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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念及老祖的神情,少年人忍不住嘟囔句:“想来我的老祖还是个痴情种子。”

    将石盒翻来覆去地打量过后,钟鸣立即发现石盒的奥秘所在,鸳鸯图上有条细细的裂缝,若不是用手摸,仅凭眼睛去看是察觉不出来的。

    多次尝试后,钟鸣按住两只鸳鸯,轻轻向两侧推动,才打开其中的机关。

    鸳鸯图中央露出夹层,其中是锁眼,看形状刚好与龙凤钥匙吻合。

    制作锁眼之人也耍了个小聪明,真正的钥匙并不是龙凤钥匙的前端,而是合并在一起的龙首与凤凰图案,倒插钥匙才能将石盒打开。

    开盒的过程可谓是略有坎坷,少年人也见识到老祖的小心机。

    将龙凤钥匙插入石锁鸳鸯后,少年人稍稍用力,便将石盒打开,随着清脆的机栝扭动声,石锁鸳鸯的盒顶脱落。

    因石盒自身原因,其内的空间并不大,而里面的物件也是让少年人愕然。

    最顶端是一碇金,一碇银,还有一枚铜钱。

    在银钱之下压得是一封书信,再往下便是两本册子。

    拿出石盒里的东西,少年人不可置信地又在盒内摸索,期望能再找找有没有暗格,结果令人大失所望,盒中却是只有这几件简单的物件。

    金银撇开不说,只是前陈制式的官银,现如今是花不得,想要花必须要融掉。

    新唐已立,必须行新法,用新钱。

    一个国家的官银是财力与地位的象征,若是还有人不明所以地敢拿前陈官银去花,那就是自找苦吃,轻者没收官银,杖邢伺候,重者以叛乱论处,收押大牢,静等东门斩首。

    那枚铜钱却颇有意思,比普通的铜钱大一倍有余,既不是前陈的铜钱,也不是如今新唐的铜钱。

    其上一侧印有厉鬼勾魂,另一侧印的则是死人买命。

    这沉甸甸的铜钱钟鸣翻来覆去地看过,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他只能放下,又去看册子。

    两册也各有不同,一册是泛黄的皮纸,不只是何材质,摸起来油滑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子,册上写有《三阵风》的册名。

    鲜红色的字体定然不是墨汁,更像是某种动物的血液。

    当拿起这本册子的时候,少年人怦然心动,这大概就是他的家传刀法,今日便听杨叔父提及,家传功法不输于他杨家的枪法。

    父亲徐乾刀曾登入武林传奇人物的天罡榜,而叔父也是地魁榜的榜首,这功法定然是差不了的。

    少年人赶紧翻阅,他还嫌灯光太暗,用木棍挑了挑油灯的灯芯。

    火苗蹿高些许,屋子里更加亮堂,将少年人的面庞也映的烛光满面。

    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少年人的手都有些发抖。

    等少年人打开书册后便止不住了,一口气将书册读完才肯放下。

    这《三阵风》的刀法是否是独步武林的绝学少年人不得而知,只是其中的描述极为晦涩,寥寥几千字,少年人读下来也很吃力,能理解的也只是十之一二。

    其中涉及了许多有关于人体穴门以及养气运气的词汇,少年人根本闻所未闻。

    前世钟鸣又不是个大夫,如何能懂得穴门与玄之又玄的养气之说。

    总的来说,书内就讲了两件事:前半册是将养气运气的法门,后半册讲了三招刀法。

    养气之说少年人看得稀里糊涂,可后半册的刀法他倒是看明白了三四层,倒不是说少年人有多天资聪慧,而是册子配有图解,讲的很详细,也比前文好理解。

    这三招刀法分别名为:卷狂沙;乱水月;抚山岗。只是听名字也感觉这三招颇有意思。

    卷狂沙意在厚重,以浑厚之刀势为魂,无坚不摧,逢山开山,逢石走石,以刚猛取胜;

    乱水月求变化,使轻灵之刀路为法,左右逢源,避虚直实,以灵活取胜;

    抚山岗兼顾前两招之长,薄中带厚,变化轻灵之刀携开山碎石之势,刀意中正混和,虚实具到,以意取胜,再无短板。

    少年人当即心情澎湃,提了阎罗绝响刀就要去院子中舞动一番。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少年人又摇头苦笑着回到屋中。

    看起来这刀法说的容易,可真当少年人去练的时候,问题就接连出现。

    首先是少年人的体质孱弱,绝响刀的重量不低,他拿刀像是在举重,根本没办法将动作做的规范。

    其次书中也说,招式固然重要,但也要配合运气之法才能发挥威力,少年人如何也做不到书中所说的意境,哪怕是十之一二都寻不到。

    难啊!

    任何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更何况是这百炼成才的武林功法。

    胡乱舞了会儿少年人便是大汗淋漓,更何况隔壁梁黑子的呼噜声震天响,扰得少年人心烦意乱。

    索性也就不练了,少年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屋中。

    仔细想过后,少年人还是认为练刀一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

    看来今日过后得找个会功法的人好好




第二十五章 明日复明日
    次日清晨,铁将军气宇轩昂地站在矮墙长,伸长了脖颈开始打鸣。

    喔喔喔……

    这彩翎大公鸡刚扯开喉咙想要表演一番自己的绝技,叫声却戛然而止,随后是铁将军凄惨的叫声。

    只见梁余揉着散乱的发丝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脚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却是光着。

    那只鞋子刚才被黑脸少年拿去砸铁将军,那大公鸡之所以惨叫,正是因为这少年人“暗器”之准,刚好砸中。

    被弥漫着臭味的鞋子砸中,铁将军惊慌地飞上屋顶,冲着梁余不满地叫着,却也不敢飞下来,想来是平日里被黑脸少年打怕了。

    “大清早的也不让睡个安稳觉,一天天就知道傻叫和满村里找老母鸡,早晚阉了你!”

    梁余嘴里骂骂咧咧,翻过矮墙,从院中捡起自己的鞋子,扣了扣脚丫才将鞋子穿上。

    待他穿好鞋子后钟鸣也被这两个家伙吵醒,他睡眼惺忪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梁余后愣了下,问道:“黑子,你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呢”

    黑脸少年咧着嘴笑道:“捡鞋子。”

    钟鸣没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想明白,打了个哈欠便开始洗漱,练字。

    而梁余无所事事地转悠两圈后问道:“鸣哥,你家还有米粮嘛我去煮上。”

    这一问,少年人愣住了,两人犯了难。

    昨夜里宴席已经把钟鸣存的米粮都用完,米缸里见了底,梁黑子是个吃了这顿不管下顿的主,自然也没留后手。

    眼前出现个大难题,两位少年人没有早饭吃了。

    无奈间钟鸣收起笔墨册子,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银钱”

    “昨日进城买吃食花完了。”

    梁黑子挠头傻笑,随后又道:“要不然我去隔壁王大娘家借点米”

    正当两位少年人商议对策的时候,耳畔边传来马蹄踏地之声,只见远处跑来四骑,身后还带着辆马车。

    麻衣少年人抬头望去,银光闪闪的细鳞甲格外显眼,少年人一眼便认出正是杨延朗麾下的细鳞骑。

    几息后,四名兵骑来到少年人的小院前,领头的兵骑立即翻身下马,跪到少年人面前拱手道:“小的奉校尉大人之命,前来给钟少爷送东西。校尉大人托小人告知少爷,他这两日要忙于公事,无法亲自送到。”

    少年人瞧了眼他们身后的马车,只见其上被褥,米粮,肉食,青菜,应有尽有,只要少年人能用得上的,基本都送了过来。

    拍了拍额头,少年人这才记起来,叔父昨夜来家中时便说过要给自己送些日常用度。

    想来上将军也是极其上心,昨夜回家便让下人准备好,一大早便差遣人送过来。

    还没等钟鸣言语,梁黑子就蹿上前去,摸摸马车上的东西,咧嘴大笑道:“鸣哥,我们这是真发达了,校尉大人这叔父你不白认啊!”

    钟鸣没搭理他,只是摇摇头,随后对兵骑说道:“劳烦各位大人了,麻烦大人回信帮我谢过叔父。”

    兵骑诚惶诚恐答道:“小的领命。”

    而那边梁黑子已经指挥人开始往里面搬东西,兵骑不止给钟鸣带来那些日常用度之物,还给少年人带来了十锭白银的日常花销。

    最令钟鸣满意的是,上将军没忘记答应钟鸣的马匹之事,还给他牵来匹枣红色的骏马。

    这马名为火烧云,是上将军早年所骑,是匹老马了。

    火烧云年事已高不适宜上战场,但老马识途,性情也温顺,不似那些正值壮年的烈马般脾气暴躁,刚好给少年人学骑马所用。

    待到搬完东西,钟鸣取了锭白银,想给几位兵骑点酬劳,但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收。

    想来是上将军平日里治军严谨,他们不敢受贿。

    几位兵骑临走前还道:“为钟少爷办事是小的荣幸。”

    送走细鳞骑后,钟鸣走进屋子,本就不大的小屋更是拥挤,满满当当都是送来的用品。

    梁黑子正切了块牛肉,放进锅里与白米一起煮开,嘴里不住叨念道:“发财了,鸣哥,我们发财了,你这是傍上大财主了!”

    钟鸣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快些煮粥吃,不要再叨念了,念的我头疼。”

    梁黑子嘿嘿一笑,低着头继续煮粥。

    等牛肉粥煮好后,两人开始吃早饭,期间钟鸣还问道:“黑子,你是不是放了什么别的东西,我感觉这粥怎么有股怪味”

    “没有啊!”

    梁黑子心虚地回答,他才记起来,淘米的时候没有洗手,而之前,他刚扣过脚丫。

    梁余的脚,不是一般的臭啊!

    吃过带有怪味的早饭,梁黑子便又起了歪心思,摸着火烧云的头要替钟鸣去遛马。

    刚从城中校尉府跑过来的马匹,哪需要遛,只是梁余想骑上过过瘾。

    钟鸣是看破不点破,梁余那点小心思他清楚的很,只是道:“遛马可以,但你今日要办一事,替我去城里买点烧纸,给石头烧了。”

    石头昨日死在城西破庙,被梁余等人草草安葬在荒山岗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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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武境本无根
    城中一角蠢蠢欲动,上吴家已然将少年人与其同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少年人毫不知情,自顾自地做着武侠梦。

    清晨阳光正好,少年人手持阎罗绝响刀,走在乡间小路上。

    陌上人如玉,少年意气发。

    走过淤泥村的小路,有村民见到少年人,立即尊称声“钟先生”。

    大家手中都持锄镐向着村外走去,今日是分田的第一天,村民们皆是脸上洋溢着喜气,想去城东垄上看看自家的良田,顺带也翻土除草,为过几日的春种做准备。

    当钟鸣来到孙老头的院外时,孙老头正扛了锄头,与孙龙虎,孙落莲准备出门去。

    孙老头见钟鸣到来,忙道:“小钟早啊,你起这么早也是准备跟我们去看看垄上的田地吗”

    老头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对少年人也格外热情。

    钟鸣虽然手中有田,但并不打算亲自打理,而是交给了梁黑子。

    梁余那种浪荡性格怎么可能去老实种田,自然又将田地交给斐大成和缺牙几人打理。

    所以这兄弟二人都成了甩手掌柜。

    少年人笑了笑道:“孙伯早,我今日并不去垄上看田,而是有要事请教龙虎哥。”

    孙老头也瞥到少年人手中的环首刀,明白少年人的来意。

    “你们钟家本就是习武的好汉子,去种田倒是有些屈才了,将来小钟也是要出将入相的料子,着实不该去种田。”

    老村长一向通情达理,他扭头又对孙龙虎道:“虎子,你就留下来跟小钟探讨武艺,垄上本就没有多少活,我跟小莲去就行了。”

    孙龙虎不好推脱,只能道:“爹你少做些,我待会儿没了事情就过去帮你。”

    孙老头点了下头,扛着锄头往院外走去。

    孙落莲也很有眼力劲,在孙龙虎手中接过锄头,迈着小碎步跟上孙老头。

    自始至终,小姑娘没敢看少年人一眼,低着头,脸色不自觉就羞红一片。

    少年人看孙落莲也是略带尴尬,只能低声道:“孙伯,小莲你们莫要着急,种田急不得一时。”

    “怎么急不得,种田一事小钟你还是不懂,你在田中糊弄事,秋收的时候米粮就要糊弄你了。”

    孙老头弓着腰,背着锄头,边走边唱道:“春种,春种,春日里要耕种,与天争雨水,与地争麦种……”

    眼见孙老头和孙落莲远去,渐渐淡出少年人的视线,他才舒了口气。

    昨夜孙落莲唱那么一出,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总有些旖旎。

    待到少年人再回过头,孙龙虎已经乐呵呵说道:“怎么,钟鸣小弟这是刚得宝刀便耐不住寂寞,想要跟哥哥我较量一番”

    少年人讪笑道:“龙虎哥言重了,较量可不敢,我这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瘦弱书生,只是想跟龙虎哥请教些问题。”

    孙龙虎乐了,他招呼钟鸣进入院中,两人就坐在门槛上。

    孙龙虎问道:“你想请教我什么问题,小弟你且说罢,哥哥我必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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