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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行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贪看飞花

    兵士话说得快,手下的动作也快,还没等说完,二人就将东西一一交到郭朴手上,又掏出一枚木制的腰牌呈给郭信。

    郭信接过腰牌,只见腰牌正反两面都刻了字,一面是‘奉**’字样,另一面则是‘都头’二字。郭信知道这奉**都头就是自己在军中的身份了,于是便随手把腰牌挂在腰间。

    郭信想了想,又向两个兵士问道:“不知奉**驻在何处,我上级指挥使又是何人”

    兵士摇头:“奉**在城外大营,具体我等并不知晓,郭郎回头自己去军中便都知道。”接着二人便向郭信抱拳告辞:“眼下军中事多,郭都头留步。”

    郭信也朝二人抱拳回了一礼,等目送二人离去后,又忍不住拿出腰牌来看。

    按照河东军制,军中各级武将以军都指挥使——都指挥使——指挥使——都头——队正——伙长的次序排列,其中伙长下辖五人,队正下辖十伙五十人,都头下辖两队百人,指挥使下辖五都五百人,都指挥使一般下辖四或五个指挥两千余人,再往上则进入下辖不定的高级武将行列。

    郭信本来以为自己最多也得从底层的队正干起,没想到竟直接领了都头一级,要知道郭荣现在也还是指挥使,刚刚进入中级武将序列而已。

    郭信心中喜悦之下,又叫郭朴把甲胄搬进自己院子准备试穿一




第九章 郭二郎
    眼看刘知远用兵的迹象越来越明显,郭信料想到时局很快就会从脚下的太原府为起点发生巨变,并蔓延向整个北方大地。于是在刚得到符信的第二天,他就领着自己的“亲兵”郭朴去兵房登籍。

    郭信通过郭威郭荣之口已经知道,眼下河东除去在各州戍防的州兵外,大部兵马都驻在了城外汾河的南岸。只有节帅刘知远的亲卫牙兵还驻在城中,而兵房衙门正在城东校场的边上。郭信临近校场,眼前所见便几乎都是三两成群,披坚执锐的武夫了。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兵房衙门,却见衙门外已经被一群武夫围得水泄不通。

    郭朴很快上前打听回来:“问过了,今天二月初一,是军中领饷册的日子。”

    郭信这才一拍脑门,亏自家父亲还是军中孔目使,自己倒是把这茬忘了。见眼前的兵房衙门已经被里里外外围住,又想想自己平日和这些普通武夫并没什么交往,于是一边在外围耐心地等待,一边好奇地观察着眼前这帮人,当作提前适应武夫们的交道。

    武夫们聚在一起显然不会和安静二字沾边,更不要说一大群武夫都乌泱泱地挤在一块,相互呼来喝去的嗓门恐怕连数里地外都能听见。

    郭信不同声色地站在一旁,听他们说着闲话。武夫间的话题都很简单,无非是女人和战事。而显然军中的消息更加‘灵通’,有人说刘知远要出太行进河北劫救石重贵,有人说要南下去汴州跟契丹人干仗,还有人说要派马军北上直捣契丹上京城……

    郭信听了一阵也觉得乏味,突然耳边听到了郭威的名字,于是立马又精神起来。

    “他娘的弟兄们马上要上阵了,这月怎么听说还是那俩破钱估计郭雀儿是把钱粮都搬进自个家里去了。”几步外一个矮胖的武夫说罢便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面上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信一听就笑了,照郭府那仓房,能藏多少粮估计都是问题。

    旁边就有人反驳道:“你这话不公道,郭孔目使啥时候亏待过咱当兵吃饷,饿不死你的。”

    矮胖的武夫还是不满:“要我说,咱节帅去年刚从吐谷浑人那干了一笔大的,手头可不缺钱粮,眼下咱要为他卖命,他能舍不得手里的东西”

    旁边的武夫冷哼一声:“那你不如去帅府前扣门讨要。”

    又有武夫插话道:“那可不成,别到时候钱粮没讨来,讨来一口白刃吃。”

    这下一众武夫都哄笑起来,矮胖的武夫也泄了气,赌气地道:“妈的,等打进了汴州,老子怎么也得抢一个坊来。”

    郭信正听得有趣,旁边郭朴突然搡了搡他:“意哥儿,那不是史德珫”

    郭信顺着他指向看去,果然看到史德珫正一脸恼怒地反向想从人群中挤出来。

    郭信大声招呼了一声,史德珫见了他,更急着想挣脱出来:“让开!让老子出去!”

    郭信看着本来高壮的史德珫在一群武夫间也显得无力可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史德珫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来到了郭信面前:“娘的,这帮孙子等吃饷跟急着吃奶似的……”说着发现了什么,困惑的看着郭信:“意哥儿来这干啥你爹的衙门可在西城。”

    郭信不说话,把腰间的符信取下在史德珫眼前晃了晃。

    史德珫大笑两声,也摸出一个腰牌在郭信眼前晃了晃:“我也有。”

    郭信伸手想看看他腰牌上写的什么,史德珫却迅速将手缩了回来:“意哥儿的上头是啥”

    郭信笑道:“没什么,就是个小都头。”

    “哦,”史德珫点了点头:“郭都头,恭喜恭喜。”

    “别藏着掖着,你那是什么”

    史德珫叹了口气:“他娘的别提了,我就为这事来的。”说罢将腰牌递给郭信。

    郭信接过一看,见上面仅有一面写着‘牙内侍卫’四字,他有些困惑:“侍卫”

    史德珫一脸郁闷:“我寻思我爹好赖也是个都指挥使,怎么他娘的要我给那刘信当亲兵去。”

    郭信心中一乐,面上却安慰他道:“那刘信是马步军都指挥使,又是节帅族亲,傍上他史郎日后可以飞黄腾达了。”

    史德珫摇摇头:“罢了罢了,不信日



第十章 劝表
    史德珫熟门熟路,很快就带着郭信二人在衙门中寻到了登籍的厢院。到了院门,看守的书吏却仅放前来登籍的郭信一人进去。

    “规矩如此,郭郎自个进去吧。”史德珫在衙门里倒显得很守安分,完全看不出半刻钟前在外面莽撞的样子。

    郭信点点头,吩咐郭朴在院外候着自己,接着便独自踏进了专管军中籍册的厢院。

    引路的书吏带他来到院角的一件堂屋,指着里面道:“这便是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郭信见里面只有一个绿袍的文官,正趴伏在案前不知写着什么。他在门外清了清嗓子,里面的文官才意识到有人来了,抬起头问他:“这位郎君是”

    郭信抱了一拳,肃然道:“奉**都头,前来登籍。”

    “原来是位小军爷。”文官颔首致意,起身开始从身后的一大排书架上翻找起来。

    郭信走进屋里,鼻中顿时卷入一股浓烈而不刺鼻的墨汁气味。文官找了两圈,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回头笑着对郭信道:“我去月才任此地,尚不熟悉这些案牍,还请小都头坐着稍候片刻。”

    “不急这一时。”郭信也回了一笑,在文官案前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文官案上还未写完的文字上。

    白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文官书法倒是写得不错,只是郭信不懂书法,看不出学的是哪位大家。

    他随意扫读起来:‘有闻多难则国兴,殷忧则圣启。今胡人入寇,宗庙毁弃,实中原之祸……而事危志益锐,情苦虑益深,方转祸为福者……盖天命未改,且历数有归矣…”

    郭信没读几句心中就已是惊诧莫名,虽然自己反坐着辨认不出其中一些字形,这文官写的又是一股玄虚莫测的味道,但他看了几句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一篇上给刘知远的劝进表!

    郭信慢慢从纸上移开目光,看着文官还在书架前翻找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困惑。即使眼下刘知远起兵反抗契丹的迹象越发明显,但这文官现在就准备上表劝进,是不是也太早了些

    不过自己虽然知道刘知远不久就要开启后汉一朝,却并不清楚具体在什么时候。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整个太原文武都在写着各自的劝表,等待刘知远快些登上大宝……再想想郭威今日偶尔回家时兴奋的劲头,郭信也不由得怀疑起来,难道刘知远真的要在太原称帝了

    这时,文官终于从书架上取下一册文书:“找到了,都头可识得字”

    见郭信点头,文官便将手中文书递给他:“烦请都头将符信取下看看,可是此卷上面奉**左指挥下的缺额”

    郭信接过文书,低头将腰牌取下,在文书上很快找到了奉**左指挥的位置,其中果然有一个都头的缺额。

    郭信抬头再看文官时,眼角却瞥见案上的‘劝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郭信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指给文官看:“正是这处缺额。”

    文官接回文书,从笔架上取下笔重新在砚台上蘸了蘸:“还未请教都头名姓”

    “郭信,言合于意之信。”

    文官将要落笔的手突然一顿:“郎君可是郭孔目使家的二郎”

    “额,应该是在下。”郭信面色一苦,生怕眼前文官马上就要哈哈大笑起来,再接上一句‘你就是那个救美的郭家二郎!’

    没想到文官似乎并不知道这茬,刚抬起的手腕将笔又放回了笔架上,郑重起身一脸恭敬地拱手道:“在下昝(zan)居润,郭孔目使对在下有知遇之恩,郎君既是恩公之子,昝某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郎君海涵。”

    郭信没想到眼前这写劝进表的文官竟还受过父亲郭威的恩惠,于是也抱拳行了一礼:“昝先生快请坐,既有这层机缘,咱也不必见外。”

     



第十一章 崔玉娘
    “郭郎这回算是走了运,那王进最近挺受咱节帅看中,听说早有意拔他升都指挥使。“史德珫大大咧咧地在前带路。

    旁边跟随的郭朴不明白了:“他升指挥使是他走运,和我家意哥儿有啥关系”

    史德珫看了看郭信,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傻小子,等那王指挥使回头升了都指挥使,这指挥使的位置不就缺下来了凭你家二郎的来头,谁敢拦着他往上补”

    郭朴惊呼道:“那意哥儿岂不很快就和荣哥儿一个级别了!”

    史德珫也啧吧起嘴来:“二十岁的指挥使……他娘的。”说着手臂就勾上郭信的肩膀:“我看那刘信是人中龙凤,傍他左右迟早飞黄腾达,还比上阵厮杀安生稳妥得多。哥哥我就大方一回,拿这我这金贵的腰牌跟你那小都头换换,把这大好机会让给你。”

    “不要。”

    “娘的……不管怎么说,郭郎如今出任军职,怎么也得请我吃一顿!”

    郭信哈哈一笑:“别人不知道,史郎还不知道我手上是穷的一干二净”这话说的实在不假,虽然郭威在军中经手的钱粮哗哗地过,但自家却真没什么钱,更别论每月府上分给自己的例钱了。

    “这倒无妨,咱可以去春乐坊。上回若不是郭郎出手,春乐坊那唱曲的娘们早就被李业那厮糟蹋了,咱去赊顿饭钱总说得过去吧大不了郭郎回头拿俸钱补上就是。”说罢史德珫就不由分说地拉着郭信往春乐坊走去。

    郭信并没有拒绝,这几日里他时常会想起那天小娘的泪珠…因此也很想去看看那名叫崔玉娘的小娘现在过的如何,还有没有再被李业那样的人欺侮

    到春乐坊的时候已经不早,午食的点刚刚过去,夜生活却还未开张,正是一天中坊间最萧条冷落的时候。

    不仅史德珫大呼肚中空空,郭信也早已是饥肠辘辘。于是二人一边在外坊找地方叫了酒菜,一边叫人去唤崔玉娘。

    此时的饮食还没到丰富的地步,而且又正逢上隔三差五打仗导致食物紧缺的年头。因此即使是春乐坊这样的太原府繁华之地,能供上的也不过是些粗糙处理的肉和蔬食饭菜。不过郭信并不挑食,何况能凑上这样一桌已经不易,眼下中原的大多数平民家中能以糟糠度日都已算不错了。

    史德珫在一旁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这家伙和他爹史弘肇生的一样彪壮,饭量更是好到令人吃惊。三个汉子又添了几轮饭菜后,去叫崔玉娘的奴仆这才回来禀报,说玉娘已在后坊等候了。

    史德珫酒足饭饱地抹了抹嘴巴,打出一个响亮的嗝:“这娘们架子还不小,敢磨磨唧唧地叫咱等这么久。”

    郭信懒得理他,直接起身随引路的仆人前去后坊,引得史德珫又是一阵叫唤才跟上来。

    这回仆人并没像上次带郭信往深处走,而是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厢院。

    眼前的厢院极小,仅有一件堂屋。不过郭信知道,在这样的风月场里身价地位越高才越难见上一面,再加上上回崔玉娘能单独为一群高门衙内唱曲,已经显示她与外间那些寻常的歌舞伎人并非一类。

    郭朴主动留在了外间等候,史德珫丝毫不客气地直接拉门而入,跟在他身后的郭信却见眼前的史德珫明显地顿了一下,才走进屋里。

    很快迈进门的郭信看到屋里的人,脚下也不自觉地慢了一步。屋里并没见上次两个乐师,只有小娘一人抱着怀中的琵琶端坐在中央。而让郭信二人惊讶的原因无他,这回小娘脸上竟没了上次的纱巾。

    没有了纱巾的遮挡,小娘的脸也终于可以得见。只见小娘长的并不妩媚,不过也自然不是史德珫说的什么奇丑无比,



第十二章 晚雪
    郭信对乐曲毫无了解,只是单纯觉得玉娘唱得好听。

    享受着琵琶与小娘的曲声,郭信的心思也活跃起来: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肉食者会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这些靡靡之音确实会能让人暂时忘却外间的压力。不要说陈后主隔江犹唱后庭花是如何昏庸,后世的人们又何况不是喜好拖延成病说到底,无非是人们在面对现实的压力时,总喜欢借这样一个闲适的假象,从而让自己得以逃避其中罢了。

    玉娘一曲接着一曲,郭信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喝茶,时而对看过来的玉娘微微点头。

    过了不多时,身边的史德珫就趴在了案上,开始发出一阵呼呼的鼾声。玉娘手中的琵琶也停了下来。

    郭信看着崔玉娘,总感觉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他觉得这个时候男子该主动些,于是便开口道:“那个李业后来还有找过玉娘么”

    崔玉娘摇了摇头:“之后就再没听过那位李郎君。”

    “那其他人…可有欺负玉娘”

    崔玉娘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眼前这位郭郎虽然也是衙内出身,但显然与自己常见的那些大家郎君不同,不常在像春乐坊这样的地方厮混寻欢。她估计郭信并不清楚其中的关窍,便向他解释道:“那天郭郎为我出手,甚至不惜得罪了李业,其他人都把我当做郭郎的……”崔玉娘的两只手在跪坐的双腿前交错起来,顿了片刻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相好之人。”

    郭信闻言皱起眉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崔玉娘看到郭信的反应,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失落:“这样说来……那天郭郎为何愿意帮我”

    郭信低头思索起来,蓦然抬头道:“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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