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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那……原先究竟是如何让突厥退兵的”

    “按照原先的版本,首先,尉迟将军在泾阳打了一场大胜仗,大挫突厥锐气——可如今,尉迟将军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有了泾阳之战的胜利打底,圣上和唐军都颇有底气。

    大伙也没做什么,就是圣上隔着渭水跟吉利可汗念叨了几句,背信弃义啦,不念往日结盟之谊啦,拿了唐的钱财却还来劫掠啦……总之一通责问。

    而后,吉利可汗一看唐军军容严整,心里犯怵,就退兵了。”

    “这也太……”闫寸一时想不出恰当的形容。

    “这段历史模模糊糊,似有隐情,”吴关抿嘴想了想,道:“或许我所看到的记载与实际情况本就有偏差,但应该不会差的太远。”

    “我记住你的目标了。”闫寸道:“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两人和衣躺下。

    睡着前,吴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石不悔后来跟你说什么了没”

    “没。”

    “他就没想着收买你毕竟他也有先知的本事。”

    “倒是提了一嘴,我没理他。”

    “哦他说什么”

    “说能让我回到父兄尚未离世,我家也还没散的时候。”

    “他骗你的,你知道吧”

    闫寸沉默了许久,道:“万一是真的呢”

    吴关睁眼,侧身看向他,拿出要好好聊聊的样子。

    “你想啊……”

    闫寸亦侧过身,“骗你的,我没信他。”

    吴关深表怀疑,他知道有些真话是要掺杂在玩笑里表述的。

    “瞧你,防贼似的。”闫寸道。

    “不是的,我没有……”

    闫寸摆摆手,“快睡吧。”

    心里有事,两人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加之早间军队操练,呼喝之声响彻整个大营,吴关不停地翻身,还试图用毡毯捂住脑袋,可惜隔音效果甚微。最后没办法,只能起来。

    起来时正看到闫寸手中托着两只碗进来。

    “吃饭了,”闫寸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算是坏消息吧,你想先听哪个”

    “算是看来并没非特别坏,”吴关饶有兴趣道:“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李孝节跑了……也不能说跑了,李将军连夜将他送出军营,说是染了风寒,要去养病。”

    吴关挑挑眉,“挺好的,这活宝要真有点什么闪失,我肯定得难受,不过……他帮咱们打听的事儿……有着落了吗”

    “倒是把你昨日所说的话统统告诉了李将军,现在李将军要见你。

    他不仅要见你,还手书一封,连夜叫来了萧瑀。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

    吴关一听,匆匆灌下一碗粟米汤,出了营房。

    “走吧,看看李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咱们。”

    帅帐内。

    李神通坐在高椅之上,全身披甲,身旁的竹架上是他的佩剑,段志玄和萧瑀坐在下首的位置。

    闫寸先冲李神通拱手致意,又对萧瑀道:“萧尚书,咱们又见面了。”

    萧瑀点头,看向吴关:“听说你想到了对付突厥的主意”

    “是这样……”

    ……

    尉迟恭想不明白,怎么会败了呢

    这不是他头一次跟突厥交战,他了解鞑子。鞑子打仗全凭悍勇,人强马快的一群强盗罢了。只要稍用兵法,鞑子必会乱了阵脚。

    当然了,知道对方这次有梁师都坐阵,尉迟恭不敢轻敌。

    因此他才想出了诱敌深入的法子。

    他先假意让兵卒运粮,并让运粮军守备松懈,对方没上当。

    他又营造出军纪松散的氛围,放纵战马在营地附近随意吃草,还派出兵卒打猎,打回猎物就地造饭,大块吃肉,好像不是来打仗,而是来郊游。对方又没上当。

    他还让营地守备松懈,甚至轮岗的守兵常常躲进营房睡大觉。

    这回,突厥终于上当了。

    八月庚辰,夕食时分,斥候来报,说今日突厥的伙食数量大增,不仅宰杀了比平日多的羊,还用抢来的粮食做了焦黄的胡饼。

    于是尉迟恭知道,这天晚上敌人必有行动。

    入夜后,他命两名副将带大军潜伏在左侧的山林和右侧的山坡后,自己则带着亲兵和少量兵卒留在营地,营造唐军依然留在营地的假象。

    果然,丑时,马蹄声轰隆隆地响起,突厥打来了。

    尉迟恭沉着应战,左冲右杀,缠住入局的突厥兵。

    如他的计划,埋伏在左右两翼的唐军适时加入战斗,对突厥兵进行了反包围。

    趁敌军阵脚大乱,尉迟恭杀死了对方一名大将,敌军群龙无首,节节败退,只有受屠的份儿了。

    形势一片大好。

    可就在这时,又杀出了一队突厥兵马。领头的正是梁师都。

    尉迟恭暗暗叫苦。

    他知道梁师都乃是突厥人的军师,必然跟随中军,梁师都既然在此,说明突厥中军已赶上了先头部队。

    他这诱敌深入的法子,拿来对付突厥的五千先头兵,够了,可若突厥数十万中军压顶,瞬间就能破了他的筹谋。

    纵如此,尉迟恭也并不太慌,毕竟是唐军的战神。

    “退!”

    他有条不紊地组织唐军退出战场,可这时战局已不是他的控制的。

    尉迟恭发现自己被围了。

    几个武艺高超的突厥人一同对他出手,他虽悍勇,但毕竟没有三头六臂,攻防都捉襟见肘起来。

    没关系,亲兵一定会对他伸出援手,他们向来互为彼此的眼睛和兵器。

    可是没有。

    李孝节发现,他的二十名亲兵也落入了和他差不多的境地,就在他张望情况的瞬间,便有三人接连被挑下马,其中一人还被长枪刺穿了胸膛。

    尉迟恭第一次感到心惊肉跳,他大概走不了了。

    此刻他率先想到的并非自家性命,而是如何更多地保存唐军




一七零 闫寸:尉迟将军,咱能不能有点出息
    有别的守卫在,尉迟恭不敢跟闫寸讲话,只能冲他挤眉弄眼,试图用眼神交流。尉迟恭:你咋来了

    闫寸:眨眼,不明所以……

    尉迟恭:还有谁来了

    闫寸:眨眼,不明所以……

    尉迟恭:你打算咋救我

    闫寸:眨眼,不明所以……

    然后,闫寸开口说话了。

    那是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

    “尉迟将军……您应该不认得小人,小人……却认得您。”

    尉迟恭当然不傻,知道闫寸这是扮成了鞑子。他发出呜呜声,示意自己要说话。

    闫寸走动他面前,伸手去扯塞在他口中的布,并警告道:“咬舌这种蠢事……还是算了……死不了的,您知道吧”

    尉迟恭点点头,闫寸才将布扯了出来。

    “你是谁”尉迟恭活动着麻木的下巴,故意道。

    “将军前不久还杀了我许多族人。”

    “呵,”尉迟恭嚣张道:“我杀死的鞑子不计其数,鬼记得你的族人。”

    闫寸丢给他一个“戏有点过了啊”的眼神,被尉迟恭直接忽略。

    “我亲手杀死你……祭祀嵇胡一族……你可莫求饶。”

    “哈哈哈,原来是嵇胡,”尉迟恭越发嚣张:“你们的烂账可算不到我头上,真要算账,你应该立即自裁,去天上找我们的先太子,那才是嵇胡的大仇人……一只灭族的丧家犬,也敢来本将军面前放肆!”

    嘭——

    闫寸一拳直捣尉迟恭下巴,打得他嘴唇破了皮,渗出血来。

    尉迟恭啐了一口,大骂:“无耻小儿,有种将你爷爷放开,看爷爷拧断你的脖子。”

    “哈。”闫寸乐得看他气急败坏,干脆背着手,绕尉迟将军转了一圈,好好地打量这名阶下囚。

    “我没本事,我是小人。”闫寸道:“唐的战神死在小人手里,更羞耻。”

    尉迟恭没能迅速接上他的话,因为闫寸说话的同时,往他被捆在身后的手里递了一样东西。

    是一只半寸来长的刀片。

    刀片的一侧十分锋利,一头很尖。

    转回尉迟恭面前,闫寸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你们汉人总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看将军……不是这样。”

    闫寸重新回到岗位,不再搭理尉迟恭,任由他叫骂。

    尉迟恭自也不傻,一边骂着,手上已开始暗戳戳地割绳子。

    捆他的绳子用麻油浸泡过,很结实,加之他必须控制动作幅度,所以割得很慢。

    正割着,闫寸冲他微微摇了一下头。

    尉迟恭一愣,明白了闫寸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点点头,将刀片握在手心,等待闫寸给出信号。

    另一边,突厥帅账内。

    萧瑀与吉利可汗之间隔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摆着一幅地图。

    吉利可汗眼中精光连闪,他捋着胡子,对萧瑀道:“你可送了我一份大礼。”

    “就当是感谢您这些年来对姐姐的照顾。”萧瑀道。

    “小事小事,不足挂齿。”吉利可汗道:“但我有一事不明,从前萧皇后和义成公主常与你互通书信,劝你降我突厥,你却一心忠于唐,如今怎变卦了”

    除了吉利可汗,帅帐内的突利可汗、梁师都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紧了萧瑀。

    萧瑀从容道:“萧某生在皇亲贵族,又逢乱世,许多事身不由己,不过图个安稳。

    从前突厥与唐虽边境冲突不断,但终究是分地而治,唐军不曾深入草原,突厥的军队也从未来过中原腹地。

    如今突厥已打到了长安脚下,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前途。”

    他指了指桌上的地图,继续道:“我将唐军布防图送给可汗,只愿可汗将来夺了唐的天下,能留萧某性命罢了。”

    “你是个实在人,汉人里少有你这样实在的,我很喜欢。”吉利可汗道。

    说着客套话时,吉利可汗看向突利可汗和梁师都。意思是询问两人到底相不相信萧瑀。

    梁师都一直在低头查看桌上的地图,此刻发话道:“我们怎知你没使诈若这布防图里藏了猫腻,突厥大军必会陷入唐军的圈套。”

    “你们可以派出小股军队试探。”萧瑀道:“我虽不擅领兵打仗,却也知道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若其中有诈,定然无法隐瞒。”

    梁师都犹豫一番,又道:“那你且说说,唐人明知我们若要攻下长安,必得先渡渭水,而渡河之时正是最佳的攻击时机,为何渭水南岸只有区区五千兵马”

    “因为你们的计谋生效了,李世民现在苦恼得很。”

    “哦”

    “您携尉迟恭向唐军示威,已大大动摇了唐军军心,唐军中已有了主和的声音。

    何为主和就是答应您的要求,将渭水以北的土地全部割让给您。

    李世民怕这动摇之势蔓延开来,因此不让其余部队与渭水南岸的五千守军接触。

    事实上,大部分唐军还不知道尉迟将军被俘。

    此番前来,我不仅带来了唐军布防图,还献上一计。”

    “你是要揪住李世民的痛处”梁师都抢答道。

    他已露出了不悦之色,突厥人将他奉为军师,他自己更是四处吹嘘,号称再世孔明——虽然绝大部分突厥人并不知道孔明是谁——因此只有他能为突厥三十万大军出谋划策。

    旁人若要出其右,成了梁师都的竞争对手,他绝不会手软。

    梁师都自是听过萧瑀的名头,知道此人颇擅治国用兵,其谋略手段在自己之上,因此一听说萧瑀来降,梁师都心里便敲起了警钟,又听萧瑀要献祭,梁师都眼中的杀意已藏不住了。

    他这点小心思,萧瑀早就想到了,他大方道:“大度毗伽可汗已与某不谋而合。”

    大度毗伽可汗乃是突厥人加封梁师都的尊号,听起来好像跟突厥的最高领导——可汗意思差不多,因此对这个称号梁师都还是很受用的。

    见萧瑀如此称呼自己,梁师都心里畅快了些。

    “萧尚书是想让我们派出少量人马,混入京畿道,散布尉迟将军被俘的消息。李世民越怕什么,我们就越要揪住其痛处猛攻。”梁师都展开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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