”孙神医无奈道。





道上红尘 第六章 五爷
王五爷看着躺在桌子上脸色苍白的侄儿,感觉这一生从来未曾如此两难过。
即使是,当年十四岁的他,第一次用手中的剑,割断无辜旅人的喉咙;即使是,为了打通商路,用自己最爱的小妾做饵,一举荡平十二连环坞。他都未曾如此两难决断过。
王五爷,江湖人称五爷。
“爷”是个敬称,下至贩夫走卒,上至达官显贵,张五爷、刘五爷、马五爷不知凡几。天下共称共认,直呼“五爷”而不加姓氏,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家五爷,太原王家的五爷。
太原王家是个传奇,王家五爷是王家的传奇。
王家兴于汉,百年不坠,经三国两晋、隋传至大秦,历朝重臣无数,列天下顶级阀门行列。各阀门暗传“王而不王,不王而王”,足见王家煊赫。汉末司徒王允计杀董卓,王家经略立世,历代皆有人杰建不世功勋。然王家百年,唯独缺少武学宗师,无论乱世盛世,门阀对武力的要求也是极高,武功一直为王家百年之痛。
时至隋末,天下门阀林立,李氏起兵陇西,高祖皇帝四子李元霸勇武无双,一对轰天锤逼迫得天下诸阀退出逐鹿,乃定大秦。后,天下初平,各阀各地争夺利益,武力较弱的王家,逐渐失去对部分地域与生意的控制。当时,王家家主在家族会上恸哭,强令王家男子,从七岁开始习武,一时间,王家武风兴盛。奈何终究底蕴缺乏,王家子弟,终究难入大成境界,单从武学而论,王家甚至弱于些许小门阀。
直至武周朝,王家二房生出了第二个儿子,在王家排行第五。此子天生孱弱多病,取名王离,意喻远离病苦。家主怜其体弱,特准他不必习武。王离虽不宜习武,却是天资聪慧,歌赋文章,行军韬略,一触即通。七岁吟诗,十一岁通读经史子集,被誉为王家百年天才。
十三岁时,恰逢女皇召开洛阳花会,各大世家聚于都城洛阳。女皇大宴群臣,百官当庭赋诗,王离以一牡丹天下赋,惊艳当场,女皇陛下谓之王家麒麟儿。
第二日宫廷比武,王家诸弟子惨败,女皇戏笑曰:“王家诗书传家,来日庭比可归矣。”群臣亦笑,王家诸弟子在场惨然无语。毫不会武的王离拍案斥道:“陛下笑之,竖子安敢笑之”。当场折笔,对群臣曰,五年之后,于此廷,王家当雪今日之耻,请诸公静待。
有御史当庭,参王离君前失仪咆哮殿堂之罪。女皇笑曰:“少年之志,其如江河,当助其滔滔。”更赐名剑寒光,以励其志。
廷比之后,王离乃归太原,开始学剑。七个月后,离开王家,不知所踪。很多人在猜测,王离是否知难逃离家族的时候。在西北,一支叫“一窝蜂”马贼里,多了个叫巴豆的小马贼。马贼多用刀,此子却手执一柄普通青钢长剑。极其凶悍,每每厮杀都冲锋在前,嗜血无情。两年后,剑弑纵横西北的“银狼”沙千里,成为西北众响马中,名头最响,功夫最高的一个。接下来的一年,一个少年剑手从西北武林一路向东南而来。陆续挑战,从小门派一直到几大门派。虽有败有胜,但皆能脱身,年青一代罕逢敌手。
四年以后,重现在太原王家的王离,已经是一个浑身伤痕的杀人机器。据传,当时王家的一个供奉,面对王离的杀意,竟不敢拔剑。消息传出的时候,参加当年廷比的世家包括王家的很多人,才意识到,当年那个当廷折笔的少年誓言,并非一时意气。
回到太原王家的王离,在祖宅的大槐树下,挖出寒光剑,闭关静坐于此。九个月后,境界再上一层,杀气全消,又回复到了当年那个翩翩少年郎。
又是洛阳花会。
五招,只有五招,参加廷比的世家子弟和客卿,皆在五招之内败北。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卢又道,范阳卢家的卢又道。
卢又道在卢家里排行老三。王离折笔的大朝会他本不削参加。听说王离掷笔立志习剑后,特意为王离参加大朝会。那一年,十七岁的卢又道,在王离强攻下连守二十八剑,无一招有机会反击。年轻的两个人皆以此为耻。
后,女皇令羽林军大四统领之一的杜经纶下场。
杜经纶三十二岁,是羽林军四大统领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大秦立国以来,羽林军最年轻的统领。
王离连战不休,以伤换伤,长剑贯胸的情况下,伤杜经纶左臂而不断。杜经纶无颜以对,含恨下场,当场辞去羽林军统领之职,申请调入北疆狼骑军,女皇允之。经比廷比,王离名动天下。
女皇当场加封王离为羽林军统领,接替杜经纶之位。王离辞而不就,称习武多年,荒废读书,愿重拾文章。希望能够进入白马书院,读其珍藏。
白马书院位于东都洛阳,为汉时明帝“夜梦金人”,白马驼经,西求佛法后,敕令兴建白马寺时加修的书院。书院内盛放着无数佛家经典和皇家各种孤本珍藏。王离入内五年,不曾离院,遍读其书。五年后,一把寒光剑挑遍九大派,九大门派无一人能胜之,天下再次震动。王离也被誉为四大宗师之下第一人,成为最有可能冲击宗师之人。
而那时,王离只有二十四岁。
后来,王离归太原,教导王家子弟,在王离下王家涌现出一大批年轻高手。而后又出手荡平了十二连环坞、太行五虎、吕梁七鹰等错综势力,将王家阀门在北地的势力稳固下来。几年间,更吸引了大量武林高手依附,终让王家在武力层面达到了顶级阀门水平。
故,世人见王离,皆称五爷。世人称五爷,皆知王离。
王家百年传承,根深叶茂,子侄无数,十多年来更不乏武学天才。与王离同行的少年王珪,从天资和韧性来说,在家族中皆属最佳。被王家人认为是能超越王离,将王家武学带至更高一层次的人。
此子聪慧,颇得王离喜爱,行事多效王离,对其极为崇拜。王离本次出来,带其在身边,也不无提点、独授之意,却不曾想遇此急病。让王离也不禁感叹英才天妒。
“珪儿路,终究要珪儿自己来选”看着眼前虚弱也是令他骄傲的侄儿,说出如此之话。五爷王离,最终下定了决心。
“什么是感染”王离话语间已渐凌厉,再次问向李凭。
“就是伤口的清洁,进去其他看不见的东西,即便长合,也会有生命危险。只能在刀具、缝合的线和包扎的纱布做到尽量的干净。”李凭也找回了状态,尽可能用王离能够理解的语言迅速解释道。
“感染的问题你来处理,我会让铁剑门和你们白云楼的人极力配合。伤口长合不需要你担心,我自有灵药确保无事。”王五爷看着眼前跑堂装扮的少年道。
“以方才听到的状况,你确定要来开刀救治小侄”王离再次问道。
“是的,开刀是唯一的办法。”李凭鼓足了勇气道,“当然,我来开刀不是没有条件的。”
“请讲。”听得李凭要提出条件,王离反而露出轻松的神情。
“五爷,您武功可好”王离见白云楼比武,却看不明白王离武功底细,便直接发问。
二楼几人正在聚精会神等待李凭提出条件,却不料李凭发出此问。此语一出,王离还好,只是在脸上露出古怪神情。旁边的卢又道乍闻此言,弯腰一阵咳嗽。而躺在桌子上的王珪则直接笑出声音,又化成一阵疼痛的呻吟,想来是笑的厉害牵扯到了肚子。
几人反常的表现令李凭莫名其妙,但也凭此猜到王离武功确实不差,不由得放下心来。若李凭此刻心中所想被二楼几人知道,估计会笑得更加厉害。
“尚可。”李凭的问题,减缓了场中压抑的气氛。王离忍着古怪感,看着眼前一本正经发问的少年,很正式的回答道。
“好,当我治好令侄,请您解去我身上的一处穴道禁制。如方便,再安排给我一个比铁剑门更好的习武机会。”李凭看了一眼站在二楼警戒的铁剑门帮众,略低了声音。他见得赵天殇低声拜见王离,却弄不清王离身份,只得提出比铁剑门更好的习武机会。在他想来,这个要求进一步,可拜高手为师;退一步,铁剑门这些年在荆湘逐渐崛起,发展迅速,好过铁剑门的机会,肯定不会太差。
王离闻言,没有做声,也没问禁制从何而来。伸手按住李凭肩部,输入真气,查看李凭所说禁制。李凭只觉得一股暖热的气流在体内游走,周身舒泰。几息之后,王离撤开手道,“不过是期门、肾俞两穴被下了阴劲,手法下得隐蔽,外表难见。若不去除,几日后劲气蚀穴,却是会落得内脏破裂,下身瘫痪。刚才已经直接给你解开了。”
“习武的事情不用担心,只要你治好珪儿。”既然治病变成了各取所需的交换,王离也随之冷静起来。
“珪儿的命,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差池,我会让你后悔站出来,到时候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你会付出你应该的代价,白云楼也不会存在了。”王离负着手看着李凭,淡淡的说。
西斜的阳光下,王离这两句话说得风轻云淡,李凭却觉得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觉得胆都寒了,不由暗呼厉害。
王离说罢,不再理会李凭,转身向孙神医长揖道:“也请神医多多劳心,予以照看小侄病情。”




道上红尘 第七章 救治
“果然,被我猜对了。那个人用的不是什么独家手法。”李凭从王离威压下恢复过来的时候,心里除了对王离武功的羡慕之外,更多的是对于自己判断正确的庆幸。禁制被解开,让李凭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环目看了一下白云楼,李凭知道,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能继续待下去得地方了。自己在明,那个人在暗。即便是这次解开了穴道,等郑家来人,自己没有下毒,终究逃不开对方的黑手。更何况,焉知现在的二楼里面没有他们的探子或是那个黑影本人。
不仅自己要逃,还要想办法把白云楼从这个漩涡里拉出来。对于来到这个世界后,收容自己的白云楼,李凭对它有一种家的感觉。与其说是对楼,更不如说是对楼里的人。热心的林哥,处处照顾自己的王老先生,活泼可爱的悠悠,多给自己碗里多填肉的后厨师傅只剩下两天的时间来准备。当然,前提是,手术不能有失,治好这个少年王珪。不然,恐怕自己到不了郑家来人的那一天了。
袁掌柜和王老先生到来的时候,李凭的安排已经被一步一步分头执行下去了。烧开水、买新纱、煮纱布、找缝合的线等等,李凭又自己在铁剑门帮众手中找合适的利器作为手术的刀具。没时间、也没办法向这二人解释来龙去脉,李凭只得向前打个招呼算是见过。好在事情紧急,袁掌柜与王先生也无暇细问。只是看李凭的眼神,多了一些异色。
袁掌柜腾出了小楼二楼作为手术的场地。王离、卢又道两人亲自把王珪从白云楼搬到了小楼。小楼本来就很整洁,外面房间摆上桌子后,即成为一个简易的手术台。一坛又一坛的“十年”酒被搬到了楼上作杀菌消毒用。
所有准备妥当的时候,太阳已快西斜。为了在天色暗下前,完成缝合,李凭加快了进度。只留下王离、卢又道、孙神医和一同来的随从在屋内,各自换上崭新衣服,用布条装扮成紧身衣,所有器具消毒完毕,即将开始。对于李凭来说,急性阑尾炎的切除手术,不会比在后院打两桶水更难。李凭沉稳的心态与动作,不仅提升了王离的信心,也让整个场面弥漫出一种奇异的节奏。
“你,叫李凭”看着李凭有条不紊地按顺序摆弄和查验临时凑来的各种刀具,疼痛愈发厉害的王珪,也感受到了其中氛围,“你,可不像个伙计。怎么,怎么会这个的不是,从杀猪学来的吧”
虽是第二次被人说不像伙计,但现在李凭确实是一个伙计了。纱布下的脸看不清表情,李凭眼神露出惊恐的说出了那个老梗,“你怎么知道我是负责杀猪的,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理会同样纱布下王离或许已经黑了的脸,王珪痛得咧着嘴道“哈哈,有趣。”
“五爷,你给王珪讲个故事吧,吸引力强点的。不能让他笑,也不能让他太低沉,更不能激动。”眼见王珪强忍着疼痛,肌肉逐渐绷紧,李凭向王离提了一连串的要求。
王离沉默了片刻,转向王珪问道。
“珪儿,你知道当年女皇陛下为什么要封我为羽林军统领么“王离隔着掩住嘴的纱布传来的话题,果然够吸引力,不仅是王珪,就连李凭也一下子被吸引了。
李凭手一抖,差点刀下的狠了。一直觉得这个王五爷来头不小,结果实在是想不到,一下能扯到当年女皇头上去。趁王珪现在的状态,赶紧收束心神,把精力放在手术之上。
”难道,不是因为五叔赢了廷比,女皇陛下青眼有嘉,给的奖励“王珪声音断续,说的缓慢。
”哼,她哪里有那个好心。“见这等秘辛,一下子分散了王珪的注意力,王离继续道。
“杜经纶辞去统领之职,其手下定然认为是我逼走的,心存愤慨。我去掌管他那一路羽林军,纵是用上霹雳手段,上上下下整顿完毕,也要大半年时间。时间紧迫,此其一也。“
”其二,当时,我王家并没有合适的人才让我安排进羽林军。即便就是我把羽林军那一卫掌握到手又如何我已经是羽林军的人了,军方的其他势力,就有借口不让我再加入。我王家,再想渗入其他势力就很难了。“
“其三,那时我正处于剑法提升重要几年,被这些俗务缠身,终会再难有寸进。没有高手,我王家在军方和朝野势力永远没有强大支撑。我又岂会为了一个区区羽林军统领放弃整个王家的机会。“
王珪目瞪口呆的望着五叔,又转着眼睛看看旁边的卢又道、孙神医和李凭。王离说的原因,他知道一些,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五叔会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将此番话说出来。
王离明显说出了兴致,看到了他话题的效果,继续说道:”还有其四,其五,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好好想想。我想说的是,面对艰难,你不乏进取之心,但我王家子弟,面对更多的是各种机会与资源,要在这些机会与资源中选出对你真正有用的,斩断那些无用的机会与资源,才是你以后要关注的取舍之道。”这一番话,说得旁边打下手的卢又道直瞪眼。心道,自己的侄儿正治疗你还不忘讲讲大道理。王珪却不管那么多,他一贯崇拜王离,只觉得和五叔出来,确实受益良多。
“那,五叔你没有进羽林军,坏了先皇的安排。又借重拾文章为名,进白马书院观书完善剑意,在当时,岂不是与女皇交恶”王珪也终于放下卢孙两人在场的别扭感,向王离问道。
“这就是女皇陛下的胸怀了,当年廷比她让我进羽林军,也不过是信手一棋。纯粹是皇家手段的习惯使然。虽因为她不谙武学,让我给蒙混,趁机进了白马书院,但无论我怎么做,仍是她平衡之道下的棋子。甚至后来,我剑法小成,创立槐院,培育我王家子弟,大批进入军队,我王家在军方崛起,那几大家族也不过是微小损失。于她皇家和武家利益更是无太大损伤。无论怎么样,终究逃不开世家势力相互平衡而已。天之道,瑜亮互生。天才就是用天才来平衡;世家也是用世家来平衡的。”安安静静的小楼中,王珪突然有点发现,他一直所敬佩的五叔,并不很是钟爱他所创造的家族奇迹。
“王家百年,看的是百年利益,郑家更是悠久,这些世家门阀偶尔纷争带来的一两招上风并不值得得意。有时候的先手,多年之后,也可能是让你失去先机的败笔而已。先与后,快与慢,荣与辱,得与失,并不是绝对的。”王离一边为王珪输入真气,一边按照李凭之前的要求,将其用过的刀具泡在酒中,以待下一次使用。
忽然,王离笑着补充道:“哦,当然,剑法的快,肯定是绝对的。”
王离又是秘辛又是道理的在给王珪讲,天色略见转暗的时候,李凭已经开始缝合。王珪虽听了很多秘辛,却也熬得辛苦。体力逐渐不支。
“来,可以看看,这个就是出了问题的肠子。”李凭指着放在酒里割掉了的一小段,给他们看。
“确实和平常的不一样。”王离端详了一下道。李凭心想,“难道你见过未发炎的这一段”
“禁食一天,两三天后放屁”李凭突然想到几人都是大世家子弟,改口道:“两三天后,出虚恭,即为好转;四天内都要吃流质,八天内吃少渣的东西,肉食要十天之后才开始吃。一个月内,你们要注意。”
王离静等李凭说完,慢慢看着李凭,不用质疑的道:“有劳你用心,手段确实高妙,当得一个赞字。不过,用不着叮嘱这么仔细,一个月内,你都要和我们在一起。每天至少早晚两次过来他的情况。”李凭心里苦笑一下,看来还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些,即便这样,王离对自己依旧没有放心下来。不过,搭上世家的线,不也是正是自己的目的么。
“确实,神乎其技。”孙神医赞叹道。李凭见孙神医兴趣极高,简单的说了一下手术原理,虽是寥寥数语,却也将孙神医听得如痴如醉。这老人见他拥神技而不自珍,讲自己医术精髓也在话语之间讲出。好在他尚知此时不宜长谈,便约得这几日仔细讨教。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铁剑门帮众进来收拾东西,点燃烛火,二楼一片通明。王珪短时间不宜移动,袁掌柜见二楼已如此,索性让出与王珪养伤。赵天殇又在铁剑门选机灵勤快丫鬟五六人,安排来照顾王珪日常。
赵天殇早已命后厨加工之前为郑家准备的原料,见王珪诊治顺利,便命人在白云楼二楼掌灯开筵,请王离、卢又道、孙神医入席。
李凭因救人的原因,也被王离请入酒席。赵天殇位于最下首,小心陪坐。饶是赵天殇“落叶天殇”的名头在襄阳名声鹊起,面对王离与卢又道仍是大气不敢喘,酒喝的小心翼翼,“十年”美酒入口数杯,也浑然不知酒味。




道上红尘 第八章 蹉跎
太阳还未升起,李凭依旧像过往的每个早晨一样已经起床。想到昨天草草散掉的晚餐,亲眼看到一直被视若高人的赵爷对王离和卢又道二人的曲意奉承,他才对王卢两家的煊赫权势有个清晰的认识。这确实是个权力和武功为尊的世界,也庆幸自己通过医治王珪接触到了这个规则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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