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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杨延戈是这次跟他一同过了县试的那个。

    袁家于科举一途不如杨家老马识途,一切都是听令于杨家。

    袁弘德于次日去拜访了杨家。

    跟杨举人相谈甚欢。

    两家约定六日一早一起启程。

    袁弘德这阵子忙碌,好久没有见到自家的孩子了,晚上盯着袁明珠看。

    问陶氏:“你说她怎么还没长大啊”

    感觉好久没见了,再见好像还是这么丁点大,大家不是经常说总是不见偶尔一见觉得长得特别快吗他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感觉

    袁弘德觉得受到欺骗。

    嫌弃




091、瞎喊
    村子就是一个小社会,村里人怕得罪人,除非是对外,对内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主持正义。

    不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尴尬,而且离得近也怕结仇,为外人跟人结仇不值当。

    比如看到有人偷了谁家的鸡,大家私底下议论得欢,只有当事的偷鸡的和丢鸡的不会知道大家都知道了。

    就如此刻,全村都传遍了袁大牛是冒充的,只袁大牛还被蒙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

    袁明珠远远的看到有人过来,看不清面容,只看那一副有点猥琐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走路姿势,就知道是袁大牛来了。

    喊了一声:“曾祖母。”

    陶氏把头上的草帽往上抬抬,拿布巾一边擦着汗一边往她这边走过来。

    倒了点水给她喂了,剩下的自己喝了。

    看看并没有虫子蚂蚁爬到她坐着的席头上,才问她:“喊曾祖母干啥啊”

    袁明珠往来路的方向指了指。

    那个方向,袁大牛已经走到视线里。

    陶氏看到袁大牛,眉头微微皱了皱。

    袁大牛一家如今在陶氏心里就代表着麻烦,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来了准没好事。

    待到袁大牛走近了,笑着跟她打招呼:“叔祖母,俺家铁栓娘要生了。”

    陶氏和袁明珠听得都愣了愣,都没闹明白他来的目的。

    要是他家没有主事的女性长辈,找了来说这话是想请陶氏去帮着主事。

    他娘尚在世,上次袁铁栓娶媳妇晕倒只是一时被气着了,醒来之后一切正常。

    他家铁栓娘也不是没经验的头胎妇人,都生过好几胎了。

    要说跟去年麦口上杜氏因为摔倒发生危险一样袁大牛一脸的笑容也不像啊!

    至于邀请他们,袁铁栓那次他们已经表明两家不再来往的态度了。

    陶氏:“恭喜你啊!”

    陶氏学着袁大牛家以往的做派,只支个嘴。

    袁大牛失望透顶,咂巴着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挥着胳膊大喊着跑过来了:“爹,俺娘不行了,让你快回家。”

    是袁木栓。

    陶氏一听不行了,被唬的脸都变色了,袁家其他人也想起了去年此时杜氏生产的凶险。

    袁务川吩咐杜氏:“伯驹娘,你快跟你叔祖母一起去看看。”

    两家之间不管之前有多大的恩怨,此时此刻都得暂时放下,毕竟妇人生产关系的是两条性命。

    杜氏把镰刀放下,在旁边水沟里洗了手,扶着陶氏跟着袁大牛父子匆匆走了。

    有些上年纪有经验的也跟了过去。

    只两盏茶不到的工夫,几个人就回来了,都阴沉着脸。

    看到回来的人的神情,不管是袁家人,还是旁边其他人家,心里都“咯噔”一声,十分难受,觉得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感叹生命脆弱,世事无常。

    袁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围过来。

    陶氏觉得难以启齿,不过大家这么关心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没事,还没发动呢,他们家孩子小不懂事,瞎喊的。”

    这种事还能瞎喊

    那孩子十多岁了吧

    大家议论着各自走回自家地里。

    吴大犁家地跟袁家的地连着,她婆姨割着麦子跟杜氏聊着天:“袁大牛家那孩子差着半个心眼吧他娘出事对他能有什么好”

    以为是袁木栓傻故意咒张氏。

    “他大还没四十吧他娘真没了他大肯定守不住得再娶一个,到时候有他受的。”

    杜氏替袁木栓解释:“这事不怨那孩子……。”

    忖度着知道的人多,她不说也瞒不住,把她们回去后看到的讲给吴大犁家的听。

    她们回到村里,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张氏的声音:“赶紧把你爹



092、趟鬼门关
    冯氏走到门口听到袁铁栓的话,恨得咬牙。

    心里恨恨的想:肯定是尹氏那个骚蹄子挑唆着她乖孙说的这些话,刚刚嫁进来居然就想算计祖母跟幼弟们的住处,这个不娣不孝的贱人。

    盘算着该怎么收拾她。

    听到下面她儿子的话心情才恢复一点。

    又侧耳细听,就听得她儿子说:“再等等,等你妹妹出生了家里日子就好过了,袁弘德那老东西据说在潜下镇找了个好营生,钱挣的多得花不了,

    咱们就不用再佃地种了,弯腰撅腚的累一年也落不下多少粮食,咱们都跟着他去潜下镇,挣大钱,住大房子。”

    尹桃花抱着酒坛子把他碗里倒满酒,欣喜的问:“大,真的吗”

    外头冯氏一听到她的声音,不喝就醉了,抬脚进了窑洞。

    看到她进来,袁大牛马上放下酒碗坐直了,问她:“生了吗是女娃吗”

    看着冯氏的脸板得跟棺材板似的,又倚回了被垛上,抱怨:“咋还没生出来”

    冯氏顺着他的话褒贬张氏:“那就是个白搭饭的货,平常能不够,一到关键时候就了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也觉得饿了,就昨天晚上吃点,这都半上午了,水米还没打牙呢。

    尹氏这个贱蹄子,自己倒是吃上了,也不知道做点给她们送去。

    往炕上一坐,吩咐尹桃花:“给俺盛碗饭来,饿死俺了。”

    丝毫没想着主人家吃着饭,把来帮忙的放在一旁饿着合不合适。

    吃饱了想起来意,赶紧说:“快别喝了,你们快去地里。”

    “都这会了,干啥活”

    袁大牛他们哪里愿意,自认为只要张氏生了就有了摇钱树,还用累死累活去干活吗

    那跟守着金山银山去要饭有什么区别不是傻了吗

    “铁栓娘一直生不出来,陶氏说要去请麻老邱来,你们都在家不得你们去请,到时候她不愿意往外拿钱不得我们出钱”

    袁大牛一听,谁请的谁拿钱,可不是这个理

    “行,我们马上就走。”

    对着其他人说:“快点,快点,收拾收拾都跟我走。”

    下了炕提上鞋,呼啦啦的一群人跟退潮似的走了个一干二净。

    那边陶氏她们等了又等,等得心焦。

    张氏这会睁眼的劲都没了,心里却明白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更明白袁大牛靠不住,问陶氏:“他们是不是怕花钱不想请稳婆救俺。”

    陶氏只能劝她:“哪能呢,别胡思乱想。”

    心里却明白可能性很大。

    给杜氏递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外头什么情况。

    杜氏刚站到门口,就被冯氏挡在了。

    “饿了吗,俺去灶间做了点饭,马上就好。”

    这么危急的时候,又一屋子的血腥味,陶氏实在没胃口,看看杜氏,杜氏也摇头。

    她说:“给铁栓娘弄点吃吧,我们等等再说。”

    又问:“去请邱婶子了吗”

    以为这么长时间得请来了。

    冯氏:“俺找了一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都下地割麦子去了。”

    张氏心里本来还存着点微弱的希望,听她这么一说,那点不多的希望一下子散光了。

    本来就靠那点念想撑着,如今念想没了,头一歪,人昏迷了过去。

    那边人昏着,冯氏也不想着赶紧救人,往地上一坐,撸着大腿嚎上了:“俺造的什么孽哟,人家生孩子都那么顺当,俺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中用的玩意”

    陶氏看着不像话,对杜氏说:“伯驹娘,你快去跑一趟,把你邱婶子请来。”

    一说让杜氏去请邱氏,冯氏的哭声马上低下来。

    陶氏不想跟她这种人计较,掐着张氏的人中,把人先救醒。

    杜氏一路小跑跑到最上坡邱家,一问却失望了,邱氏半夜的时候被前关庙的一户人家请去了。

    杜氏有些傻眼,前关庙在五渡屯不远一来一回得半上午,只怕张氏没命等了。



093、归来
    张氏尸骨未寒,袁大牛家就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

    袁家人除了要忙活家里和地里的活,还要被袁大牛家扯着听他们各说各的理,乱糟糟一片。

    张氏的尸骨被丢过一旁无人过问,也没有人提葬礼怎么办。

    这日忙完回到家梳洗毕,陶氏正在给袁珍珠梳着头发,袁珍珠好奇的问她:“曾祖母,大伯娘真的是大嫂克死的吗”

    袁明珠也想知道曾祖母会怎么回答,站起来趴到她背上。

    没待陶氏想好怎么回答呢,袁弘德从外头进来。

    袁明珠张开双臂,叫了一声:“曾祖父。”

    她就是仗着如今这个小身板年纪小,拍马屁也没人会嘲笑趁机抱大腿呢。

    袁弘德果然很喜欢,离家一阵子回来,他家小宝还没忘记他。

    陶氏忙拦着袁明珠,把爷俩隔开,“奔波一路了,头脸都是灰,赶紧去洗洗再抱她。”

    杜氏也知道他们回来了,已经去了灶间捅开灶火烧水。

    忍耐着没敢问考得咋样。

    她知道叔祖更愿意让这次应试成为伯驹的一次阅历和历练,不想让他把得失看得甚重,免得他移了性情。

    袁伯驹还小,太早功成名就对他不一定是好事。

    梳洗毕,一家人聚到陶氏这边的窑洞里说话。

    袁弘德:“伯驹这次府试过了,只是排名靠后。”

    袁明珠心想:大哥年龄在那放在呢,读书时间短,跟读书多年的人同场比试,排名靠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袁弘德也是这个观点,“府试这一关勉强过了,院试尽力而为。”

    袁伯驹沉稳的应是。

    袁伯驹这样,突然让杜氏等人患得患失的心安稳下来。

    天色不早了,说了会话,袁弘德把带来的东西给分分就各自散了。

    “走吧,”杜氏伸手去抱袁珍珠,示意袁树把袁少驹两个抱走。

    “我不走,我要跟曾叔祖母住。”袁少驹拉着袁白驹往炕里头躲。

    这些日子袁弘德不在家,袁少驹几个小的都跟着陶氏住在这边。

    住习惯了,任凭杜氏怎么哄也不愿意走。

    陶氏:“不愿意走就让他们住在这儿吧。”

    陶氏帮着说情。

    农家的土炕宽大,住个七八口人都绰绰有余,也不怕睡不开。

    也就是袁家人讲究生活品质,几代人分开各住一间窑洞。

    村里许多人家都是几代人挤在一间窑洞里住。

    陶氏都说情了,杜氏就不再坚持。

    正想带着袁珍珠走呢,看到她抱着陶氏的胳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

    陶氏喜欢孩子,也喜欢孩子喜欢她,对她挥手:“赶紧歇着去吧,累了一天了。”

    杜氏只能交代几人:“不能胡闹啊,别吵着你们曾祖父。”

    待杜氏他们一走,几个孩子就大叫着在炕上翻着跟头滚作一团,跟花果山上大闹天宫的孙悟空的徒子徒孙似的。

    杜氏在门外听到,想回去制止,被丈夫扯着胳膊拽走了。

    含饴弄孙本就是老人家的乐趣,就别去煞风景了。

    袁弘德把买来的东西交给陶氏,除了胭脂水粉布匹之外还有一包石头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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