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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风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平燕侯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仅位于四公之后,已然列于十二侯之首,怎么不是武将世家谁敢不承认它不是世家”徐良兴把话接了过来,没让王实修说完。

    “好,就算退一步,平燕侯是世家,可皇世孙李熙并不是皇子,还有,这件事是太后的遗愿,皇上已经答允了,你这么做,置皇上于何地”孟诺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绝对没有忤逆犯上触犯天颜的胆子,臣只是就事论事,是,太后的遗愿我们要遵守,可太祖皇帝的遗命难道我们就可以不遵了吗”说到最后一句话,原本弓着身子的徐良兴也挺直腰身看向了孟诺。

    “皇世孙不是皇子,这点和太祖皇帝的遗命并不相悖。”孟诺直视着徐良兴回道。

    “敢问孟侯,皇世孙目前不是皇子,谁敢他说他将来不是皇子”

    “将来,将来的事情还早着呢,吾皇正值壮年,徐相苦苦相逼,一再强调皇世孙是皇子,究竟意欲何为”王实修总算抓到了徐良兴的把柄。

    “好,姑且就算皇世孙不是皇子,可皇世孙的亲事关乎国运昌祚总没错吧,陆家姑娘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岁的奶娃娃,现在就下定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谁敢保证她将来一定能辅佐皇世孙”定西侯马骏站了出来。

    “这就不劳马侯操心了,我那个侄外孙女一直由我侄女亲自教导,不敢说将来能超过其母,但




第七百七十九章、实话
    颜彦是陆呦下朝回家后才知道女儿的亲事已经当朝宣布,具体事宜等李熙过了孝期再说,只是先把名分定下来。

    颜彦知道这是皇上为李熙经常出入明园找一个理由,同时也是怕夜长梦多。老话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像是太后,明明她岁数还没有云老爷子大,前些日子也挺健康的,可说病倒就病倒,因此,年近天命的李琮也想提前做好准备,因为他清楚,万一他哪天突然倒下了,这步棋可就真没法走下去了。

    “既这样,我们请一个宫里退职的教养嬷嬷吧”颜彦叹了口气,说道。

    她是怕自己的思想太过前卫会影响到女儿的性格,宫里毕竟不比家里,规矩大不说,思想也特别古板僵化,且处处散发着一股陈腐的味道,颜彦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女儿肯定很难适应。

    可没办法,皇权至上,她没法替女儿拒绝。

    因此,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教女儿一点技能,能让她在宫里立足,同时也能让她赢得丈夫的尊重,否则,单靠青梅竹马的那点旧情,两人未必能走多远,陆鸣和颜彧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谁知陆呦听了妻子的话却摇摇头,“宫里不缺循规蹈矩的后妃,缺的是像你这样聪明又有本事的人,只要咱们的女儿学到了你的五成,没有人敢欺负她。”

    颜彦听了这话瞋了丈夫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说,有我们这做父母的在,谁敢欺负女儿”

    陆呦一把抱住了她,“我们在,自然没人敢欺负她,可我们不在呢所以,人还是要自己有本事,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立于不败之处,就好比你一样。”

    这话颜彦自是认同,否则也不会想着自己亲自教导女儿,可她担心的是,女儿自小看惯了父母之间的恩爱,到了宫里,她能接受丈夫有别的女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出入别的女人屋子

    到那时,等待她的恐怕就不再是长辈们和煦的笑脸,这种落差孩子能接受

    所以颜彦才想着请一位宫里的嬷嬷来,提前给孩子上上课,打打预防针。

    当然了,颜彦也会尽自己可能去引导李熙,可她一个人想挑战数千年的传统,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毕竟李熙不是当年的陆呦,他是皇世孙,这种事情,只怕他一个人也说了不算,除非等他亲政,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有话语权。

    可男人尝遍了各种环肥燕瘦后,还能保持一颗初心

    而女人在后宫待时间长了,只怕也很难保持自己的本心。

    失去了初心和本心的婚姻还能走到最后吗

    颜彦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追过的一部宫斗剧,也是曾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的一对帝王夫妻最后越走越远乃至分道扬镳,女的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夫君,你跟我说实话,只守着我一个女人,你会不会觉得厌烦,或者是亏得慌有没有想过也找两个年轻的侍妾”颜彦仰起头,看着陆呦问,这还是丈夫封侯后,她第一次认真地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陆呦低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没有,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莫非,你是嫌我近期冷落了你”

     



第七百八十一章、高看
    陆鸣的这封信在次日上午经由陆端之手送到了陆呦手里,而陆呦则在这天下午送到了南书房。

    皇上看过之后,敲了敲炕几,沉默了片刻,问站在屋子中间的陆呦:“你有多久没有见到陆鸣”

    陆呦默算了一下,“回皇上,三个多月。”

    上次见面还是太后驾崩之前,太后驾崩后他们一直忙着吊丧,太后下葬后本来该去一趟的,偏颜彦那会又病倒了,陆呦哪有心思丢下妻子去看望他们

    不过他倒是打发人给他们送了几次吃食,可这话皇上不问,陆呦也不能自己说,显得他心虚似的。

    李琮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把那封信递给了陆呦,陆呦不知何意,没敢接。

    “让你看就看。”李琮说。

    陆呦这才接过来,先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继而再细看了一遍,整封信倒也不全是忏悔,也提到和女真这一仗该如何打,说这是他这些日子在乡下思索了好几个月的结果。

    “你有什么想法”李琮问。

    “是关于战事还是关于他的悔过”陆呦问的很认真。

    “都说说。”李琮往后一靠,等着陆呦的长篇大论。

    陆呦先说的战事,陆鸣提到的那几点想法他的确也在考虑,除了草原,还有丛林,因此,这场战事的确要比当年他打辽国更艰难,好在陆呦不再是一个初出茅庐只会纸上谈兵的毛头小子了,经过几年的战争洗礼,他成长多了。

    不过他仍是肯定了陆鸣的思路有值得借鉴之处,比如训练一支善于骑射的队伍,比如手雷的运用,比如战术变换等。

    “至于他的悔过,我相信也是认真的,我听父亲说,这些日子在乡下他没少反思自己,写这封信之前他哭了,哭得很伤心,说自己对不住很多人,说自己罪孽深重,也说自己想用战功来为他母亲赎罪,想让他母亲安享晚年。”最后这句话陆呦说的就有些勉强了。

    事实上,上午陆端就把那天陆鸣的忏悔向他们夫妻学了一遍,陆端是希望征得他们夫妻的谅解,可他和颜彦都没有答应。

    但颜彦也说了,若是陆鸣真心悔过,不再来招惹她,她肯定也不会去为难他,可兄友弟恭什么的就别指望了,她是绝对不会和他握手言和的,能答应让陆袓、陆袂来跟着衿娘几个一块念书已经是极限了。

    而陆端也才知道陆袓和陆袂跟着陆衿一块进学,他之前只知道颜家把两个孩子接了回去,这件事王婕打发人告诉了他,但没说别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陆袓和陆袂也才来几天,之前一直忙着太后的丧事,接着又是颜彦病倒,再加上一个大正月,上门来求见颜彦的外国使者就不少,这种情形下颜彦哪里有心思去开什么课

    而陆端得知颜彦肯接纳陆袓和陆袂,倒没再提别的要求,他也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已经算是有进展了,他不能一下要求太多。

    “哭了”李琮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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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事实上,接到这封信他也有点意外,因为他很清楚,陆鸣一向心高气傲,否则,当年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端来,说白了,他就是不甘心娶一个无父无母且又才智平平的颜彦,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颜彧是伪才女,真才女颜彦一直被压制着。

    陆家的案子被判决时,李琮就说了一句话,陆鸣没有大错,他犯的是一个自命不凡的风流才子都会犯的错,只不过他运气更不好,有一个



第七百八十二章、执拗
    趴在地上的陆呦见皇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心下更惴惴不安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斗胆瞅了眼皇上,见皇上正一脸怒气地盯着他,陆呦忙又低下头。

    李琮的确是被陆呦气到了,不,确切地说,是被颜彦气到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颜彦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要求皇世孙只娶陆衿一个,别说李熙答应不答应,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算什么

    恃宠而骄,还是居功自傲

    皇家上千年的传统,不对,不仅仅是皇家,是整个男权社会,上至做皇帝的,下至那些普通百姓,哪个男的身边没有几个侍妾什么的

    除非是那些吃不饱饭的穷汉子!

    稍微有点资产的,谁也不纳几个女人在家里,要知道,这也是一种门面,哪个当正妻的敢不遵从,一纸休书立刻把她打回娘家!

    所以,李琮从没有想过纳妾还能叫事,还能作为一个问题单提出来

    可颜彦偏就这么做了!

    她不仅这么要求自己的丈夫,居然还想这么要求自己女婿,她究竟想干什么或者说,她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好在李琮生气归生气,尚还有一丝理智,因为他清楚,颜彦这话不是泛泛而谈,肯定和她自己的经历有关,否则,她不会这么要求自己丈夫,这太过惊世骇俗,只是当时因为她遭遇退亲,加之陆呦又是一个口不能言的傻庶子,所以众人皆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心理平衡,故而都没有多想。

    可后来陆呦被封侯了,依旧不敢纳妾,李琮这才对这件事留了心,一打听,原来陆呦在前线时就曾经有人往他身边送过女人,可他都拒绝了,那几年时间就这么干熬着过来的。

    为此,李琮曾经戏谑过陆呦,说是要送他两个绝色女子,当然了,这话他也只是想试试陆呦,看他是真不想纳妾还是惧于颜彦的积威装出来的。

    陆呦自然也拒绝了他,说他是真不想纳妾,一来是不想背叛颜彦,二来,他对别的女人是真没兴趣,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张脸,他会觉得索然无味,同时也会有负罪感。

    至此,李琮才相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倒是也傻的可爱。

    可这事要摊到李熙身上就不是可爱了,而是麻烦,是雷霆风暴,是惊涛骇浪,甚至于是地动山摇,颜彦到底想过没有,她会受到多少口诛笔伐!

    “你回去告诉她,趁早歇了这个念头。”多余的话李琮没有说,挥了挥手。

    “喏。”陆呦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地方,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皇上的手势,再则,这件事他还想和皇上沟通沟通,他怕皇上迁怒到妻子身上。

    谁知陆呦组织了下语言,正要再开口时,李琮发话了,“怎么还不走”

    “啊哦。”陆呦抬起了头,大着胆子看了皇上一眼,弱弱地问了一句,“启禀皇上,若是皇世孙自己愿意呢”

    “放肆,你以为

    你是谁”李琮气得吹了吹胡子,为陆呦的执拗。

    “回皇上,臣不仅是臣,还是位父亲,更是一名丈夫,臣不忍心让妻子有任何的忧心,也不希望看到女儿将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陆呦低头,虽战战兢兢的,却仍坚持说出自己的心声。

    “混蛋,朕不仅是皇上,朕还是天下男人的表率,朕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剥夺天下男人的权力,你觉得,天下男人和你女儿,孰轻孰重”李琮气得从炕上下来,走到陆呦



第七百八十三章、勇气
    李琮见儿子明显也向着颜彦说话,忍不住上前也是一脚,瞪大眼睛训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的意思是宫里不和睦,你们夫妻不和顺,你们兄弟几个阋墙了,还是说你母后不大度”

    李稷见此只得跪了下去,“回父皇,儿臣没有这意思,但不可否认的是,母后有时确实很不快乐,彦儿妹妹说过一句话,女人善妒是天性,除非她不喜欢她的丈夫,否则,她怎么可能愿意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给别人父皇,儿臣没有隐射什么,儿臣只是就事论事。还有,儿臣也没有赞同彦儿妹妹的意思。”

    李琮听了这话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坐到了炕上,这才问儿子所为何来。

    李稷也才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没有说呢,他是为李熙来的,李熙自从去听过颜彦的课,一直念念不忘,他觉得颜彦讲的那些内容很实用,正好和先生的互补,先生是教他一些为君之道和处世之道,颜彦教他的则是一些为人之道和自然生存之道,此外,还有一些他不曾听过的经济知识,比如说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和商业经济以及外交经济等。

    李熙自觉受益匪浅,因而,他想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跑去颜彦那边听课,如此一来,宫里的课业相对来说就要削减些,这么大的事情,李稷也不敢做主,来找父皇商量。

    可一看父皇正在气头上,李稷也把不准这话该说不该说了,因而,他扯了一个别的由头,关于火铳的,杨师傅和陆呦两个已经做出竹筒版的样品了,也可以发射打中五六来丈远的目标,这个结果并不是很理想,还不如弓箭呢,所以李稷认为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研究这火铳。

    “你懂什么,这火铳最早是由陆呦提出来的,那小子早不提晚不提,一听要去辽国参战就提,你不想想其中缘故”李琮提醒道,随后挥了挥手,让刘公公带着人下去了,有些话,他是决计不想传出去的。

    李稷反应也很快,见屋子里没有外人了,他坐到了父皇对面,“父皇的意思是彦儿妹妹的主意”

    只是问完之后,他仍是没有搞明白,这火铳的优越性在哪里。

    这点李琮现在也没想明白,但他相信,颜彦绝对不舍得让自己丈夫去冒险,因而,她提出来的东西肯定有其优越性,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做出实物来,所以也就想象不到这东西的好处,这就好比是火炮,没有见到那东西之前,谁能想到还有如此厉害的攻城杀敌的利器。

    “回父皇,儿子还有一事想向父皇禀明,熙儿说彦儿妹妹的才学非同一般,想每天下午抽出一个时辰特地过去听她讲学,父皇觉得如何”李稷见机会难得,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知道,父皇肯定和他一样,也猜到颜彦准是有什么奇遇,所以才会无条件地相信她,且为了安抚住她,一直没有追问她的奇遇究竟是什么。

    李琮听了这话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儿子打量起来。

    李稷见此只得说了实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的眼睛,儿臣的确是为此事来的,只是方才见父皇生彦儿的气,儿臣怕父皇恼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不过方才听了父皇那席话,儿臣知道自己错了,父皇的英明睿智,儿臣差得远呢。”

    李琮再次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件事他委实有些为难,之前他觉得李熙能拜颜彦为师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方才听了陆呦那番话,他有了新的忧虑




第七百八十四章、考验
    五天后,颜彦送走了陆呦,开始了自己足不出户的深闺生活。

    虽说是足不出户,可她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卯正之前准起床,洗漱后带着孩子们去后花园跑几圈,随后跟着青玉或青云练练拳脚,辰初,颜彦领着孩子们进了教室,给大家布置早读的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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