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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袁季驹:“吴大钱的大姐绊倒了,撞到二哥了。”

    袁明珠:方法有点拙劣!

    袁叔驹补充:“她拽着二哥不让二哥走,非得跟二哥请教救她祖父的方子,说‘看她孝心一片的份上就不该拒绝她’。”

    袁仲驹:“我没有搭理她。”

    袁明珠:是没搭理人家,不过搁心里放不下了。

    晚饭后,袁弘德率先起身,领着兄弟几个回了他们的窑洞。

    陶氏怕他责骂几个孩子,劝道:“刚吃过饭,有什么话慢着点说,别让他们积了食。”

    袁弘德的神情才柔和一些。

    不知道怎么教育兄弟几个的,过后几天,吴大妞又找了几个借口过来借东西。




106、摔倒
    顾帆不备,往前头扑倒,叔侄俩都摔倒在地。

    做叔叔的大一点位置也矮摔得不狠,他侄儿就惨了,摔得一嘴的血。

    只是那孩子也狠,摔成那样了,爬起来就蹿到他叔叔的肩膀上。

    叔侄俩一阵风似的,在袁家兄妹的目瞪口呆中跑到了终点。

    顾帆扛着顾重阳回来:“俺们赢了,下个月俺们来这里干活,你们不能让掌柜的撵俺。”

    他们知道袁少驹是客栈幕后东家的孩子,怕他输了不忿背后使坏,先做好君子协定。

    袁明珠毕竟是大人的灵魂,看到顾重阳摔成那样严重十分不忍,说:“带他去医馆看看吧!”

    顾重阳这会脸都肿了,哼着:“不用。”

    袁明珠听他声音异常,跑风,才看清了他的门牙落了。

    三个人回到离着客栈不远的家里,谁都没敢说发生的事。

    陶氏看她头发都散了,说:“别跟着你哥他们出去瞎颠,小心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把头发重新给她绑好。

    袁少驹闯了祸,问陶氏:“曾叔祖母,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怕顾家寡母来家里告状。

    顾家就租住在长安客栈后头的巷子里,一位寡母带着一个遗腹子和一个小叔子。

    靠着顾母给附近的几家客栈的客人浆洗缝补度日。

    顾母实在是太泼辣,一般人招架不住,袁少驹实在是有些害怕。

    “等两日你曾祖父回来了咱们就回去。”

    一年多之前,袁弘德的余毒被袁明珠给清干净了,前些日子他带着陈玉贵跟着侯家的商队去豫北进瓷器。

    走太行陉运一批瓷器过来,等天气暖和了往口外贩运。

    得知不能马上回去,袁少驹就有些蔫蔫的。

    袁明珠看他的样子可怜,回到屋里拿了一瓶药,悄悄给他:“去给顾家送去吧!”

    赔了药顾母总不好再喊打喊杀的了吧。

    这药是袁明珠自己做的伤药,比世面上的药效要好得多。

    是这次曾祖父出门她特意给配的,配得多剩下的。

    虽然不能让顾重阳磕掉的门牙长出来,对伤处的恢复还是有效的。

    好在顾重阳还小,还没换过牙,过两年还能长出新牙。

    许是得了袁少驹他们送去的伤药,顾母并没有找上门来。

    又过了几日,侯家的商队回来了。

    进来的货物堆放到长安客栈的库房里。

    袁弘德把袁明珠架在肩膀上,带着她去看雇来的人挑拣货物。

    有些残次的货品被挑拣出来放到一旁,许多毛病并不大。

    精细的瓷器包装的也精心,损毁的并不多,那些粗瓷的器具损毁率明显高一些。

    袁明珠看到豁牙的顾重阳在那些有豁口的瓷器堆边上转悠。

    转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他跟着他叔一起回来了。

    跟管事的比划着说着什么,袁明珠还看到他们往他们这个方向指了指。

    管事的似乎被说服了,走过来请示袁弘德:“东家,顾家的小哥想赊了这些残次的粗瓷去卖,等卖掉以后再付钱。”

    袁明珠和袁弘德都往他们站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到顾重阳对着他们笑,露出黑洞洞的豁牙。

    袁明珠挠挠耳朵,真是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心虚。

    替他们讲情:“曾祖父,我认识他们。”

    他那门牙就是我们给摔掉的。

    袁弘德:“给他们吧。”

    孙女的小伙伴,总得照顾一下。

    那些残次品,也值不了几个钱。

    走口外袁弘德就不会再跟着了,由陈玉贵跟着去,他就带着陶氏他们回村了。

    高氏带着子女们来送他们。

    陶氏:“袁大牛家再来纠缠,你只不搭理他们就行了,实在不想见就让人打出去,总这样躲着算怎么回事”

    觉得陶氏太绵软了。

    陶氏要是能教几句就强硬起来她就不是她了,听了只是笑笑。

    就是对当年的钱氏



第十二章
    吴寡妇使了一招李代桃僵,成功逃脱囹圄。

    出来看到站在路口等待钱氏出来的袁弘德,对着他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还不忘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恢复了她一贯的老母鸡的报蛋腔,笑得咯咯哒。

    “哎哟喂袁大叔,您老是在等我吗咯咯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袁弘德四十岁年纪,身材高大,威猛中又带着些世家子弟的清隽儒雅。

    即便中毒后余毒未清尽,面色蜡黄消瘦,也称得上是位中年帅哥。

    看到吴寡妇这样,他也知道钱氏那个蠢货又让人骗了。

    袁弘德捏捏额头,暗自叹口气,对吴寡妇摇摇手道:“吴寡妇,你也别高兴太早,你冒充钱氏还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呢!”

    吴寡妇不以为意,“咱们真是有缘分,你这回成了俺亲叔了,就是坏事俺也乐意。”

    想骗老娘,美得你!

    不仅不信袁弘德的劝告,还得意忘形的拿言语调戏着他。

    袁弘德不愿意跟这种女人做口舌之争,拂袖而去。

    吴寡妇整了整衣襟,“呸!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液,两手搓搓,把唾液当桂花油使把发髻整得油光锃亮。

    被抓之时扯绉的衣服,扯乱的头发,蹭脏的粉面,三两下整理干净仪容,风摆杨柳般往人群那边走去。

    冷不丁看到袁弘德的那个侄孙袁大牛正贼眉鼠眼的往这边张望着。

    吴寡妇虽然自家腌臜,也瞧不上袁大牛这样的癞皮狗,冲着他那边呸了一口:“啊呸!”狠狠拿眼珠子剜了他一眼。

    这是一条像食物链一般的鄙视链。

    西上坡吴寡妇家那边都被官差围着呢,她也不敢回去,站到一群女人堆里。

    吴寡妇对着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嫣然一笑,拿着小手轻掩蜜唇,桃花眼四处放电。

    这群女人们有人气得脸色涨红,有人不屑的把头扭向一边,有人怒目相向,当然,也有人挤出笑脸跟她打招呼。

    她的目标肯定不会是这些女人,而是警戒线里边的人。

    那人姓孙,叫孙二丑,在县衙里做打杂的差役,此时正被孙检芳拉着站在墙角说话。

    做牙人得在官府登记,有时候做成的买卖还得到官府换契纸,为行事方便,吴寡妇又勾搭上了在县衙做杂役的孙二丑。

    孙检芳:“二侄子,这事若是成了,咱们孙姓就能压吴姓那边一头,到时候全族的人都会知你的情,

    年末我从族产里给你多争取一些,应该不会有人有意见,

    要是能把袁家的家财弄到手,往后每年都多给你一份。”

    钱财虽好,事却难办啊!

    孙二丑面露难色,推脱道:“族长,今日来的人不光是县衙的人,那个姓宋的军头只怕不好说话,你没看到吗,杨头都忌讳他几分。”

    “没有不吃肉的狼。”

    孙二丑觉得确实如此,答应下来:“我再去试试。”

    孙检芳两手交握,觉得这事稳了,成竹在胸地踱步跟过去。

    孙二丑过来,看到人群边上的吴寡妇,微微一愣。

    他知道吴寡妇这次牵扯到这件案子里,也知道她跟吴狗子有牵扯,两个人都做的买卖人口的买卖。

    怕牵连到他身上,明知道吴寡妇被关押起来也没敢过问。

    她怎么出来的孙二丑疑惑的想着,就看到吴寡妇拿丝帕掩着口鼻,眼睛跟带着钩子似的朝他看过来。

    被吴寡妇的勾魂眼看着,孙二丑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哪里还记得之前的顾虑

    吴寡妇背对着人群,白嫩嫩的手指头往僻静处指了指。

    孙二丑看看那边的杨捕头等人,想想那些人在那边也跑不了,先去会一会吴寡妇再回来也不迟。

    那双腿就跟有自主意识一样,迈步往吴寡妇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吴寡妇也悄悄的从另一侧往那边去了。

    跟在孙二丑后头的孙检芳,看到他所去的方向,又看到一抹纤细的素衣一闪而逝,



第十六章
    与这个院子相通的另一个院子里,洗好的衣物还晾在晒衣绳上,微风徐来,衣物轻轻晃动。

    院子一隅的牲口棚里,老黄牛摇着尾巴拍打着骚扰它歇息的虫蝇,嘴巴咀嚼着在反刍。

    井然有序的农家小院,丝毫不见仓皇出逃的慌乱。

    宋渊指挥着一队兵丁:“去搜一下。”

    特特叮嘱:“注意轻拿轻放,莫要损坏坛盆缸罐。”

    意思就是说只是简单的搜捡一下,不把这户人家当成疑犯。

    宋渊暗暗观察着袁弘德。

    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他是知道的,这样做出一副人还未逃走迷惑人的假象的手法,他曾经听他父亲说过。

    当初他父亲跟一帮老伙计遇险,就是靠着这一招迷惑了对方,顺利逃脱。

    而且这一招还有一个一般人想不到的妙处,出了事就跑,没出事就还能回来,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像此刻,有人来盘查,只要推说去看大夫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怀疑又能怎么样没出事就把人叫回来,一切怀疑就不攻自破了,出了事,人已经逃出生天,谁还能奈何

    宋渊看看四周的山岭和茫茫旷野,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袁家其他的人也没有逃远,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真若有事大家也只会认为人已经跑远了,估计搜查都不会尽心。

    只等官差走了,袁家人就能从藏身之处出来,从容离开。

    此人姓袁,自豫地迁徙而来又擅长这招金蝉脱壳之法,只怕是遇到父亲当年的故人了。

    普通农家,又收拾的清爽不显杂乱,进了窑洞里一眼能看到底,并不难搜查。

    很快相继过来回复未发现异常。

    孙检芳脑门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喃喃向对着他怒目而视的杨捕头解释着:“我也是为了谨慎起见,主要这些事情太巧合了,也怪不得我呀,

    没问题好啊,没问题比有问题好,万一有问题没,没找出来,大家都麻烦不是”

    大家都走出去,孙检芳落在后头,懊恼的照着自己的脸扇了两巴掌。

    刚刚就该试一把,让官差们把吴正吉那个混账东西屏退了再说话,就不会被他坏了好事了。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只怕给官差们留下的印象太差,里正的位置也难拿下。

    走出大门,孙检芳疑惑的回头往院子里瞅了几眼,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一拍脑袋:对啊!哪有去瞧妇人病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带着的。

    连蹦带蹿的追上前头的人,喊道:“不对,不对,这事还是不对,谁家去瞧妇人病会把家里的孩子都带上”

    说完,像是捡了狗头金一般,得意洋洋的轮番瞥着所有人。

    宋渊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等着听袁弘德怎么应对,他不认为以此人的阅历和心智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这姓孙的奸诈小人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孙检芳这是咬住袁家了,不咬下一块肉来是不准备松口了。

    说什么袁家也是异数,完全是无稽之谈信口雌黄,最终目的就是构陷,给袁家罗织一项罪名。

    所图的无非就是袁家名下的那十几亩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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