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今天他带队巡逻,在明月酒楼前,突然见到了从酒楼里大模大样走出来的阿迪,往日受够的欺负的侯力立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街狂揍阿迪。
侯力只是想出口恶气,见两名回骨人都满面流血地躺在街道上,便打了一声唿哨,黑雕军军士便迅速离开了明月酒楼。
阿迪和另一名回骨人躺在地上满脸是血。
满街都是看热闹地人群,他们见是军士与胡人打架,也就兴高采烈地当起了旁观者。
一名灰衣长衫的年轻人,站在圈外,面色平静地看着黑雕军军士和胡人打架,就在黑雕军军士离开之时,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左手微动,一枝细小的短针如毒蛇一样,朝着躺在地上的回骨人飞去,他的动作极为细微,短针速度又十分快捷,看热闹地人们皆无法察觉。
明月酒楼二楼突然响起一声怒斥,“小贼,好大的狗胆。”
接着,一道人影从窗台上跳下来,手中长剑直指灰衣年轻人。灰衣年轻人猛地弯腰,钻入人群中,动作灵便快捷,转眼间就失去了目标。
躺要阿迪身边的回骨人,脸上突然流出了黑血,双腿在地上蹬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阿迪头上受了几下重击,头昏目眩地坐在地上,他突然看到同伴流出的黑血,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确信同伴已死以后,他从怀中取过一把短刀,在街道上大声狂呼大叫。
侯云策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黑雕军军士打架,从组建黑雕军以来,他从心里并不反对军士打架,至少敢于打架地军士还有血性,可是情况突然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地变化,而从窗台上跳下来的人他认识,正是许州凌睛。
第363章 李云将军
春日阳光明媚,大梁城内人来人往,十分繁华。
明月酒楼,凌睛眼光锐利,灰衣年轻人动作虽小,他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西蜀唐门是凌家世仇,凌睛见这名唐门弟子在闹市杀人,存心嫁祸,便抽出长剑,跃出窗门,剑锋直指灰衣人。
凌睛身法极为灵活,也在人群中穿来插去,跟着灰衣人的身影,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侯云策也来到了窗棂之前,见隔壁房间又窜出一条身影,正是长相与小琳相似的柳青叶,她是出家人衣饰,动作轻便,几个闪跳,就到了酒楼旁的房顶之上。她越过两个屋顶脊背,然后纵身往下一跳,也消失在侯云策的视线之中。
侯云策望着两人背影有些皱眉,街道上已是一片喧哗。
出了人命,围观的人群脸上带着过瘾的表情,吵闹着退后十步,留下了一片空地,只有回骨人阿迪疯狂地挥动短刀,看到几个人要靠近同伴尸体,便用回骨语骂道“不许过来,谁过来就杀了谁。”
侯云策不懂回骨语,看着师高月明,道“你听得懂吗”
师高月明点头道“能。”
两人出楼,师高月明对着阿迪道“你是甘州回骨还是兰州回骨,到大梁来干什么”阿迪仍旧挥动着手中短刃,师高月明重复了一遍,他才停了下来,闻听亲切的回骨语,他如见到亲人一般,声音开始哽咽起来。道“我是兰州回骨,是卓玛派我们到大梁来的。”
师高月明将回骨语复述了一遍,侯云策奇道“卓玛是不是葛萨的娘子。”得到肯定回答后,侯云策更是奇怪“为何是卓玛,葛萨在做什么”
阿迪狂怒半响,也有些累了,他坐在同伴的身边,骂道“侯力,回大堡以后,我要杀尽所有唐人。”
听了师高月明复述,侯云策脸色一沉,道“杀人者是西蜀唐门,要报仇,你们尽管到西蜀去找他们,若你们回去敢杀一个唐人,我一定将兰州回骨杀个鸡犬不留。”
阿迪脾气暴燥,正在伤心时,听闻此语,腾地跳将起来,挥刀就向侯云策砍过来,这一刀含怒出手。刀光带着风声扑面而来。
侯云策回大林有七年多了,这七年来,每日早上练拳,晚上练天遁功。因而,虽然多年位居高位,身手仍然一点也不含糊。短刀就要近身,他迎着刀光,身体微侧,短刀刀锋从鼻尖划过,侯云策右手擒住阿迪手腕。也没有见到什么动作,阿迪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迪在地上挣扎了一会,这才勉强站了起来,持刀之手已软软的垂着,看来已被下了关节。
曹彬眼前一亮,赞道“李将军好历害的身手。”
阿迪俯下身,用左手捡起地上地短刀。又冲了过来,侯云策身形微动。阿迪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被摔得极重,挣扎数次,也没能爬起来。
侯云策当年和兰州城主吐少度交过手,知道回骨汉子素来悍勇,便道“别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兰州城主葛萨在做什么”
师高月明随即又用回骨话复述一遍。
阿迪坐在地上,仰着头道“城主率兵正和甘州人打仗。”
兰州回骨本和甘州回骨是一家,十几年前,兰州守将吐少度自立门户,两家因此结仇,十年间,大小交战不断,吐少度死后,葛萨娶了青海湖边大蕃头人的女儿卓玛,兰州回骨与青海湖边吐番人结成联盟,一东一西威胁着甘州回骨。
侯云策心道“甘州和兰州打仗军情营怎么没有报上来这个情报。”
另一队黑雕军军士和大梁府衙役几乎同时赶到了明月酒楼前,大梁府衙役皆是办案老手,见到回骨人死状,便知是中了剧毒,一位头领模样的衙役走过来,正准备问话,忽然见到站在一旁的曹彬,吃了一惊,道“啊,是曹将军,小的有礼。”
曹彬认识这位头领,笑道“有小哥在此,这件案子定然能破。”
衙役头恭敬地道“天子脚下,这些胡人也敢惹事,真是不要命了。”
衙役打量了四周,道“将军,今日公务在身,不敢耽误,办了此事,小的到府上拜见老夫人。”
衙役头子也是大梁府有名人物,以前是城南尉,因办案得罪了当朝权贵,差点被砍头,他和曹彬母亲是同乡,算起来和曹彬算是同辈,曹彬就出面将他保了下来,性命无忧。城南尉却当不成了,除了办案了得,他身无长技,就到了大梁府里当起衙役头子。
衙役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侯云策和师高月明眼生,道“你们是谁,跟我们回一趟大梁府。”
曹彬在一旁解释道“小哥,这是黑雕军李将军。”
领队的黑雕军伍长对于黑雕军将领极为熟悉,见一位陌生人冒充李将军,立刻走了过来,道“黑雕军没有这样相貌的李将军。”
曹彬狐疑地看着侯云策和师高月明。
侯云策亲卫队长期保持在百人左右,亲卫们干上一两年,就会放出去当伍长或都头,这名伍长正是刚放出去不久的亲卫。侯云策笑道“刘一刀,陈猛是我小兄弟,你忘了吗。”
亲卫们皆熟悉侯云策的声音有,师高月明化妆之时,特意放了一块变音石,将侯云策的声音也变了,故而刘一刀并没有听出侯云策的声音。刘一刀心道此人虽然面生,却叫得出自己名字,又知道头顶上司是陈猛,想必真是黑雕军中之人,如今黑雕军人数大增,确实有许多胡将叫不出名字。
他拱了拱手,道“恕在下眼生,陈将军马上就要过来,请稍稍等一会。”他转过身去,对一名军士道“快去请陈将军,说有故人在此。”
刘熙古做为杨光义帐下节度判官,对黑雕军中名将大多有耳闻,李云凭空而出,原本就是有些奇怪,现在连黑雕军低级军官也称军中并无如此相貌的李将军,他疑心大起,就抱着手臂静看好戏。
侯云策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对曹彬道“曹将军若有事,就请先行,我们后会有期。”曹彬也存和刘熙古相同的心思,假意怒道“好大胆,怎敢对将军如此无礼。”
刘一刀根本没有将曹彬瞧在眼里,眼睛朝上,并不回话,态度颇为倨傲。
街道拐角处传来了马蹄声,陈猛带着几个亲卫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他在马上骂骂咧咧道“从哪个地方冒出的李将军。”
围观的人群见战马到来,未等骑手喝斥,立刻主动让出一条通道,陈猛历练多年,和郑州当贴身亲卫之时已大有不同,他瞧见“李云”,稍加疑惑便明白事情原委。师高月明只是改变了侯云策相貌和声音,体形却变不了,陈猛曾是多年贴身亲卫,对侯云策熟悉得不能太熟悉,看到这个体形,陈猛就将脏话收回肚里。
“陈郎,大名府的糖饼可好吃,李云可想吃得紧。”侯云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化妆之技,抢先提醒陈猛。
在大名府,侯云策曾经带着陈猛、杜刚到闹市吃各式小吃,吃完之后,就遇到了刺杀,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道,陈猛一听这话,双眼一转,又瞧见一旁师高月明的蓝色眼睛,顿时明白李云是侯云策的装扮而成。
陈猛翻身下马,恭敬地行过军礼“李将军,好久不见,别来可好。”
刘一刀见陈猛如此,知道来人真是黑雕军将军,而且职务肯定比陈猛高得多,否则鼻孔向来朝天的陈猛绝对不会如此恭敬,也赶快过来行礼。
刘熙古知道陈猛是侯云策亲卫,见他对李云如此态度,料来李云在黑雕军中地位极高,刘熙古想到刚才翰林之语,暗道“这一次看来赌对了。”
侯云策不想在街道上过多纠结,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找了一个借口,带着师高月明扬长而去。
侯云策成为侯相以后,百事缠身,根本没有机会自由自在地在街道上闲逛,这一次化妆出行,不仅自由,还遇到了很多平时不可能遇到地人和事,这让侯云策很有些快乐和又有些感慨。
两人在街道上随意地走了一会,师高月明的眼光全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珠宝店、香囊店、绸缎店以及各类小吃店,都让师高月明留连忘返,侯云策自觉平日亏欠她太多,就由着她的性子。
进了一家香花店,这个店很奇怪,将鲜花压制成干花,即保留了香气,又不易腐烂,师高月明进入了香花店以后,眼神都直了,再也移不开脚步了。
一个男人在香花店磨蹭已经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两个男人,在香花店伙计殷勤又有些怪异的目光之下,侯云策便落荒而逃,师高月明似乎忘记了她的“男子”身份,每一种香花都拿起来品味一番。
侯云策无聊地站在香花店门前,他看到对面有一家药店,药店前立有一根大大的招牌,上有“大林药王”四个字,侯云策将目光从飘摇的招牌往下移动,忽然他发现药店门口有一溜细细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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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平南策
一直跟在身边的侄儿结婚,喝酒比较多,这两天没有更,抱歉。
。。
明月酒楼之前,凌睛和柳青叶追杀灰衣人而不见了踪影,侯云策见到这些血迹,立刻联想到那一场不知结果的追逐。
侯云策不紧不慢地走向了药房,地面上有零星血迹,推门进去之后,屋内光线变得暗淡,地面血迹也就模糊不清。
侯云策知道唐门暗器历害,不敢乱闯,就来到柜台旁,道“口苦尿黄,用什么药。”
柜台里是一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正在手忙脚乱地用捡药,没有理睬侯云策,忙活了一会,才抬起头道“把嘴张开。”
侯云策依言张开了嘴,中年人伸手搭了一会脉象,道“回去多喝点水,自然无事,不用拿药。”
侯云策拿出一串通宝,态度和蔼可亲,道“郎中,我真是浑身燥热,就给我拿点清热之药。
”中年郎中双眼一瞪,道“脉象坚实,体温正常,嘴里干净,纯是没病找病,若是尿黄,多喝水就行了。”
“我口苦。”
“口苦多为肝热,伴着胁间疼痛,烦躁易怒,有人耳聋肿痛,你不是肝热。”
“我”
侯云策正想说话,那中年郎中打断道“心热则舌尖红痛,小便短赤;脾热则嘴糜烂、善食而饥;肺热则咳吐浓痰,其味腥臭;肾热则腰脊不举、二便不利。”他一边捡药,一边说“我正忙着,请回吧。”
中年郎中说完不再说话,专心抓了十几味药以后,对药童道“快,猛火烧一柱香。”
侯云策心中已经起疑,无话找话,道“慢火细熬,才有药效。”
中年郎中将药已经备整齐,灰衣人性命无忧了,心中这才安定下来,态度也变好了,他耐心地道“蛇毒百种,一物降一物,芒山蛇毒必须要猛火沸水。才能将药效充分发挥。”他情不自禁地赞道“真看不出,这个年轻人是一把好手,他开的方子居然和家传秘技相差不多。”
侯云策心中一动,道“年轻人被芒山蛇咬了,他从山里到药铺,只怕早就死硬了,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中年郎中道“不是被蛇咬的,年轻人中了飞镖。镖上有芒山蛇毒。”他再次赞道“这个年轻人可真是行家,知道蛇毒历害,到了药店自己写了一个方子,虽比不上祖传之技,却也颇为有效。”
此时,侯云策已断定伤者就是灰衣年轻人。
这时,一个摔断手臂的小孩子被送了进来,中年郎中检查了一会伤情,便对着里屋喊“小四。拿一幅直木板来。”说完又开始麻利地抓药。
药童飞快地跑了出来,他拿了一块板子,看来是准备固定手臂,不过,他的手法不太熟练,小孩子骂闹得历害,又不肯配合,药童子只好在哪里瞪着眼睛。中年郎中飞快地弄来许多糊状药,看到药童手足无措的样子,骂道“平时就知道偷懒,不肯好好学艺,现在知道锅儿是铁铸的,哼,别人想学我还不想教。”又骂道“老三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老三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应道“来了。来了。”
老三仔细观察了一会小孩子地手臂,伸手捏了几下。小孩发出杀猪一般的哭声,他托着小孩手臂,对中年郎中道“上药吧。”中年郎中将糊状药抹在了小孩手臂之上,老三则动作麻利地用木板作了固定。
糊状药中有镇痛的成分,小孩子哭声也渐渐小了,其父母则是千恩万谢,这时又从外面来了几人,其中有两个老人,看模样是小孩长辈,他们颤颤地就走了进来,看着小孩就抹泪,并不断地埋怨先前来的大人。
堂中正乱成一团之时,里屋悄无声息、缓慢地走出一个灰衣年轻人,他脸色苍白,左臂上已包得严实。
中年郎中对着他大声道“快回屋睡着,这蛇毒历害,多吃两济药再回家,你家住哪里,我去通知你家里人。”中年郎中知道灰衣年轻人医术历害,语言间就很客气。
灰衣年轻人摇头道“不妨事,几步就回去了。”
侯云策不动声色地和那几个小孩子的家人站在一起,等到灰色年轻人有些艰难地走到身边之人,他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掌击在灰衣人的脖颈处,这一掌又来得全无征兆,已受重伤灰衣年轻人只觉眼前一黑,就软倒在地。
事起突然,药店众人皆愣在当地,侯云策见众人神情,便正儿八经地说“大梁府衙役办案,此人是汪洋大盗。”
侯云策取过一串通宝,塞到小四手上,道“小四,借你衣服一用。”
侯云策对唐门颇有岂惮,将小四满是药味的衣服撕烂,做成绳索,再将灰衣人牢牢地绑住,提将起来朝外走。走出了药铺,香花店外没有师高月明的影子,侯云策站在门外喊了一声“师高。”
“来了。”师高月明在香花店里脆生生地回答了一声,她提着一大堆各式香花走了出来,看到侯云策倒提着一个灰衣人站在药铺前,张大着嘴半天闭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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