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威武不能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玖拾陆

    学生今日还是这句话,抱着圣贤书一辈子的人,是不会造反的。

    哪怕读不懂圣贤名句,诸位把卢祭酒当年留在国子监里的那篇文章品读咀嚼明白,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卢家大宅,藏书千百卷,是真真正正抱着圣贤书,可诸位当真读了吗

    论荒唐,我不如诸位;论读书,诸位远不如我!”

    卢家书香传百年,哪怕近些年再难出进士,祖上也是风光过的。

    此时被王琅骂不会读书,骂得狠极,也痛极。

    像是一把刀子,径直刺入心脏。

    可谁也不能说王琅骂错了。

    礼义廉耻、忠孝仁爱,读书人首先明白的最浅显的道理,他们谁都没有存在心上。

    城墙上的乔茂似是对卢家人说道着什么,王琅听不到,也不在乎,他只与卢家老太爷对话。

    “您为了子孙后代操心,哪怕他们再荒唐,也要寻一条出路,”王琅道,“现今生路已无,学生以为,该是时候想想死路要怎么走了。您还想让卢昶魂归故里吗”

    卢家老大爷的身子晃了晃。

    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击要害。

    王琅已经把条件摆出来了,和前一回一样,利益交换掰扯得明明白白,血淋淋地摊在他们卢家面前,只看应不应。

    他眯着眼睛看刺目的阳光,而后也笑了起来,苍老的面容皱纹挤在一块。

    下一瞬,他突然往前扑去,一把抱住已经乱了阵脚的乔茂,在身边人的惊叫声中,带着乔茂直直坠下城墙。

    这就是他的答案。

    卢家几位老爷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跪地痛哭。

    叙州城的兵力只剩下护送乔茂回来的那百余人,其余守城官兵皆听从知府调派。

    知府明白大势已去,他这些年受了卢家不少恩惠,这时候也干脆成全卢家老太爷的选择,立刻让官兵制住护卫,打开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机缘
    军报入京。

    大朝会上,圣上捧着收复蜀地的折子,连连说了三声“好”。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般高兴过了。

    尤其是,合州战场开启后的推进,如雷霆一般、势如破竹,断断数日间,俘虏乔靖,收回城池,且损失极小。

    “王琅王琅!”圣上念着蒋慕渊请功折子上的名字,喜道,“就是那个诬告徐侍郎的下属的儿子当父亲的不怎么样,当儿子的,人才!”

    殿内殿外,一片恭贺之声。

    贺喜之余,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蜀地太平了,朝廷的兵力就能调往明州对付东异,而不用两地牵扯。

    下了朝,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王甫安那案子,当时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谁都听过,哪怕一时想不起来,叫边上人一说,也知道他有个曾在国子监求学的儿子,此番立了大功。

    孙睿没有听,快步往文英殿去,其他人只当他怕冷,并没放在心上。

    热茶捧在手中,孙睿小口抿着,脸色阴郁。

    东异至今没有发兵,哪怕邓公公使人威逼利诱,主战的那群人到底还是被蒋慕渊安排的人手困住了手脚。

    孙睿更没有想到的是,前世打了四五年的蜀地战事,竟然在这个元月,迅速了结。

    所有的变数,都是王琅。

    他知今世事,却是好生回忆了一番才记起来,从前的王琅在翰林院做了几年编修,后外放知县,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他绞尽脑汁才回想起来的人,改变了蜀地战局。

    孙睿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人。

    而现在,失了蜀地牵扯,肃宁伯直指东异。

    东异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平定叛乱的消息在京城中迅速传开,因着那个落魄离开的王琅,更添了一层传奇色彩,叫人津津乐道。

    翰林院里,自然也得了不少传闻。

    知道纪致诚不是那等狭隘之人,同僚们议论也没有避着他,甚至有交好的来问,说王琅做监生时是什么性情。

    纪致诚答得坦然:“我当时与他往来不多,只知学问出色,为人正直。”

    大伙儿都笑了,很是善意,打趣他对王琅评价颇高。

    下衙后,他回府与徐令意讲了这事儿,说得也颇为仔细,又是潜伏,又是定计,又是不费一兵一卒破城。

    徐令意听完了,揶揄道:“你肯与我细细说他”

    话音落了,两人都笑了。

    王琅从不是他们夫妻间不能提及的名字。

    纪致诚以前就感叹过,若不是被王甫安连累,以王琅的才华,足以金榜题名。

    笑过了,纪致诚叹道:“他与从前不同了,我想象不到以前的王琅能有如此功业。”

    徐令意莞尔:“当时当日,谁又能想象你能入仕为官”

    为了求娶徐令意,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纪致诚奋起读书。

    而若不是有王甫安的案子在前,生生堵上了王琅寒窗苦读的前路,十几年追求一朝化为灰烬,他又怎么会远行蜀地,又怎么会不得不强大起来呢。

    人生都有机缘。

    或苦或甜。

    王琅的机缘从不在徐令意身上,当年婚事未成,虽使得他背井离乡,但也最后成就了他的功业。

    缘分不足、彼时王琅的性情也不是她欣赏的,两人做不成夫妻,但那个曾经磊落直言欢喜之意的少年寻到了自己的路,徐令意是替他高兴的。

    之后的半个月,调兵的命令一道接着一道。

    乔靖被押回京城,蜀地虽平息了战火,但也要防备死灰复燃,同时要压住羌人、苗人异动的心思,因而肃宁伯把从未接触过水战的北地将士留在蜀地收尾,其余兵力一批批进至江南。

    &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借
    天封塔在城中心,沿着回廊走一圈,能看到四方景象。

    淡金色的阳光驱散了早春的雾气,视野极好,不止城墙内的模样,甚至连城外村落都能映入眼帘。

    当然,还是看不到镇海关的。

    蒋慕渊最终看着东边,三江在那儿聚集,奔流到海,三江口上,停泊了无数船舶,其中大部分是海船。

    周五爷顺着蒋慕渊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些船只,他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止是渔船,还有海运商家的货船,但凡能载着兵士前往东异的船只,蒋慕渊都想多借些。

    这些船舶自然比不得战船结实,可朝廷如今没有足够的银钱、也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建造战船,只能如此将就。

    先前,蒋慕渊与肃宁伯商议时,也曾想过借调漕运口子上的船舶,只是,内陆船舶是走不了海运的,风险太大。

    即便是搏一把,也必须要控制住风险。

    周五爷听了蒋慕渊的话,思量了一番,点头道:“值得试试。”

    蒋慕渊微微颔首。

    按说,刚刚打下蜀地,能做一番休整是最好的。

    东异还没有发兵,他们就在江南防卫,加紧时间募兵、操练,也比此刻直接进攻要强。

    可蒋慕渊不敢等。

    不仅仅是因为段保珊,更需要蒋慕渊防备的还是孙睿。

    离京太久了,哪怕听风他们留心着孙睿的举动,但到底不比他自己在文英殿里盯着孙睿强。

    谁也说不好,孙睿会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两人交换了些江南消息,而后,周五爷先行离开,蒋慕渊又望了会儿明州城的景致,这才顺着台阶下塔。

    明州府衙外,知府战战兢兢。

    肃宁伯只掌兵权,没打算来府衙露面,但这位尤知府度日如年了好几个月,眼下是根本不敢再出丝毫纰漏。

    将兵一到明州地界,尤知府就出城相迎,好话说了一堆,被肃宁伯挡了,他只能灰溜溜回城。

    结果还没缓过神来,得知蒋慕渊到了,又赶紧正了乌纱帽,小跑着在衙门外迎接。

    自从出了赵方史的事情,都察院的官员到明州查案,他就没再睡过一夜安稳觉了。

    虽然事情都往赵方史身上推,但尤知府作为顶头上峰,难辞其咎,只是案子没有敲定,明州又是多事之秋,他才没有收拾包袱滚蛋。

    当然,滚蛋也是迟早的事儿。

    都察院“心黑手黑”,人都已经到了明州了,怎么会只查赵方史的案子,摆出了巡按的姿态,要理一理明州、甚至是江南官场。

    唯一的区别是能不能保住功名。

    只要功名还在,即便被打发去小县衙当个芝麻官,也比革了功名回家种田强。

    这结果,都察院来明州的那几位说了不算,最终还要京里点头,但若是能让蒋慕渊看到他还有一丁点可取之处,替他说句话,那比什么都贵重。

    蒋慕渊看着搓着手凑上来的尤知府,拦住了对方的问安,只偏头问都察院的,道:“还找不着赵方史”

    这是明知

    故问,赵方史在周五爷手里,能找得到才怪。

    都察院的人笑容讪讪。

    蒋慕渊不置可否,只睨了尤知府一眼,抬步进了府衙。

    尤知府跟上来,在蒋慕渊再拦他之前,自述罪责,当然大罪是赵方史,他只是治下不利。

    蒋慕渊听完了,没有做任何评点,只说事情:“我要调船,商船、渔船,经得起海风海浪折腾的,五天内,你能给我借来多少”

    尤知府为了应对都察院,这些时日把所辖范围内的各种数字倒背如流。

    别说是问船了,便是问某个村子有多少人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兴兵
    肃宁伯请成国公登上了城墙,道:“等开战了,我出阵,关口防御就交给国公爷了。”

    成国公看着海面,道:“好。”

    应得如此痛快,肃宁伯不由地看了成国公一眼。

    转念再想,倒也不觉得意外。

    在肃宁伯看来,成国公在京里混日子时,虽然有拎不清的地方,但在行军打仗上,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

    当年也是,受了重伤,自知恢复不了了,也就早早交出了帅印,不再坚持请缨。

    成国公不喜欢在战场上拖人后腿。

    成千上万的将士厮杀,一个小兵小卒出些状况,大部分状况下,是不会影响战局的;

    可一个统帅、一位国公,若有万一,影响的是那么多人的性命。

    要不是为了段保珊,成国公不会重新复起。

    不过,他也只做他能做的事情。

    锻炼身体不是一朝一夕的,成国公一腔热血,也知道急不得,最初那两日之后,他渐渐稳住心态,循序渐进。

    如今状况,让他留守镇海关,统领后方,这在他能力之内,他能胜任。

    至于出海打到东异去,他的身体还吃不消。

    虽然不甘,但成国公并不冒进。

    看了眼段保戚,成国公与肃宁伯道:“让保戚跟着去,年轻人,能打就要去打。”

    肃宁伯笑了起来,应了。

    朝廷与东异之间,这场战事是一触即发的。

    先前是周五爷极力维持着平衡,才没有叫东异的主战一派占上风,勉强压制了战局。

    现如今,既是要打,只要坏了这种平衡,就能让东异主动兴兵了。

    蒋慕渊他们眼下要等的,只有天气。

    毕竟是行海,需要有个好天,不能让船舶都折在海浪之中,也是避免颠簸,否则不熟悉水的兵士们被晃得晕头转向,还如何举起武器

    由镇海关原本的守将,又找了当地的老渔民,根据天色与历年经验,推算了一番,终是定下出征的时间。

    凌晨时分,明州下辖一渔村,几艘出海的渔船受了东异“打劫”,艰难逃回了陆地。

    天明,镇海关数百船舶出发,迅速使往东异,讨要说法。

    如此阵仗,让本就要与朝廷开战的东异人跳脚不已,两军战事,顷刻开始。

    时隔十五年,肃宁伯重新踏上东异土地。

    当时与他并肩的同袍很多都已经不在了,现在他的身边添了儿子,也有许多与当年一般果敢的兵士。

    东异不会给他们退兵再休整重来的机会。

    这场战斗,只能往前,要打得东异人怕了、怂了才行。

    五天五夜,不止是兵士,连将领们都不敢酣畅入睡,只能抓到机会就轮流打个盹。

    奔袭前压,只打速度战,他们不能落于阵地,与东异人摆开军阵对峙——时间不允许、物资不允许、兵力也不允许。
1...2752762772782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