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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干掉白月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千默

    再回




任务④(一)
    盛夏时节的君寻山,人烟稀少,山石耸立。

    南面的山头山路难走,又长满了足有半人高的野草,祝月背着药篓跟在她爹身后,一边往前走一边要用力拂开臭烘烘的草枝。她表情嫌弃极了,恨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的祝父突然停下脚步。他鼻子很灵,立刻闻到了这地方弥漫着冲天的血腥气,于是凝神站在原地仔细地听周围是否有人声。祝月奇怪她爹的表情,走上前拉扯了一下问:“爹,你怎么停下来了”

    祝父食指抵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慢慢往前走。拨开层层遮挡,就看到草叶围绕间躺了一个男人,身形高大,不知生死。

    那人身上穿的白色衣服已经被血水浸泡得发黑,满身的血迹几乎看不出哪里才是伤口。一把宽剑横在手边,剑刃上都是淋漓的血。

    祝月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立刻惊叫一声。身子紧紧贴上她爹,一手挡在眼前不敢看。

    “爹,”她怕得声音都抖了,余光看到祝父还想上前,忙用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犹豫着说:“我们别管他了,这么多的血,活不了了吧。”这君寻山常年人迹罕至,突然出现这样浑身是血的人,或许是被仇家抛尸此处。祝月虽然常跟着她爹上山采药,但胆子很小,生怕他们父女惹上不该惹的东西。

    然而医者仁心。祝父很快拂开女儿的手,上前几步到男人身边蹲下,摸上他的脉搏。能感受到手下微弱的搏动,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确是还活着的。查探了男人身上的伤,发现大都是刀剑砍划的伤口,就推测这人或许是受伤后逃到了这里躲避。

    祝父这才看向男人的脸,无疑是极为俊秀的模样,紧闭着双眼也是剑眉薄唇,五官完美,是十分正气的长相。叹了口气,能救则救,只看这个人的命够不够硬了。

    祝父沉声说:“还有救。月儿,快把药篓里的草药先拿出来。”

    祝月又怕又觉得恶心,这里血腥气浓重到令人作呕。她强忍着,把背后的药篓拿下来,隔了几步远远地蹲着,把草药扔到父亲手边。

    祝父简单处理了一下男人的伤口,因为伤势严重,他又脱下自己的外袍勉强盖住他满身的血迹,支使着女儿把陆故离扶到自己背上,走走歇歇地把他背下了山,带回自己的医馆中继续疗伤。

    好在习武之人身强体健,这么严重的伤医也治了没多久,男人不仅性命无碍,没几日就从昏迷中苏醒。

    当时祝月正捧着药碗坐在他床边,见他睁眼就对着他盈盈一笑,普通衣裙难掩清丽的容貌。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细声说:“不烫了。你觉得怎么样身上还很疼吧”

    她替他掖了掖被子,又连声问他:“你是哪里人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到这君寻山中呢”

    见男人不说话,祝月就单手端着药碗,从自己腰间解下一面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很俏皮地说:“这是你的吧!陆、故、离,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对不对”

    ——

    秦珂站在树下,感受到脚下的动静,连忙把脚抬起来。

    一条两指粗细,半米来长的青蛇懒洋洋地从她脚下爬过。秦珂笑了一声,低头对它说:“你又突然冒出来!下次被踩到了你才知道要长记性。”

    目光顺着蜿蜒爬行的青蛇向前,秦珂看到有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青蛇正是朝着他的方向往前爬。

    那人停下脚步,秦珂身后的屋子里有人推门出来,小跑下台阶,到秦珂身边时就跪了下来。语气恭敬又欣喜:“门主,原来您已经回来了。”

    跪下的人是伏娘,身份是千玄门后院的女管事,秦珂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醒来到现在近一个月,她的起居生活都是伏娘在照顾。

    秦珂没有跪,抬起头看着面前穿红衣的高大男人,同时露出明显带了些疑惑的表情。

    他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几乎挡住全脸,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嘴唇和漂亮的下巴。黑发整齐地用发冠束在头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神秘。

    他要比秦珂高出一肩一头,站立时自带气场,看人时有俯视之感。

    伏娘双手交叠,搭在跪坐的膝上,向他汇报情况说:“门主,小姐已痊愈。”伏娘口中的“小姐”指的就是秦珂,秦珂才从昏迷中苏醒,身上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近几日才能走动,帮着伏娘养一养后院里奇奇怪怪的小动物们。

    那条青蛇最是自来熟,和她玩得很好。她自从醒过来还没走出过这个院子,一直是小青蛇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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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④(二)
    那青蛇在聂鹤语脚边转了一圈,不像以前一样往他身上爬,居然又折返回到秦珂脚下。它把扁扁的脑袋搭在她鞋面上,就很乖巧地不动弹了。秦珂轻翘脚面,上上下下地轻点,那蛇也紧巴着她死活不下来。

    聂鹤语隔着面具轻笑一声,似乎并不意外秦珂失去记忆,只是说:“你是怎么养得它连我都不认了。”

    大雨倾盆。

    岳陵宗祠堂之外,隔了长长的台阶,陆故离挺直背脊跪在雨中。东方将明,他已经跪了一整夜。他一回来就得知师父秦乘风已死,而且是死在了师妹秦珂的手中。

    如今牌位就放在祠堂里。

    而秦珂被千玄门救下后,迟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仿佛失踪了一样。

    苏少辛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她穿一件湖蓝色的纱裙,裙摆已经被雨水沾湿。整个人像是细瘦的竹,秀雅地立在伞下。

    雨声中,她的声音又轻又稳:“秦珂杀了师父,万死也难赎其罪。师兄重伤才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

    陆故离失踪数日才终于回到岳陵宗。那日他遇仇家受伤昏迷,被神医祝萦救下,留在医馆养伤。这段时间里,祝萦身患顽疾拖了许久还是病重不治,死前将女儿托付给了他。

    祝月身无所长又无依无靠,他只好把她带回岳陵宗。

    苏少辛想起祝月那张脸,想起她被陆故离护在身后带进宗门中,满心信任依赖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梗了一根刺一样不舒服。

    陆故离拿起身旁的剑,一边站起身一边说:“不管小师妹是不是真的杀了师父,我都要找她回来。如果真是她,我更要带她回来认错。”聂惊天早就以宗主身份下令要追捕秦珂,生死不论。

    陆故离面容冷酷:“就算是要她死,她也应当死在师父碑前。”

    回来之后的这几天,所有人都告诉他,杀了师父的凶手是秦珂。虽然秦珂有时娇蛮任性,但心地不坏,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可是门内心法丢失,师父身亡,秦珂分明被救,这么长时间却不肯回来自证清白。想到这些,他闭上眼,也有些动摇了。

    雨越下越大,陆故离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透。苏少辛走上前把伞挡在他头顶,和他一起走到廊檐下,收了伞扬脸看着他说:“千玄门一向针对我们,师兄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不如带上我。”

    苏少辛说话时忍不住握紧了伞,死死盯着陆故离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他已经开始相信了,毕竟秦珂逃走,又转而投入千玄门下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所以不管以后秦珂是死是活,她都是杀死了亲爹的罪人。

    陆故离看了一眼苏少辛,把剑挂回腰间,对她说:“祝姑娘父女对我有恩,我想先麻烦师妹替我安顿好祝姑娘,至于寻找小师妹,师弟清鱼会与我同去。”

    苏少辛拧了下眉,不过因为知道陆故离的性子,说得再多也不能轻易让他改变决定。念头一转很快又轻轻笑起来:“师兄还是第一次带人回来,倒让我很头疼该怎样安顿。”不过心里很清楚,他这么说,是决定让祝月长住下来了。

    她看了眼陆故离,见他也在思索,就接着说:“祝姑娘既然是师兄的恩人,那也是少辛的恩人。不如先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门中弟子多,不要冲撞了祝姑娘才好。”

    天色渐渐亮起来,雨也停了。苏少辛一夜都在雨中陪着陆故离,身上虽然很冷却觉得很值得。想到再难翻身的师妹秦珂,甚至希望陆故离能早点找到她,到时秦珂百口莫辩,那他心里仅剩的一点点疑虑应当也会消失殆尽了。

    苏少辛想,秦珂多活一天,对自己就是多一天的威胁。也是在不断提醒自己,那天是如何鬼迷心窍,选择对师父下了毒手。

    而现在,秦珂身体里有极火毒,功力大幅提升的同时,也在不断消耗着自己的寿命。

    她早晚会死的。苏少辛在心里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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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④(三)
    女弟子愣了下,如实说:“剑匣里本来放了张纸,写明了这把剑的来由。”宗门中许多女弟子都暗恋着陆师兄,毕竟陆师兄长得好,身手也是同门中最厉害的。可他只因为与秦珂青梅竹马,就处处迁就她,以前宗门内都传陆师兄是原宗主内定的女婿人选。

    见了这剑才知道,秦珂生辰,陆师兄还会如此精心地准备礼物。

    祝月见陆故离僵着一张脸,有些害怕。手指揪着裙子,咬着嘴唇不敢说话。苏少辛一直观察祝月,这时候就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祝月受到安抚,看了一眼苏少辛。苏少辛就对她一笑,说:“刚刚师兄还叫我照顾你,祝姑娘愿意和我一起住吗我的院子离这里很近呢。”

    祝萦年轻时有神医之名,只是早就隐匿江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祝月跟着她爹住在君寻山下的小村子里,一住就是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岳陵宗这样的大门派,只觉得到处都气派得很,连普通弟子的衣着都不凡。最初她心里还有些忐忑,但陆故离对她很好,周围人也因为陆故离的身份对她格外客气。

    她知道苏少辛宗门中地位很高,却也待她十分温柔,她昨日才住下就处处考虑着她的起居习惯。

    所以她很喜欢苏少辛。见门中人都称呼她为苏师姐,就改动了一下叫她“苏姐姐”。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陆故离。陆故离只顾着手里的剑,一眼都没有看她。她就对着苏少辛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苏少辛侧过脸,对陆故离说:“我先带祝姑娘去换个住处。”

    祝月来岳陵宗这一天就听到过许多关于这个前宗主之女的风言风语,心里有些隐秘的兴奋。苏少辛领着她到自己院子里,选了间屋子让她住下。

    帮她整理房间时,祝月就好奇地小声问苏少辛:“她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吗真有人心肠会如此恶毒”

    “背后嚼舌头,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祝月听到声音被吓得一抖,一回头,就看到门口站了个清瘦的男人,手扶在门上,指骨瘦长,白如玉石。他穿一身黑衣,袖口和领口有着深红色的镶边。

    嘴角微微勾着,那一张脸真是漂亮极了。

    这时候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祝月,看得她脸一红,又羞又恼。

    苏少辛面色如常,看到他问:“青渔,你怎么过来了”

    “我爹今天又乱发脾气,是不是我哥做了什么事,让他觉得不痛快了”聂青渔和聂鹤语是孪生兄弟。自从聂鹤语成了千玄门的门主,聂惊天觉得这个长子成了他身上的污点,凡是关于聂鹤语的事,总能轻易激起他的怒火。

    苏少辛摇摇头,轻声解释说:“二师叔是在生大师兄的气,大师兄一定要亲自去找秦珂,想把她带回宗里。”

    聂青渔闻言讽刺一笑,“我们大小姐正在外面逍遥自在呢,哪里肯回来受罪”

    祝月坐在一旁,心想:刚刚不许我嚼舌根,自己说话却阴阳怪气的。

    苏少辛知道聂清渔一直都不喜欢秦珂,听他现在用这种语气倒也不觉得奇怪。

    又想着陆故离应当还没来得告诉他,苏少辛就说:“大师兄还说会带上你。”

    她有些试探的意思藏在话里。如果说聂鹤语只是罔顾师门,背信弃义,那聂清渔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还不如他哥有人情味。

    视人命为草芥又目中无人,手段阴狠,简直是正派人士中的异类。不过因为他很少出宗门,外面的人都不太知道他。

    所以苏少辛想知道,如果秦珂落到了聂清渔手里,他是会帮着清理门户,还是置之不理

    聂清渔轻哼一声,没回应。倒是又看了一眼祝月,看得她忙埋下头,一个劲儿地用手拧着腰带上垂下的细纱带子。

    祝月只觉得聂清渔那双眼睛,深得像是一滩墨,又像是能看透她的内心。



任务④(四)
    按照聂惊天的想法,秦珂只需要派些人去寻找,然后杀了了事,自然就算得到了惩戒,宗主被害也得到了该有的结果。

    苏少辛来找他,是想借他的口下令,指派她跟着陆故离。苏少辛一直不喜秦珂,上一次差一点杀掉秦珂正是由她带着人去围攻的,他也怕陆故离找回秦珂后再生事端,所以就授意苏少辛,若找到人,无需再带回宗门,就地斩杀。

    苏少辛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出门后没走出多远,看见霍千正探头探脑地站在几步开外的转角处。

    他看着苏少辛进门又出门,一直等在这里。

    霍千是聂惊天的大徒弟,暗地里在修炼邪功。当初神功未成时十分窝囊,还对苏少辛有不干净的心思。苏少辛觉得恶心,没少在心里骂他貌丑如猪。

    因为所练功法损害身体,他个子变得越来越小,整个人看起来粗粗短短的,十分畸形。

    但如今他身手远在她之上,她不能招惹了他。所以苏少辛低下头继续走,选择不去理会他。

    霍千却几步迎上来拦她的路,鼻子里一哼,眼白极多的一对三角眼像是要扒了她衣服一样胶着在她身上。她忍着这样的目光,心里恶心得想吐,却还是僵硬着脸出声询问:“霍师兄这是要干什么”

    霍千眯着眼,嘿嘿地笑起来,说:“我是来找你聊聊天的。”

    苏少辛冷着脸,绕过他时说:“我没有兴趣。”

    霍千笑得怪怪的,兴奋又扭曲。一直不死心地追在她身后,到了避人处时突然凑近她语速很快地小声说:“宗主死那晚,师父叫我去宗主房里送东西,我去晚了一步,倒叫我瞧了场好戏。”他故意停了下,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地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苏少辛站住脚步,手指有些抖又立刻握紧。

    耳边霍千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一样让她心生寒意,“你捅死宗主的时候……”他声音压得很低,苏少辛猛地抬头看他。

    他粗嘎一笑,“我就在门外。”

    苏少辛有些慌乱地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父明明死于秦珂之手,你可不要污蔑我。”

    ――

    千玄门后院里,聂鹤语和秦珂隔着石桌,面对面坐着。

    秦珂原本穿了几天的红衣被伏娘拿去浆洗,今日换了件桃色的裙子,还是在上面配了条红色的腰带,长长的头发盖满了细瘦的背脊。她一手撑着侧脸,把玩着桌子上的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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