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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干掉白月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千默
    整齐地码了一小排,阳光透进窗,给这几个小人儿渡上了浅浅的金色。想到他是怎样把这些东西拢在怀里偷偷带过来,再一个一个放好,秦珂就有些想笑。

    她拿起其中一个来仔细打量,这一个“自己”穿的衣服,看款式并不是自己穿过的,但居然还是让她看出一些熟悉的感觉来。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雕出的鼓鼓的腮帮子,那表情活灵活现的,她忍不住弯眼笑。

    摸摸这一个再摸摸那一个,眼里都是纯粹的喜悦。

    秦容远来时就正好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早上走的时候脸色不对,这时候已经看不出异样来了。

    秦容远在门口停下脚步,而秦珂浑然不觉,胳膊放在桌面,下巴压在上面。伸着手指百无聊赖、又小心翼翼地将人像戳倒,再扶起。往复循环,看起来又傻又愣,但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他无声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迈进屋内。

    这一回秦珂才听见门口传来的响动,她回过头,见来人是秦容远,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飞快地咬了一下下唇,浅浅的齿痕在红润的唇瓣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消失了。

    秦容远坐在她身边,刚坐下,秦珂就突然站起身。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绕过书案,跑到摆放着茶盘的圆桌前,主动给他泡了茶。双手捧着茶杯动作小心地走回来,泛着浅粉色的指甲扣在茶盏瓷白的壁面。

    走到他面前,半遮着脸,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又俏皮地眨了眨。

    细声说:“生辰快乐。”

    秦容远低低嗯了一声,也没问她为什么忘了、又是怎么想起来的。漫不经心地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进手里,然后用了些力道握住。杯中盛着热水,温热的触感透出杯壁,慢慢缓缓地烫着他的手心




任务⑦(十三)
    秦珂穿一件浅色窄裙,勾勒出细细的腰身。她走得不快,长青隔着一步的距离紧跟着,像是跟随她移动的一堵墙,密密实实地护着她。

    “长青,你有什么心愿吗”秦珂目光诚恳,好像只要他说出口,她就能办到。

    “长青只愿能够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秦珂轻轻地笑起来,“你什么时候也会甜言蜜语了,好神奇。”声音轻快,但是长青没有错过其中小小的颤抖。

    皇上赐婚的圣旨已下。蓟王懦弱胆小,却敢争到御前,求娶秦大人之妹秦珂,听起来倒像是能成就京中一段佳话。

    寻常百姓看到的是蓟王皇家血脉的高贵身份,哪里会在意蓟王曾在围猎时被一只濒死的野狼吓尿了裤子,也曾抱着死掉的鹦鹉大哭三日不肯临朝,做过数不清的愚蠢事。

    朝中大臣们私底下都揶揄,蓟王再傻再蠢,到底是个男人,爱美之心不能挡啊!

    但那日伤心落泪的仿佛不是秦珂。她照常吃睡,过得比以前还滋润。

    长青看着秦珂垂下的眼睛和微微发颤的长睫。抬手盖住腰间长剑的剑柄,然后慢慢收拢了五指,眼底有极深的杀意浮现。

    很快秦珂调整好情绪,喃喃说:“要是可以和长青一起走就好了。”

    这边秦珂和长青轻声细语地说着话,不时笑一声。而她笑得眉眼生光,几乎晃了不远处殷月竹的眼。

    殷月竹本以为秦珂会贪图自己的相貌,没想到自己却被长青比了下去。秦珂不是一向喜新厌旧吗怎么就待长青特殊至此,日日都要长青伴随左右。

    他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机会“勾引”秦珂。

    等秦珂走近了,殷月竹抓准时机穿花而出,他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花,反而更显得他手背莹白。

    有些刻意地冲秦珂轻柔一笑。他生有纤弱病态之美,作出这种表情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格外勾人怜惜。

    秦珂停了下来:“……”真是太无语了。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又抬起头对上他脉脉含情的眼,温柔又毫不留情面地说:“下一次,随便折我的花可是要挨罚的。”

    她摸了摸腰间的鞭子,“你知道吗我最近心情不大好。”她话里带着凉意,而殷月竹捏着手里的花,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在秦珂这儿吃了瘪,不自在地把目光转到长青身上,又连忙转开了,他并不敢和长青对视。长青稍带审视的目光就能让他心底发毛,努力压制住想抚摸自己脖子的冲动。

    但刚才远远看着长青时,殷月竹脑中却冒出了一个词,温驯。

    如今的长青竟然能给他这样的感受。

    他敛住眼底的情绪,觉得有些可笑。当年的长青可完全不是这副模样。

    长青曾救过主上的命,又因为能力出众为主上所用。平日里傲气又冷漠,更是从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对主上,也并非处处恭敬。

    他始终认为,长青是主上放在暗处的一把刀,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藏匿在秦府,做着秦府一条任人轻贱的狗。只有那日差点掐死他时,才能看到过去的一些影子。

    如今对过去一无所知,看他的眼神还是这么让他不舒服。

    殷月竹其实一直在等,等主上除掉秦容远,秦府的一切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包括被长青在乎的秦珂。

    也许只有那个时候,长青才会方寸大乱吧

    寒来暑往,冬月一到,就离圣旨中定下蓟王成亲的时日更近了。

    在这段时间秦珂专心地刷着长青的好感度。他本来已经够冷冰冰了,因为她即将出嫁,更是满眼都是寒霜透骨。

    现在院子里的侍从和侍女都很怕长青,从前总若有若无对他示好的双绮,这时候见了他比看



任务⑦(十四)【万字加更】
    兄妹两个俱是冰冷的神色,整间房里气氛怪异极了。

    秦珂穿着喜服,衣色红得刺目。这一身繁复厚重的衣服裹在身上,连带着凤冠沉重压得她身上也燥热,头皮也发紧。

    她看着秦容远,他今天穿一身黑中带红的袍服,也是肃正的装扮,表情却毫无嫁妹妹的喜色。一关系到他的权势,连好哥哥的样子都不屑伪装了吗

    秦珂讽刺一笑,盯着他的目光里都是恨色︰“我真是不想再做秦大人的妹妹了,亲妹妹又如何,还不是你趋炎附势的工具”

    ————

    秦珂不愿意见他,他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秦容远独自坐在书房中,慢慢地把手中的纸团在手中,用力一攥。

    未干的墨迹蹭在手心,他垂眼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乱成一片。又忍不住想起那天秦珂红红的眼框和不敢置信的双眼。

    他曾经讨厌她,恨不得她死在自己手里。

    现在却可笑地心软了。

    蓟王人虽然傻,想法却不容易变。他执意要娶面都未曾见过一面的秦珂,这也是圣上所乐意见到的。秦容远清楚自己手中权势膨胀,圣上最忌讳朝中结党营私,生怕他和哪一个皇子大臣站成同盟。而蓟王被排除在继位人选之外,秦家与蓟王府结亲,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这时候书房门被人敲响,吉管事声音隔着门板依旧能听出其中的急促颤抖︰“大人,小姐不见了!长青也不见了……”

    秦容远站起身,绕过书架拉开房门,声音里都是怒气,沉声说︰“那还不派人去追”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到秦府了。秦容远回到房中,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眼睛盯着案上的宣纸,很久都没有动。然后才像是突然回神,走出了书房门就直直往秦珂的园子走。

    大步穿过重重回廊,冬日干枯的花枝从廊上垂落,秦珂的院子里一到夏天都是各色的花团,在日光中蜿蜒生长,如今只剩满眼萧瑟。

    他走到房门口,用力将门推开。

    屋子里香炉还在袅袅地冒着细细的烟气,香味满室。床沿处居然坐着一个身穿喜服的人,盖头严严实实地盖着,左手搭右手放在膝头,十分乖巧。

    他自然以为是李代桃僵。脑袋里乱乱的,根本想不到吉管事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而此刻吉管事还未回府,他又在书房停留了半天,这个假冒的新娘居然比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淡定。

    秦容远抿着嘴,一脸紧绷的怒意。他几步走上前,猛地把盖头掀起来。

    意外的是,等盖头扯掉握在手里,却并不是秦容远所料想的那样,看到的竟还是秦珂那张带笑的脸。

    他慢慢放下了手。

    秦珂坐在床上,笑得又娇又美,但是眼里都是讽刺之意,“怎么哥哥不愿意把我嫁出去了”

    她的夹裙上大片的金色绣纹,脸上的妆也还完整,唇色嫣红,眉眼妖冶。

    秦容远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言语。

    吉管事发现秦珂不见了的时候,受伤昏迷的侍卫已经躺了满院。

    时间如此短,就算跑也根本跑不了多远。但当吉管事带人追到长青时,长青身边却并无秦珂。他用自己将他们引开,将秦珂藏在了城中某一处角落。

    弓箭威胁之下,长青没有反抗。他很快被拖回府中,关入刑房受刑。不过打得再狠,长青依旧一句话也不肯透露。

    吉管事到秦珂的院子里寻秦容远。他迈进了房门,走到秦容远面前附耳低声禀报消息。

    秦珂和长青确实已经跑出了府,长青前脚不顾生死地跑出去引开追捕的人,秦珂后脚就偷偷回来了。她也清楚长青将会有的下场,笑了一声,秦容远闻声看向她。

    她虽然在笑,但是看得出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声音和缓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戾︰“让我看到长青没事,我才会活着嫁进他们蓟王府。”

    秦容远眼底卷起震怒,强压下来,冷着调子说︰“阿珂,他一个下人,能给你什么我当初就不该提拔他,养大了他的心,如今连小姐也敢觊觎。”

    听了他的话,秦珂轻轻缓缓地一笑,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不是他觊觎我,是我觊觎他。”

    长青一开始就不曾动心,不得不陪在她身边。是她缠着他,终于让他有了一些七情六欲。

    秦珂以性命作为要挟,秦容远不能不应。他带着她到刑房时,长青已经受过了刑,倚靠在墙边,上身密布着流血的伤口。

    他正垂着眼眸,没什么表情地等死。突然看见一双大红绣鞋迈入视线中,裙摆微微挨着翘起的鞋头,上头花鸟图案精致。

    忍着剧痛,他迟疑着抬起脸。

    隔着他恍惚的目光和满眼惊痛,秦珂微微一笑。“你真是傻死了,能和你跑掉固然很好,留下一个,另一个又怎么能走得心安理得呢”

    “为什么……回来”长青脸上也带了血迹,勉强开口就扯动了伤口。他笑容既悲且苦,看着秦珂这张艳丽非常的脸,挣扎着要去抓她的裙角。

    而秦珂后退一步,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地,把盖头重新盖回自己的头上。

    大红色的绸布盖住了视线,她看不见长青的表情,却能听到他挣扎时铁链撞击的脆响,顿了一会儿,轻声说︰“走吧。”

    秦容远偏过头,秦珂小小的手搭在他腕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伤心。

    长青几乎要站起身来,但立刻就被几人扑过来压制住。他看着秦珂渐远的背影,想到被鞭打到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辗转在眼前的那张脸。

    会笑得促狭也会笑得开怀,会不耐烦地皱眉,也会口是心非地关切。

    无论是拿着鞭子还是为他包扎伤口,她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也都在心上。

    趁着夜色。

    殷月竹打晕刑房门口看守的人,他来时身法诡异,轻手轻脚地撬开锁。

    府中秦容远喝得大醉,他身手其实很好,只是比不得长青,但论躲藏隐匿的身法却少有敌手。

    他推开门,提着袍摆向里走,皂靴踏过染血的地面,慢慢踏进刑房之中。

    刑房昏暗,血腥气味浓重,他站在刑房里满脸都是嫌弃。走到长青面前,只见长青被一副铁链捆住了肩臂,低垂着头,黑发半挡着苍白的脸。

    身上血迹还未干,一条染血的鞭子随意地丢在地上。鞭子像是被血水浸透了一样,红中带黑。

    殷月竹想幸灾乐祸地笑一声,但还记得上次险些被掐死的经历,心有余悸地收敛了表情。

    他并没有靠得太近,长青狼狈又凄惨,唯恐自己被蹭脏了衣裳。

    看了长青一会儿,开口说:“长青,你再不投诚,可就要死了啊。”但迟迟无人应声,他几乎要以为长青已经被打死了。

    审视着长青身上的伤,想他伤得这么重,怕是爬起来都困难,更别说走出这刑房了。

    也不知道静了多久,本来无声无息的人缓缓动了一下。说话时嗓子哑得厉害。

    “你的主上……是谁”长青终于出声,但声音太低太弱,殷月竹忍不住凑近了去听。也顾不得嫌弃他满身血污。

    挨近长青的脸,殷月竹说:“你我为太子做事多年,难不成你当真是一点记忆都不剩”长青身手明明还如当年,怎么偏偏记忆没的这么干净。

    太子长青轻轻笑起来。

    太子看着坐稳了东宫之位,虽然勤勉,但体弱多病。朝中大臣们中有一些是觉得他早晚要死,还有一些是盼着他早点死。

    殷月竹继续说:“太子和我说过,你并非真正的长青,真正的长青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秦家小姐秦珂幼年落水濒死时被长青救下,但长青不知怎么没能立刻回到岸上,结果淹死在了池子里。

    殷月竹从蓟王口中得知的“真相”,是原本的长青死于水中,如今的长青就顶替了他的身份生活在秦府。如何顶替的,又为什么没有被怀疑,太子却没有告诉他。他当然也不敢多问,即便还是云里雾里不知其中关窍,却也坚信太子所言。

    可他没想到长青的反应居然还是如此平淡,他说过的这些话似乎并不会使他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

    蓟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天已经很黑了,但喜房外头悬着的灯笼里还燃着火,火光透过纱罗,投射出红艳艳的光影来。

    房中的秦珂早自行扯下了盖头。她把所有的侍女打发出门,洗掉了脸上厚重的妆容,重新坐回床上。身上嫁衣似乎要与床上的红帐子和被褥融为一体,她端正地坐着,面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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