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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红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万十四
昨晚酒宴散场后,去看过睡着的王珪无甚大碍,他便返回白云楼后院。林哥跑来好奇的问自己情况,却被赵天殇先行找来。赵天殇本次亲自来白云楼接待郑家来人,本以为对白云楼上上下下早已熟知,没想到还有李凭这样能够医治绞肠痧的少年。此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医治好王珪的缘故,赵天殇又不好直接盘问,故旁敲侧击了好久。幸好李凭来到白云楼半年有余,那一套说辞早已弥补的禁得起推敲。对答起来,也是流畅,赵天殇一时也找不到异常,只得作罢
赵天殇走后,林哥和王老先生才得空和李凭见面。林哥和王老先生二人与他接触久了,只是对此事充满好奇。李凭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并透露了王离对他一个内月每日早晚看护王珪的要求。却并未提及,有人欲在白云楼对郑家人下手的事情。聊过之后,王老先生便安排李凭与林哥各自休息。林哥尚不清楚王离具体身份,却对王卢二人白云楼比武津津乐道。李凭却无心聊天,两天经历的诸多事情,让李凭对于武功的向往愈发炽热。拿起他的铁钎去井边,继续刺他从不曾间断的两万剑。最终睡去时,已近子时。
做完手中的活儿时,天已大亮,李凭心中仍耿耿于那股暗中窥视的力量,但也终无可奈何,只得静观其变。
小楼有丫鬟进出时,李凭便去看王珪。楼下守卫却是多了数倍,见是李凭,也不便阻拦,任他拾阶登楼。
二楼中,一剑目鹰鼻却微胖的中年人正俯身探望王珪病情,两种不搭的风格凝聚在一个人身上,却显得极为和谐,赵天殇和王老先生在其身后相陪。
“七少爷,襄阳城带来的补药已经交给孙神医。一同来的还有几个机灵的丫头和小厮,一会儿将二楼这些人都换掉。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即可。待得能够上船,咱们去城内养伤。您继续静养,若无事,郑钦先去白云楼。”中年人语速很快,偏偏又让人听得十分清晰,给人甚是好听的感觉。几句话说罢,起身向王珪告辞。
“这江风还是有点硬些,两个屋子的窗口都装上纱,别吹到少爷。午未两个时辰,在屋内放置些冰块,温度降的低一点,免得七少爷出汗,浸到伤口。”走到外厅的时候,中年人向赵天殇安排道。
李凭刚进门,恰好听到中年人在安排。王老先生连忙上前介绍道:“郑门主,这便是李凭。”
“李凭,快来见过郑门主。”王老先生向李凭招手示意。
郑门主,铁剑门郑钦。这郑钦竟是一夜从襄阳城赶到律津,再加之他刚才的安排,也的确无愧“经纶手”这个称号,李凭心里寻思道。
李凭尚是首次见得这铁剑门主郑钦,赶忙见礼。
“勿须多礼,昨天半夜甫到律津,就闻你年少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俊才,也多亏你给七少爷治疗。我铁剑门代七少爷谢过。”郑钦微胖的脸上满是惊喜,过来拉住李凭的手,上下打量。
“天殇,一会儿在镇子上给凭儿赶制几件衣服。五爷贵人事多,咱们做地主的要想得周全。”郑钦向赵天殇笑道。后面赵天殇点头应下。
“你这定是来看七少爷的,我就不多打扰。有事情尽管随时和天殇说。咱们一会儿楼上见。”郑钦拍拍李凭肩膀,与他作别,大步下楼去了。
“你来了。”王珪躺在床上,看着从外面跨步而来的李凭,苍白的的脸上闪出一丝惊喜的神情。“应该谢谢你救了我的,可大恩不能只言谢,我若先直接说谢谢,是不是会显得浅薄了些”
“你若想说就先说着,我不介意。当然,也更不介意厚报。”
“哦,对了。我肚子里那一截肠子哪里去了”王珪好奇的问。
“不好意思,昨天到了后来还真没有注意。你若还想要,我去后厨给你找找。只是,我很担心两位师傅已经给炒了。”李凭做出一付恍然的表情。
“你真的是个伙计”
“确实是,如假包换的白云楼伙计。”
“白云楼莫不是黑店吧全用你这样的伙计”
“也不全是我这样的伙计,还有几个不喜欢割肠子的。毕竟我们菜谱上面的菜很全。”
两个少年再次见面的时候,谈话就在这一个又一个的怪异话题中展开。
“之前,我五叔正在想哪里适合你习武,怎么,你对武功感兴趣你今年多大”王珪还记得治疗前李凭谈出来的两个条件之一。
“确实很想学武。我今年十四,现在习武不是太晚吧”李凭闻得此言,问道。
“哦,我们同年。现在习武么若是只去学些二流把式,什么时候都不完。但高深武学,也不能说算太晚吧,终究还是早点入手好些。”王珪有点略微惋惜的道。至于,王离也是在此间年纪开始学武的事实,直接让他略过。毕竟,王离在他眼中属于奇迹般的存在。
“王家学武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槐院了。不过,即便是王家嫡系子弟也要层层选拔后考入。接下来便是九曲盟,盟内很是有几个老家伙,手底下有不错的功夫。不过,都是久练成精而已,缺乏灵性。你即便去了,向他们学是最好的选择。”王珪说道此,嘴角又撇了一下。“诶,我手头倒是有个不错的内功。是四年前,一个老客卿让我有机会帮他找个传人的。你可愿习”
大秦天下,高等武学基本掌握在五姓七家九派手中。九曲盟为九派之一,盟中长老皆是顶级高手,若让天下人知道王珪如此评价,不知如何做想。然而,偏偏又遇见李凭这个不知天下大势的外来者,自是不知其怪。
“你若觉得不错的,应该也差不了。学,肯定愿学。”李凭知道王珪底细后,对他口中的评价不错的内功,是十足的信任。毕竟,王家家传的内功不要去想,能让这个世家子弟看得上眼的内功,在武林中也算是宝了。“这功夫叫什么名字你教我是否方便”
“秘笈的主人,赫连长老四年前云游天下去了。临走之前,将此秘笈传与我,托我替他择一人授之。这次来襄阳,特意带在上身,想送与一个朋友。却不想遇见你。那就没她的份了。至于名字”说到此,王珪脸上露出怪异之色,“这个内功叫蹉跎劲。”
“蹉跎劲”怎么会有怪异的名字,李凭也讶到。
“这个秘籍本没有名字。蹉跎劲,是赫连长老起的。意思是,这个内功很难练,练着练着人就蹉跎了。不过,据说,一旦练成,威力确是不在任何世家家传武学之下。赫连长老给我秘籍的时候,也特别强调了,非天才不能练出来。我肯定是天才啦,但已有内功在身,不能去练,就一直想找个天才送过去,练练看。我一看你就是个天才,所以,想到把这个秘笈代传与你,看看这蹉跎劲练至大成到底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怎么,敢不敢学”
“你妹啊,合着这个秘笈还没人连成过。你怎么就看我像个天才了,是不是拯救世界,维护社会和平的重任就交在我头上了你才是天才呢,你们全家都是天才。”李凭心中犹豫着。
“要不我先练着看练不成再换”李凭向王珪问道。
“任何上乘武功,若抱着练着看的态度,你永远无法练成,只有练与不练之分。”王珪罕有的正色道,向李凭转述了当年王离向他说的话。
“看来这练气,完全是自我催眠啊。就选这个罢。”李凭一咬牙下定了决心,看着王离的眼睛,豁然道“对,是我想的复杂了。那就练这个。我也让你看看什么本天才如何,和蹉跎劲又如何。”
每一个时代,人们在回顾一些重要转折的时候。对于一些偶然和必然,总是喜欢冠以宿命的称谓。然而,对于当时楼上第二次相见的两个少年人,那一刻的情景,是两个人记忆中一幕永远鲜活画面。
律津上午的这个小时光,汉水边小楼上的蹉跎劲,在以后的日子里,确实改变了这两个人和天下更多的人。





道上红尘 第九章 淳风
王珪着一个小厮去赵天殇处要了一本周身穴道图解。又把一个用蜡纸包裹着放在竹筒中的皮卷一同交给李凭。王珪本打算将蹉跎劲的内功逐条讲给他,没想到李凭竟然识字,便直接将这两个一股脑扔给了他。让他对李凭的来历,也充满好奇,但终究克制住,没有问出来。
穴道图解,主要介绍的周身穴道分布,甚是粗浅,不要说对于王家,即便是对于铁剑门也属于粗浅的东西。但若非王珪替之讨要,李凭须得入铁剑门一段时间,才有机会学习。
另一卷皮卷,不知是什么皮制成,纤薄坚韧异常,上面勾画所载,便是那蹉跎劲了。卷内记载了蹉跎劲特有气感养成的方法、周身大脉的打通顺序和运气方式。幸好经过半年的生活,李凭对于这些繁体字,已经完全与简体字对上了号。若是按照半年前他所谓的“识字”,练皮卷上的内功,肯定是练差了的。
若放在穿越之前,有人和李凭讲气感、讲运气,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他,估计即便是练上一百年,也休想让他练出气感来。但经过律津半年来的生活,见识了白云楼比武和王离抱着人从大街上跳到二楼,李凭已经对气感深信不疑,甚至比其他人怀着更加虔诚、认真的心。
王珪着李凭回去看,不懂的随时问他。李凭说出内功修炼动辄走火入魔的担心,却引得王珪一番耻笑。原来,内功修炼刚入门,短时间能有气感已算实属不易,若能那么快走火入魔,也算是练武奇才。
时间渐久,王珪说话间已是隐隐有痛楚表情。李凭连连作罢,不再聊天,仔细叮嘱,让王珪养伤。
辞别王珪,巳时已经过半。早上还是刺眼的太阳,此刻却已升腾至淡淡的云雾间,光线转成白色,天气也逐渐闷热起来,人心燥燥。李凭下楼时,楼下的守卫正在准备冰块,几个硕大的冰块已经在楼下,正待运上二楼。
律津小镇外。
一个近百人的车队正缓缓向小镇而来。
郑潜今天心情不错。马上要到律津,想到终于要结束这种慢如牛的行进方式,郑潜甚至要有一种纵马狂奔的冲动。作为本次的领队,从开始出发郑潜的心情就糟糕透了。身为郑家年轻一带的领军人物,一个不足百人的车马队怎么带都不在话下,让他头疼的是车队里的
正想着,长队居中的一辆马车里,传来女孩子脆声声“潜哥,潜哥”的呼喊。声音喊得清脆,郑潜听到却是眉头皱起来。
郑潜驳马几步来到车前,马车内站出个十五六岁模样身着一件火红劲装的少女。此时,大秦天下以胖为美,这少女却体态匀称,身量欣长,站在车头,乌黑秀发如瀑,垂在香肩,手持一根金丝与牛皮络成的马鞭,偏着头居高临下,笑兮兮的看着郑潜。
“潜哥,这一路我没惹事,马上快到律津了,我可不能在车里一直憋着了。”说罢,瞪着眼咬牙切齿的看着郑潜。
少女把郑潜看得头都大了,扭身向前面的一辆车喊,“六爷爷,你看看绫儿啊。”这郑潜喊得切切,前面的车内却是一点声音也无。少女扬起可爱的小下巴,挑衅似的看向马上端坐的郑潜,眼中闪过胜利的笑意。“快,让我下车。”
“郑绫儿,你给我老实去车里呆着。别以为六爷爷舍不得管你,我就不会揍你。”郑潜色厉内荏的喊到。
“好呀,好呀,来打。”郑绫儿见郑潜说出这句话,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也不见太大的动作,红衣少女一个轻盈的旋身,已经稳稳落在郑潜马的侧面。右手手中马鞭抖的笔直,径自向郑潜腿上的风市穴点去。
郑潜长剑在鞘,轻轻竖起,用剑鞘前端向鞭梢拨去。那郑绫儿马鞭去向不变,“啪”的一下,剑鞘与鞭梢相磕,鞭梢顺势缠在剑鞘上。郑绫儿手腕用力,向后一扯,“呛啷”一声脆响,却是郑绫儿把郑潜剑鞘拔去。郑潜气恼,手中长剑直送,直接刺向郑绫儿持鞭手腕。”啊”剑势未到,郑绫儿已经尖叫起来。
”六爷爷,郑潜和我动剑。“郑潜气的眼前徒然一黑。手中长剑由直刺改为侧拍,向郑绫儿手背拍去。眼见长剑将至,郑绫儿却不闪躲,直将手扬起,手背向长剑迎去。
眼见得少女手背将被长剑拍中,郑潜无奈,只得变招,手肘下沉,长剑借势收回。这两下,二人虽是打闹,但兔起鹘落之间,少年人变招圆转,已现大家风范。郑潜收剑,一侧空门打开,那少女扬起的手臂,顺势下落,卷着剑鞘,直击打在郑潜马屁股上。这下抽的响亮,在无声前行的队伍中显得尤为刺耳,附近几个家将闻声望过来,见得是红衣少女出手,又连忙扭过脸去。
郑潜坐骑是一匹纯白色高头大宛马,平时有专人负责照看,便是他自己也从未舍得如此抽打。那马灵性十足,但终究不是战马,猝然受此重击,咴咴长嘶,人立而起。那郑潜面色一正,气沉丹田,身上瞬间爆发出强大气势,双手紧拉缰绳,已在一瞬将白马压牢牢制住。郑潜心疼爱马,又忙回头看马的伤处。
“潜哥,好俊功夫。”红衣少女郑绫儿在抽了白马一鞭子后,已经回身跳到马车上坐了下来。见郑潜很快压制了惊马,连连鼓掌道。
“够了。”前面车里传出一个老年人低沉的声音。郑潜怒目向郑绫儿,方欲发作,听得此声,只得停下来。“胡闹。”
郑潜看着坐在马车沿上的红衣少女一阵火大,那郑绫儿笑得眼睛弯弯,冲着郑潜做了个无声的嘴型,分明是“活该”两个字。看得郑潜又是一阵气急。
“过来。”隔着车厢,老人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两人耳内。二人收敛心情,各自下马下车,快步追向前面的马车。
“此次九派大会,潜儿你是要带领弟弟妹妹崭露头角的,怎还和妹妹这么打”
“绫儿,咱郑家的女子,最是温婉。此次襄阳的大会,有几家的娃娃可是冲着你才来的。你要再这么”
“六爷爷,六爷爷,车里太闷了,您也出来透气吧”红衣少女郑绫儿听老人开口教训郑潜还幸灾乐祸,没想到老人各打五十大板,话头直接转到自己头上来,并且讲的还是更过分的婚姻大事。吓得她连忙出声将老人话头截住,飞步上前,打开车门,伸手去接老人。
这是一辆外观与其他无异的马车,车厢内部宽大而舒服。雪白的波斯长绒地毯铺满马车底,若有若无的西域熏香中,一个瘦小的银发老者身着宽大麻衣闭眼静坐其中。一册泛黄古卷倒扣在腿边,一串长长磨得发亮的虎墨沉香佛珠,在老人左手掌中和手腕间如蛇般飞快盘桓,寂而无声。
“六爷爷。”看见老人的身影,郑潜连忙低身行礼,“那公孙无想确是有真本事,出发前就和我说最近有雨。看着天气闷成这样,果要下雨了。我一会儿让队伍加快前行,咱们在申时抵达律津。可好”
“你定。”老人眼未睁,动也不动的答道。
马蹄阵阵,车轮滚滚,一行人就在这有雨将至的上午,向律津。
李凭回到白云楼后院时,王老先生刚刚与襄阳铁剑门来的厨子一起核对完菜品。见到李凭过来,与厨子招呼几句后,便向他走来。
“王家少爷的伤,问题不大了吧”王老先生低声询问道。
“王珪的身体素质较好,状况不错。”面对一直满怀尊敬的王老先生,李凭欠身回到。
“你此番救治了王家少爷,以后少不了要和那些贵人打些交道。如没有个字,想来不免让人轻看几分。老夫不材,读过些书,若不嫌弃,便给你取个字。和贵人相处的时候,也有个称呼,如何”王老先生慈爱的看着这个眼前一直看不太懂的少年,缓缓和声征询。
“长者赐字,李凭深感荣幸。”李凭心中一暖,知道王老先生虽不清楚王离、王珪真实身份,却从郑钦对于他们的态度猜出一二。希望自己能够籍此脱离酒楼伙计的身份,故给自己取字,使得他能够被高看一眼。
见李凭识得其中关节,王老先生甚是满意,“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见你生性率真,行事一贯跳脱,不拘常理。虽则读书识理,但言语间少乏淳古之风。故取“淳风”二字。”
“乏淳古之风。”李凭心里念叨着,我这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社会主义精英,肯定是缺乏淳古之风,你老人家慧眼看的倒是明白。“淳风,淳古之风。李凭李淳风”李凭念叨着,倒吸了口凉气,李淳风这个名字可够霸气的啊。偷眼看向王老先生,见老先生并未因给自己起李淳风这么牛的名字而面带异色。想来也是,那历史上的李淳风若是存在,至今已快百年,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未必人人都识,更何况这小镇上的一位老先生。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那王老先生见李凭偷望自己后,低头不语,还以为他不明此字之意,解释道“淳风,凭淳古之风,彬彬而有礼。你看如何”
“谢先生赐字。”
如同前世小时候,获得期盼已久玩具的欣喜;如同经过几十年努力,获得自己事业成功时刻的宁静。当前世的过往逐渐远去,只留下深深的记忆藏在灵魂深处,今世的生活烙印在这个年轻的身体与逐渐新生的心灵上层层叠叠的展开和刻画,这一刻作为“少年人”的李凭,心里安安静静的欣喜着。深深的向王老先生鞠下躬,感激着。在融入这个世界的过程中,他一点一点的感受着周围人们传达过来的滴滴善意。




道上红尘 第十章 前夕
“蹉跎劲极难练成”怀揣着秘籍的李凭走路都感觉飘飘然的,就如同已经练成了绝世内功,已经走路身轻如燕。按照李凭前世的“常识”,极难练成这四个字基本就是绝世武功的代名词。在加上他穿越这根金手指,“极难练成”可能最终完全是会演变成极易练成。想到某一天自己会步入武学巅峰的行列,李凭内心的滚烫,已经不下于白云楼后厨的沸油。
王老先生往前院去后,李凭来不及等到晚上休息,就三步并作两步窜回到住处。住处无人,所有的伙计都在白云楼内忙活。
来到床头,李凭用颤抖的手,迫不及待的拿出怀里装着秘籍的竹筒。将蜡纸包裹的皮卷倒出,放在一边。拿到光线明亮之处,仔细观察竹筒。按照秘籍的正确保存方式,有时候,装秘籍的东西,上面才有真正的秘籍。竹筒泛黄发亮,已经被磨得掉了些竹衣。外壳、内壁,底部,李凭一点一点的小心查看都没有任何字迹和图案。用手摸起来,入手也是内外均已磨得光滑异常,普通模样。俨然就是一个普通的竹筒。竹筒沾水,无任何反应。李凭甚至飞奔到后厨,弄来了酒和动物血,分别涂在竹筒上,后来甚至弄了一些醋和蜡在上面,又经过各种敲击,依然没有更多的反应。差不多将满清十大酷刑在可怜的竹筒上一一演绎后,李凭无奈确认这个竹筒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竹筒,只是用来装皮卷而已。
至于包裹皮卷的蜡纸,李凭反复查看,也最终确定这是一张比较新的蜡纸。竹筒与蜡纸都确认过了,李凭暂时放弃外夹真正秘籍的想法。转眼去看那皮卷。
摊开皮卷,一张淡青色,不足两尺见方的皮子,呈现在李凭眼前。此皮极薄,一面有图和字,不知是何种动物皮制成,入手温润,看不出制作年代。
再细看里面内容,李凭心里叹了口气,与其说是秘籍,不如说是一个草稿更贴切。制作内容的人,好像随意,又似匆匆,简单的线条草草勾勒的裸着的人形,图案上,许多极小圆圈或密或疏,分布在身体各处。几条带不同箭头的线,穿过小圆圈,遍布身体。想来应该是真气运行的路线。
这样的人形图案有四幅,在皮卷的右侧,从上至下排下来。分明是一个人的正面、背面与两个侧面。在图的左边,就是大量的文字,这些文字大小不一,并非完整的一段话。是几个词或是几句话。有的几个字,还被圈圈点点的标注一番,也不知道是作者勾画的还是后来人添加上去的。
图案与文字像是用细针刻画书写上去,再附以某种药粉,并不是太充足的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部分字和图上的银色已经脱落,略有斑驳。
除了四幅图和旁边的文字之外,皮卷上找不到秘籍的名字和落款,没有任何更多的信息。如果不是王珪郑重其事把他送给自己,李凭还真不会觉得这是一份秘籍,一份与据王珪说与他所学能够相提并论的秘籍。
眼前类似草稿的东西,完全打破了李凭对秘籍的印象,心中对这份皮卷原本的期望降低了很多。“这东西,也算是秘籍难怪少有人练成。”
“李凭,李凭,快来大堂,赵爷让咱们过去。“天井中传来林哥呼唤的声音。
李凭来不及再细看皮卷,将皮卷按原来装好。又低头将竹筒和穴道图解塞入自己的床下。弯腰的一霎,李凭犹豫了一下,让竹筒揣回自己怀中,只将穴道图解放到了床下。分别藏好两份秘籍后,李凭整理了一下衣服,应了一声林哥。然后急匆匆的向白云楼跑去。
白云楼,一楼大堂。
除了王老先生,白云楼所有的人都在场,平时难得一见的袁掌柜也在其中。见李凭从后院跑来后,向赵天殇点头示意,人已经齐了。
“你们听好,下午,白云楼有贵人要到,二楼已经被铁剑门包场。其他客人不允许上楼,你们未经传唤,也不许上楼。客人的马匹车辆自有人照顾,你们不得靠近。若是谁不开眼,伺候不周,惹了贵人,不要怪铁剑门不客气。要是伺候好,客人走后,每人二两银子的赏钱。”赵天殇看着白云楼的伙计说出了几条禁令,又将几处细节说与众人,然后才让众人各自散了。
“五爷着你上楼一下。”
二楼跑下来一个铁剑门帮众,来到李凭身边低头对他说。
李凭看着低头和他说话的铁剑门帮众,心里泛起一种不真实。眼前这个人,明显属于铁剑门核心帮众,现在却这样和自己说话。想起前段时间还和林哥讨论那遥远的进铁剑门习武计划,如今看来,在这充满阶级的社会,免不了还是要向上走的。这白云楼,终究不是世外桃源,不能让自己一辈子面朝大海,更何况,黑手已经向白云楼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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