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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东家都知会过了,自家做达官贵人的生意多着呢,西林胡同的顾家是他们素香楼的忠实客户,对点心多有推崇,而且,小王爷、小公爷亦是常客,素香楼常年留着一间给孙恪的雅间,哪里会自己断自己的财路、胡乱说话。

    有客人胡言乱语的,都叫小二们客客气气地引走了话题,还有依依不饶的,自有东家请来压阵的“客人”来争辩一番。

    那几桌客人,是袁二回京那日给素香楼搭的线。

    有客商,有书生,一溜儿的模样周正,口齿清楚,看着就是个好人,这样的人站出来说话,不至于让看客们反感。

    该说的词都已经交代过了,对顾家状况一清二楚,说起顾家这几十年的忠义来,头头是道。

    两方打擂台,不至于让顾家的评断落了下风。

    二楼雅间里,小王爷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嘬了一下午的茶。

    自从蒋慕渊和程晋之离京,孙恪“清闲”了许多,他自然也有其他相熟的勋贵子弟,可一群人聚着是一回事,两三人的对饮,还是要“志同道合”之人。

    说起来,孙恪的性格与蒋慕渊算不上“志同道合”,一个潇洒度日,一个为了朝廷百姓连连操心,可架不住从小到大的情分,处得好,就是处得好。

    因而,那两位去了裕门关,小王爷只有一个人吃茶了。

    放下茶盏,孙恪眯着眼睛养神,朝着大堂的窗户已经叫他关上了,底下的声音听得并




第五百六十五章 熊瞎子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廊上传来几声惊叫,接着是噼里啪啦东西砸碎的声音,唬得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圣上沉下了脸:“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外头没有人应声,反倒是有脚步声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一只直立的熊绕了进来,从那熊头里传出一声闷闷的“皇祖母”。

    那正是孙恪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寻来的熊皮,缝制之后套在了身上,连熊头都是真货色,为了看清路,在与他视线平行的位置挖出了两个小洞,拿皮毛遮着,因着距离,其他人看不到那小洞,孙恪能透过皮毛缝隙隐约看清楚路线。

    他对慈心宫太熟悉了,就这么隐隐绰绰的,他也没有磕磕绊绊,走得大步流星,反倒是外头那几个宫女,毫无防备叫一只熊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碗瓷盘全打碎了。

    而真正熊眼的位置,右眼叫他拿一块黑布缠了,做出了独眼瞎子的样子来。

    饶是刻板规矩如谢皇后,看了这样出格的孙恪,唇角都抽了抽。

    “恪儿”皇太后起初亦是震惊,待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指着孙恪道,“你这是要唱什么戏啊”

    孙恪还没有回答,永王爷先跳起来了:“唱什么戏唱皮痒的戏!”

    永王爷知道自己儿子行事出格,他不介意孙恪做豆酥糖,也不介意他唱戏唱女腔,逗皇太后开心,满地打滚都可以,可今日这扮相,算哪门子事儿啊

    这是来逗皇太后的这是来吓唬人的!

    永王爷也不管,左右看了看,无奈暖阁里一眼没有顺手的东西,他干脆把腰上装饰的束带抽出来,对着孙恪就打。

    孙恪没有还手,只东躲西藏一样与他老子绕圈圈,可惜他这身行头厚重,拖累了动作,叫永王爷抽了好几下。

    也亏得熊皮严实,抽了也不疼。

    这“鸡飞狗跳”的样子,圣上都端不住,指着两人道:“胡闹!真真胡闹!”

    皇太后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老小孩似的哈哈大笑,顺带助威。

    孙恪躲了一阵,突然往地上一坐,双手抱住熊头,哎呦哎呦直叫。

    永王爷知道隔着熊皮根本伤不到他,就扒拉他的熊头。

    熊头被一把抓了下来,孙恪当即往后一仰,一动不动了。

    永王爷气是气啊,也叫孙恪弄得摸不着头脑,与那只大熊脑袋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踢了踢自个儿儿子:“你弄什么呢你这是哪门子的彩衣娱亲”

    孙恪依旧不动,只眼珠子转转,咧嘴笑了:“您没有看出来我在唱哪一出吗”

    永王爷撇嘴:“就一只熊瞎子!你唱了哪一出”

    别说永王爷不知道,圣上、皇太后、永王妃等人都不知道。

    只有寿安,捂着嘴笑了一通,解释道:“他扮的是那安苏汗,人人都说安苏汗壮硕如熊,而安苏汗又瞎了一只眼,北境那儿都管安苏汗叫熊瞎子呢!”

    永王爷奇道:“安苏汗有什么好扮的打死就行了!”

    “这不就是让您给打死了吗”寿安笑道。

    孙恪连连点头:“连京城第一号的闲散混日子亲王都能打死熊瞎子,那阿渊与肃宁伯并我朝一众英勇将士,还能不把狄人打得落花流水,赶出北境”

    永王爷脸皮子直抽,这是损他呢还是夸他呢

    可孙恪说了这么“中听”的话,他能拆台说“不”吗

    毕竟,连他的母后,那位最宠孙恪的皇太后,这会儿已经抚掌大笑,眼睛都眯成缝了。

    圣上亦是啼笑皆非,偏孙恪这出戏唱得真是有些意思,他让永王爷把熊头拿给他,看着那被黑布蒙上的眼睛,心里颇有一番想法。

    都说



第五百六十六章 思念
    裕门关的除夕,一样是大雪纷飞。

    顾云映伤的是脑袋,身体其他部位并无大碍,只是下地走路时,眼前的一人一物有些重影,脖子拧得快了,还会晕眩。

    但只要有人在边上看护着,她是可以活动活动的。

    顾云骞的伤在胸口,当时是险些要了他的命,但胜在年轻,这些日子好生养了,也能下地了。

    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还要继续躺着。

    可今儿除夕,所有人要去义庄磕个头。

    陈虎子不用去,原想着是叫顾云骞看着他,可顾云骞不乐意,说什么都要去磕头。

    照他的说法,养一百天的都是矜贵人。

    将士上阵,别说这点伤了,缺胳膊缺腿,一样不落在后头。

    战场上一时一刻都有变化,谁家兵士能得空躺一百天的。

    这话说的顾云宴都无从反驳,也就干脆随他去了,反正只是去义庄,回来之后,再压着人静养也可以。

    北境的大雪,撑伞也无用,因而没有人费那个劲儿,全是裹着雪褂子,戴了厚厚的毡帽,以隔绝雪花。

    虽是白天,义庄很是清冷,为了保存遗体,这地方是不点炭盆的,甚至会多拿些冰块进去。

    从破城那日起,至今已经有一个半月了,不管如何保存,也无法阻止变化。

    为了孩子们着想,就没有叫几个哥儿入内,只在外头磕了头。

    顾云锦跟着兄弟姐妹一道进去。

    里头的味道叫人很不舒服,可没有哪个说出来,依着排序跪下,慎重磕头。

    顾云骞是男儿,又亲手收拾过关帝庙安顿遇难的亲人,看着这一排遗体,面色虽沉沉的,但也过得去。

    顾云映想到过,却是头一次看,红着眼睛咬住了唇。

    跪在最前头的顾云宴道的眼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哪怕是停上七七四十九日,离别的日子也很近了,不过是自己人一直舍不得罢了。

    可是,人没了,总要入土为安的,一直拖着不是一回事儿。

    顾致清以前留过话,死后要火烧成灰,洒在北地,而其他人,并无留话,便是棺木入土。

    依着田老太太的心意,自是想葬在北地祖坟,只是眼下的状况并不合适。

    顾云宴在心中默默念着,让老太太他们先在关内将就将就,等把北地收回来,城墙上再一次竖起大旗,再把他们挪回故土。

    承诺的事儿,无论多难,都会做到。

    磕过了头,一行人要起身退出来。

    顾云映走在最后面,一步三回头。

    顾云锦扶着她,见她如此,不由劝道:“你不能这么动脖子,不怕晕吗”

    顾云映顿住了脚步,没有回答顾云锦的话,只是低声问道:“我能再看一看祖母吗”

    声音很低,语气里带着祈求,怕顾云锦不答应,顾云映又一次问道:“行吗”

    顾云锦拍了拍她的肩膀,唤住了前头的顾云宴,说了顾云映的请求。

    顾云宴沉沉看了顾云映一眼,缓缓颔首:“行。”

    顾云映松了一口气,转回到田老太太的遗体前,伸手去掀白布。

    她的手颤得很厉害,一双眼睛里含着泪,动作很慢很轻。

    顾云锦就站在边上,她知道,这不是因为顾云映害怕,而是伤心。

    白布掀开,露出来田老太太的脸。

    寻回来之后,葛氏与朱氏替老太太整理过仪容,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打理了头发,虽不能想活着的时候那么不怒而威,但也比故去时看着好了许多。

    这么多天下来,田老太太的样子,与顾云映记忆之中的都有些不同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

    明明,她看东西会重影,但这一刻,她清楚分辨了田老太太的五官,哪怕噙着泪



第五百六十七章 我与祖母发过誓
    顾云映的脖子绷紧了,两只手都僵住了,关节泛白,看得出来,她情绪波动很大。

    顾云熙又问:“他的生母是不是狄人是不是因为他是北狄人,他才要开城门”

    一声低低的“不”字从惨白的唇中溢出来,而后又被全部吞了下去,再出口时,还是那句“不记得了”。

    顾云熙性子上来了,他蹭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瞪着顾云映道:“不记得了你怎么能不记得”

    顾云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瞪着顾云熙:“可我就是不记得了!”

    顾云熙搁下筷子起身就走。

    顾云映重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如此一来,这年夜饭只能散了。

    顾云锦送顾云映回房,谁也没有说话,但道别时,顾云锦看出来顾云映有话要说,却反复地欲言又止。

    “云映,”顾云锦转回到炕床边坐下,拍了拍顾云映的后背,道,“四哥问到了点子上,对吗”

    顾云映紧紧抱住了被子。

    顾云锦道:“我问过卓家妈妈,她说,谁也没有见过二伯父的生母,她从来没有出现过,祖父当年就抱着襁褓中出生没几天的二伯父回了府中。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在密道里听到了什么

    是不是就像四哥所说的,二伯父的生母是个狄人祖父与一个狄人女子生下孩子,这事儿见不得光,所以你要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云映,那夜密道外的事情,本身就是秘密,除了我们自家人,一个字都不能朝外吐露的,你把真相告诉我们,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云妙不在了,她选择与二伯父划清界线,亲手刺杀了二伯父;三哥去追大伯父的遗体,至今生死不明,恐怕凶多吉少;还是你怕我们迁怒七哥七哥没有对不起顾家,他尽力了。

    又或者是,三哥也知道二伯父的计划他不是去追大伯父的遗体,而是投敌

    你难道想护的那个是三哥

    他若背叛,他若出现在北狄军中,我们顾家就都完了,你护下来的栋哥儿、勉哥儿都完了。

    那样,你还会选择护着三哥吗”

    这些是顾云锦这几日里思考的,来来回回的整理思路,想要从其中找到最可能的那个答案。

    原本是打算再理得周详些,仔仔细细与顾云映谈一次,可今儿是话赶话的,顾云熙先问出来了,顾云锦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借此问了。

    顾云锦琢磨着,哪怕顾云映不说,她多少也能从对方的肢体、眼神之中分辨出一些端倪来,可没有想到的是,说着说着,顾云映整个人都颤得很厉害了。

    不止是人颤,脸上都泛着不自然的红。

    顾云锦伸手一探,果不其然,顾云映又起烧了。

    那日明明退干净了,不晓得是病情反复,还是今儿个去义庄受寒了,或是心里存着事儿、精神扛不住,热度又滚着来了。

    这幅样子,叫顾云锦想逼,都不好狠下心来。

    “话我都说了,我知道你能分得清好赖,”顾云锦叹声,“你又起烧了,我去请大夫。”

    顾云锦才刚起身,手腕就被顾云映扣住了。

    小姑娘不止脸上烧得跟着火似的,嗓子也烧得干哑,一张嘴,声音都是劈开的:“三哥没有投敌,绝对没有。”

    她说得很艰难,毕竟嗓子太难受了,可她还是一反“不记得了”的常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顾云康绝对没有投敌,他不会出现在北狄阵中与大军对峙,他不会让顾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云锦挤出笑容来,道:“我知道了,三哥、七哥、云妙,都没有站在二伯父那一边,那你为何还不能说呢我们自家人里头,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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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心向着哪儿
    只是,道理归道理,人心归人心,对于不解之事,谁又不想求一个答案呢。

    哪怕这个答案,是田老太太一心一意要带到地底下去的。

    想到气愤不已的顾云熙、重压之下旧病复发的顾云映,顾云锦揉了揉眉心,这样的争执只怕之后还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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