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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黑鱼精

    这说明什么务川都不懂她说的这些,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妇,哪里会懂这些除非有人教她说。

    袁伯驹在山坡上看到牛车进村,看到曾叔祖回来了,就把袁明珠抱着回来了。

    袁明珠在门口看到几位生人,还听到了钱氏说的这篇长篇大论。

    她如今只有一个想法:智障老妪欢乐多。

    钱氏只知三不去,只知能敲登闻鼓告御状,就觉得她自己十分高大上无所畏惧了。

    她就忘记了他们家只是袁弘德预选的承嗣的子侄,还在考察期间呢!

    这个家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袁弘德所有。

    “却有三不去的律例,你说的没错。”袁弘德点头认同钱氏的说法。

    袁务川听到他的话,面色白了白。

    钱氏以为袁弘德在夸他,洋洋得意。

    还没得意完呢,就听袁弘德说:“这三不去跟我和你叔母有什么关系你披麻戴孝守孝三年,埋的不是我们吧

    你吃的三天饱饭,也是我跟你叔母给你们吃的,不是我们吃的你的,

    至于你有没有所归,并不影响你离开我们家,这是我们的家,不是务川的家,听懂了吗”

    钱氏傻了!

    吴寡妇可说了,这个家谁也奈何不了她,她无论做了什么都会安然无恙。

    怎么跟吴寡妇跟她说的




024、绳捆索绑
    对于请不请孙检芳,袁弘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们可以对孙检芳做过的事既往不咎,却不能对他表现得太热情,太热情就是犯贱了,会显得骨头都轻二两。

    不交恶也不结交,跟以往一样,带着些淡淡的疏离就好。

    不过以往是孙检芳对他们疏离,现在是他们对孙检芳疏离,调换了位置。

    孙检芳的不请自来,也在袁弘德的意料之中。

    来者是客,袁弘德端着热情的笑容把人迎进窑洞。

    宋渊更加确定了之前对于孙检芳的判断:这就是个小人。

    如果不能一下子碾死,对小人的正确对待应该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请客的地点就在袁弘德夫妇的窑洞里。

    袁明珠正被放在炕上捆得跟个胖型号金箍棒似的。

    据说捆成这样是为了塑型,初生的娃娃都得这样捆着,防止长成佝偻腿。

    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一代代的孩子就是这么捆着长大的。

    据说民间还有许多关于绑腿的必要性的传说,用来督促家长们严格执行。

    陶氏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把她的小手裹进薄薄的包被里,再把包被捆好。

    袁明珠心里逆流成河,谁兴起的这样的规矩,被绑的一动不能动的她好可怜,祈求解救啊!

    从陈袁氏家接了回来的袁少驹和袁珍珠,趴在炕沿边上,看着曾叔祖母把妹妹捆绑好。

    许是听到了袁明珠的心声,又或许是袁明珠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太让人同情了,袁少驹抬头问陶氏:“曾叔祖母,妹妹被捆成这样得多难受啊”

    袁明珠心里狂点头,大眼睛眨巴着,附和般哼哼着,只除了还不能做点头的动作,所有的动作都在为袁少驹打call。

    “为了以后妹妹长得直溜溜的好看,就得这样捆着,不然容易长成罗圈腿。”陶氏耐心的回答着袁少驹的话。

    旁边酒桌上正喝酒的吴正吉听到这边的对话,笑呵呵的接道:“对,不捆好的话长大了容易长成罗圈腿。”

    为了增加他的话的可信度,也为了活跃气氛,又说道:“咱们这里还有个关于捆娃娃的传说哩。”

    酒桌上干喝酒吃菜有什么意思就得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说地。

    这样半个时辰能吃饱喝足的吃酒时间,就能被无限拉长到两个时辰甚至更长时间。

    就有人很捧场的问他:“什么传说”

    吴正吉就如同卖弄一般的说起来:“话说有一天,阎王殿里需要投胎的鬼数骤增,以至于人间人口压力太大,

    于是,阎王殿接到通知,让压缩人的投胎比率……。”

    不晓得吴正吉是瞎白话呢还是确有其事,不过说得真儿真的,跟真有这事一样一样的。

    大家都忘记喝酒了,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讲故事。

    尤其是袁珍珠和袁少驹姐弟俩,小嘴微张成o型,都顾不得关心小妹妹了。

    “这怎么压缩啊”不知道阎王爷被难住了没有,反正跟着他爹前来蹭吃蹭喝的袁大牛家的小儿子袁木栓被难住了,迫不及待的追问。

    袁大牛也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之一,拿了一把蔫巴巴的小菜就来了。

    要是其它时候,这样没规没矩的打断大人们说话的行为一定会被人嫌弃。

    就像袁珍珠他们俩,虽然也着急想知道结果,却是不会随意插话的。

    不过只是闲话时间,而且这个哏捧得还算可以,大家就一笑置之了。

    吴正吉接着讲道:“是啊,怎么压缩呢阎王爷也着急啊!于是就召集下属问计,

    其中一个判官听完阎王爷的讲述,拍着胸脯说‘嗨,俺还以为多大事呢,就这么点小事还至于为难看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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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析产分家
    外头下着雨,偷听也是个苦差事,雨哗哗的下着,一会工夫钱氏的衣衫就被雨水打湿了。

    一阵风刮过来,衣衫半湿的钱氏浑身冰冷,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鼻头发痒,不敢再偷听下去,怕打喷嚏被里头的人听到。

    待到半夜,淋了雨的钱氏就发起烧来。

    袁务川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对她非常冷淡,搬到孙子们的窑洞里去住了。

    钱氏烧的说胡话,跟前也没人。

    直到早晨,全家都起床了,没见到她,才进了她的窑洞查看。

    袁树推门:“娘。”

    里头没人应声。

    门没有栓,吱呀一声应声开了。

    袁树看到她直挺挺的躺在炕上,不知是不是外头的阳光照得,面如金纸。

    钱氏被照射进来的阳光惊醒,只觉得头和四肢跟灌了铅一般。

    就是眼皮也十分沉重。

    “啊,啊!”嘶哑的声音,伸着手向她儿子求助。

    一家人只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憎,不过总不能看着她去死。

    袁弘德吩咐袁树:“去龙尾沟把黄先生请来。”

    袁树接了陶氏给的钱,匆匆跑去请大夫了。

    陶氏忍着厌恶,端了水给她喂下去,又拧了湿帕子给她敷在头上降温。

    天气在下了一天两夜的大雨后转晴了,地里正适合播种。

    陶氏不能一直照顾她,还得做饭让大家吃了下地干活呢。

    对侄子袁务川说:“你过一会给她把帕子换一下。”

    袁务川应着:“我晓得叔母。”

    吃完饭,牵着袁家的和宋家带来的两头牛,带着种子扛着犁,能下地的都跟着下地了。

    袁树把黄先生请回来的时候,除了坐月子的杜氏、烧昏头的钱氏,只有陶氏和袁珍珠在家看家兼做饭。

    陶氏正把钱氏头上的帕子拿下来准备给她重新换一下。

    那帕子热得跟刚泡过热水一样热。

    人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

    不过即使意识模糊,也没忘记骂袁明珠:“贱人们害我,妖孽哪里逃,看刀!”

    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跟黄先生同来,给他拎药箱的小徒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黄先生看看脸色难看的陶氏,嫌弃徒儿丢人,脸板得跟棺材板似的,重重咳了一声。

    “昨天天凉冻着了,开两幅汤药喝了看看。”草草诊治了一番就带着徒儿走了。

    大夫看病也看家属的态度,家属表现的急切的就诊治的仔细一些。

    若是像袁家这样,病人病成这样还在骂人,她家里人肯定不在意治疗过程。

    看她烧得抽搐也没帮她扎针缓解。

    等袁树把药汤熬好放温给钱氏喂药,钱氏已经烧得不知道骂人了,除了不停抽搐。

    喂进去的药吐出来大半。

    不过她也是命硬,两副药灌下去居然就退烧了。

    睡过一夜就生龙活虎了。

    不知道昏迷中再次暴露了本性,又开始装起鹌鹑。

    她再是装得老实,陶氏也不会信了。

    晚上,袁明珠听到袁弘德和陶氏的谈话。

    陶氏:“庄稼种的怎样了”

    “种了一半了,明天再种一天就差不多能种完了。”

    又问陶氏:“钱氏在家还算安稳吧”

    陶氏不晓得该答安稳还是不安稳,实在那骂人的话太难听,还不能跟别人一般见识更让她憋屈。

    “种完了地买点肉,请宋渊和里正他们来做个见证,跟务川他们把账算清楚。”袁弘德说。

    “咱们不要伯驹他们承嗣了吗”陶氏有些舍不得袁伯驹这些小辈。

    “我这样子,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哪能留你在嗣子手里讨生活咱们就把珍珠姐妹俩要来养大吧,

    万一我不成了,她们俩左不过就是一副妆奁,有能力就



026、再次昏厥
    虽然知道是羊癫疯,却不知道如何救治,众人只能扎着手眼瞅着钱氏在那抽搐。

    羊癫疯一般都是间歇性发作,发作时间不会太长,自己一会儿时间以后就会恢复。

    众人围看了一会儿,钱氏就自己恢复了。

    恢复以后一头扎灶间去了。

    她也有羞耻心。

    袁家规矩大,最小的袁少驹都知道不得偷听长辈说话,偷听还当众犯病,被抓到现行,还被一群人围观,当然得赶紧躲起来。

    不仅羞愧,还有害怕。

    钱氏虽然年岁比陶氏还大,但是也只五旬上下,身体尚好,平常不说身强体健,至少没有羊癫疯的发病史。

    好好的突然多了个羊癫疯出来,她当然惊慌失措了。

    也顾不上那边分家的事了。

    钱氏的羊癫疯应该是前两日发烧治疗不及时的一种严重后遗症,不过她肯定不会懂,她这会想得有些多。

    钱氏坐在灶间的角落里,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神经质一样喃喃自语:“从这妖孽出生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是她,肯定就是她方的我,

    不能留着了,一定要除掉她,再不除掉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表情狰狞,状似癫狂。

    狂躁的站起来不停的踱着步:“怎么除掉她杜氏和陶氏那两个贱人护着那小x丫头子护得紧,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

    却说袁弘德的窑洞里,之前因为钱氏的突然发病,袁弘德的请求被打断,但是大家也基本知道了今天袁家请客的目的。

    再次回到窑洞里坐定,气氛就因为钱氏的羊癫疯发作有些尴尬。

    一般来讲,家中有人有隐疾都是不愿意被外人知道的,会影响家里晚辈说亲。

    大家把情况匆匆问了问,帮着做了见证把两家分开。

    杜氏在做月子,钱氏的情况在众人看来更糟糕,陶氏也借口照顾杜氏躲在杜氏的窑洞里没出门。

    家里的男人就做主把家给分了。

    吴正吉听着拟定的文书,目光从袁家祖孙三辈的面上略过。

    这个所谓的分家文书,在他看来除了嗣子的身份由原来的默认变成否认,其他的丝毫没有变,袁务川还是依附着他族叔生活。

    不知道多此一举定这个分家文书有什么意义

    哦!不对,还是有变化的,袁家家财的所有权确定了,是属于袁弘德的。

    袁弘德过继了两个曾孙女,以后选定一个招了上门女婿……。

    吴正吉越想越觉得袁弘德老奸巨猾,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钦佩!

    吴正吉回到家,他家老父问他:“袁家日前才请过一顿酒,今天怎么又请”

    吴正吉把今天请酒的因由说了,跟他爹感慨道:“我觉得因为袁树娘对袁弘德两口子一直不怎么恭敬,他就没打算招他们家做嗣子,

    又怕没有子孙在身边保不住家财,就一直给点小恩小惠拉拢着他们,现在他有了宋家做依仗,没有了顾虑,就把名分定下来了。”

    里正爹:“招女婿比过继嗣子的风险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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