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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他就这么上上下下打量了袁二几眼,喉头滚了滚,半响憋出了一句:“近朱者赤。”

    袁二不知何意,刚要问其中意思,就见听风自顾自摇头晃头的。

    “娶媳妇儿嘛,还是要先备好宅子,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听风扶着腮帮子,看起来颇为牙酸,“当初我们爷瞧上夫人,也是二话不说,先置宅子。

    北三胡同受灾了住不得,他就把珍珠巷给收拾出来了,光给夫人备宅子还不算,顾家进京,西林胡同那宅子也是他中间牵的线。

    明明还不是岳家呢,就以东床快婿做要求了,就怕有一点不周全的地方。”

    袁二原本是来请听风当说客的,忽然听了这么一段故事,也忍俊不禁。

    听风念叨了一通,干脆不让袁二走了,所谓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把事情给说明白了才好。

    这下轮到袁二忐忑了,道:“怎么就这般着急了我还要出京办事……”

    “谁娶媳妇儿会不急”听风道,“再说了,只是‘说明白’而已,哪可能前脚点头后脚就让你把人带回去。

    那可是跟了夫人这么多年的丫鬟,没有个小半年,哪里能备好

    再说了,打家具还要些时日呢。”

    在嘴皮子功夫上,袁二向来是比不过听风的。

    况且讲的又是他自己求娶之事,再厚的脸皮,心里也难免要细腻几分,越发不好争那些,干脆闭了嘴,由着听风安排。

    等到了傍晚时,顾云锦从西林胡同回来,听风琢磨着夫人在后院里都安顿好了,这才请人往后头递话。

    内院里,抚冬正给顾云锦捶背。

    顾家孩子多,玩闹起来可不管什么三伏还是三九,能疯得大冬天都一头汗。

    祐哥儿当然还不到那个年纪,可他是个人来疯,大着眼睛四处看。

    顾云锦又要看着儿子,又被一众小辈围着耍玩,饶是她身子不错,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

    钟嬷嬷从外头进来,一双眼睛笑得眯起来了,视线不住往念夏身上瞟。

    念夏还没发现,抚冬先留心着了,开口问道:“妈妈,瞅念夏做什么”

    钟嬷嬷笑着道:“听风刚来问的,说袁二今天入府了,想来给夫人问个安。”

    念夏手里的活计顿了顿。

    抚冬扑哧笑出了声:“真是给夫人问安,不是来跟夫人讨人的”

    顾云锦也笑着拍了抚冬一下。

    抚冬乐个不行,凑到钟嬷嬷身边,道:“他倒是跑得快,我们念夏才刚松个口,他就登门来了,这是老早就等着了吧”

    钟嬷嬷替袁二说了几句,道:“念夏不松口,他也来了。”

    抚冬一听,会意了:“妈妈还没有告诉听风”

    钟嬷嬷摇了摇头。

    抚冬是初一中午才把消息告诉她的,请她给听风透个底,若袁二真有那个心思,就自个儿来与夫人、念夏说。

    钟嬷嬷忙,听风也忙,哪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听风说,袁二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顾云锦也听出来了,笑着道:“这样也好,他真心实意,比什么都好。”

    袁二给顾云锦问安是假,讨人是真。

    顾云锦也不讲究那些年礼不年礼的,让钟嬷嬷跟念夏一道去前头。

    念夏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她其实有些懵,这事儿快得超出了她的预计,但事已至此,躲起来不见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快些
    所有的话都卡住了。

    在念夏突然开口之时,袁二就已经顿住了,而她补完的这四个字,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惊喜,欢腾,情绪一阵接着一阵涌,涌得他语塞。

    这个结果自是不能再好,袁二坚持想说些什么,可又是说什么都觉不够、不合适。

    最后,他只是低低喃了声“小妮儿”。

    这是念夏的小名,是自打她入京起,再也没有人那么叫过的小名。

    念夏的眼眶倏地红了。

    她也不是感伤,涌动在胸口的,更多的是暖意。

    她跟着钟嬷嬷过来,对袁二会与她说的话,自是心知肚明,可真的听他一句句说,她先前那点儿忐忑终是全部落了地。

    原来,表述心意,想要娶她,也会有这么多不一样的讲述方式。

    而袁二选择的方式,恰恰落在了念夏的心坎里。

    他是懂的,才会这么说。

    那她为什么不爽快答应呢

    袁二说这些时,难得有些腼腆,与他壮实的外形相去甚远,但就是这份笨拙,让念夏心生好感。

    她当然知道,平时的袁二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做过催漕的先锋,若无一身煞气,怎么能叫漕运口子上的三教九流都心服口服

    他手下管着施幺等一干人等,受他们敬重,却不是畏惧,他能领人。

    他能深入南陵,又能从蜀地救出程晋之,他的心思和本事,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男儿郎,却也是会有如此温情模样的。

    念夏笑了笑,没有回避袁二的目光,点了点头:“在呢。”

    他叫她名儿。

    她答他。

    简简单单,把这份心意坐实了。

    蜀地战事未了,袁二还要跟着去打东异,眼下自然就是如此了。

    念夏跟着钟嬷嬷回了内院,听风忙过来冲袁二挤眉弄眼。

    先前怕坏了袁二的事,听风和钟嬷嬷都避得远,没有上前偷听,自是不知结果,此时当然要问个明白。

    袁二深吸了一口气,冬日寒凉的空气入了五脏六腑,他不觉得冷,只觉得燥热散尽,整个人明快极了。

    他对听风道:“你只管备好红包。”

    “成了”听风扬眉,也欢喜地连连点头,“断不会少了。”

    他送袁二出去,待人走远了,突然一拍脑袋,他叫袁二诓着了。

    他给什么红包呀

    他是大媒,他该收媒人红包才是!

    内院里,念夏也没有跟顾云锦扭捏,直接道:“夫人,奴婢应了他了。”

    顾云锦莞尔。

    她很了解念夏,看得出这丫头没有半点儿的不愿意,她不禁笑弯了眼。

    抚冬也笑,她为念夏高兴。

    顾云锦是个大小事情都喜欢与蒋慕渊分享的性子,便催着抚冬研墨,备好纸笔絮絮与蒋慕渊写家书。

    她在信上写,袁二要等打退了东异来娶念夏,这仗要打得快些再快些,可不能叫念夏等急了。

    当然,蒋慕渊也要等战事结束才能回京来,她也等着,等得挺着急的。

    这份信送到蜀地时,蒋慕渊刚回到帐中。

    为了防备羌族从背后偷袭,蒋慕渊收回龙安府之后留了顾云熙、顾云骞带兵驻守。

    蜀地与北疆地势、气候不同,但驻守防御之事,多少还有些相同之处,顾云熙很熟悉。

    果不其然,这种防备极有必要。

    羌族虽大部分与乔靖不睦,在造反上做墙头草,但有几支部族与乔靖暗通款曲,在前几日突然出击,妄图突破龙安的防线,但叫顾云熙防下,没有占着半点便宜。

    蒋慕渊赶到了龙安,与顾家兄弟一块狠狠打回去,就是要震得羌人不敢胡乱随风倒。

    他们只要怕了,但凡有部族想做糊涂事儿,其他部族就先主动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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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 战鼓
    乔靖捏着酒盏沉思。

    如王琅所言,乔靖与苗人之间的关系决计算不得融洽。

    苗人部族有支持的,必然也会有反对的,各方角力,全看谁占了上风。

    本来这种关系,与蜀地的世家、大族跟乔靖的往来一样,没有哪一种是都拧成了一股绳,只是“非我族类”这个词,给苗人又添了一道不确定性。

    乔靖连蜀地的汉人都不可能全部摆平,内心深处又怎么会完全相信苗人。

    一如羌人不足以相信是一样的。

    把粮草屯在苗人唾手可得的地方……

    一旦苗人握住了粮仓来与乔靖谈条件,那岂不是又成了一桩卢昶事件

    先前卢家与乔靖东拉西扯时,他还能应对,可粮草全被控住,就不是一个卢家可比拟的。

    乔靖吃过一回亏,断断不可能重蹈覆辙。

    “还有什么想法,都说说看。”思及此处,乔靖又问王琅。

    王琅斟酌着道:“学生拜访了这么多地方,越往南,进取心越不足,不似北边,愿意跟着大将军搏一把。”

    这一点乔靖也发现了,王琅的游说在蜀地北边的成效远远好过南边。

    越靠近苗寨,当地的官员也好,世家也罢,就拖拖拉拉、懒懒散散,甚至有直接跟王琅翻脸的。

    其中缘由,乔靖猜测,地理位置是很重要的一环。

    他们世代在此地,离中原太远,也离蜀地的中心太远。

    哪怕乔靖事成,对这些西南一隅之地的支持都很弱,他们也就无所谓谁当皇帝,总归好处轮不上。

    先前还与乔靖虚以委蛇,眼看着他在两湖吃了大败,甚至不得不退出保宁、顺庆,他们也就强硬起来。

    反正这时候跟乔靖翻脸,对方也没有工夫抽出手来南下对付自己。

    乔靖自以为想透了其中关卡,却是压根没有想到,南边的这种局面都是王琅刻意造成的。

    王琅会使出浑身解数去说服卢家增加投入,他就有同样的本事,或暗示、或引导,让南边的一些大族、官员对乔靖失去信心,甚至蓄意点火,让他们与乔靖割席。

    为的是,在苗人之外,再添一道锁,让乔靖不敢把粮食屯在南边。

    乔靖上钩了,他寻了地图来看,好一通分析,终是选了涪州的一处大粮仓屯粮。

    涪州在顺庆府以南,对乔靖而言,可进可退。

    王琅垂着眸子,拱手道:“那学生就去传令,把先前各处交上来的粮草都运往此地。”

    若是乔靖清醒,他会想到分地而屯,前方还有两三处大粮仓,不一定要都聚集在一处,可他此刻饮了酒,又在气愤苗人之事,被王琅引着就定下了。

    待他酒醒,王琅的传令书都已经发往各处。

    乔靖沉着一张脸,示意王琅重新传令修改,东线屯涪州,西线屯威州。

    王琅一面着手办理,一面与乔靖认错,说自己虽然学习打理文书有好几个月了,但在这方面到底还是经验不足,想法不够周全,这才出了岔子。

    乔靖见他态度极好,又想到他此番功劳,且事情是自己点头的,虽说是酒后略糊涂,但还不至于怪到王琅一个外行人身上去,干脆提点了几句,就罢了。

    前线探子传来消息,说是肃宁伯麾下先锋把兵力继续前压,乔靖不得不披挂,往前线亲自运兵。

    王琅被乔靖带在了身边。

    用乔靖的话说,既然此处经验不足,那就亲眼见一见战场,在前线学会调度。

    两军在合州对峙,你来我往,乔靖原本还应对得当,直到有人认出,朝廷前方擂鼓的是程晋之。

    一听这个名字,乔靖怒得目眦尽裂。

    他挥开所有人,爬上了箭塔,看着对方阵中的大鼓。

    鼓前,一年轻人双手持鼓棒,冬日冰冷,他却光着膀子,上衣全束在了腰间,动作大开大合,重重击打鼓面,如雷声震耳。

    乔靖的眼力不差,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尽损
    几日连战,战死、战伤的兵士数量在增加。

    乔靖亦不停调兵,把留守后方的兵力一点点往前调运,以求在合州战场上,人数不落下风。

    王琅则留在营中,他一介书生,只能提笔,握不住刀,乔靖不至于让他去送死。

    他每日替乔靖整理调运兵力、粮草的文书,地图悬在他的身后,也挂在他的心里。

    王琅一直在计算时间。

    从最初说服卢家交出大量银钱、粮草,到他四处游说,各处的粮草接连运送收拢,大部分都能在命令送下去的不久之后陆续送到涪州粮仓,而西线的调往东线,本就路途遥远,入威州粮仓反而便捷许多。

    若无意外,以王琅收获的消息,至今日夜里,九成粮草都能入两处粮仓。

    一切,眼看着准备得当。

    天色,渐渐暗了

    威州以东,一条山道上,一支百余人的运粮队伍正彻夜赶路。

    脚夫们满面疲惫,却不敢停下步子,跟着押运的兵将前行。

    远远看去,他们手上的火把如一条火龙,从山间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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