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盘缠用尽了账都挂在我徐家上,我会让人去付银子的。
你们若是信不过赵医婆的方子,也可以另外找大夫诊断,诊金也是我徐家出。”
杨氏的态度端正,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那婆子讪讪笑笑,接了方子过去。
杨氏又道:“你们只肯在胡同里说事情,不肯进府半步,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东街热闹,你们寻一家客栈住下,还是我们出钱。”
照杨氏所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断不能让这么一个大肚婆住进侍郎府。
到不是怕家里丢了什么东西说不清,徐砚的书房里也没有见不得光的文书,杨氏是怕这大肚婆肚子不保,徐家就彻底说不清了。
赵医婆说得很明白,曲娘子这一胎很难平安生下来,可真的在徐家里头出事,别人骂的肯定是她这个大妇不容人。
这莫名其妙的罪名,杨氏才不会背。
既然曲娘子先在邻居们跟前摆出了不进府的态度,杨氏自然顺着杆子上,把人打发去客栈。
曲娘子似乎真的不愿意入府,照着杨氏的安排做了。
杨氏处理完这些,给画竹递了个眼神后,与徐砚一道往内宅去了。
画竹是机灵人,解了荷包,掏出碎银铜板,一家家给邻居们送去。
不管是开着门直咧咧看戏的,还是透过门板缝张望的,都没有落下。
画竹嘴上不住与那些门房仆从们道:“在胡同里闹了这么一出笑话,给你们主家老爷、太太们添麻烦了,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们老爷、太太会来府上给大人们赔礼,在那之前,还要靠各位了。”
拿人手短,收了银子,去主家跟前回话时,多是会一五一十,不会胡乱添油加醋了。
黎家的仆从也收了碎银,忙不迭应下,到了黎夫人跟前,说话时多有偏帮:“那曲娘子看着娇滴滴的,真照她所言,身体素来不好,那还能挺着个大肚子一路两湖追着来
怕是半途就不行了。
依奴婢之见,肚子是真的,故事怕是个假的,恐是有人眼红徐侍郎,给他泼脏水呢。”
黎夫人咋舌,她做事向来惟秦夫人马首是瞻,之前帮着秦夫人在单氏跟前说道顾云锦长短,没有落到半点好,还叫单氏不喜她了。
现如今,秦夫人想方设法要与单氏重修旧好,黎夫人也想添些助力。
外头都说,顾家与徐侍郎府闹翻了,可黎夫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徐令婕前些日子还去过西林胡同呢。
摸不清两家底细,黎夫人就不胡乱引导,只让人把事情原原本本传给秦夫人,之后的判断,就交给秦夫人自己了。
黎夫人安排好了,又交代门房:“盯着些徐家,看他们后头如何。”
后头的事儿,就不好盯了。
不在胡同里,谁还能把眼睛伸进别人家内宅去
仙鹤堂里,闵老太太听着底下人的讲述,神色复杂:“大郎媳妇把那娘子弄去客栈了这怎么可以呢既然是我们徐家的孩子,该生在府里才是。”
戴嬷嬷见状,赶忙劝道:“老太太,大老爷说了不认识那娘子。”
闵老太太哼了声。
能说认得吗认得也肯定说不认得。
徐砚不认,闵老太太却是想认的。
倒不是真的稀罕香火,徐家还有徐令峥与徐令澜,老太太只是想打压杨氏的气焰罢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鬼话连篇
闵老太太眼珠子一转。
若真如戴嬷嬷所言,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打压杨氏气焰,和满京城丢人一比,那算得了什么呀!
闵老太太当即拍板:“不能让人胡乱给大郎泼脏水!哪儿来的野鸡,寻事寻到我们侍郎府头上来了!”
杨氏被她唬了一跳,虽然不晓得戴嬷嬷怎么说通了老太太,但一家人能同进退,肯定是最好的。
毕竟,不怕敌人厉害,就怕自己人扯后腿添乱。
魏氏也听到消息了,她不想凑过来触霉头,等徐驰回来,夫妻两人才来表态。
两人自是也信任徐砚的,断断不能让那个曲娘子得逞。
小辈们则被拦了,不许他们掺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徐令婕急得跳脚,恨不能去客栈里教训那曲娘子一通,想给她生个弟弟,也不看看那肚子配不配。
再着急,也被一院子的丫鬟婆子拖住了。
画竹好言好语地劝:“她眼看着要保不住胎,正愁寻不到人怪罪,姑娘这时候去,她就全赖您头上了。”
徐令婕气急败坏,踹了两下墙角泄气。
仙鹤堂里还在商量办法,趁着城门未关前,使人去巴东打听曲家状况。
这其实不是个好法子,等人从巴东回来,黄花菜都凉了,可又不得不去做。
杨氏只好劝徐砚道:“老爷明日与同去两湖的大人们说一说,让他们给做了证言。”
徐砚颔首。
这一夜,京城在闹哄哄中入眠。
天一亮,弹劾徐砚的折子就从底下递到了黄印眼前。
黄印嗤笑一声,道:“没事儿能弹劾,就写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吗这叫污蔑朝廷命官!我与徐大人在两湖共事数月,我信他为人!”
写折子的御史不赞同黄印的意见,梗着脖子道:“您与徐大人是白日共事,又不是夜里同眠,他夜里出去寻花,您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他不是与那曲娘子约定过,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吗”
黄印是个急脾气,啪得摔了折子,骂道:“照那女人说的,她是年节里认得的徐大人。
我们都察院是元月初到的荆州,不比她与徐大人熟悉起来晚。
不止我,徐大人也是,天天忙着办贪官、下田地,多蹬下腿都嫌累,还有劲儿去抱女人
你且问问那一个个跟着我去两湖的同僚,哪个夜里还睡得动女人我给他排的事儿太少了”
这话骂得直接,御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没有证据与黄印据理力争,只能捡起自己的折子,讪讪退出来,却是不甘心如此作罢,便想要绕过黄印,直接把折子往上头递。
工部衙门里,徐砚绷着脸,听刘尚书训话。
刘尚书满面皱纹,苦口婆心道:“我认识你很多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我信你与那娘子没有瓜葛。
可事情闹上门来了,你说不清楚的,我昨儿苦思冥想了一晚上,我都不知道你要如何自证。
你无法证明,你不认,满京城都要骂你不负责任,不给孩子活路,你认了,也会骂,骂得清些。
毕竟,男人嘛,有个妾室不算什么,去母留子,也勉强说得过去。
你家里信你,就可以了。
事情拖下去,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我们为官,不求清白名声闻达于百姓,只求无愧于心,而这些流言,能让你仕途尽损,没有哪个皇帝会满意整日被流言包围的臣子的。
这个哑巴亏,你自己考量考量。”
徐砚垂着眼睑,深吸了一口气:“自证虽难,但若什么也不证就认输,我无法接受。”
他知刘尚书用心,上峰的考虑的确有道理,但此刻若是退让了,往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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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又不是写书的
徐砚下衙后,疲惫不堪地回到了侍郎府。
杨氏迎上来,柔声问道:“府衙里如何说圣上那儿可有问及”
徐砚摇了摇头,道:“刘尚书的意思是,若无法自证清白,不如早早吃了哑巴亏,总比再闹腾下去,满城风言风语强。圣上虽没有问及,可,迟早是会听说的。”
杨氏的心沉了沉。
刘尚书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世人总说,吃亏是福,可也要看吃的是什么亏。
这个亏是这么好吃的
是,徐砚在两湖治灾时睡了个女人,哪怕是弄大了的肚子,也不是什么要掉脑袋的罪过。
除了看戏的,谁还管谁夜里睡了谁
只要不是强抢民女,不是与有夫之妇胡来,不是狎妓寻乐,圣上都不管这事儿。
这道理连闵老太太都明白,所以一开始她根本不觉得有个娘子寻上门来是一桩要紧事儿。
但此事的影响不在此处,而在徐砚的名誉本身。
从去年春天起,徐砚、徐家就搅入了京城的流言之中,今儿这样、明日那样,直到徐砚去了两湖才消停,结果人回来半个月出头,又闹得沸沸扬扬。
整日里被老百姓看戏,这是做官还是当猴子
不说圣上,六部衙门里的上峰、同僚,也不会愿意有一个三五不时就流言缠身的官员的。
而且,人生在世,名声一旦又了污点,往后有什么事儿就说不明白了。
现在指责男女之事,往后说不定要戴上贪官污吏的帽子,一旦污名冒出来,只因徐砚有这些“前科”,众人会越发不信任他。
信任这面大旗,倒了就是倒了,想再竖起来,比今日自证难上加难。
徐砚见杨氏面色沉沉,忙道:“那只是刘尚书的意见,我已经拒绝了,我不想吃这哑巴亏。”
闻言,杨氏眉宇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
都不想认输,才能齐心协力。
“所有的疑点,眼下看来,都必须是一一去解释的,但凡缺了一样,都无法堵上议论之言。”杨氏道。
徐砚亦是如此想的:“两湖路远,我们已经尽快让人赶赴巴东了,一来一回,总要时间……”
杨氏又道:“我琢磨了几个点,不如使人去问一问”
夫妻两人想出来的点儿,与百姓们关心的事儿,其实是一样的。
徐家这儿,使了外头眼生的陈嬷嬷走一趟。
陈嬷嬷刚到了客栈,就见几个老婆子、小贩围着那婆子问话。
“侍郎身上的胎记,你是怎么晓得的该知道的也是你们娘子呀!”小贩问道。
“我们娘子安胎呢,”婆子嗑着瓜子道,“好不容易不再风餐露宿,娘子要好好休养,可你们都围着来问,不说些状况,如何取信呀娘子就把胎记的事儿告诉了我,我来说给你们听。”
小贩又问:“你们娘子和徐侍郎如何一来二去地好上的哪日成的事儿”
婆子闻言,啐了那小贩一脸瓜子壳:“你这小哥儿说话,比我们老娘们还不忌讳!
这又不是圣上宿娘娘,还有人把日子一一记下来。
徐侍郎与我们娘子往来了好几个月,我还跟个太监似的在一边写日子
是不是还要把他什么时辰来的、什么时辰走的,床笫之间说了什么有情话,给你们写得明明白白
我是伺候娘子的,又不是写书的,今儿个拿着手书去书局出一本‘我家娘子与徐侍郎不得不说的两湖光阴’,你出钱买吗”
这话一出,满堂大笑,哪怕是问话的小贩,也抓着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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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不好看,就是假的
兄弟两人打过了嘴架,又重新说回了正事上。
蒋慕渊摩挲着茶盏,道:“能替徐侍郎作证的地方,我不会推辞,我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孙恪撇嘴,暗暗想:你又不是从未说过瞎话。
腹诽归腹诽,孙恪还是认真问了句:“你如何作证”
蒋慕渊道:“旁的不说,她这个时间就乱得离谱。”
细究起来,曲娘子故事里的时间是对不上的。
徐砚等工部众人回京时,一路快马加鞭,即便都是文臣,许多人的马上功夫只是个半吊子,但也是早晚赶路,并无任何耽搁。
而曲娘子是在工部离开荆州府之后,才重新寻了过去的。
如此一来,她启程的日子不说比徐砚晚了一旬半月,起码也迟了三五天吧。
曲娘子又怀着身孕,婆子亲口说的,为了养胎,路上走走停停,否则照赵医婆的看法,曲娘子还未到京城,肚子就先不保了。
马车放缓了行进,哪里比得上一群老爷们骑马,路途上再那般耽搁,怎么可能在徐砚抵京半个月左右,就跟着到了呢
“原该继续等待,好歹等十月过半了才来唱这一出,”蒋慕渊笑道:“只看时间,就晓得他们行事急切了。”
“拖不起了。”孙恪给出了答案。
可不就是拖不起了吗
徐家、杨家的话题,眼下正是热腾腾的时候,再过几日,孙睿纳侧妃就会引走百姓的注意了。
若是按部就班的采纳也就罢了,偏偏纳侧妃的正日子是突然提上议程的,前后满打满算,一个月还差了两天,这让人不免猜测其中因由。
是三殿下让圣上不满了是虞贵妃惹了圣上不喜了是赵家里头有哪位老人拖不住,急着让姑娘嫁出门了
光是这些,就能说道三天三夜不重样的。
等说完了孙睿纳妃,谁还会记着杨昔豫与画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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