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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韩公公应了,把匣子交由小内侍送回文英殿,又转回来替圣上收拾了大案,那份旨意也被收拢,与之前那些按着不发的折子放在了一块。

    待做完了手上的活,韩公公抬头看向圣上,只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

    “圣上,”韩公公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先前叫寒风冻着了不如请太医来诊一诊”

    闻言,圣上下意识地拿手背探了探额头,冷声道:“不打紧。”

    韩公公知道他脾气,没敢坚持。

    哪知道白日里还好,到了半夜,圣上半梦半醒中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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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冤
    成国公闻言,不由愣怔。

    他自打因伤闲散了之后,倒是有好些年没有出列大朝会了。

    前阵子,因着段保戚接连立功,圣上又说朝廷缺人,哪怕成国公自认身子骨没有散发余热的可能了,但也不至于跟圣上推诿,他老老实实来大朝会。

    人来了,迎接圣驾、恭送圣驾,礼数样样不缺,问不到他头上的绝不开口,哪怕圣上问,他也以“不知”、“不懂”推了。

    圣上此举是为了表彰段保戚,希望世家子弟向他学习。

    儿子不在京中,老父亲就是圣上在所有臣子跟前立的典范,圣上只要他出列,干不干正事儿,都随他去。

    因此,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闲散,只在大朝会这天的早上,来金銮殿露个脸。

    成国公看着眼前的御史,按说,这事儿不该也不会问到他这儿来。

    他答得很是客气,道:“按规矩,该交由上峰送至文英殿……”

    御史摇着头上前一步:“我也不想弹劾,但在官言官,国公爷莫怪,还请您看了自个儿送吧,要不然,您现在回府,等下还要进宫来。”

    成国公拧了拧眉,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妙,接过来看了,险些仰倒。

    “这、这……”成国公跺脚长叹了一口气,“这叫我说什么才好!”

    此处动静,引了傅太师注意,他过来询问,成国公干脆把折子给他看了。

    “国公爷,”傅太师连连摇头,“圣上情绪怕是不好,虽说跟您这事儿没有什么干系,可这会儿呈上去,挡火的就是你们成国公府了。”

    成国公岂会不知道,可不能不报,此时拖延,回头圣上算总账,他们就更理亏了。

    “哎!我这就去与圣上请罪。”成国公捧着弹劾折子,出大殿寻了内侍,跟着一道往御书房走。

    傅太师与冯太傅、曹太保沟通了两句,亦赶过去,一则要定下对东异的策略,二来,能帮成国公周旋几句也好。

    御书房里,圣上本就气不顺,再听闻成国公来请罪,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两年,”圣上指着成国公道,“又出什么事端了朕前回白跟你交代了”

    成国公跪倒在地,把折子递给韩公公转呈。

    圣上打开来,迅速扫了一眼,额上青筋直跳:“出息了!都背上人命官司了!你们老段家能耐啊!”

    成国公根本不敢自辨。

    自打段保戚投军,成国公府一直很本分,即便是此次讨伐乔靖,段保戚立功,成国公都不敢有半点自大之举。

    他约束着自己,亦约束了妻女,府里上上下下的,哪怕是园子里洒扫的,都不许他们在外头胡言乱语。

    哪知道,府里太太平平的,老家族亲却生了事。

    段家原是商贾出身,以前出过两位进士,不愿意等缺,直接捐了个官。

    成国公与他们没有出五服,但不是同一房的,他们这一房不曾获对方扶植,能得封国公,靠的是他与他的父亲的赫赫军功。

    他的父亲晚年获封国公,入京开府,后传到了成国公手里,族亲要么依旧在原籍,要么跟着做官的去了任上。

    这么多年了,两位官老爷考绩平平,不曾升迁,也没有以国公府为靠山作威作福,总之就是大伙儿都在一本族谱上,逢年过节送份礼,三五年也不定能见回面。

    因而,成国公根本没有想到,如此“老实”的族亲,会在段保戚连立大功后飘飘然了。

    子弟以国公府出身自居不算,仗着京里有人,当地有官,欺男霸女,弄得怨声载道,甚至逼死了一位小娘子,被人家兄长一状告到京中。

    成国公冤吗

    很冤,他都不知道那惹是



第一千零五章 我愿意去
    成国公没有让轿子入轿厅,而是在国公府的大门外就落下了。

    他下了轿,仰着头看。

    先帝爷御赐的匾额,挂了几十年了,每日都有人擦拭得干干净净。

    可今儿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匾额有些歪。

    他想瞪大眼睛看仔细些,视线却一点点模糊起来,白晃晃的,甚至到了最后,只余下一片白。

    成国公的身子晃了晃,没坚持住,倒下了。

    轿夫、小厮,连带着门房上的,霎时间乱作一团。

    惊呼的惊呼,通传的通传,抬人的抬人。

    成国公夫人看着被底下人抬进来的成国公,强撑着指挥人手,把里里外外都安顿好了,才急切地追问匆匆赶来的大夫。

    大夫说,情绪起伏太大,一时间气血上涌。

    成国公夫人听了,险些也跟着厥过去。

    这些时日,京里虽有如方氏失足那样叫所有人都挂在嘴上的事儿,但他们成国公府再是小心翼翼不过了,谁都没有出岔子乱子。

    成国公去上了一次朝,出门前一切寻常,回来后就倒在大门口了,这得是多刺激的事情啊……

    饶是成国公夫人不愿意胡思乱想,脑海里的那根筋还是不住往段保戚身上转。

    是不是战况不妙,是不是他们保戚出事儿了……

    成国公昏厥的时间并不久,他睁开眼睛,平息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能模模糊糊看到东西。

    他一直听见成国公夫人在喃喃“保戚”。

    夫妻多年,他能猜到自己夫人的想法,便赶忙解释了一句:“保戚没事儿,你别乱想。”

    成国公夫人发现他醒了,忙上前来,又想问他身体,又想知道状况,急得团团转。

    成国公有气无力的:“不是保戚,是旁的事儿……我就是一时气愤,不妨事……”

    “您真是吓死我了,”成国公夫人听他这么说,长松了一口气,“您这身体还是要养,怎么说倒就倒下了呢……”

    成国公含糊应着,想到那弹劾的折子,到底没有瞒着夫人:“我说出来,你也有个准备。”

    语气慎重,成国公夫人打起了精神,一听族亲那儿闹出了人命官司,她刚落下去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与我们何干”她急得眼睛都红了,“他们借着我们的名号胡作非为,又不是我们让做的!他们不怕死,作甚来连累我们国公爷,族里那些事儿,我们半点不相干,怎么就因此来定我们的罪呢!”

    成国公摇着头道:“真只有这么点儿,我就烧高香了!”

    地方上做事,水至清则无鱼,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清楚的地方。

    可族里那些人,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了,能指望他们只在水里丢了一丁点脏东西吗

    只怕是已经成了臭水沟了!

    不查,只手遮天,一查,全部完蛋。

    “圣上让都察院的黄大人去查,”成国公叹气,“我是怕,我赔出去多少银子都保不住爵位!我死了之后,有什么脸面去见父母兄弟!”

    成国公夫人先前没倒,一听这话,是真的要昏过去了。

    落地插屏的后面,段保珊端着药碗,默不作声听完了来龙去脉。

    原是不打算打断父母对话的,可听见成国公夫人动静,她没有忍住,赶紧转出去,把药碗一放,扶住母亲给她顺气。

    婆子们被段保珊叫了进来,把成国公夫人挪去了榻子上。

    段保珊这才亲手把药端给成国公,等他一口饮了,问道:“哥哥大小战功在身,也保不住吗”

    成国公苦笑:“只能盼着他们惹的事儿小些。行了,你别操心这些,总归天大的事儿,还有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哥哥。”

    段保珊应了一声,先回了自己屋里。

    为了让她看住段保珍,她们姐妹现在住的是一栋二层的小楼。

    段保珍住楼上,她住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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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将门女儿不畏死
    顾云锦一瞬不瞬地看着段保珊,她从段四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坚持与执着。

    段保珊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下了决心。

    京里这些时日议论得沸沸扬扬的,以成国公府这样的将门出身,段保珊不可能不知道去东异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不会是傻大胆。

    “为什么”顾云锦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突然之间,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心”

    段保珊抿了抿唇,挤出来的笑容不怎么好看:“为了保住国公府。”

    弹劾的折子没有在大朝会上念出来,除了看了折子的几个人,谁都不晓得成国公府摊上事儿了。

    段保珊一五一十说了。

    顾云锦问道:“国公爷夫妇知道吗”

    “我没有说,”段保珊没有说谎,道,“郡主守孝,公主身份无人可比,圣上迟迟未定下人选。总要有人去的,那就让我去吧,舍我一人,救我段家,保下那国公府的匾额。”

    说完,似是怕顾云锦不答应她,段保珊又道:“夫人请不要觉得,替我给皇太后带话是送我走了绝路,这是给成国公府生路。

    您能为了北地百姓,为了镇北将军府去捅狄人刀子,我也一样可以为了成国公府去拼去搏。

    将门女儿不畏死。

    我来请夫人帮忙,我想您能理解。”

    顾云锦岂会不理解。

    可正是因为她懂,才知道这份勇敢的背后,是一片赤子之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段保珊此时此刻想要拼命护住的,并不是什么江南不失守的大义,而是她对家族荣耀拳拳之心。

    顾云锦听着祖辈们英勇杀敌的故事长大,她的兄弟姐妹们能为了北地城墙上扬着的顾家旗帜去流尽最后一滴血;

    段保珊也一样,她听过祖父、父亲的战绩,送兄长出征,到国公府存亡之时,她也没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哪怕是这条命。

    “想好了”顾云锦站起身,最后问了一遍。

    段保珊沉沉点头:“想好了。”

    顾云锦上前,轻轻拥了拥段保珊:“我这就进宫去。”

    慈心宫里,地火龙烧得很旺,皇太后靠坐着,神色凝重地听完了顾云锦的话。

    成国公在御书房里挨骂的事儿,她老人家倒是有些耳闻,具体状况没有特特打听,这会儿才算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段保珊那丫头,哀家原是听说,在你们同龄人之中,人缘不大好,”皇太后缓缓道,“可哀家看着,就是小姑娘那些弯弯绕绕,想法有些多,不够敞亮,但她的底子其实不坏。”

    “您看人准。”顾云锦笑了笑。

    “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这点眼光还是要有的,”皇太后也笑,“乐成、你、寿安、长平,都是爽直性子,也不怪你们以前跟她处不到一块去。

    还有就是她那个妹妹,性情不好,把她连累了……

    原本圣上与哀家说,让她嫁给恪儿……

    罢了,底子不坏,但人与人相处,就有处不拢的。

    前事不提了,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哀家就替她去圣上说说,就她吧。”

    顾云锦颔首。

    皇太后拍了拍顾云锦的手,宽慰道:“不要有负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这话哀家不仅跟你说,也一样要对乐成和寿安说,她的确是替了乐成与寿安,但她也一样是在尽她的抱负。”

    “您说的是。”顾云锦道。

    皇太后要请圣上来详谈,顾云锦没有多留,先行出宫。

    圣上到慈心宫时,脸色依旧难看,听了皇太后的话,他冷哼了一声:“为了他们老段家,她倒是豁得出去。”

    “对圣上而言,这该是好事,”皇太后道,“她是为了成国



第一千零七章 念着
    二层小楼下,段保珊抬起头,看着站在上面楼梯口的段保珍。

    隔了些距离,今儿日头又有那么点刺眼,段保珊看不清妹妹的神情,但她知道,段保珍很局促。

    段保珍说炸就炸的性子,委实不能叫人放心,怕她在宣读圣旨时突然跳起来,段保珊先前就让人把她拘在屋里。

    领圣旨的是段保珊,这个炸药桶不在,宣旨的内侍也不会特特寻她。

    眼下这个时候,就是各处都把事情办漂亮些,谁也不会故意去寻谁的麻烦。

    段保珊太熟悉妹妹了,即便看不清,就那扭扭捏捏的姿态,已经能体现段保珍的心思了。

    “外头冷,回屋里说话去。”段保珊沿着楼梯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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