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第一邪降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天下安澜
听闻此言,院子里其他病号立马哀鸿遍野惨叫连天。
我一怔:“你生意如此兴隆了,又何必冒险去参加这种斗法大会?”我想大麻子参加这种大会的目的无非就是扬名立万,增加点知名度,以便多接手一些降头生意,可巴颂参加又是为了什么?
“给你打个通俗的比喻吧,年轻人都喜欢看足球吧?罗纳尔多踢足球厉害吧?在欧州该有的荣誉一样不少吧?他为什么还要参加世界杯呢?为什么很多足球明星因伤参加不了世界杯而痛哭流涕呢?”
“这是当然啊,天底下有哪个职业足球运动员会嫌自己的荣誉和奖杯太多了呢?”
“是啊,那天底下又有哪个降头师嫌自己的名气太大了呢?”
我点头:“我明白了。”
我绝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医生因为私人原因不想给你看病,你没有权力逼他非给你看病。
大麻子还处于想依靠降头来生存的第一层境界,而巴颂追求的是更高一层的境界了——名誉。
“我们走吧!”我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院。
走出院子没几步,我想了想又折回,从兜里掏出几千元人民币丢在还躺在地上泰拳手身上:“我敬你也是条汉子,这场架打的毫无意义,这算是我赔你的医药费。”
反正我有这几千元和没这几千元结果都一样,总之还是穷。
从小读书时把别的小孩打受伤,我妈总是提一篮鸡蛋去人家道歉。渐渐的我就养成了一种习惯——绝不白打人家。打架之时冲动到恨不得将别人打死,打完别人之后又内疚,总会主动赔偿别人点鸡蛋或医药费。
泰拳手对撒在身上的钱毫无动静,我凑过去一看才发现泰拳手已经晕了过去,不知他是死是活。我心里一格登,心想得赶紧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
匆匆拉着他们几个人逃离了巴颂家后。接下来,大麻子又带我们拜访了曼谷其他较有知名度的降头师,一共拜访了八个,却没有一个肯替我们解降。
这一天,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曼谷,用尽了所有的交通工具,却一无所获。
有的白衣降头师是紧闭大门不接客,有的是婉拒,说自己法力不够,解不了我们身上的降。
真实原因我们都明白,他们也要留着解降的材料参加降头师斗法大会,毕竟是十年一度的大会,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而解降材料又越来越稀缺,谁会愿意在此关节眼上浪费解降材料在我们俩个外国人身上?只要能在降头师大会崭露头角,他们将来会有挣不完的钱,且有名之后,收费也可以再提升,何必在意眼前这点蝇头小利?
这一路走访下来,冷眼不知瞧了多少,冷笑不知听了多少,闭门羹不知吃了多少,我不知道胖头鱼有没有绝望,反正我是有点绝望了。
其实骨子里,我有点心高气傲,我可以承受任何肉体上的折磨,可以承受物质上的贫穷,但唯独不愿死乞白赖的哀求人、受人冷眼和冷落。
说白了,这种心高气傲的最深层次原因可能是自卑和一种自我保护,因为小时候穷,孤儿寡母受过的屈辱太多太多,长大后实在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
死就死吧,我决定自暴自弃了。
在去拜访第九个白衣降头师时,我突然之间就万念俱灰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马路上:“算了,大麻子,不用麻烦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我明天就回国,死也死在自己的家乡,跟我妈埋一起。胖头鱼,你要是还不绝望,你再跟他们去找吧。”
我并不知道我身上这个不知道痛的降头最后是会死还是残疾,只知道胖头鱼身中几十种降头,结局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我不能干涉他的决定,我只能决定我自己的生死。
胖头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袋鼠你别放弃啊,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关于他的身体我一向不愿意对他说实话,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胖头鱼,我说句心里话你别生气。你身上的慢性病太多了,很多病都遗传的你知道吗?你最好不要生孩子,你生孩子就是害了孩子!”
纵然到了这一步,胖头鱼还是不喜欢听实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我有病我不也照样活的潇洒吗?你这么健康,你现在不也跟我差不多时间死?”
南希突然道:“子豪,我们还不能放弃,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再去一次芭提雅,看能不能找到对你们下降的那个白衣怪人。”
“不了,上次已经找了几个小时。”
胖头鱼大叫道:“去!你就是要回国也得等明天的飞机!曼谷去芭堤雅最多2小时车程!”
“不了不了,心累,那个白衣怪人也许也要参加斗法大会,不给我们解降呢?”
南希道:“子豪你忘了?白衣人反复叮嘱过你们一句话,你们身体若有不适,记得回来找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明他根本不想置你们于死地,肯定会救你的!”
“这是一个bug!他确实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可问题是我们找不到他,这就成了一句屁话!”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去试试吧!”
“想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成年后就没对谁低过头,他妈的跑泰国来给这些巫师们各种奚落,你们受得了,我受不了!”
“好吧,你的遗愿我帮你完成。”南希幽幽的叹道。
“咦,我有什么遗愿?我的遗愿就是世界和平和没有穷人。你是联合国秘书长?你有能耐帮我完成?”
“我觉得你的遗愿是找宁致远啊!等我找到他,搞清楚你们俩的关系,会写封信烧给你。”
“我……”我一下张口结舌起来。
我原本觉得死了倒也自在,反正世界上最亲的妈妈已不在,女朋友也没有,远房亲戚关系疏远的还不如近邻,生无可恋,了无牵挂。
现在南希突然提起这茬,我又感觉自己有点不想死了。
假若宁致远真是我老爸,我们之间只有血缘关系,毫无任何感情可言,因为我一天父爱也没享受过。
可偏偏我内心里却真的挺想找到他,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咦,那儿有部出租车,我们走吧。”南希大叫道。
我迷迷糊糊半推半就的就被他们拽上了车。
当然真实原因是我也有点想去芭堤雅,如果我不想去,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再加三个人都拖不动力大如牛的我。
这点估计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且也明白我极要面子的性格,没人再提刚才我说要回国的事,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南洋第一邪降 第三十二章 下了降头的植物
再回到芭堤雅那片树林时,已是下午四点。
我们争分夺秒的踏进树林,一秒都不敢闲聊,结果走了约两个多钟头,仍然如走迷宫一样,走着走着就回到原点或树林入口,还是和上次一样一无所获。
我们三个是一直盯着前路,而大麻子有点奇怪,他不怎么看路,一直神情严肃左右张望着路边的奇花异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职业病,以为这些花草可以做降头材料还是怎么着。
又走了一会,大麻子突然定住挠了挠麻子道:“我明白我们为什么找不着那小屋了!”
“为什么?”我们三个一齐发问。
大麻子道:“这个降头师既然居住在这片不为人知的小树林,本意就是不想受尘世的叨扰,想过隐居生活。所以这片树林肯定布置了机关,不许外人涉足。”
“什么机关?如何又不许外人涉足?”
“中国道家有个九宫八卦阵,九宫八卦阵有生、死、惊、开四门,内部结构又分3行3斗9曲连,变化多达数百种。总而言之,九宫八卦阵就是一个迷宫,不懂阵法的寻常人走进去了要么走不出来,要么走来走去就一直在原地打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打墙了。泰国降头术中也有这种让人如入迷宫的阵法,大多都是布置在居处附近。虽然我不懂这种阵法,但我知道肯定有。因为大多降头师一旦选择隐居,必定要在住处布满机关,原因一是降头师修练时不想被人打扰,也不能被人打扰,就像中国武术里练功到紧要关头时如果分神会走入火魔那样的道理;二是怕误入者被降头所误伤,或是误入者看到害怕。”
原来如此!大麻子这么解释应该比南希的树木致幻更有道理些。
关于看到降头师练法会害怕这点我们不太能理解,大麻子解释道:“很多降头师练法时画面是相当恐怖的,就比如说飞头降吧,降头师的头颅会拖着肠子离开躯体,在空中飘浮着飞行……”
“请问这个头飞出来有什么卵用呢?
我的认知是孤立的一个头拖着一大串肠子飞行,且不说容易挂到树枝或电线杆导致寸步难行,就说这个头的用处吧,它除了吓人一跳,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孤零零的一个头,能攻击你的武器应该也就是牙齿或者拿头撞你对不对?那一坨内脏应该没有什么攻击力吧?难不成内脏还能很智能的像蛇一样缠着你?
当然,任何正常人见到一个独立飞行的人头都会害怕,可真当这个头咬到你,任何人的正常反应也是自卫。
你有手有脚,难道打不过一个孤零零的头?
随便操起一条板凳就把这个头打爆了好不好?
别说力大无穷的我了,就算你不健身,你手无缚鸡之力,可孤零零的一个头,能有多大力量?可能比鸡还好抓好杀,对不对?
世间所有的法术应该都是增强自身的能力,比如变成顶天立地三头六臂力大无穷的巨人,或拥有喷火放电飞天循地日行千里等特异功能。可我觉得飞头降是削弱自己实力,把最没攻击力的头直接放出去,这不是扯淡是什么?你就是放条粗壮的大腿出去叫什么飞腿降,我也相信比飞头降更有说服力些。
显然没有人问过这种奇怪的问题,大麻子有点懵逼,张口结舌半天才道:“其实我也没见过飞头降,但我知道那是传说中极为高深的降头术,据说飞头降可吸人血,每吸一次便法力倍增。”
我不想再讨论这莫须有的飞头降了,奇怪的问:“既然白衣人布置了机关,那夜我和胖头鱼怎么就莫名其妙破了机关走进了白衣人的住宅?”
大麻子想了想道:“机缘巧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是万金油式的回答,我们不能信服。
见我们不接受大麻子又补充了一个解释:“你们注意沿途的花花草草了么?那些都是阵法中的障眼法,乱花渐欲迷人眼!而那夜因为伸手不见五指,你们见不着任何东西,没受到障眼法影响,所以才误打误撞的摸黑走进了降头师住宅。”
胖头鱼一拍脑袋:“哦,我明白那个降头师看到我和袋鼠时为什么那么震惊了!他是震惊我们如何破了他的阵法找到他的屋子!”
我重重的拍了下大腿:“还有,他说若有不适记得回来找他,我刚以为这是有bug的一句屁话,现在想来也不是,他是误以为我们有能耐破他阵法,还能再次回来找到他!”
这真是一个黑色幽默,白衣怪客弄错了,他不知道我们是误打误撞破了阵法!
大麻子道:“还有,那夜白衣怪客一是震惊你们如何找到他屋子,二是震惊为何袋鼠晕倒了,而胖头鱼却安然无恙。”
“对,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晕倒。”
大麻子起身,在衣服上撕下一小块布,用布包裹着,在一旁的野树上摘下一颗如野草莓一般鲜红且有许多小粒凸起的果子,隔着布将其捏碎。
照说红色的果子流出的汁液应该也是红色,比如西瓜,草莓都是如此。
可偏偏这怪果子流出来的汁液竟是天蓝色,且并没有野果的天然清香味,散发出来的竟是一股浓烈的动物尸体般的腐臭味,并冒出阵阵白烟。
这是绝对违反自然界常识的事情!
哪儿会有野果子捏爆后如同烧开水般冒白烟!
我大惊失色,盯着如同玩魔术般的大麻子,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
“这些沿途的植物不仅是障眼法和阵法,还被人下了降头!降头师将降头材料埋在地下做肥料,再种上植物,这种植物生长出来后就不是普通的植物了,而是有剧毒降头的植物!降头师将这些降头植物种在居处附近,就好比大富人家的电网围墙,可防范危险的野兽和人类误入!袋鼠你们一路走,肯定有不少次往旁边拨拉草木的动作,只要碰到了含有降头的果实或树叶汁液,神智不清晕倒那都是极正常的事情。”
植物也能下降头!这真是意想不到!
“可为什么胖头鱼不晕倒?”
“我只能理解为可能是你身材高大,走在前面拨弄树枝,胖头鱼走在你身后,没怎么碰到降头植物。”
我皱眉回想那夜是不是这样,胖头鱼抢答道:“没有,我记得因为路窄,我们没法并肩走,是一前一后走的。但我也用手折了不少花草树木!再说我也不是一直在后面,当时我们就这么很随意的走,也没想那么多。”
“那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了,只能说你身上有舍利子或什么很灵验的避邪佛牌。”
南希道:“对了,大麻子,你能破了这个障眼法找到草屋么?”
“不能!”大麻子斩钉截铁的道。
南希捂住嘴惊叹:“我说你这2年都学了什么呀,我的天!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喂,你以为降头那么容易学?真那么容易学,阿猫阿狗都是降头师了!”大麻子毫无愧色振振有词的争辩。
听这口气他还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不是阿猫阿狗似的人物。
我道:“那我们就在此等天黑,等伸手不见五指时,试试看能不能如上次一般再误打误撞的进去?”
“不行,快到八月十五了,现在月光很明亮。”
我想了想:“那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几个人前后排成一列,后人搭着前人肩膀,以保证不会沿途丢失谁。就这么闭着眼乱走?怎么样?”
“我怕!我不敢!”南希尖叫道。
“我也怕!太恐怖了!”胖头鱼道。
我心里说,谁不怕呢,我难道不怕?闭着眼行走在这片阴森森的小树林,万一掉坑里了,万一撞树上了,万一碰到毒蛇了……
可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来都来了,难道就这么放弃?
你要说什么我们睁着眼,绝对不看沿途的花花草草只一心盯着前路不就得了?这是绝对不能成立的,因为很多花花草草已蔓延到了路中间。
我问:“大麻子,你怕不怕呢?”
大麻子略有些迟疑:“我不怕!我堂堂一个降头师,我怕毛?”
降头师勉强算是个半吊子降头师,但是堂堂二字必须得拿掉,没觉得他堂堂在哪。
我知道他的答案肯定是这样,谁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脸呢?所以我说那话,明显也就是激将法。
“那好吧,胖头鱼你和南希就在此地等候。我和大麻子二人闭眼去找,找到那白衣人再领他来找你们俩,你们觉得如何?”
南希和胖头鱼举双手双脚赞成,大麻子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我们找了片干净点的地,坐了下来,吃了些干粮,喝了点水,稍作歇息。
吃的不用愁,胖头鱼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吃,旺旺大礼包,干吃方便面,他什么吃的都带齐全了。
“喂,还等什么,我们走吧?”我催大麻子。
“不用等到夜里么?”
“反正我们俩是闭着眼走,干吗要等到天黑?”
“哎,你说的对。白天比夜里安全点,许多毒虫毒蛇喜欢夜里出来活动。”
南洋第一邪降 第三十三章 最恐怖的事
大麻子很不情愿的站起来嘴里咕哝着:“真是见了鬼了,又不是我中了降头,我这么冒险是图什么?你们给我多少钱啊?”
“你可以滚蛋啊,是你非要跟我们一起来的好不好?”
大麻子:“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啊!”
“为什么?”
“话说咱们到底是谁中了降头?”
我知道大麻子不喜欢我,把我当成假想的情敌,我挺怕他在我身后搞什么幺蛾子。但也绝没有理由让他走前面承受更大的危险,还必须得我走前面。
于是我像立遗嘱似的道:“那好吧。胖头鱼,如果过会大麻子是一个人回来的话,那肯定是他在背后给了我一刀或用什么法子阴了我,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别信,反正你得想尽一切办法替我报仇就是。”
胖头鱼点头如捣蒜。、
“回来我得让胖头鱼检查一下我后背,如果有什么刀伤,王八拳绝不轻饶你!”我明白我没有痛觉,大麻子若在背后拿刀一直捅我割我插我甚至爆菊,我都完全不会知道。
大麻子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无动于衷。
还是南希的话管用:“大麻子,你要是真对子豪做什么缺德事,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
这话一说出来,大麻子脸就变成了开水烫过的猪大肠那般颜色。
我们知道这沿途许多植物都有毒降头,所以我们将行李里的裤衩背心旧衣物撕碎,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皮肤在外。反正要闭着眼行走,索性连眼睛都蒙了起来,而且为避免途中忍不住睁眼,我是让南希来替我们蒙的,扎的很紧,不用手绝对解不开。
我想我和大麻子此时应该像极了2具木乃伊,真碰到什么人,估计对方一定得吓的尿裤子。
手套我有两双,是平常健身用的手套,长期玩哑铃不戴手套的话,手会磨蜕皮且很疼,所以手套是必须常带身边的。
大麻子站在我身后,双手搭在我肩上,我们慢吞吞的往前挪动。
走之前我特意叮嘱南希和胖头鱼:“万一假如你们看到我们俩走了回来,切记不要出声,就让我们继续这么胡乱摸着走。因为你们一提醒,我感觉我们又要从头开始走,心理压力太大说不定就想放弃。”
这么提醒真的很有必要,因为前几次我睁着眼走来走去又走回原点都让人觉得极其厌倦,更别说此时闭着眼了。
人有五感,视觉,触觉,味觉,听觉,嗅觉。当你屏蔽某一感时,其他的四感会变得特别强烈。
比如瞎子耳朵好,聋子眼睛好,又瞎又聋的鼻子好。
我感觉我现在耳朵就变得特别好,似乎能听见蚂蚁在土里爬动的声音,能听见蜻蜓扇动翅膀的声音,那踩到地上落叶发出的吱吱声,简直比火车开动声音还大。
许多人对恐惧的认识不一样,有人觉得鬼恐怖,有人觉得车祸恐怖,有人觉得深海恐怖……
以前我对恐怖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认识,可我说不出究竟世界上是哪件事哪个东西最恐怖。
而我现在明白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就是闭上眼睛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行走。
因为你不知道你会遇上些什么,理论上你会遇上任何危险的东西。
人最大的恐惧感其实完全是来自于未知,而蒙上眼睛,一切都成了未知,或许一只可爱的毛绒绒的猫咪从你旁边掠过,都能把你吓得尿裤子。
我怕掉进深不见底的坑里,我怕刚才头前面碰到的那条垂下来的软软树枝其实并不是树枝,而是毒蛇……
我怕突然某棵树倒了将我们砸成肉酱……
我怕刚才擦脸而过的蝴蝶或许并不是蝴蝶,而是一只猛兽的舌头在舔我……
越想越怕,怕到腿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我必须得阻止自己往下想。
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婴儿,原本不可怕的现在通通都变成了恐怖至极的东西。
我的呼吸因紧张而越来越急促,激烈的心跳声就像有人在一个寂静的房间敲一个声音极其沉闷的大鼓……
走了约五分钟左右,我感觉我的情绪要崩溃了,必须要跟大麻子聊聊天,分散点注意力,免得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就在我想开口时,身后的大麻子先开口了:“袋鼠,我好怕,我们不要走了!”
我强行嘴硬:“你是一个降头师,你什么没见过,怕这个?”
“关键我觉得咱们这不是勇敢,这是愚昧!”
“我中了降头,不找到白衣人,左右横竖都是死,我怕什么?”
“你是不怕,可我用不着陪你死啊?”
“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走,只要你不在乎南希怎么看你这个人。”
还是南希管用,大麻子顿时就不吭声了。
突然我足底一滑,我重重的摔倒在地,我扶着地站起来,感觉一双带有香气的手拉了我手臂一把,我心说大麻子怎么这么娘炮,还用香水:“大麻子,不用怕,我刚摔倒了,现在你继续扶着我肩,咱们接着走。”
大麻子刚拉我时的动作很精准,这下让他找我肩膀时,却在我头和脸上乱摸了好几下才找到。
“这片树林我前后走了四次,没有猛兽毒蛇,很安全。最大的危险也无非就是摔一跤。”我怕大麻子打退堂鼓,用言语安慰他。
“你小心别撞树上,我不敢保证这里有没有食人树。”大麻子沉声道。
“我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缠扰我,我会一脚将你踢开的,只要我踢你,你马上解开布睁眼逃命吧。”
“喂,袋鼠,说真的,你喜欢南希吗?”
没想到大麻子思维这么跳跃,猝不及防的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我一怔,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打和南希认识以来就忙着足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儿女私情。
我实在不信谁身上带着个要命的降头还有心情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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