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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风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可这对朱氏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皇上和太子本来就偏向颜彦,若是陆呦有了功名,以后她的儿子还能坐稳这个世子之位吗

    不对,功名哪是这么好考取的

    正常人尚且要苦读十年甚至十几年,陆呦才念了几年

    况且,这些年他胆小懦弱的性格早就定型了,哪是这么轻易好改的

    退一步说,即便他真的有了功名,也影响不到她儿子的地位,她儿子是唯一的嫡子和世子,承继爵位是天经地义的,皇上即便再偏向,也不可能公然褫夺了她儿子的封号,那会寒了这些世家的心。

    想到这,朱氏略心宽了些,同时更是庆幸她儿子要娶的人是颜彧,颜彧同样也得太后欢心,同样也是皇上的表侄女太子的表妹,且颜彧的聪明才干应该不在颜彦之下,肯定能撑起整个国公府的。

    于是,朱氏也挤出了点笑容,“还是我们大郎媳妇有办法,不但治好了大郎的隐疾,还劝动了大郎向学,这可真是大喜事一件,这样吧,大郎进学也不是一天两天,总不能每次都由你陪着,不如我再给他配两个小厮吧,这样他出门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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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精髓
    因着天气寒冷,这次讲学不是在室外,而是在一座可以容纳五六百人的天然大石洞里,颜彦几个一路打听着赶到石洞时讲学已经开始了,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颜彦看见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袍胡须发白的长者站在高处正侃侃而谈。

    仔细听了几分钟,颜彦听出今天季老先生讲学的内容应该是和仁义礼智信相关的,老先生提到“仁”是孔子道德伦理体系的核心,而实现这个道德体系的手段和途径是“礼”,让言行符合礼就是仁德,一旦做到言行符合礼,便是天下人仰慕的仁人。

    由此可见,“仁”不是先天有的,是靠后天“克己修身”的结果,而这个“克己修身”的过程并不是简单地读几本书听几堂课就能完成的,而是要不断克制和约束自己,择善而从,博学于文,并约之于礼。

    从仁和礼,老先生引申到了义和信,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信者,人言也,言为心声。信是“仁”的重要体现,是贤者必备的品德,为此,信为义和仁的前提。

    从孔子的仁礼,老先生又谈到墨子的修身,“君子战虽有陈,而勇为本焉,丧虽有礼,而哀为本焉,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

    接着,老先生阐述了墨子的品行修养和君子人格问题,强调品行是为人治国的根本,提出“君子之道,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等。”

    从墨子老先生又转到荀子,指出人们对善与不善应采取的态度,指出君子隆师亲友,好善不厌,因而能够取得成功,但这个过程离不开礼和教授他们礼的先生。

    从荀子,老先生又转到了《大学》,修养好自身的道德,管束好自己的家庭,从而治理好国家大事,使天下太平安定等等。

    就在颜彦听得兴致缺缺时,老先生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当今局势。

    老先生先是提起契丹、西夏和汉人的渊源,说起燕云十六州和大周的关系,继而也说起了蒙古和女真,说起这些胡人和汉人的本质区别,一个是有着上千年文明传承的民族,一个是刚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走出来的民族,当这样两个民族产生对抗或联手时会有着什么样的结局

    至此,颜彦才知道,明年春天是大比之年,所以老先生才挑这个时候讲这么一堂课,目的是启发这些学子们能写出好的策论和经义,能有让人耳目一新且又有借鉴力的观点,而不是人云亦云的泛泛之作。

    令颜彦惊讶的是,讲学的最后居然是现场辩论,现场辩论的内容可以是针对之前的那部分关于仁义礼智信的铺垫,也可以是针对最后那段关于当前局势的分析。

    不得不说,大周的言论自由度比颜彦所知的清朝不知宽松了多少倍,至少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文字狱,学子们可以自由地讨论这些政事。

    不过令颜彦失望的是,现场大部分学子的建议是联合女真灭辽,条件就是收回燕云十六州,当然了,也有少数人赞成两不相帮,而像颜彦这样提出联合辽国灭女真的人就更少了。

    奇怪,这些人的脑袋怎么一个个跟陆鸣似的,老先生明明做了这么多铺垫,目的就是说明蒙古和女真还没有真正接受儒家文化的洗礼,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仁义礼智信的约束,可这些学子们竟然没有领悟到最关键



第一百六十五章、对辩(一)
    原来,季为明此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些日子据说有一对年轻夫妻来求见过他两次,虽然他拒绝见对方,但拜帖他看过了,落款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陆呦”,没有名号没有府邸也没有族号。

    随着那张拜帖一起送进来的那男子自己的字画,此外,还有一盒糕点,据说是那位妻子自己做的。

    虽说那字画和糕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但这两样东西都是那对夫妻自己动手做的,且还是带着诚意做的,为此,他后来特地打听了一下这陆呦为何人。

    了解到陆呦是何人自然也就了解陆呦的妻子是何人了,自然也就清楚那对夫妻和陆鸣以及这位颜家公子的关系了。

    还别说,这位颜家大小姐倒真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死了四五个时辰居然还能活过来,而且这位颜家大小姐活过来之后,一改之前的平庸守拙,不但敢让镇国公夫人当众赔礼认错,也敢指点战事,还敢越过太医出手救治皇长孙,如今又开了一家什么“第一糕”的糕点铺子,据说还是太后老人家亲自题的匾额,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把她那个又哑又傻的丈夫送到他面前来求学了。

    为此,季老先生还颇有几分后悔没有见一见这对夫妻,不说别的,就冲这两人在拜帖上的低调,冲这两人对他的尊重,他对这两人的品行也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因此,这会听了陆鸣言辞中对一个和他有过五年婚约的女人的轻视,季老先生对陆鸣的为人打了个折扣,故而,他转向了颜彰,“你大姐还说了什么”

    这话直接表明了季老先生的立场,因而陆鸣当即尴尬起来,可以他的身份,他自然不能一而再地诋毁颜彦了,聪明的他猜到老先生肯定也是听闻了些什么,于是,他看了眼身边的人。

    吴哲和陆鸣一向走得近,是最知道他心思的,为此,他扬声问道:“老先生,莫非你赞同的是联合契丹灭女真敢问老先生又该如何解释契丹和我们这上百年的恩怨以及燕云十六州的归属呢对一个霸占我们十六个州上百年不归还的契丹人,莫非老先生还指望和他们讲仁义礼智信果真如此的话,那还要我们这些武将世家做什么,直接派你们这些文人前往战场上即可。”

    吴哲的话一出,很快得到了几位武将世家子弟的附和,纷纷站出来,列举了大周立国到现在和契丹的几场大战事,用来驳斥颜彰的那番观点,同时也把季老先生捎带了一脚。

    一旁的陆呦见对方诋毁自己的妻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没经过颜彦的同意,他喊出来,“完璧归赵,晏婴使楚。”

    尽管陆呦的话并不完整,但台上的季为明听懂了,这个小伙子是在借这两个典故反驳那几个人的话,因为不管是蔺相如还是晏子,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捍卫了本国的国威和国格,也算间接避免了一场战事,因此,关键时刻,文人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觑的。

    “这位学子,那你是如何看待燕云十六州的归属和大周与契丹的恩怨”季为明问道。

    “对啊,你是怎么看待这场战事的”吴哲认出了陆呦,心下虽然一惊,可也知道他应该还说不出一句完整



第一百六十六章、对辩(二)
    颜彦说完,一旁的吴哲认出了她是女扮男装的颜彦,瞪大眼睛指着她,“你,你不就是。。。”

    “这位公子,我们现在辩论的是契丹和女真谁更会讲诚信一些,和我是谁没有关系。我们还回到方才的那个话题,倘若契丹反悔了,我们该如何自处,其实,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维持原状。毕竟我们不会举全国之兵力去帮契丹打这场战争,我们只是帮契丹赶走这些女真人,因此,就算契丹毁约,我们的损失也只是些兵力和财力,和目前的现状相差不大,可若是我们联合女真,那这场战事的结果必然是灭了契丹,彼时女真反悔了掉过头对付我们大周,这个后果你想过吗”颜彦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不想让吴哲报出她的身份。

    没办法,如果不是陆呦先开口被逼到这份上,她是没打算出这个风头的。

    “能有什么后果,顶不济就是我们再和女真打一仗,这些年我们和契丹打了这么多次,未必打不过女真。”陆鸣身边的另一位公子回道。

    “这位公子,你了解女真吗你知道女真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吗你知道他们有多少兵马吗他们的铁骑若是越过燕云十六州,我们大周拿什么去抗衡”颜彦质问道。

    “可见就是一派胡言,契丹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但我们大周从来就没有打不过契丹一说,自太祖皇帝开国至今,我们和契丹的战事真正算起来是赢多输少,只是辽国的土地大,战马充盈,所以我们一时难以灭了契丹,因此两国才僵持到现在。可如今情形不一样了,女真把机会送到了我们面前,两国联手,肯定能把辽国拿下,如此一来,我们的燕云十六州就能收复了,从此后,我大周不但有燕云十六州作为北部的天然屏障,也有可以养马的草场,到时何惧一个小小的女真”陆鸣忍不住开口了。

    “这位公子,你这一切的前提是女真信守承诺归还燕云十六州,我问的前提是倘使他们反悔了呢”颜彦追问道。

    “反悔也不惧,我们既然能打得过契丹,就肯定能抵挡了女真。”这次回答的吴哲。

    “小弟不敢苟同,倘若女真灭了辽国,国土面积和国力肯定比现在增长了若干倍,兵源和战马就更不用说了,且燕云十六州也仍在对方手里,彼时我们缺了辽国这座屏障,又没有燕云十六州作为支撑,女真的铁骑可以长驱直入直抵我们的京城,我问的是,我们到时拿什么去抵抗他们风卷残云般的铁骑”颜彦驳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最好两不相帮,倘若我们帮了契丹,契丹最后又反悔了,我们一样抵挡不了他们的铁骑。”另一位不知名的公子回道。

    “非也,我前面说过,我们帮契丹,不是举全国之力,也不是要灭女真,我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要回我们的燕云十六州,同时也帮契丹抵挡住女真南下的脚步;可若是联合女真,那必然是灭辽,辽国一灭,女真必然会继续南下,历来这些北部的游牧民族就没停止过对我们中原的掠夺和洗劫,历史上这样的事件还少吗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五胡乱华,难道你们希望历史重演吗”颜彦问道。

    “可见又是胡扯,五胡乱华是什么背景,现在是什么背



第一百六十七章、认可
    c_t;原来,李琮二十多年前就很看重季老先生的学问和才识,曾经师从过这位老先生,可惜没多久季为明开始了第三次丁忧。

    不过这次老先生北上进京,李琮也曾经私下见过他,这也是为什么颜彦一提到陆呦想拜季老先生为师时他随口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的缘故。

    而这次老先生开坛讲学,之所以提到大周和契丹女真蒙古西夏这几个外族的纠葛,正是受了李琮所托,而李琮也是从颜彦这得到的启发。

    试想一个闺阁女子念了几年书都能有这种见地,他想听听别的读书人会不会也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主要是朝堂上的这些官员们越来越圆滑,也越来越僵化。

    当然了,圆滑指的是他们的为人,僵化指的是他们的思想,因而,李琮想听听民间这些读书人的想法。

    为此,李琮特地带着几个儿子来到现场,哪知正好看到一场颜彦和陆鸣的精彩对辩。

    “彦儿姐姐,我才知道原来你学问和口才这么好,你是没看见,方才你走后那位陆世子的脸拉的有多长多黑。”李穑没等颜彦回过神来,笑着跑到了她面前说道。

    “这个”颜彦先是看了李琮一眼,又看向了季为明,她不清楚老先生和皇上的关系,因此,也不知该如何向李琮问好,还有一点,她没想到李穑这么快就揭穿了她的女子身份,所以也免不了有点尴尬。

    “还不快向老先生赔罪你以为老先生没看出你是个女子之身”李琮看出了颜彦的为难,笑着提点了她。

    “晚辈向老先生认错了,外子素来很仰慕老先生的才学,苦于拜师无门,听闻老先生今日开坛讲学,特地前来受训,只是外子有严重的口吃,一向少与外人接触,晚辈是为了陪他才做此装扮,并不是为欺瞒先生,还请先生体谅一二。”颜彦说完学着男子向老先生长揖一礼。

    季为明本就对颜彦的才学和胆识很有好感,这会见颜彦如此谦恭有礼,且言辞间又一心维护自己的丈夫,并没有丝毫的轻视和不屑,心下更是欢喜,也正式回了颜彦一礼。

    “惭愧惭愧,原来你就是颜家大小姐,请恕老夫眼拙和迂腐,未能早些和贤伉俪见上一面,说起来,颜家大小姐的学问和口才着实令老夫好生佩服。”

    李琮见季为明居然正式回了颜彦一礼,心下也是暗自一惊,要知道他不仅是一位饱学之士的尊者,也是一位过了花甲之年的长者,曾经他在这位老先生面前也是以晚辈自称的,可颜彦居然受到了他的礼遇,这待遇着实不低。

    于是,李琮笑着打趣道:“丫头,你的面子可不小,季老先生曾经还做过我的先生呢。”

    颜彦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位老先生肯定是清楚李琮身份的,因而忙又向对方还了一礼,“失敬失敬,晚辈唐突了。”

    季为明见此捋了捋胡须,倒是没再和颜彦客套,而是看向了陆呦,“你想拜我为师”

    陆呦点点头,也向老先生长揖一礼,回了一个字,“想。”

    季为明至此这才细细打量起陆呦来,眼前的男子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褐色暗纹绸面羊皮袄,戴着一个狐狸毛的围脖,虽无神采飞扬之姿,也无话语轩昂之气,更无大家风范之尊,但也面如冠玉目如点漆长身玉立的,遂柔声问道:“前两次送来的字画可是你自己亲自所作”

    “是。”陆呦躬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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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自相矛盾
    颜彦见这么多人进来,自然不敢随性,忙请李琮上炕,李琮倒是也不推辞,先找个位置坐下来,随后让颜彦和陆呦坐在他身边,老先生和李稷坐在他们对面,李穗、李稹、李穑三个和颜彰坐在了另一张炕几旁。

    众人刚安坐下来,青禾和一位三十多岁的仆妇模样的人端着一托盘的茶水和糕点进来了,放下东西后,老妇人跟着她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彦儿,老先生很好奇你都念了些什么书,曾经师从过谁”李琮先开口问道。

    事实上,今天的颜彦也给了他很不一样的感受,因为他着实没想到颜彦会有勇气站出来和陆鸣对辩,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更令他惊喜的是,颜彦居然完胜了陆鸣,而且最后还丢下一句“学海无涯,我们每个人只不过是这沧海中的一粟”来和陆鸣共勉。

    不过这是一件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因为颜彦赢了陆鸣,他自然也跟着欢喜,毕竟颜彦是他的表侄女,更别说颜彦的父亲还是为他战死沙场的,因此他对颜彦多少也有几分愧疚和责任。

    如今看到颜彦出息了,他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和骄傲。

    坏事则是因为陆鸣的才学在这些世家子弟中是毫无疑问的第一,换句话说,这些所谓的世家子弟的才学竟然还不如一个闺阁女子,这可就有点令他笑不出来了。

    毕竟这大周的江山还得仰仗这些世家子弟,他们若是不行了,将来怎么辅佐这朝政

    因此,李琮的心也是忽忧忽喜忽上忽下的,因而,他甚至比季为明还想知道颜彦这些才学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去用功。

    “回老先生,八岁那年,先祖母请了陈思儒老先生做了几年家中私塾掌教,晚辈跟着他学了四年的经史子集,老先生离开后,晚辈看起来杂书,游记、史书、兵法、战法、传奇、农书、商法、律法甚至于菜谱也略有涉猎。”颜彦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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