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臻棠
没多久,竹嬷嬷便退下,白练出现在了阳慧长公主身边,她一挥手,淡道,“听见了去给太子传信。”
“是!”
……
宁王府。
一去一会,上山下山,到上善庵住持师太那里探口风的宁王妃,终于在快入夜时回到了府中。
她沐浴更衣,又用了晚膳,在院子里消食片刻,言序适时到了。
“母妃。”
言序不咸不淡地拘了一礼,便在座椅上坐下。
宁王妃正襟危坐,神色肃穆。
言序从她身上看出了不同往常的认真,显然心中装了件不容小觑的事。
“母妃看来是有收获。”
宁王妃深吸一口气,才镇定道,“母妃今日与她周旋了半日,费尽心思,确从她那儿知道了一点事。”
“母妃跟她谈起京中发生的两位公主身死之事,她神情语气虽没什么明显的异样,但比起以往每次三两句话就结束闲话,她这次却是多了几分耐心和兴趣,还多提了几次十公主。”
“我又和她追忆往事,在两位公主那个年纪,我和她以及阳慧长公主当初都是个什么情形。”
宁王妃在说到这之前,语速一直很快,可此时却顿住了话音,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低缓沉重,“上善庵住持师太的过往在这京中不是秘密,你定也有耳闻,当年她夫家因奸人陷害被满门抄斩,她夫君是个有良心的,早一步察觉圣意,先将她休离,那时她已有喜两月。”
“她那会儿遭逢巨变,日子艰难,幸好她娘家人不是无情
145 色色:阳慧长公主有问题?(二更)
天色暗下,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宅院门口停下,清甜馥郁的桂花香飘来,沁人心脾,言一色和迟聿下了马车,目光一抬,便见开的正好的几截桂花树枝从院墙内探出,然后压了下来,绿叶间簇簇橘色桂花点缀,明艳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在灰瓦白墙的冷色中调和出一抹喜庆和生机。
有人引着迟聿和言一色走过中庭,再踏上九曲回廊,没走一会儿,便到了一间房门前。
两人迈步走进,阳慧长公主已在内等候,视线在迟聿和言一色的两张陌生脸上扫过,未有惊讶,也不多问,淡定笑道,“玉公子,玉夫人。”
迟聿觉得这两声很是顺耳,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言一色没啥反应,在她看来,玉夫人什么的,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就跟她的假脸假身份一样,做不得数。
有条件的时候,言一色向来不亏待自己,在看到座椅、热茶、点心的时候,脸上笑意更盛,毫不犹豫地迈腿就要走过去,却被迟聿拉住了手腕。
她狐疑转脸,就听迟聿漠然开口,“长公主带路。”
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吗也好,赶紧走完这一趟,就能早点回鸿雁山庄了。
阳慧长公主愣了一下,却也是个果断利索的性子,微一颔首,起身,“两位随本公主来。”
她朝里走去,到了一副垂挂巨型画卷的白墙前,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一道暗门打开,显然这房中藏了密室。
言一色心头微跳,总感觉,马上要接触到阳慧长公主的什么秘密了。
……
三人下了暗道,踏上一片大理石地面,烛火幽幽,冷寂空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密室久不进人的独有清寒味道,直到停在一个暗门前。
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不大却干净温暖的房间,不远处灯火最盛的地方,放置着一个月亮船般的摇篮,上面铺了层层柔软舒适的小棉被,一个约莫一岁的孩子盖着毯子,躺在里头,安静地睡着。
迟聿冷情地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倒是言一色仔仔细细打量了娃娃好一会儿,眼里都是澄澈温柔的笑意。
阳慧长公主因为迷迭蛊香气的原因,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孩子,比言一色眼里的温柔更甚,怜爱更甚,情意更甚,只不经意间流露了一两分,便很快收了回去。
她望向迟聿,唇角绷紧,眼中一片哀伤的暗色,“本公主想请玉公子看看这孩子,他……中了血蛊。”
蛊
言一色不由抬起了头,她若猜的不错,这瞧着一岁左右的孩子,应该就是阳慧长公主和言明的儿子,两人将这事瞒的严实,知道的人不多,又是严加保护,却还是被有心人暗中加害了吗谁做的南泽
言一色不清楚血蛊,迟聿却是知道,再望向那孩子时,目光中多了一层深意,一步走上前,手指拨开他身上的毯子,见他细弱的脖子上一圈暗红色的斑纹,他眯眼多看了两眼,察觉一丝异样,若无其事收回手,走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未有迟疑,便对阳慧长公主道,“血蛊,唯有至亲之人可下,每月必喝一次下蛊之人的血,否则,便会暴躁发狂,失去理智,最后耗尽精力而死……会下这种蛊的人,都是出于控制对方的目的,要解,也需下蛊之人解。”
言一色在一旁听得心惊,血蛊至亲之人才能下,而这孩子的爹娘,只怕就是言明和阳慧长公主,后者想来不可能,那就是……言明!他想控制这个孩子为什么怕他长成后威胁到自己吗
若是,言明真可谓是心狠手辣,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哪怕这孩子是他亲子,且才一岁而已。
他这般作为,一定是惹恼了阳慧长公主,从她瞒着言明悄悄找玉叱觉来为这孩子医疾就能看的出来。
言明和阳慧长公主,明明该是一条船上的盟友,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危险啊。
言一色眼帘垂的更低,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原以为言明和阳慧长公主的关系牢不可破,是结结实实的一条心,且长公主对言明会唯命是从,所以打算亮明言治女儿言轻的身份,表现出和言明站在一起的意思,企图护送他们的孩子去言域,让言明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当然这也是她乐意看到的,他们三人的利益并不冲突。
但眼下很明显不是这种情况,长公主对言明心存芥蒂,局势不明,且难以预料,她还是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静观其变好了。
 
144 色色:喏,也送你一个(一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糖甜不甜”
言一色笑了几声后,便在迟聿身边问了一串,样子有点欠扁。
迟聿周身气息低沉,沉的仿佛压缩了空气,让在他身边的人不由呼吸一重。
言一色自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不过不怕就是了,但她还是小心地注意着迟聿的情绪,毕竟她这个恶作剧来的突然且毫无道理,他怕是真的不喜甜,生气也很正常,人人都有不能被冒犯的点,他若真气炸了,她还是要安抚的,到底是她不对在先。
迟聿的情绪虽逐渐暴躁起来,但因为那人是言一色,他极力克制下去没有发作,眼帘垂下,若无其事地将唇角的那颗糖,咽了下去,未在口中停留。
他保持着被言一色塞糖时僵住的姿势,好半晌都一动不动。
笑过的言一色这时有些不好意思,神情肃了肃,脸凑近他肩膀,意图近距离观察他的神情,拿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语气迟疑,“生气了”
迟聿察觉到她的靠近以及她的小心翼翼,心下一动,几分意外几分惊喜几分疑惑。
他方才之所以不动,是在等口中的不适过去,但她好似误会了什么,这下一瞬似乎就要认错的样子,格外乖啊。
迟聿的心情一时有点复杂有点飘。
言一色见他不说话,从他脸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觉得他目前可能想要静静,过会儿才打算找她算账。
言一色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反正她就坐他身边,也不跑。
言一色于是就坐着了,看看花木,看看水鱼,看看天云,用这种静坐不动的方式挥霍着自己的大把好时光。
预想中的好言相劝、低声下气、耐心诱哄没有发生,迟聿脸渐黑,冷嗤一声,在心中鄙夷地骂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
他手指勾弦,继续弹琴,意图借此发泄浑身戾气。
言一色听到第一个音时,心中便警铃大作,将视线从池塘里的大肥鱼上收回,双手一把摁住迟聿弹琴的手,脸上笑容绽放,亮如明媚春光,“这儿天冷风大,我们进屋吧!”
迟聿面无表情,神色冷峻,“不。”
言一色点点头,同时起身,嘻嘻一笑,言语间流露出讨好的意味,“那我回房帮你拿件披风!”
迟聿想说他不需要,他如今的穿着哪怕放在凛冽寒冬的日子都不冷,但言一色压根不等他回答,用上内力,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迟聿只当她是急着表现讨好自己,还是觉得哪里奇奇怪怪,他阴森地笑了笑,从被塞糖时就积压下的负面情绪井喷式爆发,挥袖一拂,劲风猛来,卷走了他面前的琴,琴身在旋风利刃中被绞成无数碎块,然后犹如暴雨般往下坠,哗啦啦掉入池水中,整个水面都荡了荡,久久未歇。
迟聿屈膝踩在一块不规则的大青石上,手肘搭在膝上,眉眼凝聚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冷躁,就等着看,言一色还回不回来。
一派王者姿态的迟聿正想着,忽觉身后一压一暖,他低头,就见一件披风落在了他身上,同时一双手自他颈后伸了过来,手指玉白莹润,灵巧地几个翻动,便为他系好了披风带子。
迟聿心中的不安躁动霎时被某人的温柔抚平,眉眼间的冷硬微不可察地一缓。
言一色心无旁骛地系好带子,便将手收回来,慵懒松软的声音紧接在迟聿背后响起,只听她啧了一声,“你弄坏了孙姑娘的琴!要赔的!”
迟聿将身后的她拉过来坐下,理直气壮地说了三个字,“祁东耀。”
言一色耸耸肩,行吧,你是老大,使唤小弟似乎天经地义。
她想从迟聿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手,试了几次没抽出来,看看那水面上还在飘浮的几块‘琴尸’,想想貌似是她惹了他不快,便未再挣扎,随他去了。
两人一时沉默安静,却并非气氛尴尬,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的陪伴,轻易就能平心静气下来,不想心事,只有眼前。
……
祁东耀因为迟聿那一次暗手摔倒
143 乌龟和鱼打起来了(三更)
回府后,没过多久,他见到了同来宁王书房的言语,在偶然一瞥到她的五官时,觉得似曾相识,再一想,脑海中仿佛有雷光劈过,他这才发觉让他失魂落魄的那个人竟和言语长的一模一样!
这并不是言序第一次见言语,只是他内心冷漠,不重要的人他一向懒的看一眼,言语之于他就是这种存在,所以压根没记住她的脸,可在见到言一色时将她的五官深深印在脑海里后,猛地一见与她容颜一样的言语,便很快对上了号。
正如祁东耀所说,言语和言一色虽然长的一样,但两人气质天差地别,第一眼看去,完全注意不到她们会是双胎姐妹,言序的感觉也是如此。
在后知后觉发现言一色和言语有一样的脸后,言序便知道了言一色的身份,他没有向言语和宁王隐瞒,便有了后面算计言一色的事。
言序想抓到言一色,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肩上责任驱使,还是因为某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管怎样,他确实做了符合他立场的事,不过心中没想过伤害她倒是真的。
今夜他上山,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人跟丢了出宫的玉叱觉,错失了顺着他找到言一色的机会,他心情烦躁,左思右想玉叱觉的藏身之地未果后,便深夜出府,来到了仙女山。
从山脚下走上山路时,他甚至怀有不切实际的期盼,想着能与言一色再次神奇地相遇,神奇地相遇的确发生了,但对方不是言一色。
而是阳慧长公主,她孤身一人,穿着夜行衣。
言序发现了她,她却没发现言序。
言序自知武艺不及阳慧长公主,故而没有急切冒进,而是隔了很长一段距离,在她后头跟着,这一跟就跟进了上善庵。
他亲眼瞧见她进了住持师太的房内,因顾忌着她们两人武艺皆高于他,他未靠近偷听,而是躲在了这一丛花木后。
直至此时此刻,阳慧长公主离开上善庵,他才从暗处走出来。
言序已对长公主起疑,且他知道仲秋宫宴那一夜,长公主通过寒瑾,和玉叱觉在庆合宫见过面,两人说了什么他不清楚,而就是因为不清楚,他怎么猜都是合理的,比如其中一个:长公主或许知道玉叱觉的下榻之地。
为了顺着玉叱觉找到言一色,言序不会放过任何与玉叱觉相关的线索,很显然阳慧长公主就是他格外注意的人,再加之今夜她鬼鬼祟祟的行为,他有太充足的理由让人查这件事。
以免被人发现,言序并未在上善庵停留太久,看了一眼高悬夜空的明月,他转身离开。
他今夜上山有如此收获,倒真没白来一趟。
……
翌日一早,言序便让宁王妃上仙女山,到住持师太那里探口风,言序简单说了自己昨夜的所见所闻,宁王妃心中有数,便带着人,出京去了上善庵。
而易了容的言一色和迟聿在巳时悄然进了宣平侯府,祁东耀亲自将他们带到了刚入府不久的孙表小姐院中,那院子一来偏僻,二来伺候的人也少,且都是祁东耀信任之人,非常合适他们待上几个时辰。
他同时也给言一色和迟聿准备好了身份,一个是孙表小姐失忆时在义父母家的大哥,一个便是妹妹,以防有人打听。
这位孙表小姐,闺名盈盈,正是十公主的现今身份,从她杀了九公主正欲自杀却被救后,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跟做了一场梦一样……莫名救她的江湖人、阳慧长公主、再到如今的宣平侯府表小姐,没有人跟她透露太多,但皆对她释放了最大的善意,她心中自然疑虑,但她如今势单力薄,就如砧板上的鱼肉,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再有,她原本就是该死的人了,却稀里糊涂活到现在,怎么想也是自己赚了,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过一段安生日子吗
抱着如此心态,十公主,啊不,孙盈盈,便在宣平侯府住下了。
言一色和迟聿过来时,她正坐在小池塘旁边,对水弹琴,不远处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耸立,有清澈的流水自高处淌下,流经一个牡丹花形状的凹槽,最终汇入了浩渺池水中,圈圈涟漪扩散开来,有五颜六色的锦鲤在水中摆尾游弋,池岸旁的一块大青石上还趴着一只睡大觉的乌龟。
闭了听觉的言一色,眸光掠过这层层景色,瞧出了几分隐藏其中的用心,至于这用心来自谁嘛……
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祁东耀一眼,也就是他了。
孙盈盈见祁东耀带了人来,温婉素净的脸上并无惊愣之色,反而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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