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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这话听得孙恪后颈汗毛直立、连连咋舌,论“心狠手辣”、“步步为营”,他真是对蒋慕渊甘拜下风。

    这人是他的兄弟,而不是仇家的兄弟,实在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美事。

    好处、坏处一相比,孙恪霎时间就觉得,偶尔在御书房里被蒋慕渊坑上两句,根本不算什么了。

    因着与纪致诚相约,蒋慕渊出了素香楼,去了周五爷的小院子。

    周五爷与袁二都不在京中,只小个子施幺留守。

    施幺混迹市井,小胆儿贼大,一个人敢与五个地痞叫板,可面对皇亲国戚,还是有些发虚。

    他最初被袁二领到五爷跟前时,两腿也打颤,时间长了,对五爷倒是不怕了,却又见了个更厉害的蒋慕渊。

    想到袁二能在蒋慕渊和周五爷跟前应对自如,施幺佩服不已——不愧是能把他打服气的人。

    蒋慕渊身边不缺伺候的人手,施幺寻了个由头,溜出了院子。

    没有等多久,纪致诚便到了。

    两人算起来是表连襟,徐令意与顾云锦的私交又极好,可纪致诚在私下见蒋慕渊,这还是头一回。

    蒋慕渊并不说道虚的,开门见山问:“徐侍郎深陷流言,你如何看待”

    过来路上,纪致诚也想过蒋慕渊要与他说的事情,徐砚的风言风语是其中一样。

    纪致诚心中有答案,直接道:“我祖父说过,徐侍郎在为官上很通透,也有抱负,不是光拿朝廷银子不做事的人。而我是在他此次回京之后,才第一回拜见他这位岳家大伯父的,不敢说了解他品行,但外头传言,我以为不可信。”

    纪致诚对徐家二老与长房的有些做派是看不惯的,可徐砚是长辈,他不能大放厥词。

    不过,在对待徐氏、顾云锦的事情上有不公不对的地方,不等于徐砚就会做出杨家老太太口中“不忠不义不仁不耻不孝”的事情。

    这方面,纪致诚是信得过徐砚的。

    况且,蒋慕渊亲自给徐砚作证过,对他的立场,纪致诚也一清二楚。

    “既然信任,作为姻亲,总要有些表示,更何况我知徐侍郎无辜,”蒋慕渊抿了一口茶,“杨家,欺人太甚了。”

    纪致诚的眸子转了转。

    纪、徐两家姻亲,纪家上下看重徐令意,但与徐家其实并不紧密。

    帮不帮徐家说话,原也不是纪致诚一个幺孙能置喙的。

    不过,蒋慕渊既然寻到他头上,纪致诚想,对方一定有其想法,他洗耳恭听。

    “我陆续听到些消息,那曲娘子是王甫安与他那混账亲家寻来的,就是为了给徐侍郎泼脏水,他王家当日舍弃徐家,选了金家,若徐侍郎官运亨通,便显得他有眼无珠、结错了亲一般。”蒋慕渊说道。

    纪致诚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了。

    他彼此一眼就相中了徐令意,非卿不娶,婚后这几个月,更是觉得娶这个媳妇娶得太对了,真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可真讲究起来,没有王甫安的有眼无珠,又怎么轮得到他纪致诚娶得美娇娘

    男娶女嫁,本是你情我愿之事,谈崩了就谈崩了,选错了,那也是自家选错的。

    王甫安为此不愿徐砚平顺,就十分没有道理了。

    纪致诚想了想,道:“小公爷的意思是……”

    “与其纠结曲娘子的来历与真假,不如另辟蹊径,彻查那一对亲家,他们安排了这种戏码,不可能天衣无缝,”蒋慕渊道,“我也握了些证据,劳你一并转交给徐侍郎。”

    纪致诚颔首,却还有不解:“既然小公爷有实证,为何不直接告诉徐侍郎”

    “京里人人都看着徐侍郎,我无论是登门还是邀约,都太过显眼,”蒋慕渊笑道,“你不一样,你们夫妻随时随地都能去徐家。而且,那些证据还要继续查验。”

    这个理由说得通,纪致诚接受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可惜(熙月熙月和氏璧+)
    纪致诚替王琅可惜。

    王琅有才学,做人也实在,不是那等恃才傲物之人,也不会因为父亲只是一个员外郎而在一众世家子弟跟前自惭形秽,或是拍马奉承,他是个很认真的读书人。

    王甫安选错了亲家,这与王琅无关,他只是顺从了父母之命,反而,他对徐令意心存愧疚。

    彼时,纪致诚意外听到了王琅与徐令意的那番对话,对那声音柔软、却字字掷地有声的姑娘感到好奇,他同时也听得出王琅对徐令意的欣赏。

    这种欣赏,并不会让纪致诚生气、怪罪,反而觉得是极其正常的事儿。

    如他的徐令意那般的出色姑娘,她的字、她的思想,会吸引学子,这有什么奇怪的

    王琅又不是肚中无墨水之人,要是看不上徐令意的字,纪致诚反而要唾弃他有眼无珠呢。

    他的妻子,本就是出色得让他自豪的。

    而且,王琅有分寸。

    他知道婚事告吹,两人往后不会有任何瓜葛,他对徐令意表达过内疚,表达过欢喜,但也仅仅只有那一次。

    在那之后,王琅从不在言辞中提及徐令意,也从未作出过任何纠缠之举。

    在纪致诚与徐令意定亲之后,有些监生想看他们两人热闹,王琅总会第一时间避开,不给旁人设言语陷阱、借题发挥的机会。

    识趣、避嫌到让纪致诚都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步了。

    哪里像杨昔豫那般,日日去北三胡同寻打,还经常在一众学子之间言辞引导,仿若与顾云锦有什么关系一般。

    无赖成那样,难怪蒋慕渊不想放过他。

    要纪致诚说,王琅优点很多,缺点也有,最大的缺点就是性子太软。

    王琅对父母多顺从,不似纪致诚,他敢跟祖父嬉皮笑脸地求这个求那个,为达目的,各种哄祖父母、父母开心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搬,闹得他们没辙了,只要事情不离谱,也就顺着他了。

    当然,他是占了家中幺孙的便宜,而王家只出了一个王甫安,王琅又是长子。

    这半年多,王琅的功课起伏很大,这与他真实水平无关,国子监里人人知道,他就是叫家里那几个女人给闹腾的。

    两厢一比较,纪致诚越发理解“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了。

    “王琅就是太温和了,”纪致诚斟酌了措辞,“若他是个急脾气,性子上来了会说重话,王家里头也不至于那般不太平。还是要他自己想明白。”

    蒋慕渊颔首。

    他前世也是认得王琅的,不到二十岁的进士,总是惹人注目的。

    王琅书卷气太重,在翰林院做了几年编修,调任做了一个知县,因为性子温和,治下不够严厉,最初吃了不少亏,才慢慢站稳了脚。

    蒋慕渊看过王琅的文章,他始终认为,比起地方任官,翰林院更适合王琅。

    可有王甫安这样的父亲,王琅是进不了翰林了。

    可惜吗

    还是有些可惜的。

    就如纪致诚所言,要看王琅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

    黄昏之中,纪致诚离开了小院。

    他有一点不明白,明明王金两家有矛盾,金安雅、王玟姑嫂不和、王家婆媳纷争,这在京里都传得沸沸扬扬,有理有据的,怎么王甫安又和金老爷走一路去了。

    这不是生生往死路上走吗

    这下好了,王甫安坑儿子,金老爷坑老子,谨慎了一辈子的金家老大人,所有的名声都毁在儿子手里了。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蒋慕渊这儿让纪致诚带话,西林胡同里,顾云锦正听徐令婕哭诉。

    “我就是想不明白,祖母对姑母不好



第四百二十九章 能不好看吗?(ChenLinda和氏璧+)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徐砚和杨氏才会在与曲娘子的争论中举步维艰,他自证的一百句,哪及人家一句精彩

    便是闹上了衙门,衙门里讲证据,认真辨明了真伪,最后也会被围观的骂一句“官官相护”。

    顾云锦沉思了一阵,喃喃道:“若是有比风流事更精彩的发展呢”

    徐令婕一怔,瞪着泪眸看顾云锦。

    一旦有了方向,思路也就顺畅不少。

    “那曲娘子与舅舅无冤无仇,做什么要挺着个大肚子来陷害舅舅”顾云锦理着思绪,道,“应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教唆,给她安排了这出戏。

    能知道舅舅的后背上有胎记,对方应该也是官员,许是跟着舅舅去了两湖的,许是以前与舅舅一道去过澡堂的。

    对方与舅舅有了利益冲突,这才会给舅舅抹污名。

    这种朝堂纷争,官老爷们为了官运前程陷害、污蔑,难道不比风流事情好看”

    真要说起来,比起风流事,那是官宦人家的风流事好看,而比之后者,又是皇家的风流事更好看。

    为何会有这高低不就是老百姓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的挣扎、起伏吗

    若不然,长恨歌为何久久不衰

    隔壁村老王家两个儿子为了两块地打起来了,和当朝尚书的两个儿子为了厚实家产打起来了,百姓想看的,必然是后者。

    平日里官威盛大、张口闭口为百姓为朝廷的官老爷,实则是那等的心狠手辣、为陷害同僚不择手段,这种反差,能不好看吗

    徐令婕听进去了,连连点头:“有理有理,可官员那么多,一时半会儿怎么寻出来,时间可不等人的呀。”

    “我不懂官场,”顾云锦叹道,“能不能把人揪出来,就要看舅舅的本事了。不过,真寻不出来,那也就此祸水东引吧。”

    徐令婕不解。

    顾云锦解释道:“舅舅肃清两湖,多少官员砍头、流放,招惹了那么多的仇家,也许是人家的幕僚来寻仇了呢”

    徐令婕明白了,这是让徐砚把事情甩到死人身上去,反正死无对证了,总比一直僵持在这里、一味被人泼脏水强。

    “那又要怎么解释,人家寻父亲的事儿,却不寻黄大人的事儿呢”徐令婕想把所有事情都想周全了,问道,“抓官员其实是他们都察院的,并非工部。”

    顾云锦笑了起来:“黄大人到现在都是无妻无妾、两袖清风,这样的人能去了两湖之后就与曲娘子不清不楚了他们若是用这招寻到黄大人头上,就真的要笑掉大牙了。”

    徐令婕是个急性子,与顾云锦商量过了之后就待不住了,匆匆打水净面,要回青柳胡同去。

    顾云锦也不阻拦,让抚冬送徐令婕出去,屋里只剩下顾云锦与念夏两人。

    念夏收拾了茶碗,迟疑了一阵,还是问道:“姑娘,徐家大太太害过您,您现在帮她,能顺气吗”

    顾云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很久,才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舅娘一心为娘家、为杨昔豫,到头来落得被亲娘戳着脑门子骂,不给他们夫妻活路,这样的结

    果,比我动手打得她鼻青脸肿,都让她心如刀割。

    我眼下也不全然算是帮她。

    一旦舅舅洗脱了污名,那如今骂得畅快、骂得伟岸又高洁的杨家,又算什么呢

    杨家现在的形象又多高大,彼此就会有多难堪。

    那时候,舅娘又会是什么心境

    为舅舅清白而高兴,还是为娘家骂名而痛心”

    被这么一问,念夏也不由思索起来。

    &



第四百三十章 争气的外孙女
    杨氏蹭得站起身来,在屋子里不住来回走动,一面走,脑海里一面想着顾云锦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仿若是之前一直蒙在眼前的布给掀开来了,让人豁然开朗。

    她和徐砚真真是当局者迷,被曲娘子和那婆子带入了一条死胡同。

    突然冒出来那样的指控,对着一个快临盆的大肚婆和一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婆子,他们做的是一条一条去驳斥,去解释其中不可能的原因。

    这样做固然没有错,让人去巴东县打听消息也没有错,可却不能解决其根源。

    婆子今儿一个消息,明儿一个进展,添上其他各处的质疑、压力,愣生生让徐砚和杨氏困在胡同里,跟鬼打墙了一般。

    以至于都没有想起来,他们眼下最应该做的,其实是釜底抽薪。

    “果真是旁观者清,”杨氏感慨万分,“我们身处局中,若无旁人清楚指点,等回过神来了,事情就迟了。”

    杨氏亦想过把事情弄复杂,让百姓看热闹,但她与顾云锦的思路并不相同。

    如今一比,自是顾云锦的法子利索些。

    有了这个解决方向,又把具体事宜一一理顺,那其中的利弊因由一下子就出来了。

    风流事扭转成了朝堂争斗,那曲娘子就成了争斗中的一颗棋子。

    身为棋子,肯定与徐砚是没有首尾的了。

    再者,曲娘子的肚子骗不了人,别管什么元月认识的那一套,反正肚子肯定是二月里有的。

    彼时正是两湖官场最风声鹤唳的时候,各家忙着撇清的撇清、自救的自救,那个当口,谁还有心思给徐砚塞个女人啊。

    若这样的解释都不信,还要认为有风流事,自然有旁人去笑话那傻子。

    想明白了这些,杨氏不由心头一松,憋着的那股子气泄了,脚下一软,摇摇晃晃地没有站住。

    好在画竹眼疾手快,一把扶着杨氏坐下,给她塞好了引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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