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夜话
作者:饭特稀饭
男主爷爷本是解放初期一座寺庙的住持,本想青灯黄卷晨钟暮鼓度残生,但无奈遇到了特殊时期,从庙里回家后的住持做起了帮人算命驱邪的营生,男主自幼跟爷爷一起相依为命,耳闻目睹各种光怪陆离、怪力乱神的事情,并一一记录在册,故事里无不透露出一个道理今生情,前世的缘,今生的仇,前世的债,无缘不聚,无债不来,盗亦有道,不是所有的鬼都可怕,比鬼更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青灯夜话 第一章 海云寺的住持
我们这旮旯小县城,有一座古寺,叫海云寺庙,我爷爷是这庙里的住持,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建国后县城又重新在城东修葺了一座新庙定慧寺,由于地理位置绝佳,加上市政府大力扶持,渐渐老百姓都去定慧寺上供,海云寺一度门可罗雀,爷爷年事已高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就回了老家颐养天年。
爷爷说,海云寺曾经是我们县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前来烧香的香客都快踏破了寺里面的门槛,门庭若市。方圆几里都能闻到庙里的香火味,寺里面的诵经声也是整日不绝于耳。
可自从寺庙被人遗忘后,一切繁花似锦都如过眼云烟,如今的海云寺杂草重生,庙门也被风雨腐蚀的摇摇欲坠,残檐断瓦片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
爷爷曾经几次来打理过几次庙里,但都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奈,爷爷只得作罢,因此海云寺也眼看着一点点没落下去。
虽然爷爷不在庙里管事,但到家里找爷爷的人可从没歇过,反而比呆在庙里那会还要多。人缘好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我爷爷还有一个乡里乡亲都知道的本事,能掐会算,还会做点法事驱邪,人送外号“细瞎子”。
但我爷爷并不瞎,相反眼睛好得很,只是在我们这旮旯人的印象里,算命的都是眯着眼,一根竹竿在地上东戳戳,西捣捣,有时候还有个人在前面揪着竹竿领路,拿着铃铛左右摇晃。
要是想算命了喊住他们,一般随便掐一下亦或看个面向十块钱左右,要是遇到红白喜事想让他们挑个黄道吉日,那这价格就得往上翻一番,怎么说也得一只手的价格。
我爷爷从庙里回家后,是不会像其他算命半仙那样云游四方做生意一样,大都是别人找上门来,等爷爷名气大了一些,都有外地客开车过来找我爷爷看事,更有一次有一做生意老板从京城飞到我这小县城找他。
看事是我们这的方言,就是驱邪的意思,爷爷看事都喜欢带着我,倒不是要让我传承他老人家这项独门绝活,而是需要我打打他下手,拿拿东西。
每次要看事了,爷爷会用一盆清水洗几次手,给供奉的菩萨上三炷香,然后就是爷爷必不可少的一步,用一块白布条蒙住双眼,坐下来听来看事的人说遇到什么事了,一不翻黄历查看,二不扔铜钱摆挂,就这样心算。
但爷爷会让我拿个笔和本子,速记几点他让我记下的东西,常年累月下来,本子已经堆了好几箱子。
闲来无事,决定好好整理这些笔记,将他们都做成电子文档存稿,看客们信者信,疑者就当消遣的小故事,看完付之一笑就行了,要是有叨扰耳根清净,还望海涵。
第一个要说的是个在厂里上班男人遇到的邪事。
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左右,衣服上油迹斑斑,手指粗大有不少裂缝,一看就是卖体力活吃饭的人,来的时候是被他老婆和他女儿搀扶过来。
一见到我爷爷,女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抱着我爷爷哭道:“老神仙,您可得救救伢儿孩子他爸。”
一般碰到这样的,八成是身患重病,被医生嘱咐回家料理后事,当事人又心有不甘,想走偏方,试试运气。
爷爷遇到不少这样的,但大都安抚几句就打发走了,但这农妇接下来的话却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农妇说她男人没有病,身体也很好,医院查了一圈各项指标正常。是在一次夜里回厂里取落下的衣服后就变成这样,可是我看着她男人除了皮肤黑点,没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农妇男人开了口,邪门的地方就出来了,一个大老爷们说话的声音竟然尖细成了女声,标准的女人声音,而且是很年轻女人的声音。
爷爷洗了手,焚好香,蒙好白布条,让男人说说那夜回厂里遇到的事情。
男人用女声缓缓道来:“那天我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时候才想到我衣服落在了厂里,衣服倒不是啥,主要衣服里有手机钱包,我担心晚上会有人找我,再加上厂离家也不是太远,走过去十几分钟就能到。
我出门后还特意看了一下家里的钟,快九点了,因为我们厂是做橡胶轮胎的,有污染,所以厂子周围都没多少人家,因为地方比较偏僻,也没人愿意过来给我们厂子看门,厂里就养了几条狼狗,安了几个监控就把门卫的事情给解决了。
那几天厂里效益不好,也没人做夜班,等我快走到厂里时候,远远看去,孤零零的几座大楼和烟冲竖在那,但更让我注意到的是厂里似乎有一间车间亮着灯。
我还开心呢,心想幸好今天有人加班,不然这大半夜还真的挺慎人的,加快了脚步,翻过了电子大门,再一看亮灯的车间,巧了,正好是我隔壁造粒车间,刷了门禁卡,我才爬到二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因为虽然车间灯开着,我却听不到一点机器运作的声音。
我们做轮胎的不单有污染,噪声也很大,尤其是造粒车间的两台大功率水泵,那要是开起来,全厂都跟着震。
那会儿我也没太多想,自我安慰八成是哪混小子加班走的时候忘了关车间灯,待会儿拿完衣服我再顺手关了就是了。
走到了我们车间那层楼,经过亮灯的造粒车间后门,我看到车间里竟然是有人的,穿着厂服,带着防尘口罩和帽子,低头站在工作台上,两手不停的拨弄着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加班
我朝他打了声招呼:还没走啊奇怪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回我,继续忙碌着,我也没再坑声,到了我车间打开储藏柜后拿上衣服就走人,这个时候我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这几天车间领班好像说过一件事,我们隔壁造粒车间要关了,厂里效益不好,订单没那么多,暂时要关闭几个车间。
想到这,我心里也有了点答案,估计是车间要关了,任务比平时重,才会有人到这个点还留在车间加班的吧。
等我拿了衣服出来,让我诧异的是隔壁车间灯竟然熄掉了我心里一沉,这前后也就不超过五分钟,刚刚加班的那人这么快就换了厂服下班走了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看着黑乎乎的造粒车间,我心里有些发麻,加上周围寂静无声,更我腿肚子有些抽筋,等走下了楼,厂里养的几条狼狗开始一阵狂吠,我循着狼狗叫的方向朝身后楼望去。
刚刚还乌漆抹黑的造粒车间,灯又亮着更让我后背发凉的是,车间窗口处站着一个人,站在那看着我,从身影轮廓看,就是刚刚加班的那个怪人。
就这样我跟他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四目相望,虽然他戴着口罩,但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劲儿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也不懂哪来的勇气,翻过厂门后,就一路狂奔到家,等到了家里,我声音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一开始我也以为遇到鬼上身了,可是我只是声音变成女的,但意识还是很清醒,送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只是说什么压力过大导致大脑语言区域混乱,最后给的药方是回家多喝点水。”
男人没说完,爷爷问道:“那那天厂里到底有没有人加班,你们厂里不是装了监控吗,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
男人继续说道:“师傅您别急,这个我们当然去看了,第二天我就带着我老婆还有七大姑八大舅去厂里看了监控。”
一开始厂里听我们要看监控是死活不肯,什么监控是属于厂里机密不能看的各种借口搪塞我们,直到我那几个脾气暴躁的小舅子挥了挥拳头,才勉强答应我们看一下昨晚的监控。
更诡异的就是监控里的内容了,从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出,隔壁车间根本就没有亮过灯,我翻过厂门后就一路狂奔到家,等到了家里,我声音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一开始我也以为遇到鬼上身了,可是我只是声音变成女的,但意识还是很清醒,送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只是说什么压力过大导致大脑语言区域混乱,最后给的药方是回家多喝点水。”
男人没说完,爷爷问道:“那那天厂里到底有没有人加班,你们厂里不是装了监控吗,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
男人继续说道:“师傅您别急,这个我们当然去看了,第二天我就带着我老婆还有七大姑八大舅去厂里看了监控。”
一开始厂里听我们要看监控是死活不肯,什么监控是属于厂里机密不能看的各种借口搪塞我们,直到我那几个脾气暴躁的小舅子挥了挥拳头,才勉强答应我们看一下昨晚的监控。
更诡异的就是监控里的内容了,从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出,隔壁车间根本就没有亮过灯,我翻过厂门后还站在楼下看着黑乎乎的楼层发呆,等我拿完衣服出来后,监控里的狼狗也在对着黑乎乎的车间狂吠,我站在那朝身后大楼看了有五分钟后,镜头里的我是一阵狂奔离开了厂房。”
爷爷点点头,解开了白布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今生缘,前世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已经在你身上了。”
一听这话,农妇哭的更凶了:“老神仙,您可得一定要救救我男人,我男人他可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做缺德事,为什么要遭这罪哟。”
男人问爷爷道:“老神仙,您是说我被鬼上身了才这样但我除了声音不对劲其他都挺正常的啊。”
爷爷道:“那是因为她并无害你之心,只想借你身子有所诉求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我亲自来问她吧。”
随即爷爷吩咐我准备好“四大样”,四大样是我自己的叫法,是爷爷招魂要用的四件物件,差不多类似我们现在打游戏出装备。
第一个是犀香,就是用犀牛角制成的檀香,老贵了。为什么要用犀香,因为古晋书记载: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第二件是风铃,在这我得解释一下,风铃并不是能招来鬼魂的邪物,相反风铃可是化解土煞神器,有招财进宝的作用,这里面爷爷用的是用风铃作引路,将风铃悬挂在一根竹竿上,放在东北或者西南的的鬼门方位上,阿飘或者其他“朋友”就会跟过来,一旦铃响就表示朋友到了。
第三件就是普通的梳妆镜,爷爷招来阿飘后,镜子里可以一窥阿飘本尊真容。
最后一件是爷爷以前在寺庙里做住持的僧袍,因为有云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小鬼也一样,很多招来的“好朋友”都不愿意再回去,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穿上僧袍,念咒度他一程,送他上路回家。
准备好这四大件,爷爷用一根银针戳破男人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碗里,一声:“稀客来,左神茶、右郁垄,开门迎客”的吆喝声里,招魂仪式就开始了。
青灯夜话 第二章 寻仇
爷爷嘴里轻微的念着词儿,右手掌在男人头顶悬空约五公分,来回划着八字圈,这叫开天门,人的天灵盖是一个人命门所在,灵魂也最容易从这出窍,爷爷从这开了男人天门,想附身的灵体就比较容易进入。
念了靠近四五十分钟,面前的男人除了两眼迷离要打瞌睡,并没有任何上身的迹象,一旁的风铃也没有响过。爷爷眼蒙着,嘴里咦了一声:“怎么会这样,看他面向,印堂虽发黑但有桃色隐隐若现,这分明是被女鬼缠身的兆头,她这是到底想要什么”
一听女鬼二字,刚刚还瞌睡的男人瞬间清醒了一半,眼睛睁得老大:“女;女鬼”旁边的农妇则朝男人跪下磕头道:“女大仙,你行行好,我跟您磕头了,您放我男人一条生路好不好我家里还有娃娃等着他养呢。”
我连忙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这才一会儿功夫,这大嫂都跪了好几次。爷爷说道:“你别急,她要是想害你男人,你男人是活不到今天的,只是她也不肯出来,躲在你男人身体里,这可有点棘手,时间一长你男人阳气要被她耗尽,那会儿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中年男人也暗暗垂泪,爷爷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对你现在的声音熟悉吗或者说,你现在说话的女人声音你有没有在哪听到过。”
中年男人木纳的摇摇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似乎是在哪听到过,但又记不得了。”爷爷说道:“算了,我陪你去你厂里看一下吧,也许去了能有什么发现,现在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说完,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里就跟男人去了他厂里,由于怕人多太过招摇,男人的女人回家等着,我跟爷爷扮作男人的远房亲戚去他上班的地方转转。
到了男人厂子附近才发现这厂是真偏,空旷的很,除了四通八达的路穿厂而过,周围没有多少建筑,就几棵树前后错落点缀着,白天都有点慎人,更别说晚上来这地方了。
要到厂门的时候,发现男人厂门口聚集了一小波人,这些人着装有些特殊,披麻戴孝,蹲在厂门口的路上点着纸钱。
爷爷问男人:“你们厂里是有人故去了吗怎么会有人烧纸的。”男人摇摇头:“没听说啊。”
上前靠近了些,我们看到那些人手上还捧着一相框,相框里一长发中分的姑娘微笑着,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容貌也算水灵。男人也看到了这张遗照,怔怔的发愣。
爷爷问道:“怎么认识”
话还没说完,男人着了魔一样朝人群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奔去,抱着大妈哭道:“妈”烧纸的大妈先是被惊了一跳,旁边的人就要过来拉男人,以为哪里窜出来的变态。
男人继续用女人声音断断续续哭泣道:“妈,是我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瑶瑶啊。”
“瑶瑶”大妈颤抖着问道,虽然眼前跪着的是一大老爷们,但声音却真真切切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大妈抱着男人的头开始哭嚎:“哎哟,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哦,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活着哦”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没进厂就找到问题病根了,男人现在不仅仅是声音是女声,举手间尽显女人的味道,这一看就知道她还是出来上了男人的声。
但鬼上身可是很伤身的事情,爷爷走到男人面前说道:“姑娘,阴阳有别,你要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想说的话就趁早说了吧,好还被你现在占据的身体自由身。”
那个叫瑶瑶的女鬼刚刚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令人疼惜状,一听爷爷说这话,立马换了个脸色,黑脸冷笑道:“要你管你是阎王还是无常,我在人间呆多久关你何事我要取了那畜生狗命才咽得下这口气”
爷爷听出了女鬼的意思,这是寻仇来了,便劝道:“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早点放下屠刀,早日投胎是正事。”
女鬼哼道:“投胎哪能就这么便宜了那畜生,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见女鬼杀心已起,爷爷道:“姑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一错再错则是下策,现在你若再伤人性命,怕是六道轮回都不可能了,永世不得超生啊。”
大妈听爷爷这么说,哽咽着对着男人说道:“女儿啊,妈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委屈,但现在妈希望你听话,安心的投胎做人,妈妈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男人听了默不作声,挣脱开大妈的手朝远处撒腿跑去。大妈在后面喊道:“瑶瑶,你就听妈一句劝,不要再错下去了啊。”
爷爷问大妈道:“大嫂,刚刚那说话的声音可是你女儿的”大妈点点头,擤了一把鼻涕,嘴里不停的说道:“命苦的女儿哦,从小父亲就走的早,眼看着要嫁人了又出这档子事。”
爷爷道:“大嫂,你能跟我说说你女儿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在她下手之前及时拦住还好,要是拦不住,你女儿就要做无休无止的孤魂飘零在三界之外。”
大妈没说话,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妇女开了口:“造孽啊,这瑶瑶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可乖巧懂事了,七八岁就能自己洗衣服,十几岁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做全家的饭。
每年的寒暑假都自己出去打零工挣学费,有时候做家教,有时候去人家饭店洗碗,端端盘子。瑶瑶大学四年的学费没要她妈寄过一分钱,都是自己挣来的。但这几年来,这丫头一年四季就那么几件衣服,我还真没见她买过什么新衣服。
倒是给她妈买了不少新衣服,本来吧,瑶瑶是可以去读研的,但她想早点出来挣钱就放弃了学校给她的保研机会,也没去大城市上班,而是回到我们这小县城找了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她妈妈。”
“你是说,这个女孩子就在这上班”爷爷指了指男人所在的橡胶厂。刚刚说话的妇女点点头。爷爷说道:“一个女孩子怎么来这男人上班的地方干活。”
“还能为啥当然为多挣一点咯,瑶瑶性格要强,从不肯自己输给男人,以她的对口专业在大城市倒是好找工作,但咱这小县城都不知道多少线开外了,要想挣钱只能从普工做起,瑶瑶就进了这厂从工人做起,唉,可你说气不气人。”
“怎么了”
妇女继续说道:“好端端的一个女娃进了这厂,可干了还没半个月,大活人进去,冰冷的尸体推了出来。”
“死了”
“唉,厂里说是瑶瑶上班时候心脏病发了,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但这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
爷爷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当我们是瞎子吗瑶瑶尸体是我跟瑶瑶妈收拾的,唉,娃娃衣服都被撕碎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半边脸都肿了,贴身衣物都是血渍,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而是;而是;”妇女也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爷爷已经听出了原因,叹了口气:“知道是谁干的么怎么没报警”
瑶瑶妈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那老王八蛋厂长。报警听说厂里老板上面有人,我们来了几次,刚开始还能好好说话,到了后面直接把钱扔我脸上让我不要太过分,再后来,直接找了几个混混,见我们过来就动手打人并扬言要拆了我们家。”
听她说完,爷爷眉毛皱的更深:“这是何苦本来已经让那禽兽占了便宜,现在又要为他变成孤魂野鬼不能轮回,实在是糊涂,糊涂啊。”
爷爷继续说道:“那瑶瑶妈,你可知道这厂长家住在哪瑶瑶肯定是去找他算账了,我们得赶紧阻止瑶瑶。”瑶瑶妈点头说道:“知道,瑶瑶出事后我也领着亲戚去过他们家,就在搬经镇镇上,房子建的像古代的四合院,很好认。”
等我们一行人赶到厂长家时候,已经看到门口停了几辆警车,警灯还闪烁着,几个警察站在门口拿着喇叭朝里喊着话,有的抓着对讲机,有的手上拿着枪械,神情严肃,似乎在跟屋子里的人对峙。
外面则是两三圈看热闹的老百姓,被警察的警戒隔离带挡在外面。我们带着瑶瑶妈想进去被警察给拦住了。
爷爷拉了一个周围的人打听情况,旁边一看客上扬的嘴角轻描淡写的说道:“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冲进这人家就掐人家,劲还蛮大,现在拿着菜刀架在人质脖子上喊着要宰了他呢。不过你说也怪,这疯子明明一男人,怎么听他喊的像女人声音呢。”
“这有啥奇怪,精神不正常了呗,声音就变了呀。”旁边一个看客附和道。
瑶瑶妈哭着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求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里面的是我女儿。”办案的警察一脸严肃说道:“别闹了大妈,里面无论拿刀的还是被劫持的都是男性,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女儿,情况危险,还请大妈离远点。”
瑶瑶妈没了办法,爷爷看了一圈,有了主意。
青灯夜话 第三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忙碌的警察堆里,爷爷注意到了一个老熟&h;&h;刑警队副大队长老秦,说起老秦,跟我爷爷也算故交,因为老秦的妈妈去世后的墓地就是找爷爷挑的地儿,说起这事还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最后也是靠爷爷摆平了,因此秦队对爷爷一直很感激。
至于秦队母亲下田送葬遇到的啥怪事,我们下回分解。话说回来,爷爷遇到秦队后,秦队也很吃惊:“老爷子你怎么会在这”
爷爷指了指屋子里正发疯的男人,伏在秦队耳朵边悄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队也是听的一愣一愣,但也能理解这其中八成是怎么个意思了。
由于秦队身份特殊,加上是党员,不能明着支持爷爷,有点纠结的说道:“老爷子,我呐,肯定一百个一千个相信您,但您看这;不能在老百姓眼皮底下,我让您进去办事吧这;这要是;传出去;这;”
秦队说的吞吞吐吐,爷爷轻松的摆摆手:“秦队长,不需要这么麻烦,你只消让我进去五分钟就够了,我把女娃的魂带走,至于那个男人,你们也别太为难,带走后教育几句就放了吧,可不要真吃了牢饭,那就真冤枉人了。”
秦队瞅着屋里男人越来越凶猛,刀口已经把厂长脖子划出了血痕,摁灭了手上的香烟,道:“行吧老爷子,动作迅速点,你出来后我就带兄弟冲进去。”
说完,秦队跟门口两个警察招呼了一声,就放我跟爷爷进去了,随后秦队为了不给围观群众留下人民警察搞封建迷信的不良影响,一道进了厂长家,顺手把厂长家的大门给捎上了。
上了男人身的瑶瑶见了爷爷,大概知道爷爷有两把刷子,有些紧张,眼珠子已经是血红色,吼道:“你休想劝我离开,不把这畜生给杀了,我是怎么都不会离开这男人身体的我答应你,等我杀了他之后,我一定还这躯体自由身。”
爷爷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瓶子外是密密麻麻的咒语,爷爷道:“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