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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侯云策对于张克利的回答很满意,道:“你是哥哥。弟弟被你砸伤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先给弟弟道歉。以后孩子们做了错事,必须要道歉。”

    张克利并不理解“道歉”的涵义,干脆端了一杯米酒,走到侯宗林面前,低低地道:“请你喝杯酒,宗林弟弟。”

    “宗林,你过来。”等到侯宗林走到身边,侯云策温和地说道:“你今天受伤,哥哥是为了打鸟,并不是有意砸你,现在哥哥给你端了酒,你就喝下去。”

    侯宗林没有张克利的野性,却也并不怯懦。他走到哥哥侯虎面前,端起酒,仰头喝了,又用袖子擦了嘴巴,和侍卫们的样子很是接近。

    侯云策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以后我的几个孩子,互相之间要爱护,你们作为母亲也要严加监督。”

    侯云策眼光突然变得极为锐利,眼光每位娘子脸上扫过,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今天在座的所有孩子们,还有远在灵州的侯小清,都流着我的血脉,或是我的养子,就是一家人,决不准内斗。”

    这番话,让众小孩听得莫名其妙,可是在座的四个女子却听得明白,自古侯门深似海,里面的倾轧与斗争,其残酷并不亚于战争,侯云策这是在防微杜渐。

    “张克利是我的养子,从今天起,我赠名其为侯宗虎。”侯大利此举也有深意,通过侯宗虎之事,他也是向黑城传递信号,打消有可能产生的顾忌。

    阿济格闻言大震,侯云策的几个儿子皆是宗之辈,和陛下林宗训地辈份相同,今天侯大利赠名,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事情。阿济格咬着嘴唇,眼睛水悄悄地涌出了眼角。

    处理完家务,午餐也就要结束了,侯云策顾不得休息,便匆匆忙忙地前往中书门下。

    中书门下早已等着许多官员,能够在中书门下等候的都是各侍郎以及上的重臣,侯云策一一见过礼,便进了内院,将这些官员交给了参政知事司马翎。

    侯云策以节度使入相,虽然雄兵在握,可是在朝廷上的根基却无法与王薄、魏仁浦等老臣相比,心腹中理政人才极少,中书门下原来还有一个里奇部的吴若谷,吴若谷成了剌史之后,中书门下就没有得力人手。侯云策考虑再三,也只能利用原有的人才,便提升才能突出的薛居正、旧相识司马翎为参政知事。

    薛居正和司马翎两人升任参政知事,事实就是担任副宰相。

    司马翎以前是曾任过吏部侍郎,侯云策在凤州、灵州之时,曾经通过司马翎调动了不少小官,包括赵普等人均是通过司马翎地关系这才调至了黑雕军中,将司马翎升任为参政知事,也是发挥司马翎在吏部多年的优势,挑选现成的优秀官员补充缺口。

    司马翎与前些年相比,瘦了整整一圈,而且每天口渴得历害,因此,每天到了中书门下后院,总是让小吏们烧上水,并随时放在手边,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薛居正以才华扬名大梁,虽是侯云策旧识却不是嫡系,属于使用中观察、观察中使用的大臣。

    鉴于两位大臣的情况,侯云策特令这两名参政知事“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从本质上两人就成为了侯云策的私人高级助手。

    此时,司马翎应付络绎不绝的大臣,薛居正就到后院汇报重要之事。

    薛居正道:“今日有两件事情重要,一是礼部送来的春考奏折,另一个是户部请求整顿赋税的奏折,其余的都是日常小事,这些奏折都已分类归整,侯相有空可阅。”

    侯云策笑了笑,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春考在即,这是大事,我先礼部奏折,你派人去请窦仪尚书来此。”

    礼部尚书窦仪原是礼部侍郎,是御吏窦俨族弟,窦俨在审理澶州水祸一案之时,已和侯云策有密约,对侯云策暗中多有襄助,此时侯云策掌握朝廷,投桃报李,将礼部侍郎窦仪升任为礼部尚书。窦仪和其兄长一样,皆为很有风度的儒家弟子,虽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头发、衣饰却没有一丝凌乱。

    侯云策诸事缠身,随意聊了几句,便切入正题,道:“今年春试,有几个问题要与以往不一样,进士人数扩大到五十人。”

    大林春试,进士一般也就十人到二十人,窦仪听闻进士人数一下翻辈,脸上吃惊之色不能掩饰。

    “科举考试,说到底是选拔官吏的一种方式,长于考试并不代表着是个能员,百姓有句俗语,叫做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所以,依我的意思,不妨多取一些进士,放在地方上用实绩来检验,总能发现几个人才。”

    窦仪虽然觉得侯相这种做法不合常仪,但是见侯相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暗道:多几个也就多几个吧。

    “其二,国家开科取士,为官择人,不是私人取士,从这科起,及弟举人不得称呼知举官为恩门、师门,也不得自称门生,有违命不遵者,由御史台弹劾上报,而且主考官不能固定,春考前由中书门人临时指定。”

    “其三,科举取士禁绝朝臣公荐士人,鼓励举报违规者,一经查实,举人将丧失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听到这一条,窦仪脸上禁不住有些热气,“公荐”是科举考试的一种特权,每年知举官赴贡院主试之前,台阁近臣可以保荐“抱文艺者”,号称“公荐”,其实这是一种变相请托,侯相此令一出,不知会堵了多少台阁近臣的利钱。




第358章 使臣
    大林朝新春试,真如春雷一般,在大林全境激起了层层波浪,无数苦学多年的学子燃起熊熊烈火,奔赴大梁的人数顿时多了起来,当然,任何一项政策,有人支持就必然有人反对,一些老进士们不免觉得这一年的春试含金量未免不足,三三两两私下交谈之时,禁不住也要鄙视一番新政,只是这些鄙视稍稍有些微弱,而且上不得台面。

    与此同时,在秦、凤、阶、成诸州,大林军队再次聚集起来,这是这两、三年第二次陈兵西蜀边境,第一次是北伐幽州之时,由李重进率军于西蜀边境,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以李重进大军制造假象,掩护北伐的真实目的。这一次陈兵西西蜀,就有些真真假假,让人莫辨虚实了。

    成都府内,花天酒地过了无数的日子,刘成通仍然没有见到西蜀主孟昶。就在他向礼部侍郎孟升明确提出要回朝之时,孟昶突然宴请大梁使臣。

    刘成通虽然见识过王昭远等大臣府宅的阔气与奢侈,有足够心理准备,还是被西蜀皇宫金壁辉煌所震慑。进入皇宫以后,经历过灵州创业艰辛的刘成通身不由已地开始了盘算这根柱子包着些黄金,若是用来买马,可以买多少战马;这些雕像上的珠宝,又可以打造出多少弓箭;

    刘成通就如守财奴一样,一边走路一边盘算一边叹息,孟升看着刘成通表情有些怪异,走到身边,轻身道“刘侍郎,陛下就在前面,请循礼而行。”

    刘成勇这才收敛了心神,上前行礼。

    孟昶腰些发酸,让太监在龙椅后面垫了一个软垫,这才坐着舒服些,他把那一页薄纸放下,轻描淡写地道“大梁陛下身边。连一个文采风流之人也无堂堂国书,就这么干瘪瘪的几句话。”

    刘成通素知西蜀君臣都作得锦绣文章,几年前,刘成通未到黑雕军中之时,对西蜀君臣还颇有些羡慕,这几年军中生涯,已使他看问题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在血与火之中。在生与死之中,往日醉心不已的文章已失去了绚烂的色彩,此时,听到孟昶的评价,他心里不由自主有些腻味。

    不咸不谈地说了几句场面应酬话。孟昶脑中总想着后宫中那位柔若无骨地女子,想着如水如脂的细腻肌肤,再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大梁使臣,不禁也有些腻味。

    孟昶忍不住有些走神。他想起前些天所作的《玉楼春》,又在心头低呤了一遍“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廉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呤完之后,自已也觉得意境深远,脸上便露出些微笑。

    大殿之上。刘成通脸色一变,声调铿锵有力,道“前年,西蜀中唐门曾在大梁城杀人越货,唐门是西蜀人,就是西蜀人在大梁城内杀人越货,此事须有一个交待。”

    刘成通对着大梁方向拱了拱手,道“陛下有旨。只要交出了西蜀唐门。此事就算了结,否则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孟昶没有料到貌如粗汉子的大林使节。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成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闪出了一位满脸红光的高品官员,正是孟昶宠臣王昭远,他怒喝道“大胆,一个小小使臣,竟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刘成通凛然不惧,道“西蜀中唐门在大梁所害之人并非常人,而是三公主,所幸有高人相助,三公主这才幸免于难,当年陈汤有句名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西蜀中唐门不过是如蚂蚁一般的江湖门派,他们绝对没有胆量做如此大罪,在下出大梁之时,侯相特意交待,如果不交出唐门,战事必起。”

    王昭远飞快地看了孟昶一眼,并没有因为刘成通不恭而恼,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的得色。

    “乱其政”正是出自于他的手笔,西蜀中唐门和李重进、田敏等人相勾结,谋杀三公主,暗中揽乱朝局,正是他的得意之作,李重进反叛虽然败亡得极快,却让大梁城打了几月内战,也算达到了战略目的。此时由大林朝的官员来说出此事,让他隐隐有些自豪。

    孟昶此时已站起身来,轻蔑地道“若不是看到你是使节的份上,刚才所说足以让你受凌迟之刑,你不过呈口舌之利的匹夫,我也不难为你,滚回大梁吧。”孟昶脸色微沉,道“回去转告侯云策,你们纵有虎狼之师,大西蜀也有不怕死地巴将军(名将巴蔓子)。”

    刘成通没有料到孟昶如此强硬,竟然敢于向使节传达战争的信息,浑不似传说中昏君,他话已说到,便不再作骄横之状,恢复彬彬有礼的本性,行过使节之礼,就退了下去。

    刘成通到西西蜀之前,曾经从竹园得到过一份介绍孟昶的资料,资料皆称孟昶近女色,重小人远贤明,动用无数钱财修建后宫,弄得民怨沸腾,但是到了成都以后,得到了印象却并不如此,特别是和孟昶这一次见面,孟昶更是气度沉稳,颇有明君之气。

    在离开大梁之时,刘成通从竹园得到了孟昶的情报,竹园情报有三个来源,一个是正式官方来源,一个是飞鹰堂提供的情报,另一个就是由军情营提供的情报,西蜀情报自然出自军情营,军情营注重收集各地军情,对于君臣之间的勾当并不是十分重视,而且军情营的细作们多以商人行走在西蜀地,接触到西蜀权贵的时间很少。对西西蜀孟昶的看法多是于茶舍酒楼而来,有很多似是而非地地方。

    刘成通从大殿退下之后,这才对以前不屑一顾的孟昶产生了兴趣,也渐渐了解了孟昶的诸多逸事。

    孟昶是孟知祥第三子,继位时年仅十六岁,姿质端凝,少年老成,个性英果刚毅。

    孟知祥晚年之时。对故旧将属非常宽厚,大臣们依恃是“老人”,放纵横暴,为害乡里。孟昶称帝之后,他在故旧将属的眼中,不是翩跹少年郎,这些老人们就更加骄蛮,夺人良田。毁人坟墓,欺压良善,全无任何顾忌。

    诸人之中,以李仁罕和张业名声最坏。孟昶素知其恶名,继位数月就以迅雷之势派人抓住李仁罕问斩,并族诛其家。张业是李仁罕外甥,当时掌握御林军,孟昶怕他起内乱,杀李仁罕后不仅没动他,反而升任他为宰相,以此来麻痹对方。

    张业权柄在手,全不念亲舅被杀的前鉴,仍然放肆任性,竟在自己家里开置监狱,敲骨剥髓,暴敛横收,令西蜀人大怨。

    稳住了张业之后,孟昶不动声色地调兵遣将,时机一到,就与匡圣指挥使安思谦谋议,一举诛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权臣。

    藩镇大将李肇来朝,自恃前朝重臣,倚老卖老,拄着拐杖入见,称自己有病不能下拜。闻知李仁罕等人被诛死,再见孟昶时远远就扔掉拐杖,跪伏于地。大气也不敢喘。

    降服了父亲孟知祥的一帮老臣旧将后,孟昶开始恭亲政事,亲写“戒石铭”,颁于诸州邑,戒令官员“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难为深,留犊为规。宽猛得所,风俗可侈。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尔俸尔禄,民旨民膏。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其中“尔俸尔禄,民旨民膏”之句,更是成为后代县衙大堂上常书的警句。从这一点来说,孟昶认识社会的能力还真有独到之处。

    后晋被契丹灭之后,趁后汉刘知远立足未稳,孟昶也曾想趁机染指中原,“永日志欲窥至中甚锐”,但终于所将非人,大败而归,不能成事。反而被侯云策大败,丢掉秦、成、阶、凤四块土地。此役之后,孟昶忙与南唐、东汉等周边小国联合,以谋抵御。

    西蜀物华天宝,极易让人生懒怠之心,悠闲之生活,也让西蜀地文章有花团锦绣的历史,孟昶同样才思横溢,但是殷鉴不远,继位初期常常对左右侍臣讲“王衍浮薄,而好轻艳之词,朕不为也”。

    中原数代迭兴之际,各家都注力中原,无暇顾及西蜀。外部压力减轻,又是据险一方,正好“关起门来作皇帝”,孟昶年青时一直压抑地“打球走马”、“好房中术”爱好一下子释放出来,逐渐奢侈放纵,重用王昭远等人,将大好的西蜀河山稍磨在花香月色之中。

    从大殿退下之后,刘成通再和礼部侍郎孟升将一些双方前些的协议重些探讨一番,然后离开了大梁。

    让西蜀交出唐门的决定最终被拒绝,这个出使、这个要求本身就是对西蜀君臣的试探,面对面接触了西蜀君臣以后,又在其土地上走了两遍,也基本上达到目的。

    离开大梁的时候,刘成通回头遥望锦官之城,不禁对据险独居的肥沃河山暗自嗟叹。

    锦官城地高大城楼之上,王昭成手扶城墙,目光炯炯地望着大林马队朝东而去,对两边的部下道“大林使节逼我朝交出西蜀中唐门只是托词,刘成通明明是武人,定然是来探我虚实,这等雕虫小技,如何能瞒得过我。”

    王昭远在城墙上随意走动着,他让身边之人皆退去,只留下一名一名身材短小的干瘦老人,这名老人脸上满是老年斑,一幅萎靡不振的模样。

    锦绣城的城墙之上,一位意气风发朝廷重臣,一位相貌平凡甚至有些萎缩的老头子,就在城墙上随意地走着,倒了有些奇异。

    走了一会,王昭成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身边之人笑道“唐先生,大林使节可是来要你们的命。”

    被称为唐先生的人是一个,他他看着远去地马队,低声道“我们这等小民,怎么当得起大林朝如此看重,言重了。”

    城墙风大,吹乱了王昭远的发丝。他潇洒地道“大林使节也真是可笑,若是探我虚实,尽可派出细作,何必派出一队使节来。”

    被称为唐先生的老人愁眉不展,却并不答话,他脑海中仍然想着那一队绝尘的大林马队,这个马队人数虽少,行进间却有一股杀气。他相貌虽然普通,却是西蜀中极为历害的人物,从这一支马队感到了战争的阴影。

    他走南闯北,对大林实力知之甚深,西蜀马向来驽钝,西蜀军骑兵战斗力从来不如中原骑兵,包括天纵其才的诸葛亮,也是靠着强弩才能勉强和中原骑兵相抗,如今西蜀军队更是远远不如久经战火的大林军,

    这一次,大林使节居然要拿唐门开刀,让他心胆俱丧。唐氏家族,这个名号,在他心中比生命还要重要,或许大林威胁将对唐氏家族造成灾难性后果,拿惯了暗器地双手禁不住也有些颤抖,只是他掩饰功夫极好,外人皆不能觉。

    唐先生就是唐毫,亦是西蜀中唐门人物,是白衣少年地师傅之一。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悔恨,唐门立于西蜀中数百年不倒,有一条重要原则就是不和官府来往,但是这条原则却毁于眼前这个得意的权臣。

    五条唐门弟子鲜血,白白地流在了大林朝陌生的土地之上,却丝毫没有价值,就如同以前许许多多的死亡一样。

    “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全体唐门遁入西蜀西大山之中,再也不与西蜀主有任何联系。”唐豪心中已暗自下了决心。

    。




第359章 遇袭
    西蜀主孟昶面对大林使节之时,口气强硬无比,可是,回到宫中以后,却脸有忧色,连花蕊夫人的温言,也难以消减心中的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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