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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陶氏拍拍衣襟上沾着的线头和棉絮,回道:“家里去年发生了那么多事,花了不少钱,小树娘的病也都靠钱撑着,

    本来想跟你们家挪点,后头想着你们家马上也得用钱,就没敢开口,这不,过完年他曾祖父就得带着一家子去城里挣钱去,

    都跟人家说好了,实在是抱歉,没法去给你们帮忙了。”

    一句话把人帮忙和钱帮忙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这些应对的话是之前袁弘德就交代好的,考虑到袁大牛家得来张口,趁着此次跟他们家把关系拉开。

    张氏听了陶氏的话,十分气愤,指着刚才陶氏装东西的柜子:“没钱没钱还给两个死丫头子做那么多衣裳

    你自己看看那柜子里,都装不下了,说没钱你骗谁呢咋就给他们有钱,到俺这儿就没钱了”

    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陶氏欠钱不还或是她是陶氏嫡嫡亲的儿媳妇说的这些话呢。

    张氏说话总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答。

    其实也好答,就是陶氏性格绵软,给她留点面子,不会把话说的太绝情。

    不过这话攀扯上了袁珍珠姐们,正月还没出去呢就被人骂死丫头,陶氏纵然是好脾气也恼了。

    “俺自己家孩子,做身衣裳不用给你汇报吧”

    袁弘德也走了过来,说:“我们家有钱没钱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有钱就该给你五渡屯郑弈泰家还有钱呢,你怎么不去要点来花”

    张氏支吾半天,憋出一句:“你要不是跟俺们姓的一个袁,俺怎么会跟你要钱”

    袁弘德:“天下同姓之人多了,也没有去不相干的人家要钱的道理。”

    张氏:“什么叫不相干的人家俺们怎么会是不相干俺们可是为了你才改的姓袁。”

    说完惊觉说错话了,把自家的秘密泄露了。

    马上把自己的嘴捂住,“俺开玩笑呢,俺胡说八道呢。”

    扭头就走,生怕袁弘德拉着她刨根问底。

    袁弘德才四十许,又没到耳聋眼花人老昏聩的年纪,疑惑的蹙紧眉头。

    听闻张氏的意思,他们并非他袁家直系或旁系子弟,而是改成的姓袁就为了跟他攀上关系。

    袁弘德对血缘和姓氏倒是没有执念,若是有的话,也不会一辈子跟着陶氏夫妻相合,也没想着纳个妾什么的传宗接代。

    所以袁大牛家姓啥他也不在意,别说他,就是袁务川一家姓袁还是姓姓方他都没怎么在意,并没有着意去收留一家姓袁的承嗣。

    收留袁务川一家只是恰逢其会,那时候他们只是偶遇,袁务川一家衣食无着,八个孩子伤了五个,还有一个不知是误食了什么东西腹内鼓胀。

    他出了钱延医治疗也没救治好。

    至于袁大牛家,更是自己硬贴上来。

    陶氏:“她说的啥意思他们是后来改成姓袁的”

    “随她啥意思,跟我们没有关系。”袁弘德说。

    袁家在老家枝繁叶茂,不说旁支的,只嫡枝人数都太多。

    袁弘德根本就认不全这么多人。

    而且他是主枝嫡子,只有那些人巴结他认识他的,他也用不着认识记住那么许多人。

    陶氏想想,确实没什么关系,就不再关心这个问题。

    吩咐袁少驹和袁白驹:”你们哥俩去把咱家大门栓上。“

    农家的大门,一般白日里都不栓,都是敞着或是虚掩着。

    袁家也就入乡随俗,白日也不栓大门。

    可是今天这事实在膈应人,陶氏心里厌恶,跟吞了苍蝇似的,就吩咐袁少驹带着袁白驹去把门栓上,省得又有人不请自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冯氏上次跟袁家闹得不愉快,被拆穿鬼蜮伎俩撵走的,这次来袁家请他们参加她长孙的婚礼就拉不下面子来,只打发了张氏前来。

    ?张氏闯了大祸,从袁家匆匆跑走,跑到了袁家新宅子下坡那儿,想想不对停下来。

    袁弘德那个老东西要是怀疑了,肯定会去他们家询问这件事,这事就露馅了,所以不能回去。

    她又偷偷摸摸的摸回了袁家门口,站在墙拐角观察着袁家的动静。

    不一会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张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结果,那人却没有出来,只是把门关上了,接着传来落栓的声音。

    “呼”张氏呼了口气,拍拍胸口。

    回到家也没敢跟家里说这事怕她家里人埋怨她。

    这事要是揭穿了,冯氏那个老妖婆能吃了她。

    只是对她婆婆说:“人家根本没看起咱们,俺去他们家,凳子都没让俺坐,更别说倒茶了,人说了,没空,不来。“

    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些挑拨离间的话。

    就怕两家到一起,再把她说漏嘴的事给揭露出来。

    她如今巴不得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冯氏他们果然当了真。

    袁大牛埋怨他娘:”俺早说了吧,那老东西不好糊弄,咱们跟他家血脉就不一样,他们打心里就跟咱们不亲,

    你看咱们现在改成他们的姓了,好处没捞着估计还惹恼了咱自家祖宗,就怕祖宗都不保佑咱




086、桂花油(上架求首订)
    袁大牛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听了又喊了一声:“娘。”

    冯氏差点没被张氏拿腔拿调的声音给气得厥过去,不过不敢违背儿子的话,摔摔打打的又舀了一点点白面出来。

    张氏喜滋滋的拿着白面和大油去给自己做好吃的去了。

    留下冯氏开始在儿子跟前给她上眼药:“看你把她惯得,越来越张狂了,又懒又贪吃,你就狠狠惯着吧,早晚爬你脖颈子上去。”

    袁大牛浑不在意:“左不过再过三两个月的工夫就该生了,等生了娘你再收拾她不迟。”

    冯氏虽然不很满意,到底得了承诺,暂时放下这事揭过不提。

    张氏仗着肚子里揣着的金蛋蛋,有点担心东窗事发却也不是十分担心。

    如此又过了几日,啥事也没有,张氏就彻底放下心来,每日里好吃懒做,很快那肚子跟吹气似的鼓起来。

    正月十八这日,袁弘德特意收拾了一翻,把过年新做的袍子换上,准备去送四个侄曾孙去学里。

    顺便还要跟杨山长和夫子们说说袁伯驹参加县试的事。

    因为时间尚早,袁弘德看到袁明珠一个人坐在那儿,就想把她捞起来抱会。

    他身后的陶氏伸手把袁明珠接过去,“我抱着吧,别把衣裳弄皱了。”

    袁弘德在抱曾孙女和怕弄皱衣裳之间艰难的抉择了一番,把袁明珠给交了出去。

    陶氏一转身,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旧袍子又出来了:“待会走的时候再换上。”

    把孩子又抱过去。

    袁明珠闻到一股香味,桂花油的香味,平常只在曾祖母的头发上闻到过。

    家里只有陶氏生活精致,时常会在头发上抹些桂花油。

    桂花油是曾祖父买了来送给她的。

    袁明珠皱着小鼻子,在曾祖父头上闻着,最终鉴定完毕,香味是从他的胡子上传出来的。

    难怪曾祖父的胡子比往日看着柔顺多了。

    袁明珠暗乐:曾祖父这是紧张了啊,亏她还觉得曾祖父对大哥考童生试的事保持着平常心,原来都是错觉,曾祖父还是非常重视的。

    不然也不会把胡须也打理的这么仔细。

    袁树特意套了牛车送他们。

    袁弘德今日是过去跟夫子们在县试之前再做一次沟通,把保举人确定好,再讨论一下袁伯驹哪些方面还有薄弱处。

    送了丈夫他们,陶氏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杜氏比她还要紧张,过一会就到门外张望一番,看看叔祖和袁树回来了没有。

    袁弘德他们直到傍晚才回。

    袁弘德下来牛车,说:“都办妥了。”

    因着做保举的人也是要担着责任的,一般人不会给不知底细的人保举。

    村里找保举人倒是不难,伯驹几个是在此地出生长大,大家看着他从哇哇啼哭的小儿一天天长大,也了解袁家的人品。

    找保举的秀才有点难度。

    不过袁伯驹得杨山长青眼,做保举人的秀才是通过他给介绍的。

    一件大事办妥了,袁树兴奋的无以言表,问杜氏:“替咱家伯驹做保人的秀才你知道是谁吗”

    杜氏:“谁啊”

    五柳村这么些年一个秀才也没出过,她娘家那边也没有秀才,杜氏猜不出是谁。

    “咱们前边吴老歪家二儿媳妇的弟弟。”

    吴老歪就是吴大钱的爷爷,因为面瘫嘴巴歪了,村里人狭促,背后都叫他吴老歪。

    因为村里又出现另外一个面瘫病人,也就是钱氏。

    吴老歪已经改名字了,被称为男老歪,钱氏被称为女老歪。

    只不过没人在袁树跟前喊这个外号,袁树不知道罢了。

    杜氏把他换下来的鞋子拿到门口晾晒,掩饰自己听到老歪这个称呼时忍俊不禁的笑意。

    没人在袁树跟前喊女老歪这个外号,不代表没人在杜氏跟前喊。

    婆媳关系是个永恒的话题,大家说对方婆婆的坏话,有时候并不避讳儿媳妇。

    袁弘德也在跟陶氏说这件事,交代她跟吴正仁家的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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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只有一个
    她祖上就是妇科圣手,祖传的医术专精于此道,往日看的都是达官显贵,到了这里村里人牵了牛羊猪兔让她给看她也不拒绝,都会满足大家的要求。

    这会虽然非常困,只想快快回去补眠,但是有人叫了也停下来,从驴上下来。

    听说是让她给面前这位孕妇摸摸怀的是不是双胞胎,麻老邱就把手伸出去,给她摸了摸。

    摸完以后摇摇头:“不是,只有一个。”

    转身欲走之时想起来,回头交代道:“你往后最好少吃些,多活动活动,容易生产。”

    张氏就靠着这肚子才换来好吃好喝还不用干活的待遇,听她这样说就不乐意了。

    等人家一走,马上开始诋毁人家:“她懂个屁,就会成日里装神弄鬼的糊弄人,只听过怀孕多吃点好的少劳累的,头一回听说让少吃多干活的。”

    村里人大多都保持着简朴的生活习惯,也没有哪个妇人能跟张氏似的怀个娃就享受特殊待遇。

    吃食上被照顾的有限不说,哪个不是劳作到快该生的时候。

    谁能有这种好命天天躺炕上啥也不干就张着嘴吃

    就像杜氏,丈夫和家里其他人对她还不错呢,有个钱氏那样的婆婆也吃不上啥,怀着娃八个月了照样得下地割麦子。

    大家也不知道邱氏说的对不对,有些觉得她说的对的也不敢说出来,更多的人观点跟张氏一样,觉得怀孕了就该好吃好喝好好的将养着。

    所以也就没人劝着她。

    日子如同涔河里的水,无声无息的流过。

    袁弘德把家里人排了班,轮流在窑洞顶上监视着村道。

    “冬日里草木枯萎,外面视野良好,注意着一点,有人过来在小河道那边就能看清楚了,”

    从后世来的袁明珠比别人更知道,曾祖父的所有准备都不为过。

    有时候朝廷里整治吏治就跟大夫治疖痈一样,挤出脓液的同时说不定会带出好的血液。

    不得不防。

    只一个连坐,就不知道多少人会无辜枉死。

    跟着享过福的还好说,若是只跟着受罚没跟着享福的才真是亏。

    直到一日,村外田野中间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黑点,快速的在往村子这边移动。

    是一人一骑。

    正轮班在窑洞顶上监视的袁务川冲着下头小声的喊:“小叔,小河道那边过来一个骑马的人。”

    袁弘德问:“一个人”

    “一个。”

    袁弘德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你藏好行迹,继续监视。”

    只来一个人,如果是来他们家的,送来的肯定就不是坏消息。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袁家的门被拍响。

    袁少驹带着袁白驹过去给来人开了门。

    是个熟人,那位来过几回的秦姓小校。

    “曾祖父,秦将军来了。”

    秦姓小校把两兄弟抱到马鞍子上坐好,牵着马往牛棚那边送。

    秦小校很喜欢他们哥俩。

    袁家的孩子都有一副好相貌,还衣着得体,世人以貌取人,更容易喜欢这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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