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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余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哥来打酱油
封浩摊摊手:“某又不懂马政,各处马场均有人管着,每月将数字报上来,看着与前月差不多,只需签个字就成,你说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刘稷恨不能敲敲他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之前那些人肯定是安庆宗的心腹,如今你当了家,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随便找个借口换掉,把马场掌握到自己手中啊。
“你无须懂马政,只需要找懂的人去做,这些人须得忠心,可靠,明白么?”
被他一点,封浩似懂非懂地摸摸头:“养马也有油水?”
日,刘稷无语地答道:“搞得好,油水大得很呢。”
封浩虽然能力平平,却有一个优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闻言嘿嘿乐了。
“那某明日就去寺里,你说要怎么做?”
总算是上道了,刘稷松了一口气:“去寻岳丈老大人,让他与你差人,先把帐查一查,不要糊里糊涂接了一个烂摊子,有了帐目,接下来就好办了,一个一个地开刀吧。”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大堂前,封浩看着黑黑的堂口,心里一阵发虚。
“某先将今日的事情禀与母亲,迟些再找父亲说。”
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等刘稷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份脚力,怕是没有几十年功夫练不下来。
你跑归跑,倒是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捏着胭脂盒子走上大堂,先同封常清打个招呼,这是每日的惯例。
站在大堂外把门的是押衙尔朱谋,两人很熟悉,后者朝他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今天还有旁人在场,他微微回了一个眼神,举步入内,一下子就听到了岑参的声音。
“......你是不知道,那李都护每日里天不亮就坐到户部的值房了,也不说话,户部几个堂官全都躲着他走,这么一来二去的,如今可倒好,天子一支笔,所有的存粮都归了他们,再问就是两个字,没有,感情咱们安西镇是小娘养的,不哭不闹连口奶都吃不着。”
岑参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细听之下还不只一人,刘稷上前几步,除了说话的岑参,封常清的下首坐着每天雷打不动过府来的李俶,他的对面则是一个中年男子,样子很是清瘦,身上穿着一件白衫,似乎还打着补丁。
“咱们安西镇可不是小娘养的么,不要忘了镇蕃大都护是谁,李都护那里也确是要紧,几十万人等着吃嚼呢,由不得他不急。”
封常清笑着让他坐下,看到刘稷的身影,朝他招招手。
“大夫。”刘稷走到堂中执手作礼,又转过身:“殿下。”
“五郎来了。”李俶含笑答道,简直当自己成了封府中人。
“岑夫子。”他又同岑参打了个招呼,后者摆摆手,一指边上的中年男子。
“他是你父亲的好友,也是某的知交,杜甫杜子美。”
不等岑参继续说下去,杜甫自己站起身,冲他一揖。
“杜某有礼了。”
礼毕却不见任何动静,既没有回礼也不见声音,杜甫诧异地一看,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赶紧看了看身上,没有扣子没扣紧或是拉链没拉上。
“原来是杜先生,刘某有礼。”
既然是父亲的好友,刘稷便执了一个晚辈礼,唬得对方手足无措,连连摆手称不敢。
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杜甫,正处于人生中最为苦困潦倒之时,已经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了,没有任何资本拿乔。
为了生活,就连风骨都已经放下,很难相信,写出《石壕吏》《兵车行》的他,也会作出诸如《上哥舒大夫十二韵》《与鲜于京尹次韵》之类的马屁诗,连鲜于向的马屁都要拍,可见艰难到了何种地步。
因此,刘稷的礼遇,让他感到的是惶恐,封常清或许也觉得他有些过了,打了个圆场。
“杜子美是岑夫子与你父亲一致举荐,某本想招入幕下作个书记,你那里更缺人,不如就随了你吧,如何安置,同你父亲去商议,某就不管了。”
“如此甚好,谢过大夫。”
杜甫感谢地又是一揖,却让刘稷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代的书记可不是后世的地方党政一把手,而就是它的字面意思,抄写员,让堂堂诗圣去做这个,人家还一脸感激,就连岑参等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个奢侈的配置。
不过既然人家本人都愿意,他也不会去改变什么,诗作得好与官作得好是两码子事,岑参勉强算一个还不错的,李白是个反面例子,这位杜诗圣,只怕也是一样,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不是眼高手低之辈。
刘稷走到李俶的身边坐下,开口说道。
“适才听岑夫子所言,我北庭大战将至,难道粮草都还没有着落么?”





盛唐余烬 第三百五十四章 争夺(四)
岑参看了封常清一眼,摇摇头。
“户部推说要先紧着镇蕃都护府,某去打听过了,政事堂的意见是他们那里更急,交到至尊定夺,这会子,宫里只怕已经批了,不出几日粮队就会上路,至于咱们的,等到从河南府那里转运过来,只怕还要一到两个月的功夫。”
“那就等着,左右你还要完婚,怎么也得一个月的功夫,到时候等粮食送到了,再离京不迟。”
封常清显然也没有办法,正如他之前所说的,如今当权的是李瑁,他是正管的镇蕃大都护,当然会心向自己的辖地,真怀念李林甫当权的时代啊,那会子安西镇连战皆捷,固然有将士用命的因素在里头,钱粮赏赐从来都是头一份,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哪怕打了怛逻斯那样的败仗都硬生生地压下来,日子别提有多舒坦,而当时作为节度留后,主管后勤事务的封常清更是心知肚明。
刘稷心里却在想,哥舒翰也是个不厚道的,自己明明给了他不少建议,每一条都能节约下大量的粮草,偏偏还要卡北庭的脖子,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大夫,安西北庭两镇存粮尚有几何?”想了想他开口问道。
“安西镇去年存余一十七万九千石,一场大战下来,吃嚼连同赈济百姓,所余不到三万石,这点粮要维持到秋收,肯定是不够的,北庭少一些,报上来的数字在十万石上下,余者或许还有两万左右,一旦战事开始,靠着府库万万不成。”
这么点?不用细算,刘稷也明白是不够的,这时代的主粮是那种带壳的粟米,脱粒之后要缩水一半以上,如果没有肉食的佐餐,一个军士一顿可以足足吃下一斗,更不用说在极耗体力的战时,民以食为天,只有解决了粮食的问题,才能解决生产力的问题。
“那咱们就照这个写成奏疏,让至尊去定夺吧。”
对于刘稷的建议,封常清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反应,那就是多半又有什么夭蛾子,他下意识地看了岑参一眼,后者倒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对呀,咱们也得哭闹一把,不然相国们还以为,咱们安西镇有多富余呢。”
“成吧,奏疏就交与你来写,某去递与政事堂。”
封常清欣然应下,岑参正要接口答应,不防一直听着的李俶突然间开了口。
“奏疏还要经过政事堂,就算他们不会有意淹了,压一压也是应有之义,某倒是有个主意,封大夫不如写个行参,某带回去交与父亲,让他直接进宫面圣,岂不更直当?”
刘稷的眼中一亮,这个主意好啊,封常清以安西副大都护的身份行文本府最高主帅,走得是内部程序,不用经过政事堂,而太子面圣同样是内部程序,这样就避免了政事堂可能的干涉,让至尊直接拿主意,效率何只提高了百倍,果然能上史书的人物,都不是蠢材。
岑参的反应比他还要大,当下就是一拍手。
“妙啊,同政事堂扯皮,不知道何时才有结果,只是太子殿下,能否屈尊?”
“这事包在某的身上,大夫只管写来。”
李俶拍拍胸脯说道,封常清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微微一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做法。
既然说到这里了,岑参立刻去准备纸墨,李俶也同他们告辞,临行前,他看了一眼刘稷手上的胭脂盒,指了指后院说道。
“内子在后头与三娘说话,你一会儿帮着带一声,某就不等她先行回府了。”
刘稷神色有些古怪地应下来,感觉有几分夫前目犯的味道,杜甫见状也打算告辞,被他叫住了。
“明日去户部查一下,北庭的存粮究竟有多少,我要一个准确的数字,才能做到心里有底。”
杜甫一时似乎还没有适应他直白的风格,微微愣了一下。
“某以何种名义去相询?”
“以大都护府幕府参军的名义去吧,某会出具行文。”
封常清接口说道,刘稷的任命还没有下来,杜甫又是个白身,人家会不会让他进门都是个问题。
“遵命。”杜甫一恭身说道,也相当于将自己正式当做了下属。
等他走后,封常清站在一旁,看着他说道。
“你担心他们有猫腻?”
“说不好,那里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大战在即,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想多一层,不是坏事。”
刘稷的话让他点点头:“是啊,年前风头出得太大,盼着咱们吃亏的人不少,小心一点是对的。”
“公不愿与太子府上牵涉过甚么?”
封常清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看到了,广平王天天到府上来,偏偏还没法子拒见,外头人怕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太子兼了安西大都护,咱们与他们早就撇不开了,既然他们要折节下交,公不如多要些好处,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杨氏才是关键,抓住他们,无论谁最后胜出,咱们都不会惹上祸事。”
封常清微微一颌首:“也只能如此了,你的事情,抓些紧,盯着那个位子的人,或许不是少数。”
刘稷心里一惊,只听得封常清又说道:“碎叶正当要道,没有则罢,你如今提出来,摆到了明面上,少不得就会让人惦记,实在不成,先把瀚海军抓在手中是正经。”
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刘稷暗暗骂了一句,看到利益,就像狗看到了骨头,一个二个得都跳了出来,之前怎么就不闻不问,不就是生怕惹上事端嘛,如今想把麻烦推到自己身上,只想着摘桃子,哪有这样的好事,大不了老子得不到,也绝不便宜别人。
封常清以为他会失望,劝慰了几句,看到手上的那个盒子,笑着拍拍他的胳膊。
“去吧,三娘在等着你呢。”
刘稷同他告辞,熟门熟路地朝后院走去,一路上那些侍女婆子无不是掩嘴而笑,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盛唐余烬 第三百五十五章 争夺(五)
寿王府,鲜于向等人离去之后,张博济却被留下了,不等他站起身,李瑁出人意料地来到他面前,郑重地一揖,唬了他一跳。
“殿下不可。”
不待他站起相扶,李瑁已经直起了身,拱手说道:“非是令岳,瑁焉有今日。”
“万万不可,家岳生前,未曾提过殿下。”张博济连连闪身推辞。
“某知道,可至尊是因着他,才会想起某的,日后本王还要你等襄助,切莫推辞。”
张博济默默地还了一礼,他当然知道对方看中的,是岳丈留下的政治遗产,为相近二十年,把持吏部足有十年以上,可以说门生故吏满天下,对他和韦陟等人的礼遇,就是一个态度,自己不过是个千金买马骨里头的那根马骨罢了。
不过马骨也值千金的,因此脱罪甚至更上一层楼都不是奢望,张博济压下心里的波澜,恭身答道。
“敢不效命。”
“好。”李瑁将他扶住,面色和蔼地说道:“既如此,某便同你直说了,罗希奭救不得,牵进去人里头,还有百余人未曾脱罪,京城地方都有,你去察查一下,看看这些人有多少是可用的,列个表单送到府上来。”
“罪人知道了。”
见他用上这样的自称,李瑁一摆手:“你的差遣,本王已经奏请至尊,降一级留用,毕竟你与罗希奭是亲谊,一点不受牵连,说不过去。”
“那下官任职何处?”张博济不惊反喜,这与他所期望的,好了何止百倍。
“仍是鸿胪寺少卿,某有一个差使要交与你,关于碎叶立镇一事,你想想法子,探探诸蕃使的口风。”
“下官明白了,可否多问一句,朝廷缘何要重立碎叶镇。”
李瑁将前因后果同他说了一遍,听得张博济吃惊不已,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陷囹圄的几个月里,京城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安禄山、杨国忠两个红极一时的宠臣,竟然先后猝死,而且多多少少都与这位名动京城的刘五郎有关。
这倒也罢了,天子对于他的宠信,竟然如此之深,不光骤登高位,还让他自择领地,当年安禄山在这个年纪,可差得太远了。
“下官这就去做,敢问殿下,是希望立镇还是其他?”
李瑁默然良久,出口说道:“先听听蕃使们的说道吧,特别是河中诸国和大食人。”
张博济不再多问,拱手告辞离去,李瑁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眼睛不自觉得看着兴庆宫的方向,云层中隐约可见的宫阙殿宇,就像书中所说的海市蜃楼,令人向往又触不可及。
“殿下。”
李瑁没有回头,只是一伸手,将一个柔软的躯体搂进了怀中。
“七娘,你仍是不肯叫某的排行么?”
韦春花面色微变,小声地说道:“这么多年,叫习惯了,妾会改的。”
“算了,随你吧,叫什么都成。”
“十......八郎,妾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要韦氏的全力襄助。”
“妾身明白了。”
李瑁感到怀里的身子抖了一下,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不过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封府后院封寒月的闺房里,崔婉清正拿着一把象牙梳子,为少女拢头,因为还没有及茾,平常时分,她梳得都是双环髻,或是流行于京城的胡式头样,配合她的形象,别有一番清爽,可也显得雉嫩了些。
此时,身前的铜镜里,倒映着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一双眸子紧闭着,长长睫毛微微发出抖动,秀发被一双纤手一丝丝捋起来,再用丝线分别绑紧,等到大致成了形,最后用一根步摇固定。
崔婉清在她的梳妆盒里寻了寻,捻起一枝通体黄澄澄的钗子,入手时手上一沉,竟然是整根金子打造的,飞鸟造型的钗头,镶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在光线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晕。
有些份量正好压得住,她将钗子小心翼翼地从那发丝间穿过,因为造型简单,一根步摇就足矣,固定好钗子,崔婉清将钗头的珠链拨下来,几粒小珠子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么?”少女听到声音,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了,睁开眼看看。”
崔婉清按着她的肩膀,铜镜里两张如花的美颜并在一起,封寒月陡然间看到一个不熟悉的自己,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你的肤色很好,不用敷过多的脂粉,薄薄地打上一层便罢,这眉毛长得也极好,若是剃了好可惜,嘴上也是,太艳了反而不美,差点忘了,还有一样呢。”
崔婉清拿起一枚小小的花钿,贴在她的眉心,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
封寒月任她摆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开始是为了避免尴尬,上次撞破了那件事,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与对方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崔婉清早有准备,借着做头发的机会,倒底拉近了一些彼此的距离。
再是无知也明白,这位高门贵女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仆人无数,只怕从来没有为他人梳理过头发,让封寒月有些心酸的是,她这么低的姿态,并不是为了讨好自家的国公爹爹,而是未过门的夫婿!
而与心酸杂在一块儿的,则是隐隐的骄傲。
封寒月呆呆地不说话,崔婉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突然看到那根钗子,心里一动。
“这是他送与你的么?”
“他连这个都与你说了?”少女反问道,也间接承认了她的猜测。
崔婉清苦笑着摇摇头:“我是猜的,你可知这支步摇唤作什么么?”
封寒月还真不知道,五郎送来时也不曾说过,只听铜镜中的女子开口说道。
“它名唤作精卫。”
“没有人会将这样的钗子送与心上人,所以我才会猜到是他,因为他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觉得好看,所以就拿来了。”
封寒月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钗头,感受着它的形状,以及镶在嘴间的那颗珠子。
“他知不知道都好,我喜欢便可。”
崔婉清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面少女坚定的眼神与紧紧抿起的嘴唇,心里涌起的是一种强烈的羡慕之情,两人的岁数相差不大,可她却感觉自己的这一生,已经老去了。
“对不住,我不该......”
崔婉清捂住脸颊,泪水从指尖流出来,说不清是羞愧还是自怜,就在封寒月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张令人恨不起来的脸伸进来,做了一个怪怪的表情。
“你们这是?”
刘稷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盛唐余烬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争夺(六)
他从没见过如此正装打扮的三娘。
一头青丝绾成云朵状,一层层地堆积起来偏向右侧,压紧它们的是一根长长的步摇,顶端的珠子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略施粉黛的俏脸白里透红,修长挺直的颈项下是大片雪白的肌肤,被湖绿色的齐胸襦裙束紧后,在胸前形成颇有些形状的山峦,隐隐将丝织的大红抹胸顶起,随着少女的步子,微微颤动着。
刘稷觉得口舌一下子燥了起来,此时的少女,少了些清纯,多了些妩媚,偏生她还双手拉着裙边,在自己面前打了个转。
“五郎,我好看么?”
步摇上的珠子在轻盈地飞转着,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女的身影在他眼中形成了两条“s”形的曲线,裙下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晃得心都在发颤,微微掂起的小脚丫,竟然连靴子都没穿,就这么俏俏地踩在地毯上。
“轰”
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头脑,涨得眼珠子都是红的。
这世上真有不经意的诱惑,会要人命的。
如果不是还有旁人在场,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好在崔婉清首先反应过来,将一条披帛搭在了少女的肩上,使她顿时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端庄。
“阿封,好......好看。”
他那结结巴巴的样子,让少女“扑嗤”笑了起来,洁白的贝齿璨璨生辉,鲜红的香舌调皮地卷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啪”
手里的盒子掉在了地上,刘稷感觉自己可能口涎都流出来了,简单就是一付色急的猪头样。
崔婉清神色黯然,五郎从进门时的表情都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变化,都只为这屋子里的一个人,对自己仿佛视而不见,她却生不出一丝嫉妒的心思,因为哪怕做为一个女人,此刻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那种令人无比惊艳的心动。
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想要悄然离去,经过男子的身边时,无意中看到地上的盒子,便弯腰将它拾起,紧接着,纤腰突然落入了一个手掌中,猝不及防的她发出一个惊呼。
“啊”
“姐姐哪里去啊。”刘稷手上发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另一只手牵起少女,两个女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该回府了。”崔婉清的挣扎毫无力度,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姐姐不愿见到我?”
男子的热气在耳边萦绕着,崔婉清偷眼看了看另一边的少女,细若蚊蚋地说道:“不是的。”
“殿下已经走了,让我带话给姐姐呢,不必等他,晚上一些也没关系的。”
崔婉清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朵根,脑子里乱成了一片,羞意和恼意同时涌上来,夫君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究竟当她是什么?
刘稷拉过少女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前,比起刚看到时,总算没有那么冲动了。
“阿封这装束可是崔姐姐做的么?”
封寒月“嗯”了一声,想要挣脱他的掌握。
“我去母亲那里走走,放开。”
“不放,这是你的屋子,要走也是我们走。”
刘稷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少女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手上用力拉了一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莫要听壁角了,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弄的?”
“啊”少女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怔住了。
“姐姐既然来了,就示范给妹妹看一看吧。”
刘稷放开她的手,一把将崔婉清抱起来,向着榻边走去,在后者惊异的眼光中,将她放到榻上。
“不,莫要......”崔婉清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来不及换褥子了,姐姐权且忍耐下吧。”刘稷按住她的身体,转头叫了一声:“只管愣着做甚,按住她的手。”
封寒月下意识地走过去,捉住了她的双手,崔婉清仰面看着她,露出一个企求的眼色,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一双大手在她腰间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束带的分头。
少女愣愣地看着身下的女子,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道是痛快还是快乐的表情,被她抓住的双手渐渐不再挣扎,嘴里发出的声音,与她在屋外时听到的一模一样,羞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她突然放开手,掩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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