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风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当然了,陆端也清楚,这房子的前身是郡主府,也就是说,在皇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怀疑的种子
c_t;从明园回来,颜彦和陆呦没再出门,颜彦是忙着做农庄的计划书,她手里的地契有大致的尺寸图,她要根据这些尺寸把具体的荒山荒地河流以及房屋什么的标注出来,然后按照自己的设想重新画一张图纸,最后按照这张图纸做一个小型的沙盘图。
陆呦见颜彦忙了起来,他也没闲着,念书、写经义,注释,偶尔也会拉着颜彦给他讲讲这些文章的要义。
虽说颜彦讲的这些要义偶有不合时宜不合规矩之言,但细细推敲起来,却很精辟实用,令他时常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之感。
因此,陆呦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颜彦似乎聪明得不像是个普通人,很多东西她都能无师自通,比如说糕点、火锅、壁炉,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公鸡和锦鲤画。
别的他不清楚,绘画他还是能说出一二,想要画出那样活灵活现的公鸡和锦鲤来,如果不是长时间地观察过这些动物,是不可能做到的。
比如说他自己,有一段时间很沉迷于画荷花,可先生说他画出来的东西干巴巴的没有一点灵气,既做不到神似也做不到形似,为此,他没少坐在后花园的荷塘前,为此,他知道了荷花不仅仅是荷花,还有荷叶、露珠、蜻蜓、水草等等,从那之后,他知道画画并不是简单的拿起画笔了事。
可颜彦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上哪里去找这么些花样、颜色、神态各异的大公鸡
而这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另外,还有颜彦的算账能力,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强的心算能力,每次青碧几个来向她报账,陆呦就没见颜彦拿过算盘,都是自己默算,顶不济就是拿一张纸涂涂画画几下了事。
此外,颜彦做生意的能力也不像是个生手,她总能不断地推陈出新,所以她的那几间铺子生意火的不行,可据他观察,颜彦做这些只是小打小闹,似乎没费什么力气。
这不,嫌这几间铺子生意不过瘾,又要折腾什么农庄,对了,那天在山上勘验时,颜彦好几次对着山上的杂草研究起来,甚至把杂草的根拔了起来,问她缘由她说要找什么野生种子,可她是认识野生种子的人吗
总之,和颜彦生活得越久,陆呦心里的谜团就越大,为此,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颜彦的来历,可很快他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无他,因为颜彦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有笑有泪,摸得到看得见也能抱得着,最重要的是,颜彦还答应了和他生孩子。
因此,陆呦推断妻子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只不过她聪明得有点逆天。
可尽管如此,陆呦也觉得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子,总担心有一天颜彦会离开他,所以,他才会不顾颜彦反对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她应该不会舍得丢下他吧
颜彦这几天因为一心忙这份农庄的计划书,还真没有发现自己在陆呦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她知道陆呦一向黏她,对她也不是一般的依赖,有了这种感情基础,她自然不会去质疑他的信任。
腊月二十九这天,颜彦按照惯例醒来,却忽地想起来这两天朱氏因为忙着年底的事务,特地免了他们的定省。
为此,她趴在陆呦身上,问他可有什么想买的没有,说今天她有空,可以陪他出去逛逛。
那份计划书她昨日已经完工了,地图也标注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做沙盘图了,这项工作她打算放到年后。
陆呦见颜彦主动趴在自己身上,顺势就把她抱住了,翻了个身子,刚把手伸进颜彦的睡衣里,颜彦掐了掐他的腰身,嫣然一笑,“夫君,你忘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网开一面
庶门风华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七章、网开一面坐在琴台前的颜彦先是闭上眼睛捋了捋原主的记忆,接着调试了下琴弦,随后,颜彦弹了一曲《高山流水》,可惜,因是颜彦第一次弹,还没有完全和原主融合到一起,再加上这具身子本身也有半年没有摸琴,生疏是难免的。
见一旁坐着聆听的陆呦脸上有隐隐的坏笑,颜彦忍不住有点心虚了,瞪着他说道:“不许笑,都怪你,自从你冲撞我之后,我就再没有摸过琴,人家都说练琴和做学问一样,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我是退了。”
“借口。”陆呦和颜彦相处久了,也知道颜彦偶尔喜欢撒赖喜欢胡搅蛮缠,就像是刚才在炕上一样,不过只会对他,他喜欢这种时候的颜彦,很有一种小女人的娇憨和娇俏,这说明颜彦在他面前放下了伪装,是不设防的。
“什么嘛,这是事实好不好夫君,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当时你是不是故意去的藏书楼”颜彦之前试探了好几次这个问题,可惜都没有她要的答案。
这次也是如此,陆呦见她又问到这个问题,起身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宝宝,自古姻缘天注定。”
“这是什么话明明就是你跟着那个坏蛋算计我,完了还不肯说实话。”颜彦咬着牙在陆呦的脸上掐了一下,倒是没真使劲。
“不是算计,是天意。”陆呦很认真地更正。
颜彦见自己失败了,也没再揪着不放,推了推他,“去,放开我,我再好好练练。”
她是怕这琴声有一天被颜彧几个听见了会怀疑上她,因而,她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练练。
可陆呦却以为她生气了,低头对着她的唇点了一下,随即把头埋在了颜彦的脖颈里,“宝宝,我们既往不咎”
颜彦被陆呦的胡须扎得痒痒的很不舒服,忙推开了他,“好,既往不咎,你先放开我。”
陆呦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却不想动了,“宝宝,你教我弹。”
说完,他的手也在琴弦上随意拨动了几下,如此一来,倒不显得颜彦的琴声难听了。
“好啊,我教你,你识谱吗”颜彦一边问一边找出了自己的琴谱。
这个时代的琴谱是按照唐代的燕乐半字谱演化来的,是以乐器的音位和手法为基础谱式,颜彦自己也是第一次看,不过教陆呦还是富富有余的,这种理论知识是不需要融合的,记忆里有。
陆呦见颜彦说的头头是道,倒是也听懂了,随后,跟着颜彦学了一刻来钟的指法,正缠着颜彦让颜彦教他一首简单的曲子时,朱氏打发人来叫他们了,说是要去祭祖。
祭祖
颜彦在娘家时因是个女子,所以一直未曾参加过颜府的祭祖,但她清楚,祭祖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正常情形下,祭祖一般会选择在除夕或者是除夕前一两天,主要是根据立春的节气来定的,要在立春之前。
而对颜彦这种五谷不分又不需参加祭祖的世家小姐来说,是不会去关注什么节气、时令的,因而她委实不清楚陆家的祭祖安排在哪一天。
但她知道,这种事情一般会提前几天通知大家的,可事实上,前两天去晨昏定省时陆家还没有人提到这事,朱氏也没有当众说起这事来。
所以颜彦还以为这件事仍和他们没关系呢,因
第一百九十八章、谁更失望
目送陆呦离开后,颜彦带着青苗和青釉两个拐去了老太太的上房,上房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有很多陌生的面孔,见颜彦进门,老太太乐呵呵地向她招了招手,随后向颜彦介绍了这些族中长辈们。
至此,颜彦才知道,陆家的族人真不少,现存的人里辈分最高的是一位叫什么太叔婶的,是陆老夫人的堂婶,接下来便是陆老夫人这个辈分的,她这一辈的亲妯娌有二个,堂的有十二三个,颜彦根本辨识不过来,只能奉上一张笑脸,倒是换了一个亲和的名声。
而与此同时,陆呦也进了前院的大厅,大厅里也同样是一大堆人,也同样是一堆陌生的面孔。
只不过陆呦没有颜彦的好运气,他进门时陆端被几位长辈拖着进了东边屋子说话,因而也就不清楚陆呦来了。
而陆呦是有密集恐惧症的,尤其是在面对一堆生人时,他更是无所适从。
正犹疑着是不是往后退时,陆鸣看见了他,走过来,“大哥,你来了,来,我带你认识认识族中的这些长辈和兄弟们。”
屋子里人都认识陆鸣,也有一部分人在成亲那天见过陆呦,因而听见陆鸣喊大哥,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了,来的这位是传闻中那个娶了镇南侯嫡女的哑巴傻子,也就是那个因为一场意外捡了个大便宜娶了自己亲弟弟未过门的妻子的哑巴傻子。
这倒真应了那句号,傻人有傻福。
而之所以这些人还认为陆呦是哑巴加傻子,是因为他们见识了他在成亲那日的种种不堪,再后来,他们和陆呦便无交集了。
因而,认出陆呦后,很多在场的年轻人兴奋了,开始上前有意无意地逗弄起他。
因着陆呦在族中排序是三,很快就有人问道:“三哥,你媳妇呢她和你说话吗”
“三哥,成亲好不好”
“三哥,成亲有什么好”
“三哥,你媳妇哪里好”
。。。。。
陆呦一开始见这么多人围着他问话便不自觉地心虚胆怯,后来见这些人越说越难听越问越露骨,这时的他忽地想起了颜彦说的那句话,感知不到对方的善意就离开,于是,他紧闭嘴巴,二话不说,想从这些人中间挤出去。
可因着这些人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且又都是一个祖宗下来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再加上众人都认定了陆呦是一位傻子,不逗傻子逗谁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知道陆呦是庶出的,素日在家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个祭祖都不参加。
因而,就有人拉住了他,“三哥,别走啊,大家难得见次面,你就和我们说说呗,我们都很好奇,你平时是怎么和三嫂沟通的”
“她很好,比你们都好。”陆呦被逼的开口了。
“哎,你会说话了”好几个声音同时问道,同时也十好几双眼睛看向了他。
“你才不会说人话呢!”陆呦怼了那个闹得最欢的人一句。
“哎,怎么说话呢怎么还骂人呢”对方有点下不了台。
“你先惹我的。”陆呦又回了一句。
“大哥,大家都是族人,平时打打闹闹惯了,你刚来,可能还不适应,以后注意些,不能骂人。”陆鸣见情形不对,挤了过来。
陆呦原本还不想针对陆鸣,可一看陆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矛盾闹起来的时候挤进来,且一来就认定是他的错,这
第一百九十九章、抢风头
族中的这些长辈们见陆鸣过来了,倒是也纷纷和他招呼起来,毕竟陆鸣才是镇国公世子,是要接管镇国公府的人,也是他们今后要仰仗的人。
不过这些长辈们的城府自非那些毛头小伙子可比,因而他们捧着陆鸣的同时也没忘了陆呦,夸陆呦长进了,气度也不凡等等。
当然了,这些词和陆鸣的比起来就差多了,陆鸣一向是长辈们眼里的标杆,从小到大,听过的溢美之词不知有多少。
这不,这些长辈们知道皇上因为一篇策论把陆鸣召进了宫,并准许他年后上朝听政后,便围着他问起面圣的情形来。
陆鸣见他一来就抢了陆呦的风头,心下还算满意,不过面上却更为恭敬,向众人抱拳说道:“各位族中长辈,小侄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日的重点是我大哥,我大哥从小就喜欢念书,也痴迷于书法绘画,是得到过皇上和太子褒奖的,只是有一点,太过专注沉迷,以致于这些年两耳不理窗外事,如今成亲了,也该学着打理俗务了,所以父亲才带他出来历练历练,以后还请各位长辈们多多关照他一些。”
这话说的还算漂亮,把陆呦的哑和傻归结为痴迷专注,而痴迷专注则算不上什么隐疾,反而是一个优点,读书人可不就该一心读书
“放心吧,都说虎父无犬子,以前三郎是没开窍,所以不理俗务,如今成家了,也该立业了,没看人家随随便便一出手,那几间铺子就火的不行”有人上前拍着陆呦的肩膀说道。
陆鸣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他虽然请大家多多关照这个傻子,可也没让大家混淆是非张冠李戴吧
那几间铺子明明是那个女人打理的,怎么能算到这个傻子头上
可一旁的陆端不这么想啊,他哈哈一笑,也上前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我这个大儿子确实是个有福气的,我那个大儿媳也是个有才气的,那几间铺子只是小打小闹,这两人的志向远着呢。哦,对了,我家三郎字明明,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有一个明字,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些。”
“啊,那那个明绣绣庄也是三郎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他之所以问这话是因为他妻子这几天没少念叨着想去那个绣庄做绣娘,说是她有个小姐妹进了那家绣庄,工钱高得不行。
要知道,他们这种家庭,别看是同属陆氏一族,可差别大着呢。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的日子不比寻常百姓好过多少,早年从陆家分出来本就没有多少家业,再经过几代拆分,到他们手里就更剩不下什么了。
毕竟能有功名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也是要出去找事做,如果运气好点,可以在陆家找份差事,或者是跟着陆端上战场,日子就会宽松不少,否则,则要紧巴多了。
当然了,有能力脑子活泛会钻营的另说。
陆端是不清楚陆呦具体有什么产业的,见那位族弟发问,他看向了陆呦。
陆呦点头承认了。
“那绣庄有什么特别的”陆端还是第一次听闻他们名下有个绣庄,族弟特别问起,肯定是有缘故的。
“短短一个多月,也成了经常的热门话题,听说里面的绣样很别致,都是独一份的,这些天门庭若市的,好些东西都得提前预定。”另外一个人回道。
“这算什么,我听说三郎夫妻两个刚去城外买了上千亩的荒山荒地,对了,三郎,说到这,你两口子铺这么大的摊子,需要不需要几个跑腿的”又一个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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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祭祖
进了院子,入门处是一大片空地,长约六七米,宽约二十来米,全部铺上了大青砖,颜彦见地上还有残留的血水和动物毛类以及没来得及收拾的木盆等,便猜到方才准是在这杀猪宰羊了。
正觉得这味道有点血腥时,忽一眼看见空地偏右的前方也有一块空地,种了十几株梅花,这会正开得很艳。
再一看,梅花过去是几间房子,不用也知道这就是族学了,颜彦倒有心过去瞧瞧那些梅花,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有乱动,她也只好跟着大家进了祠堂。
祠堂在偏西紧靠围墙的位置,里面很大,有点像颜彦上学时的礼堂,正中的供桌上依次摆放着一整头牛、一整头猪,还有一整头羊,供桌过去,是几排密密麻麻的牌位,难怪颜彦一进门就感知到一股阴深之气。
好在陆家的祭祖是按照辈分排位,男女各占一边,男左女右,其中又根据左昭右穆分为两组,陆鸣带着十来个清一色的十五六岁刚留头的小后生帮着从外往里传供品,站在前面摆放供品的是陆端和朱氏,此外还有两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颜彦猜测应该是族长和族长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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