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杀神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言不说
“可是您……”胡猎户眼神踌躇。
“没有可是,该来的迟早要来,躲不开避不得,再说,他才不过百骑而已,怎能拦得下你。”
至此,胡猎户没有再反驳,只是道:“我去家中取击星玄铁弓。”
“且不知他来意,不必取弓,若是闹翻再取也不迟。”
李木匠仍是微笑摇头,起身便要向外走,并道:“你我先去会会他,且看他怎么说。”
随后李木匠与胡猎户前后走出内屋,期间李木匠还抱起二子李望野,三人向外走。
李家娘子面色担忧,待李木匠临行前叮嘱道:“夫君,小心为上。”
他读书的大儿子也抬起头,朗读声停止,望着父亲说道:“父亲,此宴您可否不去”
李木匠温柔地望向妻儿,回以笑颜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三人便走出了自家院子,向着孙老头的院落中走去。
待到三人来时,这里早就是热闹的景象,院子里拼着几张大木桌,院落外也堆满了桌子,弥漫着肉香和酒香。
梁余几人早就在城中回来,用板车拉回来黄酒和一头牛,一头猪,还有几大捆的青菜。
钟鸣的锦盒里有五锭银子再加上梁余身上那块,全部换成酒菜,也够一百兵骑吃的。
兵骑们围着桌子而坐,淤泥村的汉子有作陪的,没座位的便站在桌
第二十二章 把酒话桑麻
少年人盯着手中的木雕发呆,旁边的梁余嘴里啃着猪蹄子,满嘴油光地探头瞧了眼木雕道:“哟,鸣哥,这是哪个思春小姑娘给你送的木雕,还挺像。”
“整日胡说,吃豘脚都堵不住你的嘴!”
钟鸣嫌弃地将梁余的黑脸推到一旁,顺手将木雕立在桌上。
抬眼看到李木匠与上将军把酒言欢,少年人心中却在思量,找个机会要问问上将军这李木匠的来历。
眼下是不行的,时机不对。
在少年人思索的时候,梁黑子又拿过酒坛,给钟鸣倒了碟黄酒道:“鸣哥,来来,今天咱哥俩也尝尝这酒水的滋味,那话怎么说来着,天上仙露,人间美酒。”
钟鸣摇摇头,接过酒碟说道:“你少喝点,胳膊上不是还有伤口,不宜过度饮酒。”
“一醉解千愁,喝醉了连疼都感觉不到。”
梁黑子咧着大嘴,跟钟鸣对碟碰响,也学着上将军的豪迈样子一饮而尽。
可黑脸少年从未饮过酒,苦涩辛辣的黄酒入喉,他连连咳嗽,差点吐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劳什子的美酒,真他娘难喝。”
见梁黑子的窘迫样子,少年人笑了笑,端起酒碟缓缓入喉。
新唐的黄酒还是很劣质的酿酒技术,酒底会有残渣,酒也是没蒸馏过的,辛辣中带些苦涩,有点后世料酒或是酱油的味道,极为难喝。
少年人皱眉喝下,这身子骨是头次碰酒,也有许些不适应,但比梁黑子要好很多。
梁余总归是少年郎,对于策马江湖,大侠们一醉方休的故事很向往,即使这黄酒不算好喝,他也硬拉着钟鸣陪他多喝两碟。
当几碟酒入喉,醉意涌上,黑脸少年终于明白郭先生的故事里为什么大侠都喜欢美酒。
那种晕晕乎乎恍如与世隔绝的感受,让黑脸少年人有了很大的满足感。
钟鸣则比他好得多,懂得适量,他喝的很慢,黄酒度数也不是很高,醉意也就来的慢。
此时已经是酒过三旬,菜肴也已经上的差不多,旁边的汉子们是叫喊声一片,无论是淤泥村的汉子还是细鳞军兵骑,只要拿起酒碟,大家就是酒友。
谈笑声不断,上将军那边也被几波人轮着敬过酒。
也有好事的汉子走到少年人身旁,举起酒碟对钟鸣道:“钟先生,今日能比过年还热闹,吃到这几年最好的酒菜,还托您的福,我王老三敬您一杯。”
少年人笑着举起酒碟,还未出声,却被孙老头拦住。
孙老头也走到少年人身旁,却道:“老三,先别忙着给小钟敬酒,再喝下去,小钟怕是要醉,咱先说说今日分田的事情如何了。”
身为村长,孙老头心心念念的便是分田之事,今日少年人回村便忙着举办晚宴,倒是忘了这茬。
王老三也拍拍额头道:“孙伯说的极是,瞧我这脑袋,就是不装事。”
少年人笑笑道:“也好,趁着大家都在,我也说说今日的分田之事。”
话音始落,孙老头便抬手大喊道:“大家都静一静,听小钟说席话,今日分田之事,已经有结果啦!”
随着孙老头的吆喝声,喝酒谈笑声渐渐消失,大伙都转头看向院内的钟鸣。
上将军和李木匠也停了下来,两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人。
这种场合少年人在淤泥村不止经历过一次,起先还有些许紧张,到如今也是习惯了。
少年人走到屋子的门前,借着屋内的灯火光亮,从怀中掏出花名册,开始朗读。
“吴牛,吴王氏,家中两人,城东垄上,自北三丈起,向南良田三亩。”
少年人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个干瘦的汉子喊道:“钟先生,是我,竟然是城东的良田三亩,谢过先生,谢过先生!”
吴牛与婆娘喜出望外,两人激动地不断欢呼。
少年人笑了笑,继续读道:“洪大,洪赵氏,子一人,家中三人,城东垄上,自北六丈起,向南良田四亩。”
这次是又是像先前的呼喊声,院外的汉子又高呼“谢过先生!”
此番场景,接连不断。
少年人每读到一家,必是城东垄上的良田,及冠者按照一亩半良田分配,孩童无论大小,均为一亩。
如此待遇,在边陲镇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待到花名册读完,每家每户皆是城东垄上良田,这让淤泥村的村民们喜出望外。
但凡在边陲混过两年的人都知道,城东垄上一直是前城主的禁脔,寻常大户都不能碰得。
这片田土肥沃,每年产出要比寻常田地高出两三成,也就是前城主兵败山倒,田地收归衙门,他们才有机会分得如此良田。
明眼人也都清楚,这等良田在各个村落眼中都是香饽饽,若不是钟先生神通广大,断然是轮不到他们淤泥村有这等好事。
一时间,村民们对少年人的赞美声不断,纷纷举起酒碟要给少年人敬酒。
此时孙老头又发话了,挥着胳膊对大伙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感激小钟,不如我们一起举杯敬先生一杯。”
孙老头端起酒碟,双手高举而起道:“这一敬,敬钟先生对于我们淤泥村乡亲的分田谋生路之恩。”
言毕,百十人跟着将酒碟内的酒饮尽。
少年人亦是如此,黄酒入喉,嗓子里辛辣,心中却是暖意横生。
孙老头饮尽一碟,又倒满道:“大家再满上,这第二敬,敬钟先生年前糠谷救命之恩!”
第二十三章 风流才子,佳人好逑
人生在世,十有**不如意。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然而又无力挽回,就比如说杨延朗想要让钟鸣跟他同回校尉府。
当晚宴已然结束,杨延朗也没随了愿。
上将军吃饱喝足,没能劝得少年人,也只能摇头叹息,准备起身离开。
喧闹的淤泥村也回归到平静,汉子们忙着收桌子,婆娘们收拾碗筷,大家虽然都在干活,但仍是脸上挂满笑颜。
钟先生为淤泥村分得了良田,哪个不是心里偷着乐。
在村口处,钟鸣对骏马上的杨延朗道:“叔父路上小心。”
上将军挥手笑道:“回去吧,我乃致果校尉,边陲最大的武将,哪个贼人吃坏了脑袋,还能惦记上我”
杨延朗的言语让钟鸣略微尴尬,在他的干笑声中,上将军领着细鳞骑离去。
而钟鸣身边却留下一名细鳞骑,正是细鳞骑的领骑之人,孙龙虎。
孙龙虎始归故里,杨延朗特许他探亲两日,明后两日,这位孙司戈都不用回细鳞骑,可以在家中陪他的老父亲。
上将军本就是通情理之人,更是重情义,这探亲的休沐日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孙龙虎官拜正八品的细鳞骑左司戈,是上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根据礼仪,钟鸣也要尊敬这位,便道:“孙司戈,我见叔父已远去,不如我们也回吧。”
孙龙虎收回目光,转头向少年人笑道:“钟少爷这声孙司戈可折煞我了,现在您是校尉大人的亲侄儿,我怎么能受得起您这称呼。”
想来孙龙虎也在军中混迹许久,早已不是离村时那痴呆少年,谈笑间未免有些官腔。
少年人笑了笑抬手请孙龙虎先行,孙龙虎却抬手道:“少爷先行,卑职在后跟随才在理。”
没能犟得过孙龙虎,少年人与孙司戈一前一后,走在回村的路上。
少年人身后还背着绝响刀,上将军临行前,已将此刀留给少年人,算是物归原主。
“孙大哥,你我本也是儿时玩伴,我称你声司戈,你称我声少爷,略显生分,不如你还叫我钟鸣小弟,我也斗胆再叫你声龙虎哥。”
钟鸣开口有亲近之意,孙龙虎如何不喜,立刻应道:“极好,我看钟鸣小弟你这提议极好!”
称呼一改,两人也没有再那么生分,谈笑间便回到村中。
俩人到孙家院前,钟鸣低声道:“龙虎哥,我特意叫梁黑子给你和孙伯在屋中留了坛青竹酿,还留了扇豘耳肉,你和孙伯今晚可以把酒言欢了。”
晚宴用的才是黄酒,而这青竹酿是高了黄酒价格三倍的佳酿,可见少年人有心。
无论是青竹酿还是豘耳肉,孙龙虎都能买得起,可这份心意,他却有些受宠若惊,慌忙道:“先谢过钟鸣小弟,费心了。”
“谈不得谢,平日里孙伯对我和我娘颇为照顾,自小看我到大,我算得孙伯半个儿子,这是我的孝心而已。”
此言过后,两人更为亲近,孙龙虎甚至道:“果真是我的钟鸣小弟,如此说来,我们还真是胜似亲兄弟。”
朗声大笑的孙龙虎也压低了声音,附耳又道:“小弟今后若是有跟校尉大人说不得的事情,便告知于我,定然能给你处理妥当。”
言后,两人相视大笑。
这边陲小镇,除去七品的何县令与自己的致果校尉叔父,就属这位正八品的孙司戈说话顶用。
一坛青竹酿便换回个贴心的司戈大哥,钟鸣才真是心中乐开了花。
孙龙虎见两人谈的也差不多,便道:“那我就先回屋了,小弟,明日再见。”
少年人也赶紧拱手道别,两人在孙家院落前分开。
孙家篱笆院中已经没有几人,只有几位妇人还在忙着帮孙老头收拾院落,孙落莲也在其中。
小姑娘似乎就在等着少年人归来,只是刚才见他在门前与孙龙虎攀谈,孙落莲脸上没表情,心中却是心急如焚,好不容待到孙龙虎进院,她赶忙挪动金莲,向院外追去。
少年人的步伐并不快,孙落莲几步小跑便追上少年人。
孙落莲探手喊道:“钟哥哥留步!”
听到呼喊声,钟鸣回头望去,看到是孙落莲后,神情颇为讶异道:“小莲找我所谓何事”
只见小姑娘扭捏着从怀中掏出块素色的麻布手帕,递到少年人手中,并脸色俏红道:“钟哥哥,这是留给你的。”
钟鸣疑惑地接过手帕,打开一看是半块酥脆糕。
少年人哑然失笑,问道:“小莲这是何意”
小姑娘会错了意,还以为少年人是问为何只有半块酥脆糕,她俏脸更红,拽着衣角扭捏半响。
孙落莲好不容易才细声细语道:“今日大痴拿给我一块酥脆糕,但他拿回来时是未开封的荷叶包,我惦记着钟哥哥还没吃过,就想留给你,可……可我没忍住,这酥脆糕太香甜,就捏了半块吃。”
“这半块是留给钟哥哥的。”
小姑娘的真心让少年人笑不出来,他温柔地捏起酥脆糕看了看,上面还有些温热,大概是少女的体温捂热的。
酥脆糕对于小姑娘来说已经是顶好的东西,都肯分于少年人半块,她是多善良的姑娘。
远处灯火阑珊,篱笆旁,少年人与少女对立而站。
少年人眼神温柔,盯着手中的酥脆糕,心中某根心弦被拨动了。
少女脸色娇羞,低着头,脚尖不安地扭动。
碧玉年华,情感的传达就是如此淳朴,简单。
重新把酥脆糕放回手帕中,少年人递回少女面前道:“我已经吃过了,这半块你自己留着吃吧。”
却没想到小姑娘执拗的很,又将少年人手推回去道:“这是我特意留给钟
第二十四章 为父者必能诏其子
青砖瓦的矮屋内灯光昏暗,豆大的火苗闪烁着。
钟鸣坐在木凳上,手里捧着石锁鸳鸯的盒子,细细打量这石盒子。
石锁鸳鸯是个人头大小的四方石盒,其上雕刻着简单的浮雕,鸳鸯戏水图,石锁鸳鸯也是因此而得名。
四方的石盒并没有锁眼,不明来源的人看去倒像是个石头雕刻的赏玩之物。
但少年人深知此物的巧妙,石锁鸳鸯,鸳鸯只是其美名,据母亲解释,此物是徐家老祖送于祖母的定情之物,所以才有鸳鸯的美称。
石锁二字是其意,锁物品才是这件齐物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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