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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南霁云一愣:“杀便杀,还有这么多道道。”
“所以我的官儿比你大,走吧。”
刘稷拍拍他的胳膊,转身跃下墙头,南霁云在跳下去之前,眼中露出一个笑意,浅浅得一闪即逝。
安禄山没有给他们制定细节的机会,第二日,由百官组成的郊迎队伍,便在寿王的带领下,将他迎入了城中,安胖子入京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又多了一个可以说嘴的话题,那可是至尊和娘子,最为宠爱的胡儿。
安禄山的赐第位于东市一侧的道政坊,隔着横街便是天子驻荜的兴庆宫,另一头则是长安城的东侧门春明门,离高府所在的宣阳坊,中间隔着一个东市。
进了城,他的三千曳落河连同押解上京来的那些同罗部俘获,自然全都留在了外头,而刘谡的计划,从这时才刚刚开始。
宣阳坊虢国夫人府,崔婉清跟在母亲的身后,缓步走下车驾,连头都不敢抬起,只能从不大的视野里,看着脚下的路,和两旁满目的白幡。
“大娘,五娘也来了啊。”
杨玉瑶带着李妍迎出中堂,两人都是素衣白衫,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地,毫无笑意。
韩国夫人杨玉瑾上前执住她的手,关切地说道:“三娘,你清减了许多,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有劳大娘记挂,我好多了。”
“三姨。”
崔婉清低头与他见礼,杨玉瑶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上回五娘来,未能好生招待,今日可不许走了。”
崔婉清的身子微微一颤,杨玉瑾轻声接道:“三娘疼她,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正好留下来,陪陪郡主,你们是妯娌,好生说说话。”
李妍低头“嗯”了一声,拉着崔婉清,走入内室。
杨玉瑾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三娘,至尊究竟是个什么主意,若是真要易储,我的五娘怎么办?”
“大姐,咱们女子,不都是随波逐流的么,你的五娘,我的大郎,当初至尊想让杨氏与太子交好,一道旨意,便让他们嫁娶,何尝问过,你我这些做母亲的心。”
杨玉瑾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应承我,保住她。”
“我会尽力。”
杨玉瑶淡淡地说道。





盛唐余烬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刺杀(三)
“安府很大,左右各有两个偏院,里面住的是他的卫士,主院深逾五重,前后都是三进,中间只有一间庭苑没有引水筑池,在他入京之前,都是其妻康氏与长子安庆宗在住,此人年纪约摸三十不到,妻子去年死于难产,还未曾续弦。”
许光景带着另一队人,将一早就打探来的消息,进行了一个汇总,由他们所绘制的平面图,看着就像是鬼画符,如果不是由他们本人来讲解的话。
“府中共有下人二十七人,护院的家丁三十人,侍女四十一人,做事的婆子十九人,安胡儿入京之后,府里增加了不下百人,那些獒犬,被布置在府中各处,没有机会下去,因此,也无法探知,内院的情形。”
刘稷在那张图上做了一个标注,随口问道。
“坊外是不是右羽林的军士在巡视?”
“是右金吾卫的人,羽林军只负责宫墙。”许光景说着,恍然大悟:“从兴庆宫的宫墙,到道政坊的坊门,只有一街之隔,一旦有什么动静,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何只是羽林军,惊动了圣驾,飞龙骑和龙武军也会出动,那一里将被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刘稷在那上面打了一个叉,不得不说,安胖子选的信处,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基本上属于地狱级难度,就连进宫,也只需要经过一段很短的一个路口,在这段短短的路口上,布满了军士,根本无从下手。
他在那张示意图上涂抹了一会儿,将可能的巡兵全都标注在上面,包括他们换防的时间和人数。
“右金吾卫,是不是程疯子在管?”
许光景一拍脑袋:“对啊,小的怎么没想到,东边这一片的坊市,都是他的管区。”
“你说,他履新不到十天的功夫,难免会有点什么纰漏吧。”
许光景会意地点点头:“那是难免的。”
“戍主,你想怎么做?”
“安府不成,离宫里太近了,让弟兄们盯紧一些,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呆着不出门了。”
刘稷在那张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叉,直接否决了之前的计划。
安禄山进京后第二天,便当真出府了,不过去的是位于十王府当中的寿王府,这一路上同样扈从如云,他的人只能远远地看着,近前都十分困难,因为这里不是皇城,却胜似宫城。
“安郡王。”
李瑁与王府属官降阶迎在了大堂外,安禄山做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快走了几步。
“怎敢劳动殿下亲迎。”
“你是我邀来的,就是小王的贵客,请。”李瑁侧身将他往里面让,安禄山也不推辞,呵呵一笑,走在了他的前头,引得几个王府属吏吃惊不已。
李瑁却是毫不在意,随着他步入大堂,结果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自己并不是今天唯一的宾客。
“哥舒瀚!你这老儿。”
哥舒瀚似乎并不习惯他这种自来熟,站起身,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得殿下之邀,还以为是以陪谁,原来是你。”
“哈哈,可不就是某家。”安禄山放肆地大笑。
李瑁在一旁打趣道:“二位郡王都是我请来的,没有陪客,要真有,那也是小王,请入席吧。”
安禄山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与哥舒瀚遥遥相对,李瑁自是坐了主席,随着他的示意,府中侍女很快便将酒菜端上来,两人面前的都是一样,用草原上的胡人法子调制的肉类。
“这是至尊赐下的一只云鹿,听闻是芙蓉园里所养的,刚宰杀不久,这鹿血还是新鲜的,由宫里的御厨所制,二位尝尝。”
“谢过殿下。”
哥舒瀚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这次的宴请,只有他们二人,多半就是出自至尊的授意。
“嗯,味道不错,哥舒老儿,你吃得这般斯文,莫非将祖辈的那些技艺都忘了么。”
“某家自出生伊始,便是唐人,骨子的东西,自是忘不了,可恕毛饮血,莫非你还能做得?”哥舒瀚一口就怼了回去。
“老子饿极了人都吃过。”安禄山阴测测地笑道:“哥舒老儿,你父是突厥人,母是胡人,我父是胡人,母是突厥,咱俩才是同样的种,今日蒙寿王殿下相邀,自然该多亲近一二,你说呢?”
李瑁也在一旁说道:“二位都是国之栋梁,至尊亲信,莫要生了嫌隙。”
哥舒瀚端起酒盅,在手中转了转,面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俗话说“狐向窟嗥,不祥。”,以忘本也,兄既见爱,敢不尽心。”
安禄山先是不解,既而大怒,因为狐、胡同音,这是在讥讽自己,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拍案而起,震得汤水四散。
“你这个突厥杂种,竟敢出言不逊!”
哥舒瀚哪里会所他,当下也是挺身而立,一张嘴就打算骂回去,李瑁眼见不好,赶紧上前制止。
“二位切莫做意气之争,看在小王的面上,少说几句吧。”
哥舒瀚气鼓鼓地与他对视良久,朝着李瑁一拱手。
“年纪大了,有些不胜酒力,今日承殿下厚赐,多有得罪,先行告退,改日再登门请罪。”
“哥舒郡王,这......都是小王怠慢了。”
“哪里,告辞,殿下留步。”
哥舒瀚竟是说走就走,不等李瑁起送,人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中堂,看都没看安禄山一眼。
“这老儿,走便走吧,殿下又何必在意。”
安禄山坐在那里大块朵颐,吃得啧啧有声。
“本想让你二人交好,不曾想,反生了嫌隙。”李瑁叹了口气,返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都看到了,不是某家不愿,是他心思太多。”
李瑁一愣:“难道他是有意为之?”
“殿下难道忘了,他可是王忠嗣一手提拔之人,拼了命也要保住其人,又怎会上咱们的船。”
李瑁的手一抖,盅子里的酒荡来荡去,洒了几滴在衣袖上,没曾想这个胡儿看似粗鲁,心思却不输于他口里的哥舒老儿。
谁不知道,王忠嗣,是太子的死党!




盛唐余烬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刺杀(四)
与刘稷一样关注着安禄山动向的还有杨国忠,他得以避开郊迎,用的借口是与哥舒翰、封常清一样,都是外镇节度使,而非京官。
从对方进入京兆府的地界伊使,便有探马不停地送回消息,毕竟鲜于向是府中主官,做起事情来要方便得多,也显得更为师出有名。
“......他此次带了三千兵马,皆是军中精锐,多为胡儿,号为“曳落河”,与前次进京的那三百骑,是同属。”
“领军的是谁?”杨国忠读着书信里的内容,意有所指地问道。
“射生将孙孝哲。”
“不是田乾真?”
鲜于向摇摇头,他当然知道杨国忠的疑惑,田乾真是范阳节度押衙,素来为安禄山亲信,若是他已经回归,肯定会随侍左右,难道此事还未了结?
“严庄也无踪影?”
“无有,随侍人中,并无严庄此人。”
那就奇怪了,如果安禄山真有什么防范之意,也用不着将人藏匿起来,因为这根本没有意义,事情是私底下做的,上不得台面,他想以此来要挟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一时间杨国忠沉吟不语,鲜于向也默默无言,因为这件事情太过蹊跷,若真是为人掳走,对方究竟意欲何为?绑票不像,因为这么久了,也未曾有人来追讨赎金,既非绑人,费尽心思将人劫走又是什么原由,要杀人,直接在别院里一刀就完事了,绑出去宰了,不是多此一举么?真是左思右想都不明白。
“算了,若是安胡儿真想做什么,某家等他上门便是,瞧瞧他会有有何话说。”
“下官倒是以为,大夫应该上门去拜会拜会,有无蹊跷,一看便知。”
杨国忠有几分犹豫:“他是个粗人,若是一言不和?岂不是难以善了。”
“大夫莫要忘了,咱们与他还有一个约定在,上门讨要不是应该的么?”
“五月里的事,他在现在才入京,李哥奴的尸身都凉了,若是早上几个月,这等灭国之功,怎么也该有某家一份,至尊又何至于犹豫不决。”
说到这件事,杨国忠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鲜于向听着也不好辩解,只能宽慰道。
“如今的确晚了,但也并非全然无用,罗希奭已经捉拿入京,大理寺那边,很快便会有结果,寺卿韦虚舟文部侍郎韦见素是同族,大夫的意思,某已让人递过去了,他当应该如何作。”
“何人主审?”
“司直蒋淦、元载、宇文审。”
杨国忠的面色有些不豫:“告知他们,要快,做得好,本官不吝嘉奖,做不好,都滚出京师,有多远滚多远。”
“下官明白,此案宪部也在盯着,侍郎房琯是太子旧人,尚书张均是天子亲信,与咱们都不对付,某觉着,大夫应该出面,御史台本就有纠察之责,份所应当。”
“有道理,让郑昂去,与某在那里盯死了,不把案子办实,就不要再回来。”
鲜于向见他从善如流,心中甚是宽慰,这位娘子族亲虽然才学不算高,至少还听得进话去。
就在杨国忠为此伤脑筋的时候,刘稷也不曾闲着,他将这件事,做为了一个实战训练,手下全数都被发动起来,一门心思地寻找对方的破绽,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安禄山除了去了趟寿王府,就再敢没出过道政坊,连个窥探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才能把他给钓出来?想来想去,刘稷只想到了一个人,自从上次那事之后,他有点怕去见对方,怕一不小心,又会被坑,虽然这坑还挺香艳的。
虢国夫人府上的巡查力度,还是与往常一样,他轻车熟路地在府里穿行,几个起伏便接近了主院的后窗,窗户是向上架起的,连推开这一步都省却了。
“五郎。”
杨玉瑶呆在她惯常的位子上,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跳进去的那一刻。
刘稷翻进窗子,在她的身边坐下,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到她的腰间,女子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地说道。
“叫奴好等。”
“你这些天天如此?”
“自然,那人走后,奴的夜行之症已经不药而愈,却又多了一个相思之病,五郎,这可怎生是好?”
杨玉瑶的话,让他想起了,后世一个很有名的对白。
你有病啊。
你有药吗?
刘稷忍不住将她搂紧:“日后别这么做,万一窗外跳进来的是坏人呢?”
“奴不怕。”杨玉瑶仰起头,看着他的侧脸说道:“不见稷郎,何以安枕。”
“傻瓜。”
刘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啄:“我职责在身,不能时时进来,只能尽量抽时间,为防旁人探知,也不好遣人通消息,让你失望了。”
“奴省得,五郎是做大事的人,岂能沉溺女色,能这样不时出现,于奴而言,便是惊喜了。”
“对不住,三娘。”
“莫要这般说。”杨玉瑶的手指在他的面颊上划过:“上回你提的事情,奴进了趟宫,至尊正忙着安慰小妹呢,一时不得空,你莫要心急。”
“我知道,难为你了。”
杨玉瑶摇摇头:“没成事,不难为,奴在想,此事若是能多几个姊妹说话,便不会显得太过刻意,眼下有一个机会,奴怕说出来,五郎又要怪奴。”
“先说来听听。”
刘稷实在有些怕她的不着调,不敢把话说死,杨玉瑶忍着笑,轻声说道。
“上回那个女子,是奴的外甥,她母亲是咱们几姊妹的大姐,在至尊那里,说得上话的,小妹对她的话,也很是听从,不如你再使把劲,先让那女子倾心,奴在大姐那里敲敲边鼓,事情就会有个七成把握了。”
又来了,刘稷一听就明白,这女子似乎有个毛病,对于这种事情,不光自己喜欢,还经常动不动地拉人下水,上次是儿媳妇,这回是外甥女,下回说不定就那位名垂史册的小妹了。
可问题是,他除了一身本事,还有什么可以打动这位权倾长安城的虢国夫人呢?
“你就害我吧。”
杨玉瑶吃吃地直乐:“奴这般害法,五郎喜欢么。”
“喜欢。”
刘稷一把将她抱起,扔在床榻上,然后和身扑了上去。
一室皆春。




盛唐余烬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刺杀(五)
偏房的内室里点着西域贡来的熏香,暖洋洋地让人陶醉,本是助眠的佳品,可是对于崔婉清来说,却是苦刑般的煎熬。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三姨的那句话:“你是杨家的女子,他可以不喜你,但绝不可怠慢,更不可羞辱,否则,你也无须为他守节。”
守节?在这位以放荡出名的三姨眼中,有贞节这种事物在么。
可为什么要害自己?那是他的结发夫君,相守一世的良人,从嫁入广平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母亲灌输过诸如贤慧、大度之类的道理,而婚后,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李俶在成亲之前,就有了许多房姬妾,甚至有了孩子,崔婉清毫不掩饰对于那些个与己无关的孩子们的厌恶,也不屑于以此来讨好他,因为她的母亲,是至尊呼之为大姨的韩国夫人,而她自己,姓崔。
五姓女不少见,可在天宝十一载,一个流着杨家血脉的五姓女,无疑是比公主还要尊贵的存在,岂容他们人怠慢?
一想到,一个名号都没有的老女人,竟然是府中长子的生母,而自己与他成亲这么久了,连个孕像都不曾有过,崔婉清的恨意,便会不由自主地升起,将那张精致的俏脸,染上一丝阴霾。
李俶,是你要我上门的,这失身的羞辱,也是你自找的。
崔婉清紧咬着银牙,一点一点地说服自己,直到“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人拉开了。
她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耳中传来的,是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自己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咚咚咚”
随着声音的临近,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避免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脚步声在床榻前停下,来人似乎在观察自己,她认命般地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五娘,我是来同你道歉的,那天,我把你错认成他人,对不住了。”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温柔,崔婉清的脑海里,想到的竟然是那天夜里,对方的蛮横与大力,不由得又羞又恼。
“你,好生无耻,怎能......怎能那样。”
良好的教养让她说不出更难听的话,而这种程度的指责,更是离着骂人相去甚远,就连刘稷这个始作甬者,也是始料不及。
因为在他听来,对方的话从语气到内容,都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女友!
于是,他不过脑一般地说了一句更白痴的话,让崔婉清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轻点。”
说完之后,刘稷自己也愣住了,短暂的尴尬与沉默,他的身前传来了一阵低低地呜咽,女子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压抑地哭出了声。
“我不会说话,你不要生气,好好安歇,我走了。”
崔婉清隔着被子听到了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慢慢地收了声,扒开被子一看,黑黑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影,那个男子竟然当真离开了。
想到对方之前根本就没碰过自己,她不禁糊涂了,难道上次真得只是一个误会,对方本来要找的人,是三姨?
她不是闺阁女子,出嫁之后见识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听闻过三姨的名声,如今亲身经历了一回,更是让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被男子这么一打扰,左右也睡不着了,她穿好衣衫下了床,悄然打开房门,突然听到了一种极轻微的声音。
“啪啪啪”
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那里住着她的妯娌,太子的第五女延光郡主李妍,两人的关系其实算不上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也就是这一次,才多说了几句,而且还是安慰她的失夫之痛。
可是这声音?
崔婉清像是被一股魔力驱使般地挨到隔壁的房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那种淫靡的动静,分明就是男女之间在交和!
她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没有任何下人或是侍女,莫非里面的人是三姨?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在丧期做出这种事,就在崔婉清打算悄悄离去时,一个高亢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五郎,你好生威猛,奴不成了,不成了,啊!”
她的心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里面的女子,分明就是李妍!
更让她混乱的是,李妍嘴里的五郎,正是那天夺去自己贞节的男子,天哪,她完全不敢想像,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颠覆了她二十年的人生,以及那些出阁前严格的教育。
回到房中的崔婉清,彻底地失眠了。
长安城西的待贤坊,元载在清晨时分,城中响起开坊鼓的那一刻,才跟着进出坊门的人流,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早起的仆役为他打开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一个贴身服侍的婢女,刚好走出来。
“娘子醒了么?”
“回郎君的话,娘子等你到三更时分方才睡下,这会子还没起呢。”
元载点点头,掀起帘子走进去,屋子里没有升火盆,全靠门窗紧闭,才不致于显得过于清冷。
他脱下官服和襥头挂在门边的衣架上,脱下官靴换上木芨,穿着单衣轻轻地走到榻边,看着妻子那张秀丽的脸庞,不由得呆愣了一会儿。
王蕴秀跟他成亲的时候,只有十六岁,五年过去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元载却知道,在长安这些日子里,妻子过得生活,与太原有着天壤之别,只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罢了。
“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王蕴秀突然睁开眼,做梦般叫了一声。
“吵到你了?”
王蕴秀摇摇头,将他的手握住,冰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啊。”
“外头冷,快进来。”
元载掀起被子躺在她放出的位子上,浑身就像被一股温香包裹着,说不出得舒服。
看着身边的娇躯,他的心里升起一股火,手脚慢慢地动起来,将身上的寒意,一点点地驱散。
......
因为是白日,王蕴秀的脸上红成了一片,整个人恨不能融进他的怀里,声音都打着颤。
“夫君近日,很辛苦吧。”
“嗯,有个案子,可能会牵出一大批人。”
王蕴秀心里一惊:“太子?”
元载摇摇头:“不好说,杨大夫的人,怎么会揪着李相的旧部不放,还要牵连他的亲族,我担心的,不光是太子,还有我自己。”
“你怕被太子以为,与杨大夫有所牵扯?”
“还是你明白,可职责所在又推托不得,这回若是不好,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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