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回到假1994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壹身浩然正气
前一世里,陈安宁活了整整四十年有余。
这一世里,“陈安宁”活了整整十八年有余。
这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快凑上一个甲子了。
移魂重生是够超级荒诞离奇,但再怎么荒诞离奇也比不了彩票和纸片上的这种诡异变化呀,前天陈安宁面对自己移魂重生这一既成事实时,都没今天这样感到毛骨悚然与惊恐万分。
这事也没法求助于对门的林立松俩口子,因为根本就无从谈起,陈安宁明白即使自己原原本本和盘托出所有的事情,最终的结局可能也是被当成疯子一样看待。
门窗都全关着,不知道为什么,人在家中却一点都不感觉到闷。
外边还下着雨,以致身上与心里一样都感觉有点凉凉的。
陈安宁找了一个厚毯子裹在身上,蜷在沙发上看电视熬时间,今晚倘若不熬到明天黎明时分,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五张彩票和五张小纸片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用一个干净的空玻璃杯压着。
江南电视台第二套,7位数体彩开奖“现场直播”早已经结束,现在是午夜连播剧场的时间。
今晚播放的电视剧《过把瘾》恰好刚从第一集开始,剧里方言与潘佑军一起共进晚餐,潘佑军向方言诉说了他对婚后状态的失望,与此同时,潘佑军的妻子石静在家中跳楼自杀,接着在石静的葬礼上,方言遇到了石静的好朋友医院护士杜梅……
前一世里的这个时期,陈安宁就已经是作家王硕的粉丝了,移魂重生过来之前,家中书房的书橱里还摆放有王硕作品的全集。
虽然一直不太喜欢剧里的男主角王智文,但女主角江姗甫一出道就是当时少年陈安卓心目中的女神,所以《过把瘾》这部剧当年也是被反复看过好多遍。
陈安宁知道《过把瘾》的电视剧剧本,是根据王硕的《过把瘾就死》、《永失我爱》和《无人喝彩》这三部小说糅合改编而成,唉,这三部小说书名也都不是什么吉利吉祥词儿。
今天刚发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接着就看这个什么过把瘾就死,心里面的确瘆得慌。
不过恐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陈安宁心道老子还特么就要以毒攻毒,嘛的就不换台了,卧艹!
五味杂陈般的看完第一集
58、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陈安宁一边在心里吐槽咒骂,一边将彩票与纸片放回茶几上,还下意识地拿玻璃杯给压住。
电视里粗制滥造的那些垃圾广告已经结束,现在正播着第二集的片头部分。
陈安宁也无心观看,他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仰头靠在沙发帮子上思忖了起一则重要的问题来。
记得在前一世里,对于彩民们普遍疑惑的晚上八点钟销售截止,而一直要等到十点钟才开奖的问题,东海省体彩中心是这样解释的。
开奖当日晚上八点截止销售后,全省各市的体彩中心要把当期的销售数据统一上报到省体彩中心,由省体彩中心将所有的数据刻录成一张光盘,以防在开奖后有人利用技术手段随意篡改数据,而全省将近二十个市,数据处理较多,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完成这个工作。
据说只有把数据刻录成光盘保存下来,才能保证开奖后数据的真实性,因为再强大的技术也无法改动已经刻录好的光盘数据库。
当摇奖号一出,将摇出的奖号输入电脑一检索光盘,就立刻知道中奖的具体情况。
另一方面,开奖前需要公证人员对机器摇奖设备进行检查,并试摇奖确保机器可以正常使用,公证人员会逐步排查可能人为控制的因素,确保开奖结果公平公正,而这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不管彩民们信服与否,反正当年东海省体彩中心就是这么公平公正公开进行权威解惑答疑的。
之前最后一位奖号摇出之后,电视就被陈安宁关掉了,也不知道那位美女主持人后来到底说了什么。
本期是否有人中特等奖特等奖中出了几注是否有三注特等奖来自毗陵市区博爱路168号的彩票点
这些都一无所知。
家里没有订阅《谷方市广播电视报》,也不知道江南二台待会是否重播本期7位数体彩的开奖。
在后世里数字电视普及的时候,随便调到任何一个台,电视屏幕下方都会显示这个台的当前节目名称,以及接下来几个节目的名称还有起始与结束的时间段。
1994年这会儿,谷方市区像东风一村与东风二村这些小区,居民家中的电视机已经不再需要室内天线与室外天线了,有线信号接入已经有两三年了,但这时候还不叫有线电视而是叫闭路电视,改叫有线电视大概是在1995年开春那会儿。
当然在谷方市区如果要收看老家江洲县电视台的节目,还是要用到室内天线甚至室外天线的,如果江洲县电视台的广播电视塔不够高,发射功率不够大,用室外天线估计也没什么毛用。
陈安宁现在迫切想知道,刚才摇奖过程结束之后,那位美女主持人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对于怀疑中的时空幕后黑手充满极度恶趣味的无耻调戏与尽情戏谑,陈安宁思忖道就是糖衣炮弹,老子也要舔了糖衣把炮弹特么的打回去。
可是,如果仅仅彩票与纸片上是本期开奖号码“叁柒壹壹玖肆陆”,而体彩中心刻录的光盘数据库里对应的投注号码是“陆壹捌柒零叁叁”,那特么乐子就大了,这可是重罪要坐大牢的。
如果本期真有特等奖开出,而且单注奖金有足额500万,那诈骗1500万,加上伪造票据之类的其它啥罪名,数罪并罚不说是死刑起码也是二十年或者无期,最理想也得要判个十五年吧
如果本期没有特等奖开出,自己还拿三张彩票去兑奖,会不会被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当作神经病
按照法律规定,如果精神有问题,好像是可以免于法律惩处的。
本来,我在家看完电视搂着爱人好好的睡着觉,一觉梦醒就从2018年到了1994年,而且还不是同一个时空的同一条时间线。
我不止跨过山和大海
也不止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一睁眼都飘散如烟
我已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又发现巨奖并不是最终的答案
……
哎呦,以前只听说异地羁押,这是要谋划跨位面监禁我害我
费这么大周折与心机,至于吗卧艹!
……
电视剧《过把瘾》的前三集播完了,接着又是广告时间,陈安宁硬着头皮耐心地看着这些粗制滥造的广告片,估计接下来会重播晚上六点半首播的江南新闻,之后可能会重播7位数体彩的开奖,然后……
万万又没想到,然后就真的什么节目都没了。
超过十五分钟的广告结束之后,江南电视二台的画面停在一幅各种颜色色块组成的圆形图上,这是待机检修侧视图,嘛的好有违和感啊,哎呦我勒个去,电视台的这顿骚操作真特么既操淡又让人蛋疼。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裹着毯子蹲在电视机前面啪嗒啪嗒调台调了遍,闭路电视里所有的台都停止传送节目了。
但是今天出了这么诡异惊悚的事情,现在还真不敢就此安安心心的睡觉。
于是,陈安宁从房间书柜里找了一本近代史红色读物,窝在客厅沙发上,从南湖画舫聚会我党初创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每每稍有困意来临,就默念核心价值观二十四字箴言,用科学理论来坚定自己的顽强意志。
每每实在扛不住困,就多想想那些倒在敌人屠刀与枪口下的无数仁人志士,用同仇敌忾的悲愤来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
就这么一直咬牙坚持,不知不觉就到了早晨六点多钟。
陈安宁随手将书搁在沙发上,抬手揉揉脸搓了搓,站起来抖落身上的毯子,又拿起茶几上的彩票与纸片看了看,纸面上都没再又出什么诡异变化,将彩票与纸片分开夹入这本红色读物册子里,哼哼,老子特么用无产阶级力量镇压你!
陈安宁拿着这本书去到大卧室内,从桌子右边的小抽屉内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中间的大抽屉,将夹有彩票的这红色读本小心放进大抽屉内,再郑重锁好抽屉并放回钥匙。
打开阳台门走到外面,天色早已破晓,渐起的晨光带来一片灿烂。
雨在昨夜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了,今天肯定会是个朗朗大晴天。
日光照身,如醍醐灌顶,顿觉一阵放松。
陈安宁长呼一口气,又伸了个懒腰。
回到屋内关掉家里所有开了一夜的灯,又拉开
59、我要不要微调大纲呢?
基于心中的忐忑,以及对时空魔力恶趣味的隐忧,陈安宁的激动与喜悦还是有所克制的。
一定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他这样一直不停的告诫自己。
待情绪基本稳定,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陈安宁思索过后还是决定下午正常去驾校练车,该干嘛则干嘛,在去省城建邺领奖之前这几日的生活一切照旧如常。
收拾整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今天穿的一身汗衫短裤运动鞋,就没必要拿着个手包显眼了,裤兜里只揣了串钥匙、一把零钱和几个钢镚儿。
不过临出门之前瞥了一眼后,又将餐桌上金利来手包里放了两天的那本信用社存折取了出来,重新放回主卧室书桌的中间大抽屉里。
前天上午拿这本存折去信用社柜台取了一千块钱,以及三番两次从鞋柜抽屉里取了些零钱钢镚儿,都一直让陈安宁有一种偷拿了别人钱财的愧疚感觉。
就像是去银行的自动柜员机取钱,自己身上明明都没有带银行卡,但柜员机的吐钞口却已经摆着一沓钱,旁边没有人,周围也没有摄像头,然后就顺手拿这沓钱去买烟买表请客买彩票,作为一个满身浩然正气的人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境界。
将存折放回抽屉内之后,陈安宁又下意识地看了看书里夹着的彩票,上面打印的号码也没再出现类似那种诡异的变化。
他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天下午投注之前,是否就是写了“叁柒壹壹玖肆陆”的阿拉伯数字,以致他忍不住扇了自己两耳光以求自我清醒。
出门下楼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的站台坐15车,然后转24路车的候车中途,在24路站台附近的小卖部里,顺便买了包六块钱的阿诗玛香烟揣进裤兜里。
在驾校门口下车后,陈安宁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下午两点半了。
因为心里面装着事,三个场地项目的练习感觉就明显没有前天顺溜,加上今天刘教练车上连陈安宁在内一共有四个学员,大家都要间隔轮流着来,直到驾校五点一刻下班收工的时候,才勉强达到前天练车时的水准。
刘教练这个人还是蛮认真负责的,与陈安宁一起坐24路回市区的路上,在公交车上还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一些操作要领,等到陈安宁要先下车时,刘教练还又专门嘱咐了几句,说考试之前一定要坚持每天起码来练习半天。
转坐15路车下车之后,陈安宁路过小区门口的小孙熟菜摊时,还特地买了猪耳与口条两份熟菜,分量挺足的,却一共只花了十七块钱,按这时候的物价水平也搞不清是便宜还是贵。
这几天早晚都在林雪家蹭吃蹭喝,这让他总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
上楼后,先回家看了下家里的电话座机,下午这段时间并没有人打来电话,这才从充电座上提起无绳子机,拎着两袋熟菜敲开了林雪家门。
开门后,梁桂琴说道:“是小宁呗,我跟你林叔也是刚到家没多久,吃晚饭还要稍等一会儿啊。”
“哦,梁阿姨,不着急,呵呵。”
陈安宁进屋关门后,随即便在门口换了拖鞋。
应该是梁桂琴一个人在厨房忙活,陈安宁没看见林立松,主卧室的房门也关着,估计是在阳台抽烟喝茶等着吃晚饭呢。
梁桂琴瞧见陈安宁还买了熟菜带过来,立刻就责怪他太见外又乱花钱了。
“梁阿姨,是我自己想吃哦,嘿嘿。”陈安宁嬉皮笑脸的解释道。
他把无绳子机与两袋熟菜往餐桌上一搁,就轻车熟路从厨房碗橱里找了两个干净盘子,一边把两份熟菜分别装盘,一边说了些甜言蜜语的客气话,将塑料袋子丢进垃圾桶之后,还过去极为客气地跟梁桂琴说要帮帮忙打打下手。
“哎呦,不需要不需要,就我们三个人吃饭,你又自作主张买了熟菜过来,哪还有什么要忙的哦,你去阳台陪你林叔聊聊天吧,待会儿就好吃饭了。”
说话间,梁桂琴已经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抓着一把韭菜,便抬胳膊肘推了推陈安宁,把他赶出了厨房间。
陈安宁客随主便,于是穿过主卧室去到外边阳台。
东风二村这种单位福利房设计得挺让人无语的,客厅、阳台和主卧室都是朝南向,但是客厅朝南的这面墙只有一个大窗户,而阳台则是在主卧室的外边。
陈安宁推门来到阳台,林立松坐在藤椅上回头一看,微笑道:“小宁呗,刚才我听到客厅那有动静,就估计到是你过来了。”
两张藤椅中间的小矮圆桌上放了一盒大重九,烟盒上压着打火机,旁边烟灰缸里还是蛮干净的,只有两根烟头。
桌上和阳台水泥地上,也没看到摆有茶缸。
陈安宁不知怎么的,竟把裤兜里的那包阿诗玛莫名其妙给掏了出来,烟盒在手只能赶紧顺势客气道:“林叔,来一支呢,不过我这是丑烟啊,哈哈,比不上你的好烟哦。”
他也不清楚这时候的大重九是多少钱一包,反正比阿诗玛要贵出不少就是。
“哎呦不得了,你这讨债鬼都学会抽烟了呗,小宁你这习惯稍微有点早啊。”林立松坐在藤椅上,一开始是仰头一愣,随后便抬手指了指陈安宁,跟他说说笑笑了一句,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多生气的样子。
“哈哈,林叔你误会咯,我大前天在东郊的易达驾校报名考c照了,这是买来放在身上随时孝敬驾校师傅的。”
陈安宁一边赶紧解释了起来,一边抽出一支烟弯腰递给了林立松。
陈安宁这话说得也是没错,今天下午除了给刘师傅以及同车另外三位学员发过烟之外,他是真的一根烟都没有抽。
这几天都是在林雪家蹭吃蹭喝,免得弄一身烟味进屋,让林立松梁桂琴闻到之后以致问这问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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