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扇孤阙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尘蔻
说完,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外衣穿上,站起来就要走。还没到门外呢,墓幺幺突然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了。”
“已经好久了呢——嘿,你还别说,说起来算算日子,也就是刚见到你之后没几天吧。”
墓幺幺却突然来了兴致一样,又问道:“我在静且楼受罚的那个月呢。”
“哎那个月没事。”弗羽乙乙挠了挠头,“你这么说,我觉得更邪门了——”他回头上下打量了墓幺幺几眼,“难道,我这是对你相思成疾”
“滚。”
……
“弗羽乙乙被监视了。”墓幺幺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已经走远一脸阳光灿烂的弗羽乙乙。
“贵子不用担心,说不定是弗羽家的人呢”轻瑶素来聪慧,一下就明白墓幺幺所想,劝慰道。
“不。”墓幺幺摇了摇头。“这是冲着我来的。”她的语气非常毋定。
“如果是冲着
239、焚身(二更)
“轻瑶并不是有意。”墓幺幺弯腰拿起桌上的小壶,朝石砚里点了一些水,“你不用在意。”
染霜的表情冰冷冷地没有任何变化,“她说的没错,属下已经无法保护您。”
“我不需要保护。”墓幺幺拿起玉碾在石砚里捣着墨块,手有些重,溅起一些墨花来,淜了一手。见状,染霜两步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玉碾,弯腰帮她研墨。可是,他右手突兀地猛然一滑,墨水四溅,就连石砚都飞了出去。
当啷——
四周本就如冰窟的气氛,在这声石砚砸地的响声里,几乎要凝出冰来。
短暂的气息僵硬了很久,墓幺幺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僵在原地的染霜手里拿过玉碾,什么也没说。
染霜僵了很久,看着背对着自己伏案收拾的墓幺幺,眼里说不出的悲伤和痛苦一闪而过。
“为何说不是狐玉琅的风格。”他紧紧攥住的拳头缓缓松开,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而墓幺幺也回答了:“因为如果是他的人,现在你已经死了。”
说完,她好像又笑了出来,“也不一定,差点忘记了,他现在最恨的是我。怎么说呢,狐玉琅啊——”她停了下来,好像在思索,声音倒听起来很雀跃地有些笑意,“怎么说呢,他的行事风格,会更唯美,更让人惊喜,像一纸写满情诗的俊楷书札上,每一页脚注都是毒药,让你明知是死也偏向死行。”
“至于这种——”可以听出她声音陡然转了个弧度,明显的鄙夷和不屑。“这种下三滥蹩脚的暗杀,只需耐心无需手段的阴索索风格,怎么可能是他呢。”
染霜似乎有些不死心,声音里虽然是迟疑可还是说了出来。“现在您实力非凡,寻常杀手不是您的对手。但下三滥的暗杀也有下三滥暗杀的成功之处,我们无法预估结果,毕竟他们在暗您在明。更何况,万一您判断失误,这不过是狐玉琅的烟雾弹呢………”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手指又不自觉地攥紧了。“属下现在什么也帮不了您,万一……”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
墓幺幺已经转过身来,从刚才一直在弄的小壶里把丝帕拿了出来拧干,走到他面前,仰起来脸来对他微笑。“我家染霜真是跟我跟久了,也开始注意阴谋诡计了。”她拿着丝帕,在他眉边轻轻擦拭,“这些东西不适合你也不需要你来操心,有我就够了。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此时。
她很是专注地垂目帮他擦拭脸上刚才淜溅到的墨汁,卷卷的睫毛下,碧眸看起来没有那么浅了,倒是有些墨绿。多年前在一颗大树下,他曾偷偷看过身旁着白衣的女子,她也是这般专注,垂目提剑地一招一式,黑眸黑睫,而那年的夏天,树叶很绿,于是她眸里,阑珊光影,莹莹如绿燧。除了有剑,未曾有他。
 
240、服侍
这是个吻吗
是的——唇舌融噬,柔情蜜意。
他是一座伪装成冰山的浆底岩洞,轰然倒塌后的焦灼,侵染烧灼所有的理智,没有力挽的狂澜,只有热烈激猛的掠夺。他左手插/入她的发间,无比粗暴地攥着一些头发将她紧紧按住,右手已钳制住她的腰身。
这是个吻吗
不是的——剑伐兵夺,侵咬反抗。
她努力的挣脱,牙关紧闭,左手用力推搡他的胸口。可在此时的男人,并不是平日里那个单纯无心机的孩子,当那燎原的烈火烧灼起无穷的本能,被激发的不止是力量,还有心机。他右手直接攥住了她的左手,于是她怒而起意,右手也推搡出去。然而,他右手手指巧巧张开,似一张早早盯上猎物的蛛网,迅猛而准确地同时抓住了她的右手。
墓幺幺显然被激怒了。
交缠的口舌里他的气息明明带着禁欲的冷淡,可又灼热而甜腻的让她无法逃避——于是她手中灵力就闪了出来。
然而染霜唇里轻微的泄出一丝痛呼。
她被迫仰起头的角度,刚好看见他蹙起的眉峰,紧紧闭着的眼睛睫毛因为痛楚而翕动的弧度,可是他依然没有放开力度,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更进一步加剧了掠夺。
他很痛啊。
墓幺幺手里的灵力莫名其妙就自己消散无踪,他的右手还没有解毒,现在自己还无法很好的掌控灵力,如果万一用力大了,会不会真的废掉他的右手
而没有了右手的染霜……再不能使剑的染霜……
她的心里某处地方忽然揪了一下。
而就是这么一个似针扎的疼,让她一下晃神,于是牙关松开。
他的侵略,顺理成章而如鱼得水。
“呜……”墓幺幺发出低低的浅鸣,他的侵略太过狂猛而无止,从口中被聊扯的酥麻和暖意,一路蔓延至身体,就连脚尖都开始发颤。
该死的。
他的左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沿着她的腰身一路下滑,当隔着衣服捏上她柔软的臀时,墓幺幺瞬间炸了。
“你……啊……放开……”
“啊。”染霜轻微地发出一声痛叫,总算松开她朝后退了一步结束了这个吻。他唇形素如其人,疏离而分明,似寒梅之上结出的霜雪,有着锐利冰冷的线条。而如今,当他伸出舌尖犹未尽地轻轻扫过他自己的唇角,冬霜寒梅里那让人如痴的芬芳,便止不住地从他的眼角眉梢溢出而落。
“你咬我。”他伸出拇指轻微擦过自己被咬破的下嘴唇,然后嘴角竟然轻微的勾了起来,纤长而精致的眼瞳也有轻微似月的弧度。那万年不临春光的雪山,在此时,突兀地开了满山的桃花。
春光无限,媱媱其华。
墓幺幺忽然喉咙有些发干,看着那双此时看起来更加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她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发虚,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
“染霜你现在胆子不小。”
“呵……”
这声
241、回家
“啊……”低低的浅吟难耐地从她紧咬的唇缝里溢出。
染霜右手抓着她的双手扣过她的头顶,左手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边,停在她的眼角。那条诡异而可怕蛇纹,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但是那双翠眸里依然清亮亮地望着他,这么清透地眸子里,倒影着他模糊而卑微的脸。
她可以反抗的。
他知道。现在的他早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想,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废了他的右手,脱离他的掌控和压制。所以,他才试探,用右手控制住她,只是想看看她是否会反抗。
于是心里某处阴暗的角落洋溢着窃喜和欢愉——她不反抗,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不想伤了他的右手。
不想伤害他。
当这种窃喜来的愉悦放大成如鸦片一样的瘾来,她柔软的身体在自己身下传来的官能触感,更加放大,像是蚂蚁钻入了骨髓,在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让他狂纵,让他贪婪。
或许,更好,她是不想反抗。
染霜左手一路向下,沿着锁骨,停到她有些微敞的胸襟前。她眨了眨眼,终于开了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愣了一下,眉峰间蹙起不悦已表达了他的意思。“我不是孩子。”
“是吗。”墓幺幺反问了一句,忽然莫名笑了一下。不等染霜有所反应,墓幺幺的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可是她并没有反抗,而是伸出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来。她并没有停下,手指勾住里织的肩带,轻轻一勾。
他愣在了原地,就连表情都是僵住了。
眼前她衣襟大敞,里织已褪去大半,大半个胸口裸/露在外,浑圆的圆润只是轻微地遮住了重点。她平静地注视着他:“服侍我那来吧。”
话音刚落。
染霜忽然攥住她另外一只手的右手手腕猛然一麻软,紧接而来的就是天旋地转,明明是牵制住她的手忽然被她反过来抓住,无比轻松地将他从身上拽下压倒在床。
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墓幺幺跨坐在他的腰间,一手撑在他的胸口,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喉结。她眼睛笑成了月牙,衣襟大敞,随着自己的动作胸前的浑圆不时地晃动着让人无法避开的光润。“既然要服侍我,为何还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她凑近了他的脸,手指不知何时伸入他的衣服,一路朝下摸索。她若有若无地以唇扫过他的嘴唇,“你色诱的很成功,主人我要怎么嘉奖你”她停顿了一下,忽然一口恶意地咬上他的耳垂。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手像是一个火苗擦过干柴,一路引燃了狂烈的火焰。而最后那狂猎无处释放的火焰却僵在了小腹上,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而墓幺幺手指碰触到一层薄薄却质感完全不同的布料,手指指尖像是小蛇一样偷偷地钻了进去。
染霜的喉结不停地耸动,浑身都绷紧了。
可墓幺幺并没有继续朝下,而是摩挲在粗糙的须发边缘。
这样若有若无的撩拨,让染霜如同从悬崖下跌落在不见底的深渊,上下都艰难而痛苦。
可就在这时,耳垂上一个剧痛,墓幺幺恶意的咬住了他的耳朵,“我想了想,不如帮你开.苞吧。”
“……”
染霜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他刚才就在剧烈跳动的心跳一下悬停,浑身都绷紧。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
“毕竟以后面对蔺雀歌的话,作为男人,你没有一点经验可是不行呢。”
……
她的嗓音很轻,也很动听。
吐气如兰,有她的气息,暖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把刀。
柳叶刀,传说里逼柳叶还薄还轻的刀刃,仍可杀人,仍
242、借宿
刺客,终于出手了。
锋利的指刃擦过她的喉,手钺直戳她心窝。杀招同出,不留缝隙。三更天的夜色最深,月光还来不及撕破云翳,只能从暗光里见到杀器的毒光。
刷拉——砰——
几息时间。
扯出长长的血线。
血线未落,那刺客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从墓幺幺察觉到身边有人,到刺客必杀的杀招刺于她身,再到她反掌推出——刺客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
她敛衣坐起,用手指压住脖颈间的伤口,望着地上的血渍,表情阴晴不定。
一击必杀,无论目标是否重伤还有机会,只要杀不得,则立即退而保命。
这样精准而干脆的舍弃速度,让墓幺幺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而且在丹宵宫里是有护山大阵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有外人能在丹宵宫的地盘上瞬移。
这个跟在弗羽乙乙身边的杀手如果有异动,轻瑶应该会跟来,那么要么就是多个杀手,要么就是这个杀手不知道用什么障眼法瞒过了轻瑶。
而且墓幺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在监视自己,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染霜今天不在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
都有些棘手了。
要么,是一个顶级的杀手。要么,就是一群厉害的杀手。
墓幺幺叹了口气,比起后者,她实际上更担心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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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
墓幺幺身边的杀手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得不把轻瑶招了回来。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轻瑶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受了不轻的伤。
……
“你再说一遍你来干嘛”丹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墓幺幺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靠在丹祖的软塌上望着他说:“借宿。”
丹祖的脸色黑如锅底,“借宿五徽长老的院子都给你了,你还来借宿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她不以为然,“可是我那院子被炸了诶。”
“炸了!”丹祖的脸色更难看了。
“对呀,炼丹没炼好,炸了。”
“你是炼丹又不是炼暴烈符,能把院子炸没了哦,敢情昨天下午山上那动静你整出来的”丹祖眉峰都蹙成了一团。
“对呀。”她一脸理直气壮。
丹祖瞅着她那个表情脑仁儿都疼,于是说道,“让娥筝再给你找房子去。”
“……”伫立在一旁的噤若寒蝉的娥筝冷不丁听到唤打了个机灵,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丹祖,小声地说,“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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