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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回到假1994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壹身浩然正气

    冯文娟闷着头左看右看又反复再看,看得连连咂舌不已,最后才抬起头惊叹感慨一声:“天哪,你居然真中了。”

    她说罢就放下手里的彩票与报纸,左右甩了甩脑袋,然后又抬手拍了拍额头,像是备受打击而唉声叹气道:“唉,人比人气死人哪,我累死累活工作一年的收入,哦不,连续工作一千年都赶不上你买的这几张彩票噢。”

    陈安宁站在一旁一个劲讪笑道:“运气运气,纯属狗屎运,呵呵。”

    “唉,你真是狗屎运哎。”

    冯文娟站起来拿起彩票递还给陈安宁,同时取笑道:“你还是赶紧把它收好藏好了吧,可别现在运气爆棚,到最后要去兑奖的时候反而找不到又给弄丢了。”

    见冯文娟前前后后的情绪大体算是相当稳定,陈安宁在一瞬间暗自感慨她的心里素质真是非比寻常,这大半夜的赶过来一睹为快可能也就是为了满足下好奇心,证实一下之前电话里的通话内容而已。

    冯文娟此时的反应完全超脱了陈安宁之前的设想,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开口该说什么好了,他接过彩票重新夹进书里,然后放入中间大抽屉内锁好,再将钥匙丢进边上的小抽屉里。

    冯文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一半玩笑一半严肃道:“哎,你这样子真的一点都不避讳我这抽屉里面代表了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啊”

    “这有什么好避讳的,文娟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陈安宁边答话边转过身来,反手撑住桌子靠站着,面




63、呸,你整个人就是一个小坏蛋
    在重生之后的陈安宁心目中,冯文娟的身上多少还是披着些“迷”一样色彩的。

    在陈安宁这一世的记忆里,依稀了解到冯文娟在中学时期就憧憬向往将来能够从事公安一线工作。

    当年冯文娟作为江南省建邺市的应届高中毕业生,高考未能考取燕京的人民公安大学或人民警官大学,想必是因为总分成绩未达到两校的招生录取线,但最后没在建邺就读省内的江南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而是去省外的江淮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读书,确实令人有些费解。

    冯文娟警校毕业时作为江南省的入学生源,居然被直接分配到江淮省某个基层派出所工作,在江淮的基层派出所工作几个月之后,又被跨省调回到了江南省谷方市的刑侦二大队,分配和调动这些事在1992年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在陈安宁看来总是透着一些古怪与不寻常之处,既然有这么硬邦的背景关系,起码可以直接分配到省内的建邺或谷方等地,为什么还要通过江淮省的基层单位绕一个大圈子呢

    几年前,冯文娟的母亲某次去燕京出差而后坐火车回建邺时,是独享的一间软卧包厢,这么看她母亲的职务级别或者背景后台想必也是不低,既然有这么硬邦的背景关系,不论是进公安大学还是进警官大学,高考成绩就不再是唯一的标准而仅仅只是一个参考罢了。

    去年陈安宁拿摩托车驾驶e照,今年考小汽车的驾驶c照,都是冯文娟私下跟驾校王校长打了个招呼就解决了,连一分钱报名费用都不需要,冯文娟作为在异地谷方工作的建邺人,而且仅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基层警员,平时也从来不显山露水的,谷方驾校的王校长却很给她面子,由此说来她家的后台背景与人脉关系也可见一斑。

    冯文娟的家在建邺,可工作却在谷方,而她家里应该也不缺调动的背景与关系,想必这其中又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缘故。

    今天晚上,冯文娟从毗陵风尘仆仆一回到谷方,深更半夜都没先回单位宿舍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受十足好奇心的驱使,想连夜证实一下陈安宁在电话里所说的“骇人”内容而已。

    从冯文娟刚才的举止表现就能看出端倪,在确认过陈安宁真的中了千万巨资之后,她也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激动与失态,就好像陈安宁至多也只中了十来万似的。

    冯文娟虽然毕业后参加工作才两年,目前的月工资只有区区四百块钱不到,加上年终奖金后的全年工资收入可能顶多也就在六千多块钱吧,但给陈安宁的感觉就是千万奖金并没有“惊骇”到她,尤其是在戏言笑称要“分享”给她一部分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也仅仅是我干嘛要拿你的钱,而且那算怎么回事

    ……

    “总的来说呢,目前我中奖这件事还是需要遮掩一下的,确实不想搞得周围很多人都知道。毕竟在旁人眼里我现在就还是一个小孩子,文娟姐你应该清楚,幼儿抱赤金行于闹市的典故吧。”

    “小琳还是个小女孩,中奖这事暂时还需要对她保密,以免对她的心态与成长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文娟姐,你想必也有所了解,我母亲那边的亲戚都在胶东省,我母亲跟我父亲当年结合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娘家人的多少祝福,这二十年里跟胶东那边也一直是鲜有来往。”

    “我父亲这边的亲戚里,也就是住在建邺的嫡亲大伯一家常有来往,江洲县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即使逢年过节也少有走动。”

    “我家对门的林叔叔梁阿姨一家,这两年对我与小琳也是多有关照,就跟当成是自家嫡亲侄子侄女一般看待,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作是远亲不如近邻吧。”

    “但是对于中奖这件事呢,我伯伯那边还有对门的林叔叔这边,我的想法还是暂时不跟他们讲,等从建邺兑奖之后找机会在适当时候再透露一部分给他们吧。”

    “文娟姐,我以前也从来没买过彩票,前几天在毗陵是无意中路过彩票店,看好多人都在买就一下子冲动买了五十块钱,其实说真的也没想到会中奖,当时就是觉得挺好玩的,没曾想居然真的意外中了巨奖,到现在我自己都还有点不敢置信哩。”

     



64、浪子归
    冯文娟话音才落,霎时就自觉面红耳赤了,她抬手瞄了下腕表略作掩饰,不待陈安宁接话就连忙道:“哎呀都凌晨两点了,我要赶紧走了,小宁你也赶紧锁门睡觉吧。”

    陈安宁随口就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单位宿舍”

    前天晚上从毗陵坐火车回谷方,他出了火车站等公交车时看过站牌,从市区去东郊的最后一趟33路夜班公交车,是夜里十点二十五分从火车站广场发出的。

    之前看到冯文娟背着个双肩包上楼,陈安宁就猜到她是跟着单位的小车直接在市区下车,而没有回单位宿舍取了摩托车再骑了过来,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就问了她一句,她的回答也是确认了这一点。

    “骑我自己的摩托车回去啊,摩托车还停在市局院里的自行车车棚呢。”

    冯文娟答了一句,见陈安宁有点不明所以,便立即笑着解释道:“哦,星期一早上,老杨先开车送张大队到市局大院来办事的,而后我是骑车带着黄佳来市局这里搭老杨小车的。”

    原来如此,陈安宁接着又道:“现在都这么晚,你就别赶着回去了,等你取了车骑到宿舍那,又洗洗漱漱估计都快天亮了,再说你从崑江坐到毗陵再坐到谷方,这一路坐车折腾了也有大半天吧,要不你就在小琳的房间将就半宿,待会赶紧洗个澡就睡,等天亮之后再去取车回队里”

    冯文娟愣了愣,有点羞赧道:“这,这不合适吧”

    陈安宁立刻就小声嚷嚷道:“文娟姐哎,这有啥不合适的,再说了你不是没在我家跟小琳挤过床铺,而且小琳今天不在家,正好你一个人睡得宽敞敞的。”

    见冯文娟还是面露犹豫之色,陈安宁又小声咕哝道:“哎呦喂,文娟姐你不会是不放心我吧我晕死了我。”

    “不放心你个鬼。”冯文娟不由得扑哧一笑,还忍不住抬手打了陈安宁一记。

    “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反正家里洗洗漱漱什么你都熟悉啦,我估计你包里也有洗漱用品,要是需要干净新毛巾的话,小琳房间的衣柜里都有。嫌热的话,她房间有小电风扇;要是有蚊子的话,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有蚊香跟火柴,你自己搞定啦。”

    “晓得了,晓得了,真啰嗦。”

    陈安宁啰里不啰嗦的说了一大通,冯文娟听得头都大了,不过也算是默认同意孤男寡女夜宿一屋了。

    陈安宁自说自话的就把住宿这事给敲定了,又说了句:“那我就先睡觉去啦,哎,文娟姐,你睡觉之前记得把小琳房间门反锁好,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哦。”

    “你个臭小子,现在怎么整天都没个正形,张嘴就是不着调的浑话,快点滚。”话音未落,冯文娟又羞又气的就要抬脚踢他一记。

    “哎呦。”陈安宁没被踢到,却一边呼痛一边耷拉着拖鞋赶紧闪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又熄了灯,刚往床上一躺,遂又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下了床。

    这两天的月亮残成了一道弧线,好在楼外不远处有小区路灯的昏黄微弱灯光透窗隐约而来,也不能算是完全摸着黑。

    陈安宁没穿拖鞋,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踩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一路摸到房门后,靠在门口贴着门缝屏住呼吸偷听了起来。

    先是啪嗒几声,期间还伴随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这大概是打开了小琳房间的灯还是卫生间的灯,又关掉了大房间和客厅的灯。

    吱,是拉链划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煞是分明,应该是冯文娟打开了她的双肩背包。

    又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这大概是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咔哒一声,哎呦我勒个去,洗个澡还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难道还真不放心洒家

    天哪,我还是一个才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哇!

    很快等了没两分钟,隔了两道门以及中间的过道走廊,居然还能听到哗哗哗的水流声,听这水流声的力道倒不像是往浴缸里放水准备盆浴,而像是直接站在浴缸里在淋蓬头下淋浴。

    之后又听到一阵啪啪啪的,貌似将水不断拍打在身体上而发出来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干嘛洗什么。

    陈安宁又蹑手蹑脚的一路艰难走回床前,轻手轻脚的小心躺下,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汗颜与惭愧,觉得自己貌似真有点猥琐了,唉,老子现在还是个才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啊。

    大概是心里负担太重,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夏日早晨的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立刻看了看枕头边的手表,已经是早晨七点二十三分了。

    赶紧起床,急急忙忙打开房门一看,冯文娟不知何时早已起床离去,家里好像还被稍微收拾简单整理了一下,入户门背后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就写了几个字:我先走啦。

    咚咚咚,有人敲门,随即开门一看,原来是林立松,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有油条麻团包子啥的,这是买了早点刚回来还没进门。

    “林叔,早啊。”陈安宁赶紧问候一声。

    “小宁,早就刷过牙洗过脸了吧”

    “嗯,哪,是啊。”陈安宁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那赶紧过来一起吃早饭。”

    “哦,好的。”陈安宁应了声,心道我就吃过早饭再刷牙洗脸吧,随手在鞋柜上拿了钥匙,锁了门又去对门蹭吃蹭喝了。

    陈安宁感觉好奇怪,今天早晨在餐桌旁可以明显体会出来,林立松俩口子比昨天早晨要热情很多啊,也不知道昨晚这俩口子之间经历了什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呦。

    梁桂琴说今晚要多炒几个菜,林立松马上说一是欢迎小雪回来过暑假,二是庆祝小琳在英语演讲比赛里拿到二等奖。

    陈安宁也凑热闹道:“那晚上林叔得开一瓶好酒,无酒不成席,呵呵。”

    林立松直言笑称



65、栀子花开
    刚刚掉落在地上的一叠报纸,被正巧路过的拾荒人借着身形遮挡给悄悄捡走了,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身后,陈安宁对此却丝毫没有任何觉察到。

    移魂重生后再世为人,陈安宁与前世里从未存在过的这一位妹妹,在这一世里甫一远远见面,竟一时情难自禁以致热泪盈眶。

    而陈安琳当然浑然不觉,她下车后背着双肩包一路蹦蹦跳跳的到了跟前,立刻就一个劲地取笑陈安宁:“哥,这才几天没看到我,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哈哈。”

    “你别臭美咯,我只是刚刚要打喷嚏,突然之间又打不出来了。”

    陈安宁含泪带笑的自我解嘲了一句,边说边把手里的小包往左边腋下一夹,右手习惯性的伸出去就要摸摸陈安琳的头。

    陈安琳见状赶紧头一偏,带动马尾辫一摆,手一抬就格开陈安宁的手臂,小嘴一噘道:“不许动不动就揉我头发,哼,我脑袋都快被老哥你揉笨了。”

    “好好好,还怪我咯,哈哈不揉就是了。”

    陈安宁忙不迭的尴尬应道,只得收手回来顺势擦了擦眼泪,又随手抹了把脸,将手上沾杂的汗水泪水用力一甩,再将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干。

    “哥,你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去帮雪姐拿箱子。”陈安琳伸手攮了一下陈安宁,又抬手指了指。

    “哦,晓得咧,帮我拿着。”

    陈安宁说着就拿起腋下手包往陈安琳手里一塞,然后便朝中巴车那里小跑过去。

    林雪大概是最后一个下车,站在车门口背对陈安宁,正等着司机师傅帮忙把箱子给递下来。

    林雪右肩挎着个小包,一身橘黄色的中袖连衣裙,裙下露出了白皙光洁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米色的中跟凉鞋,身上的裙子还点缀着一颗颗草莓图案很是好看。

    来不及从背后欣赏林雪诱人的青春曲线,陈安宁走到她身旁急忙道:“小……雪姐,你快让一下,箱子让我来拎。”

    他觉得以后还是喊雪姐吧,喊小雪明显与之前“陈安宁”的称呼习惯不符,优秀的传统习惯还是要继承发扬光大,年轻人很多时候不能老想着去打碎旧的东西然后重新树立新的东西,往往会导致革命无端陷入低潮。

    另外喊小雪姐的话又有点拗口别扭,唉,就当喊学姐咯,嘿嘿,咱前一世最喜欢的就是跟学姐打交道了。

    林雪扭头见陈安宁过来了,忙让到一旁,同时柔声叮嘱道:“哦,小宁,你小心点啊,可能有点重。”

    陈安宁嘿嘿一笑:“没事,你都能拎上车,我就更没问题了。”

    他从司机手中接过棕色的牛津布拉杆箱,入手之后也没感觉出有多少分两,林雪自认为箱体沉重可能是因为女孩子本身力气弱吧。

    陈安宁冲帮忙的司机客气了一下:“师傅,多谢啦。”

    “小事一桩,小伙子客气了。”司机憨厚地咧嘴一笑。

    陈安宁将箱子小心放在了地上,一摁杠端的按钮提起拉杆,拉着箱子就扭头对林雪说道:“雪姐,走咯。”

    然后,又冲陈安琳招了招手。

    陈安琳背着包走过来,与林雪一起跟在陈安宁身后走到校门口的马路边。

    1994年这时候,谷方街头早已经有正规的出租车出现,但还没有一家正式的出租车公司,唯一的出租车队是挂靠隶属于谷方市公交公司。

    出租车的起步价五块钱不算特别贵,但是两点五公里之后就是每公里一块钱,这么一算就显得不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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