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村子里最好玩的地方当然是井台那儿了,地势平坦又宽敞,人还多。
袁弘德抱着袁明珠,领着袁珍珠还有少驹、白驹。
农忙基本结束了,许多人都在这里,有等着打水的,有带着孩子在此玩的,还有大孩子带着弟弟妹妹的。
袁明珠老远就看到了吴大钱的二姐,冲着她挥了挥
100、宝剑藏匣
陶氏是女子,跟他的观点倒是不一样:“考功名这种事谁能打包票啊
就是没有人使坏的,也有考到白头也考不上的,难不成还因为夫婿考得不好就换夫婿啊”
袁弘德被她说的答不上来话。
他对袁伯驹报以厚望,就更加患得患失。
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心里的重担就放下许多。
睡到半夜醒来,看看旁边一大一小的睡颜,突然觉得功名利禄也就那么回事,这样守着家人安稳度日也没什么不好。
命里须有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顺其自然吧!
不再患得患失,反而脑子里灵光乍现,想起白日里黄先生遗落的那张熏蒸的方子。
爬起来点上油灯,窸窸窣窣的翻找着那张纸。
怎么也想不起来放到哪里去了。
陶氏被他吵醒,欠起身问他:“辰哥你怎么还没睡你起来找什么”
“白天黄先生落在咱们家的那张药方呢”
不待陶氏回答,就兴奋的跟她分享自己新想出来的好主意。
“咱们就对外说咱们得了个方子,能治钱氏的面瘫和羊癫疯病,就是有点麻烦,得熏蒸,咱们这边院子不方便,才把她挪到那边去的。”
这个主意好,陶氏一听眼睛就亮了。
熏蒸得穿着单衣或是裸露出一部分皮肤。
若是家里都是钱氏的丈夫儿孙还好说,还有袁弘德这样说是小叔还得避嫌的存在,挪到前面院子才更合理。
夫妻俩一起找那张方子。
“我记得你夹到一本书里了。”陶氏想了起来。
经她一提醒,袁弘德也记起来了。
拍着脑门说:“对对对,放到那本《疆域志》里了。”
两个人开始在炕上翻找那边书。
找了又找,怎么也找不到。
邪了门了,虽说炕有点大,也不至于一点点翻了几遍也找不到吧
陶氏:“说不定让哪个孩子拿去看了,明天问问吧,找不到再去向黄先生抄一份也行。”
劝他赶紧睡吧,睡不好觉影响他的身体。
袁弘德怕她担心,点点头决定先睡,即便有什么事晚上也办不了,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袁大牛家自己那块地里的麦子还没割完,地还没卖出去。
如果地一时卖不出去,他们还得种上种子,因为地空着长满草只会更不好卖。
他们还在村里,暂时他们还没闲心和空闲去坏他们的事。
袁弘德和陶氏躺下准备睡觉,陶氏顺手把袁明珠蹬得有些歪的被子帮她盖好。
一伸手,摸到一本书样的物体。
仔细一看,可不是正抱着一本书睡得香甜,小心翼翼的给抽出来,就见书的封面页上湿湿的流了一滩口水。
夫妇俩看着书哭笑不得,难怪翻遍了都没找到。
“她什么时候拿过去的”陶氏问丈夫。
袁弘德也不知道。
头对着头把方子拿出来,方子还在。
慎重的夹回去,放到炕头柜的抽屉里放好。
次日一早,袁弘德就早早起来了,吩咐袁务川和袁树按照方子里写的准备一应物品。
“准备好了悄悄送那边院子里去,再在那边院子里搭一间小草棚,在里头挖一个地灶,动静小点,别让人发现了。”
事关袁伯驹的前程,爷俩也不敢马虎,点头说一定小心行事。
袁弘德自己赶了牛车,先去了五渡屯的集上。
药方子上写着得用不少的醋,他们家醋不够了,那边有一家做醋的作坊,他去买一些。
到了五渡屯的集市,店家看他买的醋多,以为他是贩卖的大主顾,问他:“老客哪里人贵姓”
袁弘德正要跟人搭话说熏蒸治病的事,回答道:“五柳村的,免贵姓袁。”
听说他是五柳村的,店家生意都不做了,打听他:“你们村有一家人婆姨死了不让停窑洞里,放猪圈里去,尸首都让老鼠啃了,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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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贼头贼脑
袁弘德见黄先生如此,思索着这方子由何而来。
虽然不知道来处,不是黄先生所有却是肯定了。
所以他话音一转,说:“我那侄媳妇已经治疗了一些日子了,效果却不是十分明显,大概就如先生所说,没有配合针灸的缘故,
今日前来就是再抓两副药,顺便想让先生看看方子如何,需不需要做些调整”
这些话正是黄先生乐意听的,当即就决定要跟着袁弘德回去看看,各村都在农忙的缘故,医馆这会不忙,正好有空。
袁弘德却有些踟蹰,家里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呢,去了岂不得露馅
只能说:“病人这几日情绪不太稳定,等过两日好转了再带来给先生看吧!”
黄先生也觉得自己太急切了,笑笑道:“也行,也行。”
他见过钱氏有些异常行为以后,回来翻看了医书,知道极少一部分羊癫疯患者会有自伤和伤人的倾向。
为了防止病人出现危险或是危及他人,家属有时候会出于不得已的原因给他们做一些限制其行动的措施。
知道的人或许还好说,不知道的人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觉得病人很可怜,觉得病人家属没人爱心,甚至缺乏人性。
黄先生是大夫,懂得多一些,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很善解人意的同意了袁弘德的安排。
照着方子又抓了两副药,袁弘德就回去了。
回到家中把药交给杜氏就去了前院。
院子中间的枣树随风摇摆着树枝。
钱氏坐在枣树下面,看到袁弘德进来,咧着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袁弘德却知道,她掩藏在笑容背后的,肯定是张牙舞爪的狰狞。
不用太大的变故,只要他做出一个病重卧床的假象,她就会露出本来面目。
所以大家只算是互相算计,端看谁手段更强,成王败寇,用不着心存愧疚。
他检查了一下,袁务川父子已经把需要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在靠西墙的窑洞前搭的一间草棚,其它两面用高粱杆做的围墙。
里头挖了一个地灶,上半部分拿石头砌起来。
当初准备分家时候买的一口锅,被拿过来放在灶上。
“锅有点小了。”
因为他只是陈述的语气,不是在挑剔,袁务川父子就只听着没有说话。
而且这父子都是锯嘴葫芦的性子,就算他是挑剔,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锅是家常用的锅,比斗笠还大一圈呢,虽说不大,但是也算不上小。
当然,跟灾年官府舍粥用的锅相比小了些,官府的锅得有桐油雨伞那么大。
袁弘德想了想,说:“把家里的那口黄瓦缸搬过来,把缸底砸掉罩在上面,人蹲在缸里就差不多了。”
跟买一口更大的铁锅相比,当然是罩一口瓦缸更省钱,所以袁务川父子也没反对,三个人一起去挪缸去了。
当他们抬着缸下坡的时候,袁弘德看到袁大牛家的三儿子袁石栓正趴在前面院子的拐角往院子那边偷窥。
是得赶紧做好安排了,袁大牛家的确是憋着坏呢!
吩咐袁务川把瓦缸的底截掉,又吩咐袁树去弄些柴火来。
袁弘德对钱氏说:“马上要试试灶台了,灶台还湿着,肯定烟大,你要不去窑洞里歇着”
试灶台是真的,不过试灶台的目的是为了把灶台上下都熏黑了,做成已经用了好几个月的假象,所以得把钱氏支开。
钱氏知道做这个是为了给她治病,顺从的回窑洞了。
袁弘德把窑洞的门栓上,免得她看到外头的情形。
钱氏听着门栓的响动,虽然觉察有些不对,但是这些日子下来被管制习惯了,就没有反抗。
袁弘德回去把陶氏和杜氏换下去,自己留在家里看孩子看家。
袁珍珠三个也要跟去,陶氏就把他们带着了。
袁明珠一看,也想去,她想看看没有她的指导,熏蒸的
102、蒸人肉的味
要说袁大牛的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脸上自带猥琐表情包。
在五柳村,吴寡妇那样的人都看不起他。
他贸然闯进县衙的后巷,很快就被人发现汇报到了内宅里头。
这还了得,居然有宵小窥探官眷。
“就是他,就是他贼头贼脑的往内院看。”
一群人拿着棍棒绳索过来捉拿他。
袁大牛因为长得猥琐了些,有过被误会为贼人的经历。
一看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这么早巷子里就只有他一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还能冲着谁
也顾不上解释了,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躲在小巷子里堆着的破筐子里,才躲开后头的人。
跑开以后万分庆幸自己见机的早。
折腾了这么一出,肚子咕咕叫起来。
只觉得这县衙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后悔没打听清楚就来了。
只能晃晃悠悠的先去找地方吃饭。
只是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这会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天又早,路上的人不多,个个行色匆匆,也找不着人问路。
找了个店铺外头,蹲在路边歇会,平复跑得火烧火燎的胸腔。
恨恨的骂完袁弘德骂县衙的人狗眼看人低。
正骂着,看到有个人从他眼前走过,眼前一亮。
就见那人因为驼着背,显得身材矮小,正是以前去过村里给吴狗子验尸的仵作,人称老严头的。
天无绝人之路啊,袁大牛大喜,赶紧追上去。
冲着老严头点头哈腰:“严大爷,您这是去哪啊”
“你是”老严头没认出他来。
叙了一会话,才知道他是来找他们村的孙二丑的,没找到门路进去。
通过老严头,袁大牛终于见到了孙二丑。
孙二丑得知他是想告发袁弘德家,也不说其它,只说这事怎么这么不好办。
袁大牛没经过这种场面,不知道他是想要钱,只是不停央求:“帮帮忙二丑兄弟。”
孙二丑见暗示了这么久他就是不明白,只能明说:“事办完了总得请经手的人喝点酒吧,不然事情不好办啊!”
袁大牛才明白是要钱。
拿了几个大钱出来。
孙二丑把钱装起来,带着他从衙门的侧门进了县衙。
做完这事,孙二丑送他出来。
看着他走远了,抽抽鼻子回了班房里。
跟班头请了假,只说家里来人带信来,他老娘病了。
请了假来到街上,跟相熟的店铺借了头驴,一路得得骑着毛驴,赶在袁大牛之前回到村里。
进了村也不去看他所谓“病”了的老娘,直奔吴寡妇家。
“俺想你想的,早饭都没出就往回赶,赶紧给俺弄点吃的。”
吴寡妇嗔他一眼,扭着身子去烧火给他做饭去了。
“怎么这么早回来”吴寡妇把做好的饭端给他,问道。
根本没信他说的那些想不想的鬼话。
孙二丑把袁大牛托他办事的事说了。
对她说:“俺回来是把这事跟俺叔说一声,上次他想把袁弘德家的地弄到手没成,这回应该差不多吧他上次答应俺事情成了分俺一份。”
吴寡妇听了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他家筷子都咸的齁人,他的好处是好拿的就算退一万步,他的好处好拿,袁务川家的子孙不孝顺跟袁弘德有什么关系”
孙二丑吃饭的动作停下来,是啊,他们不是一家人,心说这趟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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