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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二十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HPL

    “哦”三奇青摸摸下巴,“十年前……不是三奇六仪和天地无一谈崩了的日子么”

     




第十八章 下一站落星
    三奇青检查了一下沙盒的状况,又从怀中取出几枚小旗在指间转来转去,问道:“惊风阁知道几处了已经”

    严方任从三奇青手中抽出小旗,往沙盒中放着:“天地无一在和南阳城相对的北阳城有一处别院,在更中心的长安城外也有一处庄园,西北角的启明城也有。这三处正好连成从东南到西北的一条线。”

    插完三支旗,严方任摊开手,表示就知道这么多。三奇青从他掌心拿走最后一支,摆在沙盒的左下角:“你说的这三个,我除了北阳城都不知道。不过,这里有座城叫落星城,你晓不晓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落星城,严方任思索片刻,那是个毫不起眼的边缘小城,没有特产没有景色没有人文。前段时间它默默改了个名字,因为毫无存在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于是他诚实的摇了摇头。

    三奇青说道:“哼,你果然还是得靠我。呐,最近,三奇六仪堡中的星奇总部往南挪了挪。“他指指落星城西侧的一个小模型,”原来是在那个地方。然后,总部刚迁移完毕,天地无一就去操作了一番黑色交易,买下和星奇隔河相望的城,改名叫落星城。”

    “……”严方任愣住,不是很能把有着阴森笑容的天地无一和这种行为联系在一起,喃喃道,“有点……”

    “幼稚”三奇青接口道。严方任抿嘴笑了笑。三奇青挥挥手,落星城上插的小旗被掌风带得上下翻飞:“谁知道天地无一图啥。他买城其实花了不少时间,毕竟那是朝廷管辖的范围,所以他还费了点功夫打通上下关系。等名字改成后,他寄了封信给星奇长老。当时星奇长老拆开信看完后,脸都绿了,被膈应了好久。”

    大部分江湖人不屑于朝廷产生交集,惊风阁是真没想到天地无一还能为了这看不出来有什么意义的事儿而大费周章的和朝廷打交道。亦炎苏盘下了整个城,自然也没有再兴建别院。难怪惊风阁对落星城一事一无所知。

    倒是信使三奇青对这些了如指掌。

    严方任琢磨,天地无一那样水平的人,下这么大血本的话,肯定已经安排了多方用途。他这样想着,便对三奇青道:“我们先去落星城,北阳城之后再去。”

    三奇青一挑眉:“我不干。北阳城离这儿没几里路了,进了城我就要把你和你的大小姐一起扔下车。”他的音调突然提高,“你把缰绳还我!”

    车里的薛琳琳绞着手指一脸迷惑:怎么两人还大声嚷嚷起来了

    很久以后,严方任发现,亦炎苏真的只是为了膈应三奇六仪堡。

    严方任把控着马调转方向,往西边跑了好远,离北阳城都有十万八千里了,才把缰绳还给三奇青。三奇青在一旁被颠了半天,眼看着北阳城内的高塔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气的话都懒得说,手指一曲,把缰绳弹回严方任那里,摆出一副“随你便”的表情。严方任从善如流的反手抓住缰绳,拉停了马,硬是把缰绳塞进三奇青攥紧的手里,然后一声不吭地跳下车,往路边的草地走去。

    三奇青瞅瞅缰绳又瞅瞅严方任,把缰绳随手一丢,回头卷起车帘对薛琳琳道:“薛大小姐也下来走动走动吧。”话音未落,他也跳下了车。



第十九章 出去冷静一天
    第五荣在过去几年里收养了大量幼童,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各地捡来的孤儿。第五荣把这些孩子们都圈在第五堂里培养,对他们严格要求,每天的时间表从识字读书练内功外功到吃喝拉撒生活琐事都排的满满当当,细致到洗澡几分钟分几批都规定好了。

    那天用午饭的时候,严方任旁边比他小几个月的孩子大约是第六次吃完自己的份还在絮絮叨叨地喊饿。其他人都充耳不闻,埋头苦吃。严方任离他最近,被那小孩叽叽咕咕地折磨了好几天,实在是遭不住,把自己还没吃的一块肉和半个馒头推到了那人面前。那小孩立刻停止了碎碎念,草草道了谢,三下五除二把严方任给的食物吃完,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走了。

    严方任吃了个半饱,也没当回事儿,便和众人去继续下午的训练。不料,训练刚进行到一半,一位传讯人匆匆走进,点名要严方任和那小孩一起跟他走一趟。

    严方任一看情形,心中猜到了几分,就是没明白第五荣是怎么知道的。那小孩紧张地把训练用铁剑往地上“当啷”一丢,忙不迭地跑向传讯人。严方任先把铁剑放回原位,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往外走。

    果不其然,他们被带到了第五堂的小黑屋,第五荣负手立在屋里。见他们进来,第五荣沉声道:“跪下。”

    第一个音刚出,身边的小孩已经条件反射地跪倒在地。严方任不想触怒第五荣,也跟着屈膝跪下,乖顺地垂下头,几绺棕褐色的发丝在眼前不听话地晃悠着。

    第五荣看两人低声下气的样子,脸色缓和了几分,问道:“你们可知错在哪里”

    旁边的小孩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愣是没发出声音,眼看第五荣脸色要黑,严方任只好出声:“中午的时候,我不该未经同意就擅自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旁人。”

    第五荣淡淡地“嗯”了一声,打了个响指,门口守着的人立刻走了进来。第五荣对来人道:“方任看来已经知错,你等会儿遣人把他送回去自己屋里禁足三天。另一个,我看他的舌头长着也没用,把它割了吧。”

    要被割舌的小孩一听,突然恢复了说话能力,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大声喊:“堂主!我知错了堂主!我不要被割舌!严方任!救救我严方任!”

    严方任神色微动,在守卫正要把小孩拖出去时,他一把抓住了小孩衣襟。

    “哦”第五荣注意到严方任的动作,眸色一暗,寒声命令道:“松开。”

    被抓住的小孩仿佛已经有了下半生不能说话的觉悟,嘴里的极快地重复着祈求:“救救我,救我。”

    严方任听着那绝望的祈求在耳边挥之不去地回旋,手指微微动了一动,还是没有松开。

    第五荣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步步走近严方任,抬手轻柔地把严方任额前散落的调皮碎发抚上头顶,然后手下突然用力,攥紧他的头发,道:“严方任,你又要不听话了吗”

    严方任被拽得头皮生疼,眼泪不自觉地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努力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方任……不敢……”

    “我看你倒是挺敢的。”第五荣冷哼一声,弯下腰,紧紧盯住严方任,对守卫道:“那个不仅不知错,还敢大声嚷嚷求饶的,拉出去剁了喂狗吧。最近大雪封山,好久没有新鲜的肉,狗都要馋疯了。至于严方任,让他出幻阵冷静一天再回来。”

    那小孩一听自己连命都要没了,叫嚷地愈发拼命,被守卫忍无可忍点了哑穴。严方任没料到第五荣会动真怒,一时间神色木然,手指也无力地松开,垂在身侧。

     



第二十章 张蜃青到底是谁来着
    等他再醒来时,他人在之前看到的那个山洞里。天已经黑透,有微弱的火光在洞壁上跳跃着。他试图起身,发现自己还有些无力,于是他又倒了回去,开始观察四周。

    他身上已经被换成了干爽暖和的新衣,身上盖着不知道哪来的棉被,脚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被雪润湿的衣物则挂在火堆不远处烤着。火堆上架着几串滋滋作响的肉串,隐隐飘来的香味让严方任胃部一阵抽痛。他动了动手指,又活动活动脚腕,伸手摸摸脸和耳朵,都在,看来自己还全须全尾的活着。

    洞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严方任绷紧了肌肉。脚步声渐近,一个白衣少年钻进了山洞。少年看到山洞暗处的严方任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没被吓到,反而“呵”了一声:“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少年好像正在变声,声音哑哑的。

    严方任回想起自己晕过去之前,好像被人抱了起来。他眨了眨眼,小心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少年在火堆旁坐下,拿起一串烤好的肉就大口嚼了起来:“不然还能是谁这荒郊野外,深山雪林,除了我和你这二愣子,还有谁”

    二……二愣子。严方任其实并不知道这词什么意思,但是怎么听都像是在骂自己。但严方任看少年不像在撒谎,面对救命恩人,他没什么脾气,于是安安静静地掀开被子准备坐起。

    那少年看他要起来,举着还挂着两块肉的签子冲他直摇:“躺回去躺回去,别逞强。”

    严方任发现自己的四肢还是不太听话,软绵绵的,于是顺势又倒回了被窝里。

    少年两口吃掉剩下的肉,又从火堆旁温着的小罐里盛了碗白米粥,凑到严方任面前。看严方任裹在被子里露出个小脑袋,白皙的脸上还有婴儿肥,忍不住掐了一把,看严方任皱着眉往后躲,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拿起勺子要给严方任喂粥。

    严方任估摸着自己确实也拿不稳勺子,便任由少年折腾。少年手上不停,嘴里也不闲着,家长里短地问道:“你叫啥哪儿人咋大雪天跑山里了”

    “被赶出来了。”严方任咽下一口粥,“然后就迷路了。”

    “可怜的。”少年又没忍住,不顾严方任的闪躲,拍了拍他的脸,又问道:“你家在哪儿明天雪要是停了,我把你送回家去。”

    严方任心想也不能让人把他给送回惊风阁啊,于是就摇了摇头。

    少年愣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歉疚道:“不好意思,不该在你刚被赶出来时问你这问题。”

    严方任完全不知道这少年都脑补了什么故事,反正就先蒙混过关。少年又给他喂了口粥:“那你先跟着我混啦!我叫张蜃青,你叫什么名字”

    张蜃青。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严方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怕不是脑子在雪地里被冻瓦特了。他半天没想起来,又觉得自己现在名不见经传的没必要捏造个名字,就老老实实报上了真名:“严方任。”

    少年转过头小声嘟囔着:“这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听起来像个抠脚大汉。”

    严方任:“”本来少年这音量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但严方任毕



第二十一章 被保护着真的很舒服
    据惊风阁资料记载,十三年前被天地无一灭门的中原第一堡,本家的剑术流派有一件武器名为天盘九格匣,匣中有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三长六短九把剑,每把剑的宽窄厚薄都微有不同。九把剑的搭配使用集三奇六仪九个流派心法的精髓。天地无一只杀人,不掠物,本家的奇珍异宝多被分家主们收走,倒是这天盘九格匣不见了踪影。严方任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一件失落的武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只想能再多看两眼。

    方才张蜃青抽出戊、壬两把短剑,使出一招青龙入牢斩杀一狼后,把戊剑丢回剑匣,取出己剑,似是想用“游魂入墓”和“地网高张”等招式继续战斗。严方任见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狼眼密密麻麻,担心狼群的车轮战耗尽张蜃青的体力。他才刚刚见到天盘九格匣,可不想这么快见它被狼群损毁,也不想见使用者没命,于是他掀开被子爬起身向洞口走去。

    张蜃青听到背后有人走动,回头一看,看到严方任赤足踩在地上,离他只有两个手臂的距离,吓得音调都变了,高声喊道:“回去!危险!”

    严方任被他一喊,当即后退了半步。倒不是被吓的,而是张蜃青语气中那毫不做作的担忧让他瞠目结舌。他小小的脑袋转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自己这么个累赘,怎么他好像比自己还更在乎自己。又想到自己相比于张蜃青这个人,更在乎天盘九格匣,尚且稚嫩的心里泛起一丝愧疚。

    正在此时,狼群见猎物暴露出了后背,一时间,十几只狼争前恐后地扑上前来。张蜃青感受到危险,急忙回头招架,还是被最前头的狼牙划破了手臂。严方任眼睁睁看着血珠随着狼牙的走势在空中飞旋出一个鲜艳的扇形,脑海中的千万念头被纷纷击溃,只余下和鲜血一样红艳的大字:他不能流血!

    这边张蜃青虽然受了点伤,但手上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招“地网高张”解决了前翼的三头狼,手腕刚转换方向,严方任就从他身后小跑接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借助冲劲高高跃起,把张蜃青之前插回剑匣的乙剑又拔了出来。

    “你!”张蜃青刚喊出第一个字,严方任手臂回收,凭着记忆中有关天盘九格匣的记录,照猫画虎地使出一招“伏吟”,人尚在半空,而长剑顺势精准地插入侧方一只狼的两眼中间。凭借着自身重量的帮助,严方任抓紧长剑向下猛力一压,把狼的头骨劈成了两半。

    这回张蜃青愣住了,被狼血泼了满头满脸。严方任虽然动作并不熟练,也不准确,但确实是天盘九格匣的单剑剑法“伏吟”没错。

    其余的狼发出恐吓的嚎叫,张蜃青胡乱抹了一把脸,也管不了严方任了,挥舞短剑尽量半挡在严方任身侧,把多数狼群引向自己。

    砍了两剑后,他还是憋不住,对严方任大喊:“你到底是谁”

    严方任双手拎着和他身形相比过于宽大的乙剑,懵懂地回道:“啊”

    张蜃青又砍倒一匹狼,重复了一遍:“你是谁你从哪儿学的“伏吟””

    严方任腾出一只手比比耳朵又比比嘶吼此起彼伏的狼群:“听不清。”

    “……”张蜃青倒转短剑跨出一步刺向



第二十二章 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被抱住的严方任看不见外界情况,只能在心里数着张蜃青又使出几招后,残存的狼蓦地发出长嚎,纷纷转身逃离。

    张蜃青这才把严方任放开,收起手上的剑,慢悠悠巡视起残骸。他从狼的尸体上收回丢出去的剑和刀,还顺带翻检了一下,回头对严方任说:“这只狼的皮还挺完整,要不要剥下来给你做件小衣裳保暖”

    严方任脑补了一下血淋淋的狼皮穿在自己身上的画面,连连摇头。

    张蜃青兴致缺缺地把狼尸踢走,走回严方任身边,握住他的手。严方任的手小小的,却是粗糙的,掌心已经有和他年纪不符的硬茧。张蜃青看了看渗着血丝的红肉,道:“等会儿找点药给你……”话说到一半,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严方任:“……”

    于是,张蜃青和狼群打了一架,虽然只受了些皮外伤,但是出了一身汗,衣服又被血染了个透,着了凉,夜里睡到一半还是发起了烧。

    而严方任刚从被冻个半死的状态恢复一点,又光着脚上蹿下跳地助攻,也是精疲力尽,闷头睡了一晚还没缓过劲来,就被烧的迷迷瞪瞪的张蜃青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给他物理降温等一通忙乎。

    等张蜃青体温好不容易退下去一些,严方任已经失去力气。两个人只好瘫在一处,不说话又过于无聊,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

    张蜃青执着地想起来昨晚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从哪儿学的“伏吟””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儿,严方任还是会继续装傻充愣,但他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书上。”

    张蜃青皱着眉小声嘀咕:“不能啊……还有什么书记着这个”

    “天盘九格匣乃剑术流派之失落武器。匣重逾两钧,三百年黑檀所制……”严方任一言不合就背了起来,张蜃青越听越不对,这记载也太过详细了。他抬手打断严方任,问道:“哪来的书”

    听到这个问题,严方任沉默了,往后缩了一下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眼神在自己脚尖和他脸上梭巡。来回好几回合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道:“阿林山顶。”

    “阿林山顶山顶有啥”张蜃青歪着脑袋思索了一阵,迷茫的眼神突然清明,大声道,“你是惊风阁的人”

    他没忍住惊讶吼了一声,把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震的嗡嗡直响,自己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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