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罗青松用手撑住大门,小厮使出吃
第257章 行船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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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死后,林荣前后四次痛哭流涕,他还多次在范质、侯云策、王薄、魏仁浦等重臣面前感叹:天丧吾臂膀也。
林荣真情流露,让范质等重臣既感动,同时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好在王朴已逝,再也不会同大家争权夺利,重臣们也就把心气放平。
悲伤归悲伤,北伐的准备工作仍在紧锣密鼓地展开。由于北伐的前期准备工作一直是由侯云策在亲自负责,王朴突然死亡并没有严重影响北伐大业的筹备。
三月上旬,当天气渐暖、春光初露之时,粮食、辎重、战船、地图等等已基本到位,还有无数玄蛟船神奇地出现在五丈河之上,两万水军日夜操练,明眼一看就知道水军定然有大的行动。
西蜀派到大梁城的细作已经发现这一异常情况,大林和西蜀半年前就开始对峙于凤州一线,凤州全是山地,水师毫无用武之地,细作对于大林朝水师的频繁操练很是惊疑:莫非大林要派水师沿长江而上,从夔州进入西蜀地可是想想又不对,大林水师聚于大梁城外,远离长江,绝非沿长江攻西蜀的态势。
西蜀细作深感事态重大,连忙把这异常情报送往西西蜀,大梁距离西蜀路途遥远,而且沿途关卡重重,细作要把情报送到成都,至少也有到五月。
契丹人也有细作布于大梁城,北马南船——已经成为传统的思维模式,因此契丹细作的目光紧紧盯着马步军的动向,对于水军动向就不太关注,只是水军操练得过于频繁,契丹细作还是想办法把这个情报带回了幽州。
幽州以北,有无数雄关重镇。从南向北,有乾宁军、益津关、瓦桥关三个易守难攻的雄关,又有易州、莫州和瀛州三个重镇,大林军要攻破三关三州,才能逼近幽州城。
由于三关三镇的保护,南京留守萧思温根本没有感到渐渐逼近的战火,得知了大梁城外战船云集的消息,丝毫没有再意。他斥退了细作,依然趁着公主老婆北去之机,带着一帮手下天天行猎、喝酒,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好不快活。
王朴死后,大林朝政也慢慢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侯云策成为了最大受益者,范质、王薄、魏仁浦、侯云策四位宰相之中,范质和王薄均是文官,魏仁浦是小吏出身,只有侯云策曾是威名赫赫的黑雕军统帅。
此时,侯云策一手创建的黑雕军远在西北,没有了嫡系部队。侯云策就是没有了瓜牙的老虎,因此,林荣对侯云策很是放心,委以重任。侯云策就以宰相之位兼任了枢密使,成为了林荣身边不可缺的重臣。
三月下旬,北伐提上了议事日程;
三月二十五日,任命宣徽南院使吴延祚为权东京留守,判大梁府事,以宣徽北院使昝居润和虎捷都指挥使向训为副使,以三司使张美为大内都部署,吴延祚、昝居润、张美、向训成为留守大梁的四位重臣。
虎捷军成为留守大梁地唯一的禁军主力部队。
三月二十六日,西南面行营全面收缩兵力,屯兵于险关要塞之中,西南本行营都招讨使李重进在凤州储备了大量粮食,作好了抗击西西蜀进攻的准备。
与时同时,昭义节度使张永德坐镇泽州,集中了潞州、泽州、沁州总计四万边军,死死堵住北汉南下的道路。
三月二十七日,北伐大军编组完成:
侯云策为前锋大军统帅。前锋大军下辖铁骑军和汴河水师。总兵力达到四万人,铁骑军为陆路先锋。铁骑军都指挥使杨光义为为陆路都部署;汴河水师为水路先锋,汴河水师都指挥使李继勋为水路都部署;
林荣坐镇后军,后军由羽林军、控鹤军和龙捷军组成,总计六万人。
三月二十八日,北伐大军从大梁城出发,水陆大军准备到沧州以
第258章 回沧州
沧州因濒临渤海而得名。
沧州在上古时期属幽州和兖州,西周时属青州,春秋、战国时代为燕、齐、晋、赵等国地,秦朝时属巨鹿郡和洛北郡,汉代属冀州和幽州,三国时属魏国,南北朝时属北魏的瀛州和冀州,北魏孝明帝熙平二年设立沧州,辖浮阳、乐陵和安德等三郡,隋初废浮阳郡,后分属河间郡、渤海郡和平原郡,大武朝贞观元年属河北道。
沧州位于海河流域的下游,许多条河流汇聚入海,沧州又有“九河下梢”之称,土地贫瘠洪涝灾害不断,由于契丹人占据了幽云十六州,跃马可下中原,沧州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因此沧州以北有大量的田土被抛荒,数十年下来,往日繁华之地竟然成为人烟稀少、土地荒凉的蛮土。沧州也由此成为发配犯人的场所,这此犯人中颇多强悍之人,他们在沧州传授武艺,慢慢地,沧州形成了好武之传统,影响千年不衰。
由于田土相对都比较肥沃,现在人烟稀少,自然就成为各种植物动物的乐园,春天一到,繁花似锦,点缀于田野间,风景分外迷人,还有野兔、野鸡等动物在田野间跑动,这也算是战争给沧州土地带来的意外收获吧。
无数禁军军士隐藏在沧州的主要道口附近,他们的任务是阻断沧州与幽州的任何联系。
自从王青水战死以后,苏文森就和烈酒交上了朋友,皮囊里长期都带着香桂坊美酒,他阴沉着脸,坐在一片树林里,打开皮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冷冷的酒水进入肠胃,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苏文森原为黑雕军最早的五校尉之一,凤州之战以后,黑雕军有一部被留在了禁军之中,苏文森和另一个校尉胡绳就成为了大林禁军军官,最初留在禁军之时,苏文森心中还有一阵欢喜,禁军毕竟是大林朝最精锐的军队。而且禁军升官极易,所以苏文森抱着一番建功立业的雄心来到了禁军。
不料来到禁军之后,他身经百战,立功无数,却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军军使,掌管着一百多人,他就如掉在了一张网中,浑身是无却无处发挥。眼见其他资历甚浅、战功平平地年轻人,如坐着雕翎箭一般直飞云天。
而留在黑雕军的将校,山宗元、陈亮、郭炯、何五郎都成为坐镇一方,率领上万人马的将军,以前听到黑雕军众将不断升官的消息。因为距离遥远,他的感受并不深刻。新禁军组建之时,以前黑雕军的年轻人何五郎居然被任命为铁骑营左厢副都指挥使,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已算得上禁军的高级将领。若再立战功,几年之后开衙建节也并不是难事,而自已仍然是一个小小军使,每每想到此,苏文森就如被蚁咬般难受。
何五郎来到禁军之后,数次宴请苏文森和胡绳。虽然他们出自黑雕军,可是毕竟分隔了六年,如今地位悬殊,数次酒宴虽然双方都表现得十分亲热,可是无形之中,总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特别是有一次侯云策也来参加宴会,弄得苏文森和胡绳都很有些手足无措。
时过境迁,世异备变,无情的岁月,森严的等级,深深地改变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喝了酒的苏文森,眼睛红红的,就如一匹饿狼。
几个军士押着一个男子走进树林,这名男子看上去就是沧州普通的村民,脸上有几个淤青痕迹,鼻血长流,弄得他地前胸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块。
苏文森上下打量了一会这名露出害怕神情的男子,手抚腰刀,盯着男子的眼睛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那名男子颤颤地道:“小人的亲戚住在那边,今日是外舅地祭日,小人想过去拜祭。”
幽云十六州多是汉民,一条若有若无的边境线,把无数亲族分割开来,这名男子所说的情况,在边境线上比比皆是,不足为怪。
苏文森眼如狼,盯着颤抖的男人,这个男人普通得就如河面地一滴水珠,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苏文森手也从腰刀上放开,露出一丝笑意,问道:“你住在哪里”
那男子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随后又瑟瑟地道:“小人是丁家堡的人。”
苏文森不再说话,突然上前一步,扭住男子的手腕,用手摸了摸,冷笑道:“手指上的老茧真厚,分明是经常用箭之人,丁家堡并无猎户,哼。”
苏文森说话的同时,手下并没有闲着,左脚猛踢那男人的腿弯,苏文森动手没有半点预兆,动作简捷有力,那名男子根本无法反抗,被踢倒在地,几个军士猛扑上来,把那男子按在地上,用绳子把男子的双手双腿绑了个结结实实。
“哗、哗”几声脆响,男子地衣服被剥得干干净净,露出满身健壮的肌肉,手臂、肩膀上有三条长长的伤疤。
苏文森揭开皮囊,痛快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斜着眼睛看着那男子,道:“你是中国人(此时契丹称中原人为中国人,另一些更西方、更北方的少数民族,他们没有机会和中原政权接触,普遍认为契丹就是中原政权),为何做契丹的奸细,快说老实话。”
那男子闭着眼,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苏文森那里有耐心仔细拷问,对身旁小个子军士道:“砍了。”
那男子心里冷哼一声,道:“用这招来吓唬三岁小孩。”他冷哼未结束,只觉脖子一痛,睁眼看时,已是满天旋转的世界。当男子头颅在地面翻滚的时候,嘴里仍在发出“嘶、嘶”地响声,“我被斩首了”成为那名男子对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个疑问。
苏文森率领大林北伐先锋军派出的猎杀小队,悄悄隐藏在在沧州通往幽州地关口附近。捕杀从沧州前往幽州地奸细,不过边民的身份着实难以判断,苏文森完全凭感觉,凡是长得象奸细的一律杀无赦,长得老实的就暂时羁押起来,等到北伐大军出沧州以后,再放掉这些长相老实的百姓。
就在苏文森在边境线上大开杀戒的时候,北伐军水师已由黄河进入了永济渠,长长的船队连绵不断,成为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引得沿途村民都聚在河边观看大林军队的雄姿,大林水师的军士们在船上日久,每日都看着那几张面孔,此时见到两岸出现了这许多红男绿女,均兴奋地站在船舷上看热闹。
柳江婕对战船极有兴趣,每天跟在刘棱身后。她是小女子,心中也没有大男子的面子观念,有不懂的地方就直言相询,刘棱对柳江婕颇有好感,一来柳江婕显然跟侯相关系密切。否则也不会单独和侯相住在二屋船甲之上。
二来柳江婕性格开郎,为人热情直率,又着实喜欢战船。柳江婕的性格很合刘棱脾胃,两人天天地船上窜来窜去。船行至永济渠,柳江婕已经开始试着指挥这艘庞大的幽州号。
侯云策每日在船上看地图,间或让封沙陪着自己下围棋,封沙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盘盘都是大败而回,弄得两人都没有兴趣。柳江婕本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古训,看着封沙时常走出几步败招,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几句。
封沙顺势把位子让给了柳江婕。
柳江婕自幼就在母亲地督促之下,苦学琴、棋、书、画,她对于围棋一道特别钟爱,从小就有极高的悟性,她坐在侯云策对面,开局以后,最初两人落子如飞,而尔速度渐慢。双方落一子往往要思考良久。竟然杀了一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封沙看得兴味索然,就来到一楼船甲,和亲卫们随意聊天。
天色将晚,落阳把天空照得通红一片,万丈霞光穿透云层,景色无比瑰丽。
柳江婕身着男式软甲,头扎英雄巾,颇为干练爽利,棋局已经对她有些不利,她全部心思都沉浸地棋局里,一手托腮,一手拈着黑色的棋子,落日染红了她的侧影,使其脸部线条柔美、皮肤细腻如红玉。
侯云策屋内有美女无数,此时见到柳江婕如玉般温润的面容,心中突地一跳,“此女是里奇部长老女儿,若把此女纳入囊中,则里奇部就和自己必将形成紧密的联盟。”这个念头刚转过,侯云策不禁有些鄙视自己,“现在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一个人,真是有些卑鄙。”
侯云策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脑中的念头,柳江婕完全沉浸在棋局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侯云策的动作。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之时,一盘棋仍未下完,侯云策起身笑道:“柳军使棋艺不凡,这一局下得着实痛快,今日暂且封棋,明日我们继续。”
柳江婕浅笑道:“侯相夸我,其实也是夸自己。”
柳江婕说这句话,已把自己摆在了小妹妹的身份之上,若是以军使身份,说这句略带有玩笑意味的话,则很不符合身份。
侯云策没有在意柳江婕说话的方式,注视着烟笼雾罩的远方,感慨道:“真是如画的江山。”说了这句,侯云策想起若是自己复国带来的杀戮,心思又沉重起来,在船舷上拍了拍,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
每日看地图、下围棋、练天遁功,侯云策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不知不觉中,船已行至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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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降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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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江婕宽衣以后,两个使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喜悦之情,在此按下不表。
四月九日,林荣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水陆大军,来到了沧州。
林荣坐了数月的船,下了战船,就见到侯云策早早在岸口迎接。
“在船上憋了一月,真是闷坏了,给朕取一匹战马来。”林荣虽是皇帝,却保持着大将的本色,后宫中虽有佳人无数,但是军营中却是清一色的男子汉,那怕是在外征战数月也是如此,所以,从大梁坐船到沧州,天天看着那几张满是青春痘的脸孔,也是无趣得很。
林荣跨上一匹全身雪白的战马,配上林荣银甲,在郊外纵马狂奔,就如一道闪电。侯云策还是骑着来自若尔盖的“风之子”,虽然“风之子”脚力雄健,并不输给林荣的雪白色的战马,但是,侯云策曾是三皇子,极懂皇宫规矩,控制好马速,紧随其后,并不和林荣并驾齐驱。
林荣和侯云策的身后就满脸青春痘的供奉官们,这些供奉官都是悍勇之辈,负有保护陛下之责,他们紧紧跟在林荣、侯云策身后。把范质、王薄、魏仁浦等大臣远远地丢在身后。
范质、王薄、魏仁浦等人年纪一大把,马术又不精,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荣和侯云策的身影一前一后绝尘而去。
跑了数里,林荣似乎过足了瘾,在一处小缓坡,突然勒住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双腿高高举起,林荣如影随形的粘在战马身上,身手敏捷不输给那些供奉官门。战马停下之后,林荣跳下战马,对着身后的侯云策道:“久在大梁,这马上功夫都有些不如从前了。”
侯云策由衷地赞道:“陛下的骑术,就算在胡人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林荣骑术高超,侯云策的赞扬也算是有谱。不过要说在胡人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就有着拍马屁的嫌疑。
林荣对这个马屁是全盘接受,背负着双手,看着一层薄雾的平原。
侯云策见林荣深沉起来,也就不声不响地跟在了林荣身后。
一群供奉官则站在山下,远远地跟在后面。
这一群供奉官都是禁军中的精英,杨匡义、曹彬、潘美、杨信、马仁瑀,若是放出去,都是一等一的猛将。
“幽州城池坚固,若在城外久攻不下,契丹援军四面而来,则必将陷入一场苦战。”林荣虽说雄心勃勃要收复幽云十六州,可是在具体战术上,仍然非常谨慎,“攻打如此坚城,有四种办法,一是逼其投降,二是强攻坚城,三围而不打,四是引敌出城。侯郎,你看这幽州城如何可破”
侯云策在船上天天思索如何攻下幽州城,心中已有比较详尽的计划,就道:“攻打幽州城,关键在于防止契丹援军。只要打掉援军,幽州城也就是瓮中之鳖。”
“援军不好打啊,契丹人骑兵极强,幽州城外全是平地,我军占不到多少便宜。”林荣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过了良久,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道:“契丹占地极广,军威强盛,是我中原最大的一个强敌,只是契丹主耶律述律荒诞不羁,现在恐怕还在七鹰山上,他们回援,只怕要花费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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